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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33部分阅读

    粤衷谝黄倩苵色中,一时只听见笔落纸时的沙沙声响。福临专心致志,睫毛长而微翘,光影在他的眼间投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嘴唇轻抿着,一抹幼时常见的倔强这时方才流露。

    一如幼时我哄着他练字时的那般神态。

    我心中微澜轻泛,仿佛又坐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会时不时抬头询问,昏黄的灯火下,他恬静的眉眼直让心中温暖如斯。

    殿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叩,吴良辅上前开门,低声询问片刻后返回来,看了我一眼,又对福临笑着说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来了,就在殿外头

    福临头未抬,淡淡问道:“她有什么事?”

    吴良辅笑着说道:“娘娘心疼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特亲手炖了翡翠白玉汤,正在殿门口侯着呢。”

    我连忙附和说:“皇贵妃娘娘有孕在身,殿外寒露深重,站久恐是对腹中胎儿不好吧,皇上,您……”

    福临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让她进来吧。”

    我连忙出去,乌云珠正侯在殿外,我上前低声说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乌云珠正准备进殿,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缓缓走过来,笑着说:“这位莫不是珊瑚姑姑?”

    我笑着说道:“珊瑚见过皇贵妃娘娘。”

    她四下仔细看我一通,柔静甜美地眉眼露出一抹浅笑来,轻声说道:“姑姑莫要这么客气,其实,我与姑姑也不是外人。”

    我想起她先前送礼一事,于是低头笑着说道:“珊瑚多谢娘娘挂牵,正要寻时候去见娘娘。”

    她笑着说:“你既然进了后咱们多的是时间,姑姑尽管过来承乾宫就是。”我连忙笑着应了一声,乌云珠这才在丫头的搀扶下捧着肚子进去。

    我候着殿外,悄听里面乌云珠柔声细语在说些什么,福临时不时有笑声传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多会,吴良辅又开了殿门出来,淡淡说道:“皇上和娘娘今日就歇在西暖阁,小柱子,你去那边打点一下,余下的人都回吧。”

    我和初画回到了御书房那院中,如常歇下,当夜深沉,外间突然狂风大作,直吹的窗棂噼里啪啦作响,初画已然睡的沉极,我连忙起身关窗,清理完飘进来的雨水,这一番折腾下来,哪里还睡的着?一个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临近天亮,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并不由我当值,所以这一觉至中午方醒,才下了床,初画进来说道:“姑姑倒是睡的香,听说慈宁宫地青釉姑姑昨晚上去了。”

    我吓了一跳,说道:“怎么这么快?”

    “可不是?”初画摇头说道,“是慈宁宫的汪总管一大早发现了,当时人都硬了,看样子是半夜就去了。”

    我心中不安,青釉地死委实太快,不得不令我多想,这一番细细想来,我越发觉得不安。

    这事莫非是岳乐做的?

    记得我说起青釉时,岳乐那般少见的冷寒,第一个发现青釉去的,偏又是汪总管!他与岳乐的交情素来深厚,难道真地是他?

    于是简单清理了一下脸面,我问道:“这会安亲王回府了没有?”

    初画说:“安亲王好像正和皇上在御书房呢。”

    我来到御书房一看,小柱子正和二个小太监候在门口,我低声问道:“小柱子,你师傅呢?”

    小柱子指了指里面,低声说:“正在里面伺候呢。”

    “都有些谁在里面?安亲王在吗?”我又问。

    小柱子低声说:“我来的也晚,先进去地不知道有谁?不过我倒是看见安亲王才进去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进去问个究竟,却到底没有这个胆。恰巧芳蓝端了茶水过来,我连忙接过来,说道:“我来,我来。”

    我一时心急,端了茶水进了门去,一抬眼,正撞进一双黑幽沉寂地眸子里。

    济度!

    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 又见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浑身宛如虚脱,只差点要站不住脚了。

    济度!

    他居然也在里面!

    手托了盘角,紧张的指关节都发白了,脑海中一片混乱,抓不着一个实在想法,只是乱,而后是无比的慌张。

    竟这么快又见面,我原以为,那些想念只会在心底深处变得海枯石烂,我与他全然不会再有重逢的那一天,却谁知道

    “咳”突然福临轻咳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胆胆颤颤过去,御书房中只有三个人,福临,岳乐和济度,我在他们面前的杯中各自沏上新茶,轮到济度时,我眉眼不敢向上,只专注于手中茶杯,饶是如此,茶也亦是溢出少许。

    上完,我连忙出去,站在门口,浑身大汗,呼吸犹在急喘。

    小柱子低声问道:“姑姑,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一笑,说:“昨晚没有睡好,有些昏头了。”

    说完,我回到内侍宫女休息的屋里,彼时屋中只有芳蓝一人,小丫头亦自低声哼着歌,看样子心情不错,见我慌慌张张进来,笑着说:“姑姑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后面有谁在追啊?”说着伸了头往外面探了探,伸了伸舌头,笑着说:“也没见有人啊。”

    我无力的笑着说道:“我是一时犯头晕了,所以才急着进来的。”

    “是吗?姑姑要不要紧?要不让太医过来看一下?”芳蓝担心地说。

    “不碍事。老毛病了。我躺一会就好。”我笑着说。

    芳蓝点了点头。说:“姑姑有事知会一声就好了。我就在院外。”

    我点了点头。上了床来。眼瞪帐顶发呆。心犹在砰砰直跳。这么些日子以来。我原以为我进了这深宫。从此与他就是两重天地地人。即使再重见。也是隔了千山万水。时间冲淡了一切。与他而言。我终归是过往了。而与我而言。永远地想念就是对我今生最大最好地惩罚。

    却不知道会这么快就见面了!他眉眼依旧黑寂深沉。看不透里面忘与没忘。至于我自己我几时少想念过他一分了?此时心境一如情最浓时那般深沉。

    我微闭了眼。想着乍见他眉眼地瞬间。心中有些生生发疼。原来他爱与不爱与我是同等地难受。

    就这样静静想着,一时如痴。

    也是突然就感觉到了周围异常,猛然张开眼睛,阳光从窗棂照进,将一个人寂静的身影原封不动的映照在床上,那么熟络。

    我猛然坐起,济度就在面前,薄唇紧抿着,黑幽深邃的眸子沉寂似水,阳光在他身后映照,使他看起来像画中的人。

    于是震惊的无以复加,瞪着眼睛看他,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良久,才觉得非常不妥,一下子跳起来,还没有冲到门口,手就被他紧紧捉住,一带,便又回坐到了床上。

    “济度,你赶紧出去!出去!”我边挣扎边叫。

    若是有人看见他私闯内侍宫女的后院,这乱宫闱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的。

    他双手捉了我的手,紧紧困住,头突然压下来,唇无比准确的堵上了我的声音。

    我瞪大了眼睛,慌张与害怕并存,在他唇舌无比强劲侵入之际,身体逐渐妥协,感觉寻回是如此之快,似乎这身躯生来就是嵌合于他的,全然没有理会大脑发出的羞耻与不安。

    只有沉沦。

    遂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日子以来,逐渐消去的是悔恨,而深长却是对他的渴望。

    末几,他终于放开我,额头彼此相抵,呼吸缠绕,氛围是这般熟络。凑的如此之近,他的表情是我所熟悉的宠溺,眉眼虽然也深深,却是带着明显的爱恋。

    “你想我了?”他说,唇角一边轻轻上扬。

    我

    热,转过头去,低声断然说道:“没有!”又赶紧推t+赶紧出去,一会就有人来了。”

    他脸上笑意越胜,捏起我的下颌,低声说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没有人能进的来。

    ”

    我瞪眼看他,他一定是使了什么诡计骗开了芳蓝。

    他细细看我的眼睛,拿手腹轻轻触摸眼周围,低声问道:“还痛不痛?”

    我别开头去,低声吼道:“不用你管!你赶紧出去!”

    他却越发倾身过来,伸手揽我进怀,下颌顶我头上,低声说道:“怎么样?气消了没有?跟我回去吧。”

    我嘿嘿冷笑,说:“不可能!”

    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岂是一句“气消”就能作罢的?他以为那些过往都是儿戏吗?

    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冷硬起来,看着我说:“你还要怎样?你真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我眼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哽咽地说:“济度,你放了我吧。”

    他脸色变得难看,大手粗糙而慌急的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冷言说道:“这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话到最后,带着恶狠狠的低吼。

    我心中越发悲戚,搁在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到底太多,我终是无法迈过的,他怎么就不明白?

    “不许再哭!”他红着眼睛低吼道,那沉寂的模样终现一丝慌乱,一把紧搂了我入怀,低声说道:“珊瑚,珊瑚,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心中只觉得无奈,我其实什么也要不起。

    屋外传来说话声,依稀是岳乐的声音。有一个女声大声说道:“芳琴见过安亲王!”

    “呵,是芳琴啊。珊瑚在不在屋里?”岳乐笑着问道。

    “珊瑚姑姑方才说头有些发昏了,回去歇着了,不在这屋了。”芳琴大声答道。

    “是吗?怎么初画说她没有回去?”岳乐缓缓说道。

    芳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王爷,王爷,姑姑真的不在里面!”

    岳乐冷哼一声,突然一把推了门,顿时站在门口愣住了。

    “济度……”他眉眼冷冽,低低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济度这才放开我,缓缓站起来,冷哼一声,道:“你怎么来了?”不等回答,慢慢走出去,两人身形相错了,济度突然一声冷笑,低低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一定会称心如意吗?终会有一天,她会再回到我身边的。”说罢,扬掌而去。

    我挣扎着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水给岳乐,苦笑着说:“你是不是怪我了?”

    岳乐叹了一口气,这才进了门来,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你若这么快放的下,那就不是你了。济度的脾气,连皇上都奈何他不得,何况是你?”

    我眼周一阵刺痛,岳乐对我素来是最宽容的,这个时候了都还在为我找理由。我的所作所为,何止是一句无耻可以形容的?我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岳乐又说道:“你怎么哭了?吴太医不是说让你切莫流泪吗?”我惨淡一笑,哭不哭岂是能随意控制的,有时候心里越说不哭,往往流泪越凶。

    岳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走吧,咱们出去走走去,闷在屋里想得多了,心里越发难受。”我点了点头。

    昨夜风急雨骤,触目皆是荒凉与残败。我低声问道:“岳乐,你告诉我,青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岳乐淡然一笑,说:“不是。”

    我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若是岳乐也因为我而去伤害别人,恐怕我的心里永远都无法解脱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三卷 第六十章 南苑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乐侧了头看我,缓缓说道:“她若昨日不死,我也会命的。”

    我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岳乐,你浑说什么?可不许胡来!”

    他淡淡一笑,说:“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都在盘算着他人,你倒好,偏喜欢躲清净。殊不知既是身在局中了,万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你虽然无心,可是盯着你的人多了去,这青只是一个小卒而已,所仗的是她身后的人以及自己的那几下身手,她若不除,恐怕你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她眼,留着总是一个祸害,死了既去眼中钉,也可以威慑一下她的身后的人。

    我倒是觉得她死不足惜。”

    我低了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低声说道:“她是否死不足惜,由不得我们去断定,我只希望这事不是你做的就好。”

    岳乐似笑非笑看着我,又说道:“珊瑚,你为什么不希望是我做的?”

    “若是你做的,我会觉得很难受,会有罪恶感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为我伤害其他人。”我无奈一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进了这里,我只想清净,唉,原来连这个都这么难。”连这里他也能肆无忌惮乱来,莫非,我真的逃不过他?

    依栏杆坐下,秋风索索,迎面吹至,心里满是茫然。我再明白自己不过了,我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也不是一个多么长情的人,许多事情,好的也许会深长记得,而不好的,随着时间,脑海竟会渐渐淡漠。

    如若再遇见了济度,我真怕自己会再次沉沦,到那时候,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岳乐在我面前站立,看着我,突然说道:“珊瑚,你要不去南苑吧。”

    我抬眼看他。

    “他是大将军。又是亲王。在这宫中。许多内侍都与他有着利害关系。况且朝堂之上总会有难以解决之事要到后庭议论。那么今日之事难免会再发生。你若真地想清净。那南苑还真不失是一个为一个好地方。它眼下是镶白旗地地界。济度若是想进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地。”岳乐说道。

    我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

    镶白旗地地盘。济度他一镶蓝旗地旗主。想要轻易进来。还真得费点功夫。

    “你若想好。过几天我便去安排这事。”岳乐深深看我。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长廊尽头传来小孩地嬉闹声。我随即站起身来。看见腊月正带着玄烨说笑着过来。一时无处可避。我老实站住了。低着头。待到他们近来。连忙低头行礼。

    她初起并没有看见我,倒是先看见了岳乐,腊月低声催促玄说:“三阿哥……”

    玄连忙乖巧的叫了一声老师。玄的武功骑射一向都是岳乐与鳌拜所教,岳乐与腊月也算是多有见面,两人并不生分。岳乐行完见面礼后,笑着说:“三阿哥昨日箭射得很好,一连三箭都中了环心,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练习?”

    玄笑着说道:“我今天放了五箭,有四箭中了呢。师傅夸我是满洲的小巴图鲁,许我去慈宁宫看八哥呢。”

    岳乐笑着说:“那您快去吧。”

    玄应了一声,飞快跑开。腊月正要走,突然看见我,眉眼一下冷寒起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我无奈的笑了笑。岳乐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道:“别放到心上,咱们走吧。”

    我前往南苑之事却没有那么顺利,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董鄂&;乌云珠生下皇四子,福临自是无比高兴,宫中一时杂事繁多,根本走不开身。

    这年冬天来得早,十一月中旬,晨起时就已经寒露深重了,因南苑之中有温泉多处,四季皆宜,孝庄每年这时候必是要前往那里避寒,宫中也有多位嫔妃陪同前往,我刚好也凑了这个热闹。

    早晨出发,我

    才到,一路车马劳累,那些嫔妃早已经累得叫苦连天+后,各自泡了温泉后歇下。

    这次一同出门的近侍宫女除了我,还有初画初幽芳蓝等人,初幽芳蓝被派到孝庄那边帮忙。我和初画则分在乌云珠身边伺候,乌云珠才生产完,身子自是娇贵无比,好在她一向只编派自己宫中的人,对我们这些中途过来帮忙的似乎不大信任,只让我们做一些粗重之活,所以忙完这些搬花挪草扫檐理屋的活之后,我们就回来了。

    到底也忙了一天,累得不行,想着附近有好几处并没有完全开发的温泉,我就和初画两人抱了衣物跑去了。

    彼时夜静,那些嫔妃想是都已经歇下了,我们找到的地方偏僻,来往内侍并不多,如我们这样偷偷跑出来泡温泉的宫女却有不少,都各寻了一处池,泡的不亦乐乎。

    我昂面躺在池中闭着眼睛养神,初画感慨说:“好舒服。”

    我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