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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07部分阅读

    利,所有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身处全州遵化的李清面对着全州百姓为抵御廖斌而付出的惨重损失,也是悚然动容,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损失的确与自己过于小视了对手有关,如果自己在对秦岭防线动手之前,便调来陈泽岳的部队,那么,青阳便不可能丢失,而全州也不可能受到如此大的损失。

    作为对全州付出巨大牺牲的回报,李清在全州宣布,十年之内,全州勿需上缴任何赋税,而作为牺牲最大的遵化,在自己有生之力,永不纳赋。

    消息传出,一片哀鸿的全州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亲人们的死战从而力保全州不失,为他们带来了丰硕的回报。

    而对于在全州之战中表现出色的一众将领和文武官员,则分别加官晋级,龙啸天已经贵为一州之主,而以他的资历和年纪,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更上一步,作为他而言,如果再进一步,便可挤身内阁,而比他资历更老,为定州立下过无数功劳的许云峰等人都尚没有到这一步,所以,他除了得到李清的温言抚慰和口头表扬之外,便再无所得,当是他的麾下,个个都是连升数级。

    建议龙啸天竖旗聚兵,并在遵化之战中一直呆在城中协助龙啸天处理各项事务的乔家瑞,直接被晋升为龙啸天的副手,而青阳守将徐克兴,是遵化之战的直接指挥者,连升数级,被封为镇远将军,原振武校尉田冲,晋身为明威将军,原青阳县令钱多,也在遵化之战之后直接转为武职,被封为宣威将军。徐克兴原属部队已基本上打光,李清便命令他在遵化之战中残余下来的万余名青壮之中招募军队,组建全州地方守备部队。接受全州知州龙啸天和西方集团军首脑陈泽岳的双重指挥。

    而钱多这位新鲜出炉的宣威将军,在李清动身返回定州之后不久,便干了一件让世人侧目的大事,他真得跑到全州城,刨了原全州统帅廖斌的祖坟,原因是张爱民到达青阳之后,便下令没收了钱多在青阳的所有资产,抄家所得,尽皆充为军资,他的那些娇美可人的姬妾,尽数没入官中,成为了官妓。他的大宅,则成了张爱民的指挥行辕。

    听到监察院密探的回报,钱多大哭一场,便带着几个亲兵,偷偷地溜到了全州城附近廖斌的祖坟所在地,趁着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气儿将对方的祖坟刨了。

    闻讯大怒的龙啸天当即下令徐克兴将钱多抓了起来,但因为对方在遵化之战中的表现,而他又是为李清亲口册封,不便直接处置,于是上报李清。

    李清闻讯之后,先是大愕,而后沉思半晌,最终哑然失笑,提笔在龙啸天的报告上批了几个字,“真乃性情中人耳!”便原文发回,只字未提如何处分对方。

    龙啸天在拿到李清的回复之后,琢磨了数天,结果便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判处监禁一月,重责五十军棍。并派人重新修建廖斌的祖坟,但被钱多这一挖,却让廖斌祖宗的尸骨有无数给野狗叼食,再难复原。

    张爱民不顾对手威胁,在廖斌特意要求之下,仍然一意孤行地行事,使他与廖斌之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廖斌对其怨意甚重,将自家祖坟被挖一事,记了一半在张爱民的身上。

    秦岭防线失守,兴州陷入危急,而筹画的夺取全州,腰斩定州势力又因为在遵化受挫,半途而废,尚海波在自岷州返回洛阳的途中,一直怏怏不乐。而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在洛阳,他一个老朋友已在他返回之前十数天,已经先期抵达。

    清风抵达洛阳,没有通知以前洛阳分部幸存的任何一人,而是到了她以前埋下的一颗冬眠的种子那里,一顶青色小轿,将乔装打扮的清风抬入一家幽深的院落之后,清风考察前洛阳分部并重新组建洛阳网络的行程便正式开始了。

    清风对职方司绑架尚海波一事疑虑重重,洛阳分部是清风在李清首次入京时便着力打造的,那时的李清还算不上一个对大楚有着深远影响的物,清风对于这个分部所拥有的力量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无论黑白两道,还是民间官场,都有着不俗的力量,但对于职方司绑架尚海波,居然是一点端倪也没有看出来,清风直觉地感到其中必然有一些不为人所知道的原因。

    她很担心是洛阳分部其中有重要人物变节投敌,才会导致这一结果的出现。重入洛阳的她,对前洛阳分部的幸存下来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再无条件地信任。

    她需要时间来重新考察这些人对于定州的忠诚。

    “小姐!”一位前着考究,容貌清俊的中年人向清风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他叫王祖亮,是京城洛阳一位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在京城原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回为被人觊觎家产,而被人设计陷害,卷入一桩人命案中,几乎家破人亡,此事为清风所知,便启动一些秘密力量,使其打赢了这场官司,而王祖亮也在此事之后,加入当时的统计调查司,奉清风之命,潜伏下来,没有清风的亲自命令,永远不得暴露自己身份。

    “有什么消息了没有?”清风合上手中一份秘密情报,微笑着问道。

    第七百一十九章 联络

    “我们这一小队人都是单线联系,而且因为所处的层面的关系,对黑道上一些事情着实知道得有限,自从胡东策划袭杀尚海波失败之后,他这一条线上的人手遭到沉重打击,死得死,抓得抓,逃得逃,几乎损失殆尽。而胡东本人更是从此失踪。再也找不着了。”

    “这么说胡东一定还活着!而且他本人也还在洛阳。”清风点点头,“他可能藏身的地方不多,我提供几个地点,你让人去探一探,找到他。”

    “明白,小姐。”王祖亮应道。“我尽快地找到他。小姐认为胡东还是可信的?”

    “嗯!”

    “尚袁二人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据我们所得到的消息,秦岭防线那边大局已基本在我们掌握当中,但是全州却出现了危机。”

    清风眉毛一跳,“张爱民?”

    “张爱民以原全州统帅廖斌为先锋,数万军队进攻青阳,青阳已经岌岌可危,说不定我们说话这当口,青阳已经失守。”王祖亮担忧地道。

    清风一时之间有些心慌意乱,她当然知道青阳是全州的唯一一道屏障,为了击破秦岭防线,李清将驻守全州的王启年部抽走,直接导致了全州空虚无比,如果让岷州兵长驱直入,占领全州,整个定州的战略计划便将遭受重大打击。

    原地转了几个圈子,终是毫无办法可施。“夏雪,你传令下去,在岷州的监察院分部立即行动起来,刺探情报,刺杀岷州官员,在岷州尽可能地制造混乱。”

    “明白了,小姐!”

    仰天长出了一口气,“全州的事情我们是无法解决的,算了,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吧。”

    谢府,胡东蓄上了长长的胡须,再以秘法染白,躬腰驼背,满脸皱纹,化身为谢府一位老园丁,整日一柄锄头,一把长剪,游荡在谢府本身并不大的前后院,倒是把谢科府上那几株树,几垄花照顾得欣欣向荣。跟随胡东逃到谢府的西门庆因为脸上的特征太过明显,单在脸上作文章,无论如何掩饰都无法完全掩盖,与胡东以前并不太抛头露面不同,这家伙则是走街串巷,好勇斗狠,在洛阳街头算是有名的太岁,认识他的人可就不少了。于是只好弄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死气沉沉地犹如所有人都欠他钱一般,窝在谢府后院的厨房内,委屈地作了一个砍柴,烧火的小厮。好在平日在府中不用太出门,倒也不必将这张不透气的人皮面具套上。

    今日天气大好,烤人的太阳偷懒没有出来上班,偶尔还有阵阵凉风吹来,看天色倒似要下雨了,谢科去衙门上班,家里便只剩下了胡东,西门庆还有两个粗使丫头,一位老家人。

    脱去身上的灰布直缀,躺在门房里,一身紧绷光滑的肌肉立即暴露出他真实的年龄,与他现在那张密布老人斑的脸实在是在不相称了,西门庆一根手指勾住人皮面具,在手里滴溜溜打着转,唉声叹气地看着胡东。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啊?这日子难熬得很!”

    胡东仰面朝天躺在一张板凳上,懒洋洋地道:“有什么难熬的?饿着你了,累着你了,你小子便知足吧,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西门庆一骨碌爬了起来,“龟儿子才喜欢这样的日子,不能打架,没人赌钱,还不能找女人,憋也憋死了。”

    胡东哈哈一笑,“你想赌钱好办啊,我来陪你。”

    西门庆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与你赌钱,丝毫没有获胜的希望,毫无乐趣,我还不如去找老谢头去。”

    胡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找老谢头啊,请,请!”

    西门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老谢头是什么来路,你这话不对啊?”

    胡东闭上眼睛养神,再也懒得理他。好动的西门庆却是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在小小的房间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外面却是淋淋沥沥地下起雨来,打在房顶瓦上,清脆悦耳,一阵微风从敞开的门和窗户吹来,夹带着丝丝土腥气。西门庆凑到窗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总算让自己燥热的心平静了一些。

    咣咣的大门铜环声忽然被敲响,胡东霍地跳了起来,胡乱地套上衣服,而西门庆在这一瞬间已是从门房里窜了出去,到了大门的边上。拿眼看着正从小门走出来的胡东。

    谢科府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拜访,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应当不会有人过来的。

    “谁呀?”胡东咳漱几声,以一副老人所特有的苍老声调问道。

    “我是王侍郎家的丫头巧儿,和翠儿约好了,今天专门来跟他学刺绣的。”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

    胡东在心中冷笑一声,谢科这里的确有一个丫头叫翠儿,但翠儿却是一个粗使丫头,根本就不会什么刺绣。

    “老大!我们给人盯上了。”西门庆有些紧张地道。

    胡东摇摇头,做了几个手势,西门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胡东的意思,胡东这是要将其拿下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

    看到西门庆已经准备好了,胡东伸手拉开门闩,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躬腰驼背地胡东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大门之外的一个女子。

    一身粗使丫头打扮,手里提着一个小篮,篮里装着一些绣品,女子脸上带着微笑,向着胡东福了一福,“老人家有劳了。”

    “咳咳,你叫巧儿吧,请请!”胡东拉开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这个叫巧儿的女子身材纤细,瞧着她走进来的姿式,腰腿紧绷,提着篮子的一只手斜斜横在腰间,有意无意地遮挡住腰腹之间的要害,另一只手却掩在衣袖之中,以胡东的经验,几乎可以肯定,这只手中一定握有武器。有那家的粗使丫头是这个样子的,胡东心里嘶嘶冒着凉气,如果自己真让职方司盯上了,只怕还要连累谢科了。

    先拿下,问个清楚再说,一瞬间,胡东便做出了决定。

    向前横移一步,靠近对方,霎时之间,躬着的腰直了起来,一双手闪电般的探出,便去拿这个女子提着篮子的手。而与此同时,小房内的西门庆已闪电般地窜出,直奔出大门,左右一看,又闪电般地退了回来,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老大,就她一个人。”

    胡东一击出手,那个丫头提着篮子的手迎出,砰的一声,撞了一击,让胡东心头发凉的是,对方与其一记硬碰,在气力上居然毫不逊色,而且力量柔韧之极,后力源源不绝,明显修练的是内家功夫。

    胡东自己是横练外家功夫,内家外家修练到顶峰,相差并不大,但在这个程度之下,内家功夫却是明显占优。那个女子接了胡东这一击之后,身体侧旋,探在袖子中的手伸了出来,不出胡东所料,果然握着一柄短剑。

    短剑探出,指向自己侧臂,剑光犹如匹练一般,临到跟前,才发出嘶的一声轻响。

    胡东叫一声苦,手无寸铁的他只能后退,而那剑光却是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刚刚还巧笑嫣然的女子瞬间已是脸若冰霜,骄若游龙,步步进逼。

    当的一声,西门庆迎了上来,窄细的长剑带起一片雨幕,水珠点点,如暗器一般打向女子。

    短剑在窄细的剑身上轻轻一碰,女子脚在地上轻轻一点,已是闪电般后退,与对手拉开距离。

    胡东与西门庆并肩而立,都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对手说退就退,而且在退的过程之中丝毫没有给他们留下进攻的机会。

    “老大!”西门庆盯着对手,嘴里却喊着胡东。

    胡东吸了一口气,“不必留手,全力进攻,老谢头马上就会过来。”

    西门庆一愕,听着胡东这话,倒似那老谢头是一个厉害之极的人物。

    “停手!”女子忽地开口道:“胡将军倒真是会乔装打扮,与我看到的画像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你身边这个家伙特征太明显,我还真给你骗过去了。”

    胡东一震,“你是谁?”

    大堂之中传来轻微之极的脚步声,西门庆看到平时那个老眼昏花的老谢头正一步一步走了出来,两眼之中炯炯有神,那里还有平时那个稀松模样。

    女子微微一笑,手腕一翻,已是多了一声铁牌,一扬手,那铁牌平稳之极地飞了过来。

    “定州监察院总部秋萍。”说完这句话后,已是将短剑收了起来,“多有得罪,冒犯了。”

    正蓄势走来的老谢头脚步一顿,整个人在瞬间便有佝偻了下来,秋萍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王祖亮打探到谢科的住址之后,清风便派来她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撞上了胡东与西门庆。

    “监察院总部?你隶属于那个部门?”胡东确认这面铁牌是真的,一扬手将铁牌扔了回去。

    “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秋萍答道。

    “小姐?”胡东震惊地看着对方,在监察院中,被称为小姐的只能有一个人。

    “小姐到了洛阳?”

    秋萍点点头。

    第七百二十章 见面

    “见过小姐!”胡东,谢科,西门庆拜倒在清风面前,特别是西门庆,他是胡东后来发展出来的下属,尚是第一次见到让胡东和谢科都崇拜不已的小姐,不止一次从胡东的嘴里听说清风的那些传奇性的故事,今天终于见了真人,便大着胆子看了对方几眼,第一感觉就是漂亮,看第二眼时,便有些胆怯了,对方那一双星眸深不见底,嘴角微微上翘,似乎一直带着微笑,虽然很随意地坐在那里,但隐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威势让西门庆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你就是西门庆?”清风微笑着问道:“那个长街殂杀,杀了袁方手下大将袁小三然后安然退走的西门庆?了不起,袁方武功,世所罕见,当世也找不出几个人来作为他的对手,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大将,足够你骄傲了。”

    “小姐谬赞!”西门庆喜不自胜,“主要是老大当时布置得当,袁方顾此失彼,才让小人得手。”

    清风点点头,“很好,你起来吧。”

    西门庆一愕,看了一眼仍然跪在自己身前的胡东与谢科,膝盖刚刚抬起,便又重新落了回去。“小姐让你起来你便起来!”胡东低声道。

    西门庆迟疑着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秋萍和夏雪两人站在清风身后,王祖亮则陪坐在清风下首。

    “说说吧!怎么回事?”清风端起茶盅,两根手指捻起盅盖,一边慢条斯理地拨着泡沫和浮叶,一边轻描淡写地问道。

    胡东身子一震,瞄了一眼身边的谢科,无言地垂下头来,他们两人都是绝顶聪就明之人,清风虽然没有明言,但他们都知道清风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尚海波被绑架一事的始末。

    房间里一片寂静,王祖亮不太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有些莫明地看着众人。

    清风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眼帘低垂,竟是瞧也没有瞧两人一眼。一边的西门庆额头冒汗,这种无声的压力更甚于他在刀剑之上打生打死。

    “小姐,我是知道这事的,从头到尾都知道。”谢科抬起头来,刚好看见清风的眼光扫过来,眼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