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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45部分阅读

    ,但却仍然坐得稳稳的。

    钟静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调查司的失误,我们放松了对她的监管,但谁能想到,她就会逃走呢?”

    “会有什么影响?”

    钟静沉默了一会儿,“纳芙逃走后,司长发现问题不小,立即组织人手一边追击,一边开始着手调查,结果,结果很可怕。”

    “怎么了?”骆道明开始喘起粗气来。

    “纳芙出逃,极有可能促使诺其阿部反叛,截断大帅后路,陷大帅于死地!”钟静说完,骆道明已是脸色煞白,杨一刀霍地站起,大步便向外走。

    “杨将军,你去哪里?”骆道明大声问道。

    “戒严,上林里立即要戒严,不管钟大人所说的会不会发生,我们都要防患于未然,上林里兵力不足,我还要立即组织上林里所有的民兵,预备役集结,打开武库,发放兵器。”

    钟静很是欣赏地看了一眼杨一刀,道:“杨大人且慢,我刚刚所说的还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还在后面。”

    “还有什么?”骆道明感觉到自己有崩溃的危险。

    “经调查司查明,纳芙出逃与倾城公主有着很紧密的联系,这其中又关系到职方司,两位大人都知道,前段时间袁方曾潜来定州,与倾城公主见过一面,而且在我们定州高层之中,极有可能隐藏着职方司的内鬼,虽然我们一直没有查明白这个人倒底是谁,但毫无疑问,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骆道明已经说不出话来,杨一刀也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大帅可是倾城公主的丈夫。”

    钟静没有理会两人的震惊,接着道:“小姐怀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袁方在幕后操纵,而由倾城亲自指挥,纳芙出逃,白族反叛,而综合前段时间袁方所出没的地方,小姐认为,沈州曾吕二氏已经合流,大帅形式万分危急!”

    这一次杨一刀也坐不住了,脸上肌肉已开始扭曲,“这件事情有几份可信度?”

    “几乎八到九成!”钟静道。

    啪的一声,杨一刀生生地捏断了椅子的把手。

    “清风司长现在在坐什么?”杨一刀阴沉的脸如同要滴下水来。

    “小姐弄明白这些事情后,已经太晚,现在小姐已带着特勤队和调查司所有的精锐,紧急赶赴沈州,希望,希望能在大帅兵败之前将大帅从沈州带出来。”

    杨一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小姐离开定州,临走前断言,如果这一切真是倾城在幕后操纵,那么,定州肯定会迎来一场政变,如果倾城当真掌握了定州城,霁月夫人和安民公子留在定州城就太危险了。所以让我护送她们母子二人到你们这里,小姐说,眼下她不知道该信任谁,也只有二位能让她放心,如果大帅不幸遇难,那,小姐,小姐她也没有准备回来了,霁月夫人和小公子就拜托二位了!”

    二人都是耸然动容,明知大帅有可能有极大危险,清风然然义无反顾地踏上去沈州的道路,清风对大帅的深情当真可见一斑。

    “钟大人,请转告霁月夫人和安民公子,我骆道明和杨大人一定会义无反顾。”骆道明眼含热泪地道。

    “小姐说,这一次定州如果有变,请二位注意谁是倾城最大的助力,谁就是职方司隐藏在我定州的内鬼。”

    说完这一切的钟静离开了大厅,剩下骆道明和杨一刀二人,两人眼中全是浓浓的忧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定州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浩劫。

    “报!”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唤声。随着声音,一匹快马已直接驰到了门口,一名卫兵滚鞍下马,高举军帅府的令牌,大声喊道:“军帅府有令!”

    “上林里全城戒严!”

    骆道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事情当真发生了。

    杨一刀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转过头来,对骆道明道:“骆道人,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我们要挺住,大帅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杨一刀的背影,骆道明沉思片刻,霍地站起来,召来自己的心腹,道:“霁月夫人到上林里的消息,立刻封锁,所有知道霁月夫人来了的人,全都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与任何人接触。”

    夜,定州城,镇西候府,倾城在室内焦躁地转着圈子,室内只点了一只烛火,灯光显得有些昏暗,阴暗的光线映在倾城的脸上,让那张原本俏丽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尚海波的猜测合情合理,却无形地阻断了倾城调动三大主力师回定州的最终目的,如果三大主力调不回来,中原战事便无法发动,即便李清身死,也会让这一次的行动效果大打折扣,定州势力如果仍然占据着中原的数个桥头堡,李清一死,必然会引来翼州李氏的插手,以安国公李怀远的深谋远虑和崇高威望,只消他驾临定州,自己除了束手之外,还真没有别的路可走。去了一个李清,却来了一个更加老辣的李怀远,皇帝哥哥这一次苦心孤诣的谋划便显得毫无用处,可笑之极了。

    自己想平和地掌控定州,调动三大主力师的想法终究是难以实现,倾城苦笑一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不能和平得手,那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强了。控制住尚海波,路一鸣,能说动他二人投效最好,否则,也只能发动政变,强行下令了。

    “来人,请冯国将军进府!”倾城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

    军帅府和知州府中,尚海波,路一鸣二人忙得连轴转,从镇西候府出来,二人便不停地开始颁布命令,接见官员,安排事务,一系列的事情,即便是以两人的能耐,也忙得头昏眼花,一直忙得深夜,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镇西候府却又来人,倾城公主紧急招见二人。

    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两人只得振奋精神,骑马来到镇西候府,在大门口时,两人碰个正着。

    “又出了什么事?”路一鸣一边在亲卫的帮助下翻身下马,一边问尚海波。

    “不知道!”尚海波摇摇头,“老路,王启年那边会回来一个骑兵营,征如红部富森两个营骑兵的命令也已发出,八百里加紧,你这边可要将一应物资都准备好,骑兵一至,一刻也不停留,立即放发物资,马上启程。给卢州的徐渍的命令也已经发出,要求他率二万卢州兵立马进入卫州。”

    “我这边你放心,骑兵到了,物资没到位,你来掀我的知州府!”路一鸣道。

    两人联袂走进镇西候府,路一鸣边走边有些奇怪地道:“今儿个怎么府里多了这么多侍卫?”

    尚海波想了想,道:“你也不想想,如果这些事与清风有关,倾城夫人能不防备,清风手下单是一个钟静,便能让候府手忙脚乱,更何况前段日子,钟静的大师兄也投了过来,单这两人,只凭江湖功夫的话,定州便无人是对手。”

    “老尚,说实话,那怕你分析得丝丝入扣,我仍然不相信这些事情与清风有关!”路一鸣道。

    “有不有着,走着瞧便知道了,眼下,也只是防患于未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那倒也说得是!”路一鸣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走进大厅,倾城一身戎装,顶盔带甲地坐在大堂中央,冯国则手扶腰刀,似笑非笑地站在倾城身边,两人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见过夫人,夫人这身装束是为了什么?”尚海波有些奇怪地问道。

    倾城微笑道:“此时如二位来,却是想要告诉两位一件事情,我已决定,马上召回金州过山风,全州王启年,并州吕大临部,组成大军,由我亲自率领,征伐吕曾二贼!”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图穷匕现

    尚海波与路一鸣二人大奇,这在今天白天已形成了共识,不仅是表面上的理由,现多的则是对失踪的清风的疑忌,一旦清风真与军中大将勾结,而他们又不能确认这员大将是谁的话,贸然将三大主力师调回,不谛是引狼入室。

    现在三大主力师中,过山风与吕大临两人最有嫌疑,而且过山风回来的路程又最远,一旦决定调回,过山风铁定是最后一个离开定州开赴前线的,万一这个人是过山风的话,那万事皆休,以过山风的兵力和能力,收拾定州城的冯国那是轻而易举。

    出于对清风的忌惮,尚海波情愿将事情想象到最坏。

    “夫人,这是个什么说法?白天我们不是已达成共识了么?三大主力师不能动,我们从另外的地方抽调兵力。”尚海波缓缓地道。

    路一鸣点头赞同,“不错,夫人,如今命令已下达,朝令夕改,不免让定州下属以为我们乱了分寸,极易造成混乱的。”

    倾城阴沉着脸,看着两人道:“你们还当我是定州主母,镇西候夫人吗?大帅危急,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样救出大帅,其它的一概不在考虑之列,你们受大帅提拔之恩,从一介寒微到今日飞黄腾达,竟敢如此忘恩负义?”

    对于倾城严利的指责,性情软和一点的路一鸣默不作声,尚海波性子硬,可不吃这一套,当即便站了起来,大声道:“夫人,海波跟随大帅,从大帅手里只有百兵开始,一路走过来,大帅对海波的恩情,永不敢忘,但,正是因对不敢或忘大帅的恩情,海波则更得对大帅辛苦打来的这份基业负起责任,决不能让大帅的沤心沥血付之流水。”

    “所以,你就坐视大帅困守沈州?直至兵败身死?”倾城霍地站了起来,满脸怒色。

    尚海波冷笑一声,正想扬声反驳,沉默的路一鸣站了起来,伸手住出尚海波,缓缓地道:“夫人,您这话说错了,相比您而言,只怕我与尚大人更不希望大帅有任何的差错。”

    倾城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正正地盯着路一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帅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难道我还没有你们关心大帅么?如果你们关心大帅,又怎么不同意调兵?”

    路一鸣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是的,您是大帅的夫人,按理说,您才应当是大帅更亲近的人,更应当关心大帅的安帅,但是,我刚刚才想起一点,您除了是大帅的夫人,定州的主母之外,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楚的公主!昭庆皇帝的姑姑,天启皇帝的妹妹。”

    尚海波手一抖,转头看向路一鸣,迎上的却是路一鸣坚定的目光,再转头看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倾城公主,脑中宛如雷劈一般,霎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来是这样,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从中原调兵,最得利的是谁,是洛阳,是天启皇帝啊!根子原来在这里。

    脸上闪现出一丝讥笑,尚海波看着倾城公主,“公主,您是这样想的吗?”尚海波一直称呼倾城作夫人的,但突然之间,却改变了称呼,听着尚海波的口气,倾城已经知道,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已没有可能了。

    倾城后退了几步,慢慢地坐到椅子上,看着尚海波,道:“尚先生,自我倾城到定州之后,便处处受到清风的打压,日子过得很难,承蒙你的支持,我才好过一些,你是一直支持我的,难道现在不支持我了吗?”

    “老尚支持的是倾城夫人,不是倾城公主!”路一鸣冷冷地道,“可惜公主,你让老尚失望了。”两名重臣一齐摆明了态度,倾城公主的脸色愈发地冷了下来。

    尚海波看着倾城,脸色显得阴狠起来,“原来我一直都想错了,多亏老路一语惊醒梦中人,公主,纳芙出逃与你有关吗?大帅被困沈州莫非出自你的手笔?”

    倾城微微闭上双目,沉默片刻,“我还没有这么大能耐,不过要说是我,也不无不可!”

    虽然此时,尚路二人已想到这种可能性极大,但真由倾城亲口说出来,两人仍是震惊不已,路一鸣看着倾城,沉痛地道:“公主,那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啊!你竟然作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将大帅陷于死地,如果大帅有恙,你会成为定州千万百姓,数十万带甲士兵的死敌,没有人会放过你的,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倾城叹了一口气,道:“路大人,你以为我很快乐吗?但是我的丈夫,大楚的驸马,想得却是要推翻大楚,灭掉我的家族,杀光我的亲人,你说如果是你,你会这么选择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乡野愚昧之妇,或许会做如是想,但我却不想我煌煌大楚,败在我的丈夫手里,我更不愿意看到我的亲人一个个倒在我丈夫的刀下!”倾城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丈夫只有一个,可我的家族却有成千上万人,王朝更迭,前朝皇族,有几个没有被斩尽杀绝!”

    尚海波此时都懒得再看倾城一眼,眼光转向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国,怒道:“冯将军,你没有听见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吗?将她拿下,等大帅回来后,再作处置!”

    冯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着尚海波,略微迟疑了一下,倾城的目光已扫了过来,“冯将军,你要拿下我么?”

    冯国的脸色变幻数次,一字一顿地道:“尚大人,大帅回不来了!”

    尚海波,路一鸣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国,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充满了震惊,“冯将军,你……”路一鸣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倾城忽地仰头大笑,“冯将军,你不向尚大人与路大人重新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冯国咬着牙,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倾城,“尚大人,路大人,大帅回不来了!”

    尚海波咬着嘴唇,缕缕鲜血流下,“冯将军,你比我更早跟随大帅,从大帅从草旬逃出时,就在大帅身边,这么多年来,从百小兵,到数今带甲数十万,你也从一介校尉成长为权重定州的大将,大帅对你信任有加,将看护大本营的重担交给你,你,你却背叛大帅,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尚海波声嘶力竭,路一鸣已是跌坐在椅子上。

    “大帅回不来了!”冯国目光游移,不敢看对面的尚海波,“我没有背叛大帅,大帅回不来了,大帅一定死了!”

    “放屁,大帅福大命大,就算大帅被困沈州,四面被围,但大帅想要脱身而回也不是什么难事!冯国,我劝你悬岸勒马,回头是岸,现在就拿下倾城及其党羽,大帅回来之后,念你这么多年来,鞍前马后的辛劳,尸山血海的拼杀,一定不会追究你的罪过!”尚海波道。

    “大帅回不来了!”冯国再一次地大喊起来,已经有些失态,“袁方去了沈州了,职方司在沈州派了大批高手,在所有军队不能扼守的地方,全部被职方司控制起来了,大帅不可能回来了,就是单身而脱也不可能了!”冯国的语调中已带着哭腔。

    倾城站了起来,走到尚海波面前,“尚先生,不要卖弄你的三寸之舌了,既然冯将军不愿亲口对你说,就让我来为你们重新作一个介绍吧!冯国,原任职方司定州分部谍探,在原定州军萧远山麾下斥候营负责监控,草旬兵败,冯国逃回,旋即加入新整编定州军常胜营,现已累功升为职方司副将,在整个大楚职方司官员中排位第三!”

    尚路二人看着冯国,都是手脚冰凉,尚海波艰难地道:“冯将军,这个女人说得都是真得吗?”

    冯国别过头,不再去看二人,与尚路等定州系将领一齐拼杀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自己有这么大一个把柄捏在倾城手中,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一段历史抹去,那怕当时的大楚在表面上看来还是强大不已,但自己已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军中将领,那里还会满足做一个黑暗中的见不得光的谍探,入主定州之后,定州职方司几乎被清风一扫而空,残存下来的,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被自己悄悄地干掉了,本以为自己的身份从此就无人能知,无人能晓了,当时的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不入流的谍子,料想职方司的大人物们那里会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小角色,定州分部的人死绝之后,自己就算洗白了,可万万不曾想到,职方司定州分部的负责人,在自己入城之时看到了自己,认出了自己,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当时的身份报上了京城,从此自己就进了袁方的视线,再也无法摆脱了。

    在袁方他们找上自己之后,自己也曾想过去找大帅坦承一切,自己也不想背叛定州军,背叛旧时的战友啊,但自己没有犹豫多久,大帅便又率军出征,而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