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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9部分阅读

不舍的问:“小弟怎的没有看到白少侠?”

    白玉甫清脆的哈哈一笑说:“蓝少谷主乃一方之主,位居特席,小弟乃一介贺客只能会在厅中一角,蓝少谷主自然看小弟不到了。”

    如此一说,蓝天鹏不好意思,但他对白玉甫的话,却仍有怀疑,因为欧阳紫并非著名武林世家,而侠丐马五叔也并不知道天台有个欧阳世家,此刻碰见白玉甫,不妨向他夫妇打听一下也许能探得一些消息。心念方华,正待说什么,白玉甫夫妇又开始劝酒,并趁机问:“蓝少谷主何时到达此地?”

    蓝天鹏觉得,既然白玉甫曾经参加‘金鸠银杖’的寿筵,自然也知道他离去的情形,只得坦诚的说:“昨夜已到了此地,白少侠何时到此?”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方才在庙前相遇时,小弟与贱内刚刚到达。”

    话声甫落,蓦闻对面窗前的蓝衫少年,说:“严七叔,现在武林中,绝妙玄奇的武功很多,你可听说过一个人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循声看去,发现蓝衫美少年,也正不屑的望着这边看,而那位坐在桌角上的灰衣老人,却正恭敬的说:“老奴还没有听说过。”

    蓝天鹏觑目再看白玉甫,对方正举杯饮酒,虽然神色自若,但在他的眉宇间,显然有一股煞气。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含笑说:“小弟昨夜离开高家楼,曾经前去吕祖观……”

    吕祖观三字方自出口,对面蓝衫少年的目光,突然冷电般的一闪。白玉甫和‘双剑飘红’的面色也同时一变,白平甫立即打断话题说:“饮酒食肉之际,最好不谈佛门之事。”

    蓝天鹏早已看到蓝衫少年目光一闪和灰衣老人向他注视的事,这时见白玉甫和‘双剑飘红’都神色一变,断定对面坐着的蓝衫美少年,必然是与崆峒派有渊源的人物。但是,他敢深信白玉甫是知道蓝衫美少年的底细的人,而他也断定蓝衫少年昨夜在此城,曾经看到白玉甫夫妇。根据双方对照的结果,白玉甫昨夜根本没去过高家楼,至于他是怎的知道蓝天鹏曾经坐在特席上,那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心中一动,故意笑着说:“昨夜小弟并未进人吕祖观,但却遇见了一件奇特事情。”

    白玉南强自一笑说:“酒楼茶肆,人多耳杂,一般精明之士,多不谈别人之事。”

    蓝天鹏故意正色说:“没关系,这个人提出来别人也不敢惹,她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龙凤会’的女龙头‘金线无影’本人。”

    如此一说,对面的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果然停杯不饮了,白玉甫听罢,在他的俊美面庞上却现出无可奈之色,不得不点点头。蓝天鹏既然知道了蓝衫美少年,可能是崆峒派的人,自然不愿说得太露骨,因而含糊的说:“小弟昨夜就在一道河岸上,碰到了这位女龙头……”

    白玉甫似乎极想岔开话题,因而趁机插言问:“咦,你不说小弟倒忘了,‘侠丐’马长老不是和你一同离开高家楼的吗?怎的现在不见他了呢?”

    蓝天鹏一听,心中又开始迷惑了,听白玉甫的问话,似乎他确曾参加‘金鸠银杖’的筵会,但他却迅即的回答说:“小弟和马王叔确是一同离开了高家楼,但在追‘金线无影’时,马五叔没有追上来,所以小弟今天上街,就是希望能碰到他。”

    白玉甫一听,赶紧歉然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小弟险些误了少谷主的大事。”说话之间,急忙起身,继续说:“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小弟也正要拜识马前辈,我们还是趁机去找马前辈吧。”

    蓝天鹏知道白玉甫有意趁机离去,但是却偏偏挥个坐下手势,示意白玉甫和随之站起的‘双剑飘红’坐下,同时笑着说:“贤伉俪请坐,这时去找,马五叔也许早过去了,我们已约好了,见面地方,他会在那里等候小弟的。”

    白玉甫一听,和‘双剑飘红’互看了一眼,只得重新坐下来。蓝天鹏另具用心的压低声音问:“白少侠可曾会过那位武功高绝的女龙头?”

    白玉甫略为一蹩修眉,不答反问:“少谷主指的是‘金线无影’?”

    蓝天鹏正色说:“当然是她呀?”

    白玉甫摇摇头迟疑的说:“金线无影本人,小弟一直未曾见过,不过她的几个得力助手,倒有几人与小弟相识……”

    蓝天鹏趁白玉甫说话之际,曾经暗察对面蓝衫美少年的神情,发现他与灰衣老人,也都在暗中注意,倒是‘双剑飘红’神色间隐透着紧张。这时一听白玉甫与‘龙凤会’中的高级人物相识,不由脱口问:“白少侠可曾听贵友们谈起‘金线无影’的容貌和姓氏?”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摇摇说:“小弟问过,好像他们都没见过,我想他们即使见过,恐怕也不敢说。”话未说完,一旁的‘双剑飘红’已忍不住紧张的说:“你们快喝酒吧,还是不要谈别人的事吧。”

    白玉甫对‘双剑飘红’的话,似乎没有听见,却以迷惑的口吻,问:“咦?蓝少谷主,你为何如此关心‘金线无影’的容貌问题?”

    如此一问,非但‘双剑飘红’十分注意,就是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同时停杯不饮,表示十分关切。蓝天鹏淡淡一笑,说:“小弟觉得奇怪,不晓得她有会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敢断言……”

    白玉甫立即急切的问:“你敢断言什么?”

    蓝天鹏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小弟敢断言,她如果不是一个又疤又麻的姑娘,便是一个又黑又丑的老女人……”

    话未说完,非但‘双剑飘红’吓得娇躯一战,面色大变,就是对面桌上的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都惊得同时一愣。须知当前声势浩大势力雄厚的帮会,首屈括苍山的‘龙凤会’,势力扩及大江南北,就以现在的城内,就有‘龙凤会’的分舵。

    岂知,白玉甫听了,突然愉快的哈哈一笑,并以手指轻轻一击桌面,竟附和着蓝天鹏的想法笑道:“对对,蓝少谷主所想像的,与小弟早已料想的完全一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何不携手同去括苍山,当面向那金线无影挑战,迫使她揭开金氅,看看她到底是丑婆子,还是美姑娘。”

    蓝天鹏一听,精神不由一振,突的一击桌面,说:“好,我们就这样决定好了,她的轻功,不弟昨夜已经领教过了。”

    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关切的急声问:“结果怎样?”

    蓝天鹏毫未思索的说:“她的经验丰富,心眼儿比我多,但她的内力和轻功却都逊我。”

    ‘双剑飘红’立即以提醒的口吻,问:“她的剑术如何?”蓝天鹏一听剑术,兴致立即被打消了一半,他心里明白,在兵刃上,他是毫无一丝取胜的把握。

    但是,一旁的白玉甫,却怂恿说:“她的剑术虽精,难道她还能以剑对付徒手未携兵器之人?再说到了那时候,自然由小弟接下来。”

    蓝天鹏想到了剑术,顿时联想到前去天台的事,因而,未待白玉甫话完,立即坚定的摇头说道:“不,揭开‘龙凤会’女龙头真面目的事,是我早已下定的决心,小弟不愿和他人携手完成这件事。”

    白玉甫立即关切的问:“蓝少谷主准备何时去括苍,小弟届时也好前去一开眼界,参观这场罕世难见的大决斗?”说此一顿,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蓝少谷主尽管放心,届时小弟绝不介人,除非得到你的允许。”

    岂知,蓝天鹏却毅然摇头,说:“不,什么时候前去,目前小弟也不敢肯定,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罢起身,突然拱手说:“小弟还有要事,必须即日赶路,今得逢贤伉俪……”

    话未说完,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已同时立起,由白玉甫挽留说:“蓝少谷主何必遽然他去,须知此地迎神大会,最热闹之下是在城南湖上,现在虽然时刻尚早,但已是很热闹了……”

    蓝天鹏立即插言说:“小弟去意火急,无心去游湖……”

    白玉甫却坚持的说:“此等热闹情形,据说每六十年才有一次,蓝少谷主错过这个机会,要等到你将近八十岁才能看到,这种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说话之间,眼尖的酒保早已含笑的过来,‘白玉甫一见,立即向’双剑飘红‘示意说:“屏妹在此结帐,我和蓝少谷主先行。”说罢,即向蓝天鹏肃手说清!蓝天鹏见白玉甫近乎有些强留,心中甚是不悦,但他看了对面的蓝衫美少年,也招呼酒保将两匹马同时拉了过来。

    白玉甫当先拉住‘’双剑飘红‘的红马,同时一指他自己的座马,说:“蓝少谷主可骑本人凄子的座马……”

    但蓝天鹏却迷惑关切的问:“尊夫人……”

    白玉甫立即会意的解释说:“不必管她,她自会前去找我们。”

    蓝天鹏一听,虽觉白玉甫对妻子还不如婢女,但也不便说什么,只得接过缓绳,飞身上马,白玉甫早在前面开道了。好在这时街上大都涌向南关,行人闪躲也较快捷,但较之徒步,仍快不了多少,而且,时遭路人的白眼。蓝天鹏对蓝衫美少年的匆匆会帐,显然准备跟踪前来,但他已断定地方主仆二人必与崆峒派有密切的渊源。

    但是,他对白玉甫夫妇却有了更多的怀疑,白玉甫坚持邀他游城南湖,不管对方是为了让他蓝天鹏摆脱蓝衫美少年主仆也好,抑或是另有目的和居心,但他都应该随时提高警惕!心念间,蓝天鹏回头一看,目光倏然一亮。

    只见七八丈外的人群中,果然有蓝衫美少年和那个灰衣老人向这边走来。但是,最令蓝天鹏感到意外的是‘双剑飘红’,居然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数十丈外,急急追来。看了这种情形,令他愈加了警觉,不管白玉甫也好,蓝衫美少年也好,总之,两人都是可疑而又大有来历的人物。

    出了南关大街,官道宽大,人轿靠两边前进,两人才策马疾驰。疾驰一阵,已能看以二三里外的一片柳林间新棚林立,人影恍动,随风传来阵阵喧哗之声,显然那就是城南湖了。也就在这时‘双剑飘红’已飞马追上来。蓝天鹏和白玉甫同时回头,‘双剑飘红’立即含笑解释说:“那家酒楼的帐房先生真发了,见你们两人先骑马来了,特地将马暂借我骑半天,仅要几分银子的草料费就好了。”

    这话听在蓝天鹏的耳里,自然不信,但他当然也不便说什么。三人三骑,飞驰到达柳林前,立有以马栏作生意的人上前拉马。白玉甫下马之后,依然留下‘双剑飘红’办理马寄的事,他却向蓝天鹏肃手说清,径向林中走去。

    进人林内,人群拥挤,林立的摊,多是卖妇女珠花和小孩玩的刀枪玩具。林中较宽广的地方,则是酒棚茶帐,菜饭食摊,以及耍猴子变戏法等卖艺的场地。穿过近百株大柳村,眼前突然一亮,竟是一片数百亩大的清水湖。此时湖面上清波徽辎,画肪点点,在湖面上穿梭般徐徐飘荡,尚不时由画舱内传来男女的欢笑和优美的音乐。

    白玉甫首先一指湖面上的无数画舫说:“现在天尚未黑下来,一到晚上,湖岸上灯光通明所有画舫上,纱灯齐亮,湖面上更是金蛇四鼠,水光掩映,热闹情形,鲜为人见,直到深夜娘娘回宫后,人群才逐渐散去,但整个湖岸上的灯火,却通宵达旦。”

    说话之间,‘双剑飘红’已匆匆跟了上来。白玉甫立即望着‘双剑飘红’催促说:“屏妹,看看我们的画舫停在什么地方,我们陪蓝谷主也到湖面上玩一玩。”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有些为难的笑着说:“不知他们已经划到哪里去了,小妹还真不知道如何找他们。”

    蓝天鹏一心想赶往天台,实在无心游湖,是以赶紧说:“不必麻烦尊夫人前去了,我们就在此地看看。”

    白玉甫做事似乎特别主观,未待蓝天鹏话完,插言说:“对岸是娘娘的行宫,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说罢,又望着‘双剑飘红’,举手一指正西说:“那边高台下也很热闹,他们可能在那边,屏妹你看看吧。”

    ‘双剑飘红’毫不迟疑的含笑应了声是,不容蓝天鹏再加阻止,轻快的沿着湖岸向着正西走去,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蓝天鹏向白玉南方才提的高台一看,发现高台彩棚下,横摆一道长桌,数排大椅,上面已坐满了数十人。

    由于已先听店伙说过,每年迎神会的这天,‘飞叉三雁’都要来城南湖坐镇,现在看了那座高台的气势,八成是‘龙凤会’搭建的。因为有了这一想法,不自觉的望着白玉甫,问:“白少侠,那座高台彩栏下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白玉甫看了眼,摇头一笑说:“小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们主办迎神会的人吧。”

    蓝天鹏信以为真的点点头,但却不解的问:“听说‘龙凤会’在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每年来此地坐镇,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坐镇?”

    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同时笑着说:“原来你与‘飞叉三雁’是朋友。”

    蓝天鹏深怕欧阳紫误会,赶紧解释说:“不,我们非但不是朋友,而且是交过手的仇家。”白玉甫一皱修眉,诧异的‘呀’了一声,不由觑目看了一眼正西的高台上。

    蓝天鹏既然说出与‘飞叉三雁’曾经交过手,索性望着白玉甫,压低声音问:“白少侠和他们‘龙凤会’的高级人物大都是朋友,可曾听他们之间谈过‘金刚降魔宝录’的事?”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像这等重大事情,他们恐怕更不敢对外的人透露,不过,在他们几人间,似乎曾有人谈过‘金刚降魔宝录’的事……”

    白玉甫虽然在讲话,但他的目光,却似有意似无意的膘一眼两边的那座高台。蓝天鹏一直想着店伙的那句话,但是他背向着那座高台,在和白玉甫谈话之际,不便经常回头察看那座高台,以免被白玉甫讥他失礼。恰在这时,湖面上突然传来一声欢呼声!蓝天鹏和白玉甫,同时转前看向湖面,竟是两艘书舫,相争竞快,因而引起其他大小船只上的游客呼喊!但是,蓝天鹏却趁机回头,发现高台中间大椅上的那人,正慌张的站起来。

    蓝天鹏看得目光一亮,心情不由一呆,因为中间站起的那人正是‘龙凤会’的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功衣级有黑边的健壮大汉,正引着神色慌张的‘飞叉三雁’,匆匆走向后台。正待凝目细看,一旁的白玉甫已笑着说:“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吃饱饭没事干,连游湖也要比比谁的画舫快。”

    蓝天鹏一听、只得回过头来,但他却岔开话题正色说:“白少侠,那边高台上的主持人,就是‘龙凤会’长沙分堂的‘飞叉三雁’谢堂春他们。”白玉甫惊异的‘哦’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

    蓝天鹏却继续说:“也就是小弟第一次发现前去梵净山强索‘金刚降魔宝录’的人……”

    白玉甫立即迷惑的说:“听‘龙凤会’的一些朋友说,他们的女龙头‘金线无影’积极派人寻找那位紫衣少女母女。”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插言问:“白少侠怎知那们紫衣少女还有母亲?”

    白玉甫立即摇着头说:“小弟并不知道,是听那些‘龙凤会’的朋友们这样谈论罢了。”

    蓝天鹏不由关切的问:“他们的女龙头,派人积极的找寻紫衣少女母女何事?”

    白玉甫有些迟疑的说:“听说是‘金线无影’已得到崆峒派即将派高手去夺‘金刚降魔宝录’的消息,所以才派出‘飞叉三雁’等人前去,一面证实他们母女的住处,一面要妥加保护。”

    蓝天鹏听得冷冷一笑说:“说得冠冕堂皇,妥加保护,怕不是趁机下手,从中渔利吧?”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摇摇头说:“真正情形如何,小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我一个极为接近金线无影的朋友说,他们的女龙头,好像和紫衣少女母女,还有什么姻亲关系,抑或是师门渊源,好像……关系满密切的。”

    蓝天鹏淡淡的一笑,摇头说道:“小弟认为这些都是骗人的话。”

    白玉甫立即爽朗的说:“他们的话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不干我们的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