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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14部分阅读

    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的皱着眉。由于吉湘澜谈到了‘银空蓝燕’蓝亦兰和萧琼华,蓝天鹏对吉湘澜不自觉的眼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对‘索子鞭’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而有难色,不由关切的问:“严世伯怎样了?”

    ‘索子鞭’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吉湘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蓝世兄一人饮好了。”

    蓝天鹏心中高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吉湘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色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蓝世兄无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索子鞭’严七立即赞说:“好,这样再好没有了。”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吉湘澜,并将绿玉瓶交给蓝天鹏。

    蓝天鹏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吉湘澜却大方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何必如此拘泥呢?”蓝天鹏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好酒’。

    ‘索子鞭’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母,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身体有益处,少俗主当妨多饮几口。”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正待说:“吉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吉湘澜也姓吉,不由的脱口说:“吉女侠姓吉,怎么吉世兄也姓吉?”

    吉湘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母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母姓。”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蓝世兄是个细心人,小弟敬你一杯。”

    蓝天鹏被说得俊面一红,赶紧谦逊一句,举起小绿玉瓶喝了一小口,喝罢由衷的赞声说:“果然酣醇满口。”说罢,抬头看一眼吉湘澜和严七,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两位一直追到天台来的原因了吧。”

    吉湘澜颔首一笑,但严七却抢先笑着说:“还是由小老儿说吧,那一天在酒楼上遇见少谷言,我就认为有点面孰,但不敢肯定,因为小老儿跟随我家主人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时,少谷主刚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打猎回来……”

    蓝天鹏一听,立即插言说:“那是老管家蓝福。”

    ‘索子鞭’严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着说:“不错,不错,那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蓝福,少谷主还记得吧,您在经过小老儿身前时,小老儿拉着两匹马,还向您点头?”

    蓝天鹏对‘索子鞭’和吉湘澜已深信不疑,虽然他已想不起来了,但往访老父的朋友们的从仆,向他点头以示行礼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说:“好像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头脑拙笨,这时已想不起来了。”

    ‘索子鞭’严七哈哈一笑说:“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的豪侠那么多,少谷主对那些人也许有脑筋记一记,对庄门外拉马等候主人的仆众会记得那么清楚?就以小老儿我说吧,随着我家主人经常去拜访一些知交良友,见过的少东,少侠,少主人也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楼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蓝天鹏一听,也附声颔首应了声是。

    严七说至此处,突然一皱霜眉说:“不过,据小老儿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你那位朋友,颇多可疑之处。”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咦’了一声,关切的问:“严世伯指的可是那位白玉甫和他的夫人?”

    一旁轻轻嚼着鸡肉的吉湘澜,突然刁钻的轻声问:“你看他们像一对恩爱相敬的夫妇?”蓝天鹏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觉得白玉甫与‘双剑飘红’不像一夫妻,倒有些像是主人与仆从,属下与上司。

    吉湘澜见蓝天鹏不语,才继续说:“因为小弟见他们与你交谈之时,言语闪烁,暗递眼神,才引起小弟对他们的怀疑而跟踪你们前去城南湖。”说此一顿,突然摇头一叹,说:“没想到,待我和严七叔绕着你和那姓白的画舫察看时,竟突然来了许多游船和画舫,挡住了我们的小船,看来他们是无心,实则是有意拦截。”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脱口说:“竟有这等事?”

    ‘索子鞭’严七,插言说:“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那姓白的少年,大有问题,绝不是泛泛人物。”

    蓝天鹏已有所怀疑,因而关切的问:“严世伯以为他们是哪一方面的人物?”

    吉湘澜却插言说:“哪一方面的人物,目前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查出来。”说此一顿,突然改变话题,又关切的问:“那天我们挣脱纠缠后,再遇到那位姓白少年的画舫时,你却不见了,当时你自己要求上岸的,还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示?”

    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早在城内就急于来此,那位白兄坚持要小弟游过城南湖,看过那边的热闹景象后再上路。”

    吉湘澜看了一眼‘索子鞭’严七,继续问:“这么说,不是那个白姓少年要你前来的人?”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提高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着说:“小弟前来天台,乃奉师命前来,与任何人无关。”说此一顿,突然一蹩剑眉,迷惑的问:“吉世兄与严世伯,怎会知道小弟前来此地?”

    ‘索子鞭’严七,赶紧回答说:“我家少爷和小老儿见少谷主已不在画舫上,都非常着急。深怕少谷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听,最后听说少谷主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才断定少谷主来了天台县城。因为小老儿知道,天台根本没有个‘欧阳世家’。”

    坐在蓝天鹏身边默默望着蓝天鹏的吉湘澜,突然关切的问:“此地可是真的有个‘欧阳世家’吗?”

    蓝天鹏毫不心疑的颔首说:“不错,确有‘欧阳世家’,只是因为年代远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少谷主为何换了这身似丝非丝,似缎非缎的亮银公子衫,而且也多了一柄看来非凡的亮银亮剑。”

    蓝天鹏索性坦白的说:“我奉帅命来此的目的,就是来找昔年欧阳世家中的一位师门前辈,继承他老人家的衣剑等物。”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插言说:“本来小老儿不想直谈,因为少谷主对小老儿与我家少爷,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蓝天鹏见被对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红,好在天色已暗下来,严七和吉湘澜未必能看见,但他急忙解释说:“严世伯与吉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话尽请讲。”

    ‘索子鞭’严七,立即会意的一颔首,说:“既然如此,小老儿斗胆说一说,少谷主身上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银衫剑客’的衣剑。”

    蓝天鹏并不感到惊奇和意外,因为昔年‘银衫剑客’中满武林,被誉为‘宇海三奇人’之一,他的衣剑,自然很多人见过。是以,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银衫剑客,正是他老人家所赠。”

    严七继续说:“银衫剑客剑术高绝,武林用剑的顶尖高人,尚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如今少谷主公然穿着他的衣剑出现江湖,想必剑术已尽得‘银衫剑客’之真传。而少谷主一路上,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却着银衫,佩银剑,岂不是公然召合武林,‘银衫剑客’复姓欧阳,现在隐居在天台山?”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却镇定的笑着说:“天台欧阳世家,仅是前来取回衣剑事,‘银衫剑客’既不姓欧阳,也未在中原隐居。”

    ‘索子鞭’严七,听得目光一闪,不由看了一眼默然静坐的吉湘澜,继续说:“据江湖上的豪杰们揣测,‘银衫剑客’被‘飞云绝笔’点数处死岤,早在多年前,业已伤重身亡。”

    蓝天鹏未持严七说完,立即摇头一笑说:“这些传说,完全子虚,‘银衫剑客’师伯,自幼经人传授,练就了‘移岤神功’,家师虽然点中了他的数处死岤,却毫不发生作用。”

    吉湘澜却一旁插言说:“江湖上都知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不知他们何时恢复和好。”

    蓝天鹏见吉湘澜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细,因而愈加提高了警惕,这时见问,只得冷冷一笑道:“这是多亏那恶贼‘黑手三郎’败露了自己的恶毒心机,所以家师在临终时,才告诉了小弟前来取衣剑的密语。”

    吉湘澜一见蓝天鹏冷笑,立即黯然说:“蓝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倾谈了。须知小弟星夜追来,实为关切蓝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虽然知道蓝世兄一些家世和蓝老英雄被害的种种经过,但是小弟对你的前来天台,竭力的避免谈到时下举世瞩目的‘金刚降魔宝录’秘芨的事。”

    蓝天鹏未待吉湘澜说完,立即坦诚的说:“金刚降魔宝录‘名存实亡,瞩目天下,根本已没有这本佛门宝典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听说有一部份在令师‘飞云绝笔’处,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动手,也就是为了那一部宝录之故。”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我可以人格担保,家师与师伯交恶,绝不是因‘金刚降魔宝录’引起,至于为什么,这是师门的秘密,不便告知外人。”

    ‘索子鞭’严七,却以警告的口吻,说:“昔年‘银衫剑客’所答应的比剑约会,有很多他尚遵约践赴,少谷主继承他的衣剑,是否也代他践未赴完的约会呢?”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

    ‘索子鞭’严七和吉湘澜听和是心头一震,面色同时一变,由严七郑重的问:“这些未践的约会中,包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昆仑派的‘玄清’仙长,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最重要的还是崆峒派的’玉虚上人‘。”

    蓝天鹏未待严七说完,冷冷一笑,说:“一旦报过亲师之仇,立即前去践约赴会。”

    严七听得面色再变,不由关切的说:“少谷主,小老儿完全是一番好意,这些约会,绝对不可以前去。”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剔,目射冷辉,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一旁的吉湘澜,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暂且不谈这些,现在我问你,离开天台,你要去哪里?至于蓝世兄的杀师仇人‘黑手三郎’,小弟负责给你擒住。”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吉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吉湘澜含糊的说:“至于为什么,现在对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蓝世兄自会晓得。至于焚毁冷去山庄,惨害蓝老英雄的对氏二贼,小弟陪同蓝世兄去找寻。”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摇着头说:“我现在还不想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一愣,不自觉的脱口问:“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

    蓝天鹏淡淡的说:“我想先去括苍山。”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大吃一惊,面色倏变,不由同时震惊的说:“你要去括苍山?”

    蓝天鹏傲然颔首说:“不错,瞩目当今武林,在年青人的一代中,‘金线无影’的剑术,应该是属一属二的高手了。”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不以为然的说:“倒也未必见得……”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听说还有一人是兰香姬。”

    ‘索子鞭’严七突然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曾见过那位兰姑娘?”

    蓝天鹏摇摇头,风趣的笑着说:“我不但没见过那位兰姑娘,将来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呢?”

    话声甫落,吉湘澜突然站起身,兴奋的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金线无影’,小弟也正想和她较量较量剑术,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兰香姬。”

    蓝天鹏一听,立即蹩眉迟疑的说:“可是……你和严世怕都有马匹……”

    吉湘澜立即抢着说:“没关系,我叫严七将马让给你骑。”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张的说:“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严七已哈哈一笑说:“我严七对剑术一窍不通,去了也是累赘。还是少谷主骑小老儿的马,和我家少爷一起去,我在仙居城进东门第一家客店等你们。”说话之间,取过吉湘澜手中的玉杯和蓝天鹏手中的酒瓶,并将吃剩的卤莱包起来,一并放进鞍囊内。

    吉湘澜见蓝天鹏仍有些迟疑,立即催促说:“我们快走吧,连夜赶一程,明天午前便可到达括苍山。”说此一顿,故意讥声说:“要不,就是蓝世兄不屑与小弟同途。”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起身解释说:“吉世兄千万不要误会,小弟迟疑的原因,只得觉得这样太委屈严世伯了……”

    吉湘澜立即有些生气的说:“人家严七叔不是已讲妥在仙居城等我们吗?”话声甫落,严七已将他的座马拉至蓝天鹏的身前,同时,笑着说:“二位有话路上谈吧。”

    蓝天鹏无奈,只得道声谢,将马接过来,但是,那边的吉湘澜,早已坐在马上了,于是,再向严七拱手说声‘再会’,踩蹬上马。所谓良驹要遇檀骑人,也就是说,再快的宝马,如果一个不善骑术的人,同样的不能发挥它的脚力。蓝天鹏自幼喜欢骑射,对骑术堪称一流,是以双股一落马鞍,黄马已如飞出树林,竟如脱兔般,向前疾驰。

    吉湘澜也不甘示弱,纵马如此急起直追,两匹马俱是千中选一的好马,一经放蹄,奔驰如飞,尤其越野飞驰,马后立即扬起两道滚滚土城,弥漫的升向夜空。天台城里城外,虽然灯火点点,但两人为求放马飞驰,立即拨马微偏西南。

    两人两骑,就在西关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飞驰而过!看看距离愈拉愈远,奔驰间,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女人娇叱!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游目察看田野。吉湘澜一见,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蓝世兄,有什么不对吗?”

    蓝天鹏立即迟疑的说:“方才我听到一声女子叱声。”

    吉湘澜正待说:“你恐怕听错了吧?”右前方果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这下流贼。”怒叱声中,挟杂着男性的轻浮邪笑。就在尖那声怒叱甫落的同时,吉湘澜一马当先,向着右前方一片荒草阴影处,如飞冲去。

    蓝天鹏拨马疾追,凝目一看,发现那片阴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废墓地,在墓地品,正有一个持剑的男子,战斗一个青衣持剑女子!只见那个持剑男子,身穿灰绿长衫,发誓上也束着儒巾,看来一派斯文,但他的剑势却仅走下盘,逼得对方女子,不时娇声怒叱。

    正打量间,一马当先的吉湘澜,已清脆的怒叱一声:“狗贼找死。”怒喝声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时,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惊虹经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一见,立即跨步斜身,闪过青衣女子的一剑,急迎吉湘澜。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接着剑光一连两个翻滚,一声惊呼,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飞身暴退三丈——蓝天鹏飞马已至近前,这才看清,灰绿长衫男子,面色苍白,神情惊骇,胸前长衫,已被吉湘澜在一个照面之间,已经划烂,而对方的长剑,也被吉湘澜斩断。

    打量未完,惊魂甫完的断剑男子,突然望着吉湘澜脱口一声轻‘啊’,而吉湘澜也不由一愣,显然双方似曾相识。断剑男子一定神,双看了一眼蓝天鹏,惶得转身狂奔,直向天台城方向急急逃去!蓝天鹏见吉湘澜呆立不动,知道有意让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吉湘澜,却猛的一跺剑靴,懊恼的自语说:“哎呀,不能让他逃走了呀。”

    蓝天鹏原就认为不该轻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为他出招下流,戏辱女子,按照武林规矩,重者割鼻削耳,轻者也该严加告诫,吉湘澜轻易让他逃走,实在令人不解。这时一听吉湘澜的懊恼自语,立即脱口说:“让小弟捉他回来。”说话之间,身形如烟,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闪,已到了仓惶逃走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