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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接近你第5部分阅读

    “什么事?”她这才赏他一眼,语调客气而生疏。

    “我……”他一时答不上,他明白她正经历旧事重演的伤痛,也看得出她正努力佯装若无其事,而他不但是害她难过的元凶,连安慰她也做不到!

    他胸臆塞满又痛又闷的感觉,脱口道:“我不是随便认主人的。”

    “什么?”他没头没脑的话教她一愣。

    芦纳冷冷嘲笑道:“敢情这位先生自比是狗,还认主人呀?”

    瑟欧斯不理他,深深看着她,“我绝不会随便告诉一个人,她可以支使我做任何事,这样说有什么后果,我很明白,你也很清楚吧?我从不说谎,我说过的话,绝对都是真的……”

    “那么你有没有告诉隆小姐,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当她的管家?”芦纳再次插口,存心挑拨两人摇摇欲坠的关系。

    隆莉涵出没理他,淡淡摇头,“你说过的那些,我已经忘记了。”此刻再说这些,像在她心头的伤口再补上几刀。

    “可是我没忘!我说到做到,我既然这么告诉你,就决定贯彻到底,就算你不高兴,要拿我出气,我也没有怨言……”

    “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她避开他急切的目光,“何不把这些话,留给我父亲……”

    “他是什么东西,我要说这种话给他听?!”他恼火咆哮,气得口不择言,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用力抓紧她肩头,生平从未如此愤怒,而摊老板和买菜的妈妈们都听傻了。

    他豁出去了,管什么惊喜不惊喜!他现在不解释清楚,肯定背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吐血而死!

    “你听好,我跟他……”他才说了六个字,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自他腰际。他愕然低头,看着屏幕在闪动的手机,不敢相信居然有这种巧合。知道这个号码的,当然只有送他手机的人。

    “是隆先生吗?”芦纳三度插话,从两人同时一僵的反应看来,他的猜测是正中红心。

    隆莉涵身子一侧,让瑟欧斯双掌落空,就如她第一次面对他的热切时,冷漠疏离的态度,“你先接电话吧!”

    瑟欧斯如泄气皮球般垮下双肩,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喂!我在市场……”

    她径自转过身走开数步,不想听见他与父亲的对话。她只觉心里空荡荡的,杂乱的情绪却不断往深处扭曲纠缠,她若不能一个人静静,随时可能崩溃。

    那天真不该取消旅行,她该出远门,该避开这个男人,就算她留下来了,她也该保持戒心,不该让彼此的距离一再缩短。

    她以为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真能与他维持朋友关系,寂寞却比她以为的更大,生出了多余的期待,结果,纯粹以友情视之的是他,所以他从容投入她父亲的怀抱,徒留自作多情的她。

    你真没用啊,隆莉涵,这样的男人你早已遇过,居然没有学到教训,掉入重复的痛苦,又怨得了谁?她嘲笑自己,疲惫地以拳抵住唇,周围的嘈杂变成模糊的声响,她思绪茫然,渐渐恍惚,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呢!”芦纳趁机扶住她,体贴道:“我送你回去吧,你把要买的东西列张清单,我可以帮忙购买。”

    她疲倦的眼眸移向他,似乎不认得他了,盯着他半晌,轻道:“卢先生。”她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清脆坚定,透出惹人心怜的脆弱。

    “我在。”他配合地露出怜惜的目光。堂弟搞砸了,美女正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刻,他乘虚而入,必能取回圣物。

    “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他一愣,“我说过了,因为我欣赏……”

    “说实话吧!”她退开一步,分开与他的距离,憔悴却仍旧美丽的容颜,别有慑人的魅力,一时竟令芦纳怔忡。

    他定了定神,微笑道:“我是诚心对你,没有别的用意。”他可没那么笨,说出自己别有居心,女人脆弱的时候,需要的是感情的安慰,他还是扮演温柔的抚慰者角色更吃香。

    可惜他的聪明只看出她需要安慰,却没有察觉她疲累神情下的厌倦,她眸色微沉,酝酿危险风暴。

    “那么你对我的诚心有多少?上回我叫你吃面,你转身就走,我看不见你的诚心在哪里?”

    芦纳额角渗出冷汗,柔声道:“感情怎能用一碗面来证明?就算我吃了,也不能证明什么,再说,那口味……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你逼我吃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你以为,我的管家是怎么被录用的?他来应征那天,我也给他一碗辣死人的面,他就算吃得差点休克,还是把整碗面吃完。”

    见对方脸色愈来愈白,她冷冷扬笑,“你可以说我恶质、刁钻,没错,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人,你连吃碗面的魄力都没有,如何能够应付我?比起我的管家,你甚至连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资格都不具备。”

    芦纳还不死心,“但是,我是真的……”

    “真的有诚意?抱歉,我不相信口头上的好听话,我要看到实际的行动证明。何况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瞎了,我还看得出你对我没有感情,而是别有目的,很不幸你这种人正是我最讨厌的。”

    她犀利地盯着他,“你最好在我失控之前赶快走,否则我恐怕会忍不住拿老板的屠刀宰掉你,你不想死,我不想犯罪,我们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分手,可以吧?就这样,再见,不送。”

    隆莉涵买完菜回家,稍事分类整理,九点多赶到餐馆,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的管家照常跟来餐馆帮忙,他整天表情严肃,眼神有点闷、有点怨,她视若无睹,满脑子想着那个没有成行的旅行。

    他没再提起被那通电话打断的话,她也不问。

    当一天过完,她关上餐馆大门,同时下定决心──她要自己去旅行。

    她回家后先冲澡,刚走出浴室,电话响了,她接起来,传来崔寡妇的声音。

    “莉莉,你真要去旅行呀?”

    “这算是预定的行程,我不过稍晚出发罢了。”

    “那等明天一早再出发吧?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太危险,至少让你爸送你去搭车,不然你的管家也可以……”

    “我爸明天还要上山,我不想麻烦他。”隆莉涵打断她的话,“麻烦你写张暂停营业的海报,明天贴在餐馆大门上。我会带纪念品给你,bye”

    说完,她立即切断电话,倒入床铺,长吁一口气。

    平常的她,不会这般毫无责任感地丢下餐馆,仓促地决定离开,但她真是疲倦了,疲倦于和自己的父亲争夺,疲倦于期待感情,她要挣脱这无止尽的束缚,要找回原本的自己……

    原本的她是什么模样?

    她摀住眼思索,赫然发现剥除这些情伤后,居然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她。

    真可悲啊,她不断在感情中寻找慰藉,不断落空,最后什么都没有,连自我都破碎不堪。

    有人说,人得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她是否大急于追求感情的安慰,而不够珍爱自己,因而在别人眼里,她也不值得珍惜?所以她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所以她落到这地步,也是活该?

    鱿鱼丝挨近她,舔去她渗出指缝的泪。

    她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寂静中有人来到她房外,从门缝窥见她睡了,推门走进来;他弯身替她盖好毯子,幽蓝的眼眸凝视着她,有几分含冤的怨怼。他发现她颊上的泪痕,轻轻拭去,手指却遭白猫一口咬住。

    他瞪着白猫,一“人”一猫无语地交换眼色──他们最重要的女子累了,今晚他们就各退一步,暂且休兵。

    于是白猫松口,他抽回手,仔细替她盖好毯子,按熄了灯,悄悄离去。

    第八章

    隆莉涵醒来时,已接近清晨五点,房内依旧漆黑。

    她不记得自己有关灯,也没多想,迅速起身着装。她找出背包,随便扔了几件衣服进去,钱包一揣,无声地走出房间。

    屋内很静,只亮着一盏小灯,画室的门开了小缝,流泄出明亮的灯光,还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放轻脚步,打算安静地离开,但愈走近画室,他的声音就愈清晰。她脚步不由自主地缓了,说服自己,只看一眼就好,也许她回来时,他已经“失宠”离开,她再也不会见到他。

    她在画室外停下,往门缝里窥视,看见父亲穿着睡袍,脸色惺忪,瑟欧斯却系着围裙,戴着隔热手套的手扠在腰际,两人背对着她,身前放着一张桌子,画室内弥漫着一股呛辣的气味。

    “这次总该可以了吧?”瑟欧斯语气不耐。

    “没问题,一定成功。”隆云冰打个呵欠,“本来想在昨天晚餐时送去给她,可惜太晚完成,只好偷偷放在她床边,让她一早起床就看到。唉,可惜我马上要上山了。”

    “你是画家,我以为你应该挺厉害的,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整整做了一个礼拜,失败了无数次。”

    “画家也只是会画画,不是十项全能。”隆云冰瞪他,“这件事本来该你做,是你不会,我只好亲自动手,你还好意思指责我……”

    突然响起“叮”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喜道:“烤好了!快把它拿出来。”他伸手按着桌上的什么,发出喀哒一声。

    他这一动,隆莉涵看得清楚,桌上摆的居然是微波炉,跟着瑟欧斯从其中捧出什么,她看不清楚,但会从微波炉里拿出的,当然是食物。

    画室禁止饮食,他们却在这里面烹调食物?

    她好奇心一起,更靠近门一些,不小心碰到门把,门向一旁滑开,猛地撞倒东西,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两个男人吓了一跳,隆云冰回头看见女儿,讶异道:“莉莉?”

    瑟欧斯却滑掉了烤盘,烤盘先撞到他手臂,然后直接砸在他脚上。

    他兀自愣愣看着惊讶的隆莉涵,慢了一秒才感觉到烧炙的剧痛,“啊!”他反应迟钝地哀叫,这烤盘刚从几百度高温的微波炉中拿出来的啊!

    “别踩到!”隆云冰连忙抢救差点滚出烤盘的蛋糕。

    “你们在做什么?”隆莉涵愕然看着两个男人手忙脚乱,她环顾画室,平常散置的书架、画作都收起来了,却多了小冰箱、微波炉、电磁炉,被门撞倒的是一堆还没清洗的锅碗瓢盆。

    “烫到就下楼去找个冰的东西敷着,别在这里大呼小叫。”隆云冰无情地将瑟欧斯推出画室,笑咪咪地将女儿拉进来,“莉莉,生日快乐。”

    “我生日?”隆莉涵一愣,“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七?”她父亲跟随老一辈的习惯,只过农历生日,很少看农历的她总是忘记这一天。

    “是啊,今天是你生日,我算错日子,跟山上的朋友们约错时间,幸好他们答应让我延一天再上山,留下来陪你过生日。我生日时,你总会烤蛋糕给我,所以我今年也想亲手做一个。”

    “所以这些东西……”她看着满屋的电器,全都是新的。

    “如果用厨房,你一定会发现我在做什么,我才买了这些东西,躲在这里偷偷做。”隆云冰呵呵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有帮手,不过还是弄得一团乱,我让他从你的食谱里找到蛋糕做法,但我从来没下厨过,他也不会做菜,做来做去老是不对,这个勉强算是成功了,可惜没来得及涂奶油装饰,你就进来了。”

    这两个进了厨房就变白痴的男人,合力帮她烤蛋糕?

    隆莉涵怔怔看着烤盘上的核桃蛋糕,蛋糕呈暗褐色,散发呛辣的气息,是她独家研发的辣椒核桃蛋糕。外头卖的蛋糕都是甜的,有一年她试着自己烤个辣味蛋糕,父亲吃了赞不绝口,后来这蛋糕就成了他每年生日必有的礼物。

    隆云冰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这个父亲,我太任性,不顾你和你小爸的感受,做过太多让你们伤心的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至少给我机会改过,好吗?”

    见女儿没回答,他紧张起来,强调道:“我是真的要改,真的!我已经在收敛了,那天我只是想安慰罗夫人,没有别的意图,后来她也跟我道歉,说她醉得胡涂了,想藉我报复她先生,我想你还在气这件事,所以没跟你解释……”

    女儿还是没应声,他也没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瞧着她,“莉莉?”

    “……下次,蛋糕用买的就好了。”她垂下眼,掩饰眼底泪水,有些哽咽,“微波炉、电磁炉,还有这些碗盘,家里早就有了,你又买了这么多,哪来第二个厨房可以放?”

    “好,下次我用买的。”隆云冰唯唯答应,忐忑道:“莉莉,你还是生我的气吗?”

    这一问,她强忍的泪溃决,呜咽出声。

    他伸臂搂住女儿,轻轻拍抚,这才发现她背着背包,似乎打算出门。

    他诧异了下,继而明白了她的打算,暗自庆幸来得及阻止她,也心疼自己给她的伤害,竟令坚强的她无法承受,落得必须逃避的困境。

    “对不起。”他低声说着十几年前就该出口的道歉,“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小爸,最对不起的是你。我想好好疼你,却总是做出伤害你的事,因为我不检点,也因为我的性向,让你承受很多异样的眼光……”

    “我不在乎那些眼光。”她抬起泪颜,郑重摇头,泪光闪闪。

    “我在意的是你轻率的态度,你太容易得到爱情,所以从不珍惜,你似乎优游其间,其实从没有真正付出感情,去响应那些人。你最爱的只有小爸,所以你最后总是回到他身边,但小爸还愿意包容你多久?他就快放弃你了,你却没有察觉,一旦他决定彻底死心离开你,以他的个性,你绝对无法挽回他,那也是你心碎的时候。我很担心你们,怕你们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隆云冰不知女儿竟将他的情事看得如此透彻,重重敲醒了他。

    他以为自己深悉情爱百态,在爱情中如鱼得水,其实他从没有对那些人付出真心,怎会懂得什么是爱?他愈玩得快乐,不啻愈迷失其中么?

    玩惯了爱情游戏的人,才是最迷惑于爱情的人啊!

    他眼眶微润,温柔地看着女儿,“你和我不同,你……更像你母亲。”

    母女俩细腻的心思如出一辙,当年他自私地娶了迷恋自己的女人,一方面掩人耳目,一方面藉此接近他真正的目标,女儿的诞生是意外,却是他现在最感安慰的珍宝。

    他钟爱的女儿,值得最好的男人。

    他忽然清咳一声,严肃地说:“我不喜欢这个管家。”

    “什么?”她一愣。

    “我做不好蛋糕,要他找借口跟你餐馆那边请假,回来帮忙,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昨天居然摆脸色给我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因为某个女孩误会他,把他真心的承诺当成废话,他很难过,还对我发脾气呢!他拿人薪水做事,居然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你说,他过不过分?”

    她泪颜淡淡晕红,“他……有点傻气,你别怪他。”

    “我当然不怪他,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不过他啰唆得很,老是问我,这蛋糕真能讨你欢心吗?问我会不会跟你解释清楚,别让你误会我跟他有什么暧昧?他天天问这些,问得我耳朵长茧,真不是普通烦人。”

    他捧住女儿容颜,以拇指细细拭去她泪水,“你受得了他吗?”

    父亲意在言外的话让她脸蛋窘得通红,讷讷道:“我不知道……”

    “不要紧,你好好想清楚,别因为他很有诚意,你就勉强自己接受。他如果纠缠不清,我就……”他顿了下,想起女儿的身手不须他代劳,改口道:“我赞成你打得他当狗爬。”

    她被逗笑,犹带泪痕的容颜漾开一朵漂亮笑花,父女俩相视展颜,多年的隔阂,如春雪渐渐消融。

    一旁电话忽然响了,隆莉涵转身接起来。

    “赵叔!你快到了?好,我叫他马上下去。”她挂了电话,向父亲道:“赵叔马上要来接你了。”

    “这么快?我行李还没收完,衣服也没换……”隆云冰匆匆走出画室,到了门边又停步,搔搔头,迟疑地看着女儿,“莉莉,你知道……他在哪里吧?”

    “他前天发了电子信件给我,说他要去看天鹅堡。”

    “天鹅堡,那是在德国。”他喃喃自语,开始打算要如何和山上的朋友们请假,买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