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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15部分阅读

    温和,但言语却让易卜拉欣走向绝望:“易卜拉欣,你所谓的最好礼物,就是一个要我性命的刺客么?”

    “她……她……她……”

    “拖下去,将他塞进大炮,射向西北方向。”孟希声厌恶地哼了一声。

    “饶我……饶……”

    在易卜拉欣喊出更多的求饶话语之前,先前犯了错误的侍卫将他的嘴堵住,然后将他拖了出去,但就在出门之前,孟希声改变了主意:“算了,砍下他的头便可,尸体扔到海里味鱼,用大炮,没得污了咱们大炮,若是弄坏了大炮,可就是赔本买卖了。”

    侍卫没有笑出来,今天的事情让他们发觉,自己的太平时日似乎过得太久了些。

    “杰肯斯凯,你是这些人的同谋么?”孟希声又扫视了这些面如土色的大食商人一遍,然后盯着杰肯斯凯。

    杰肯斯凯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他猛然想起自己在大宋听过的传闻:纵横整个世界,让阿拉伯的君主们战栗的草原之狼成吉思汗,他之所以会在宋国的都城里被绞断脖骨,原因就是他杀害了一个宋国的使者。

    他恭恭敬敬地站出,向孟希声行了一礼,不再象初次到宋国被孟希声接待时那般。他垂着头,用尽可能柔和的腔调说道:“敬爱的孟都督,你知道,我个人和我代表的主君,对于大宋和大宋的皇帝都有着无比的尊敬,是大宋和大宋的皇帝把我们从野蛮人的威胁中拯救出来。我对都督大人也有着敬爱和感激,我永远记得在我上次去大宋时都督给予我的帮助。如果我事先知道易卜拉欣的阴谋,毫无疑问,我会向都督检举他,甚至在这之前,我就会让我的保镖将他杀死……”

    无论杰肯斯凯如何辩解,他都小心翼翼地没有提起那个女人死前哈的那个名字。

    与他同行的大食商人都不知道他竟然与孟希声熟识,听得他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总算有个盼头,若是他能说动孟希声,再为众人求情,或许可以有条生路。今日之事,牵涉到山中老人阿剌瓦丁,实在是惊人之至,他们便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与孟希声谈什么大洋上的利益分配了。

    孟希声盯着杰肯斯凯,好半晌也不言语。杰肯斯凯停了一下,然后强笑道:“孟都督知道,小人是奉大宋天子之命回大食收集书籍的,因为要雇人抄书的缘故,才耽误了这许多年的时间,如今小人的商船上,满满装着两大船的各种典籍,还有几十名精通各国语言的通译,这都是小人尊重大宋皇帝的证明。小人又不是易卜拉欣那种蠢货,怎么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孟希声微微点了一下头,事实上,包括易卜拉欣,他也相信其人与这件刺杀并无太大干系,他最多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但是,无论是从他自己出气的角度,还是从目前大局来看,他都不能不将此事归于易卜拉欣。

    这件事之重大,并不仅仅涉及到他孟希声的性命,也涉及到大宋对于大食的态度。那个阿剌瓦丁既是派遣刺客来刺杀他孟希声,那便是挑战大宋对这一片浩瀚海域的权威,他虽然只是一个刺客头目,可在大食、波斯诸国中地位特殊。

    “你们应该庆幸,那个刺客未曾得手,当初打得你们大食、波斯诸国狼狈不堪的铁木真,因为杀害了我的一个同门师弟,激怒了我们大宋天子,铁木真便被绞死在大宋都城临安的广场之上。”孟希声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若是那个刺客得手,那么我们的皇帝,必不吝派兵远征,将你们所有的君王都绞死在大宋的都城!”

    这虽然只是虚言恫吓,可是当一个总是带着笑容、甚为温和的人说出这般冷酷绝然的话来,杰肯斯凯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与另两个去过大宋知道这回事的大食商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知道,孟希声在这里说只是虚言恫吓,但如果他真的死去了,那么这种虚言恫吓便会变成现实。

    任何一个大帝国,都不会坐视自己的海外总督被人刺杀,孟希声的“都督”职衔,比起他们所知的任何一个总督都要高贵。

    “带他们下去,他们的货物都罚没三成作为与刺客同行的惩处。”孟希声看了看杰肯斯凯:“这位杰肯斯凯是在为陛下收集书籍,他的惩处便免了。”

    众大食商人松了口气,纷纷向孟希声行礼,他们此次是来与孟希声交涉的,所带的货物原本不算多,加上只没收三成,他们仍然有利可图。

    他们离开之后,孟希声没有忙着追究侍卫们的责任,而是坐在座位之中,烦躁不安地拍打着座椅。

    那个阿剌瓦丁,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派遣出刺客来刺杀他,都必须除去。但是,为了除去一些隐藏在山地之中的刺客,调派大宋军队,莫说天子那边,就是孟希声自己也觉得这是个愚蠢的主意。

    孟希声的遇刺,或许不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事情,但对于大食、波斯的回教各派来说,却绝对是一件影响深远的事情。若说此情孟希声只是对大食人的贸易竞争方式不满的话,那么从这一日起,他对整个回教极端教派,都心怀痛恨,他也算是明白,为何天子严令他驱逐南洋与细兰的大食势力了。

    就在孟希声为如何应对阿剌瓦丁伤脑筋的时候,万里之外的大宋都城临安,居民们在菊花的芬芳之中迎来了九九重阳。

    重阳敬老,这是中华自古以来的传统,故此,赵与莒在这一日赐朝中五十五岁以上大臣酒食绢帛,同样在这一日,他同意参知政事葛洪、薛极的致仕请求,允许这二人退休荣养。

    此二人中,葛洪是主动提出致仕的,而薛极则是迫于无奈。这两年来他一直多病卧床,谏臣中已经有人抨击他恋栈不去,葛洪主动提出致仕之后,他不得不也提出来,本来他还是希望天子念在这些年来他颇为天子除去不少异己之下,能够挽留他一步,但让他失望的是,赵与莒很痛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自然,这二人去职之后少不得天子在虚衔之上的恩赏,比起此前致仕的宣缯,这二人算得上是退得风风光光了。

    他们离职之后,留下两个参知政事的位置,除此之外,因为薛极揽权,在他任参知政事的期间,始终兼任吏部尚书,所以这个吏部尚书的重要位置也留了下来。这三个职位的变动,与因为华亭民变时朝中空出若干要职一般,吸引了百官的注意力,只不过此时赵与莒已经收复中原,将蒙胡也几乎赶出了长城以南,声望比当初更上层楼,百官虽说蠢蠢欲动,却知道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并不容易,关键要看天子的意思。

    九月初十,天子在朝会上提出,以户部尚书魏了翁、礼部尚书郑清之为参知政事。对于魏了翁的任命,群臣一致赞同,魏了翁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许久,在他任户部尚书的这几年当中,大宋财政收入连年增长,即使是两次大战也未曾使国库空虚。郑清之的任命便有些争议,无论是资历还是政绩上,郑清之都不算非常突出,但众人也明白,薛极致仕之后,天子肯定要在参政中安排一个亲信,郑清之是潜邸旧人,他若不上,那么便是现在的临安知府余天锡上,余天锡在资历上比郑清之更是不如,倒是这几年在临安任上做得非常出色。

    剩余的便是六部中三部尚书之职:户部、吏部、礼部,这都是极重要的职司,这三部尚书,意味着也有可能进入中枢成为参政,乃至丞相。所以百官目光灼灼,都等着天子的任命。

    炎黄六年九月十二日,天子任命原刑部尚书邹应龙为吏部尚书,以曾在刑部任郎官、三年前转入户部任郎官的范钟为户部尚书。任命在光复中原时立下大功的赵葵为刑部尚书,赵葵的西北长安军区都督军事使职务,由孟珙接任,余玠为其副使。任命原礼部侍郎洪咨夔为礼部尚书,这个任命同样没有什么争议,这几年间洪咨夔数度出使,不辱使命,在礼部职司上也做得兢兢业业。

    同时,一直空缺的大理寺正卿职务也有了人选,那便是袁韶。

    这一连串的人事任命,使得大宋中枢的年纪下降了一大截,这些任命的官吏中,邹应龙时年五十九岁,范钟六十岁,赵葵四十五岁,洪咨夔五十五岁,而被任命为参知政事的魏了翁五十三岁,郑清之五十五岁。唯有大理寺正卿袁韶年逾七十,不过大理寺这个职务原本就是主管司法审判,年长老成些反倒更好。比起此前两位参政都年过七十,可以说大宋中枢迅速实现了年轻化。

    同时各部职司也有一定的变化,其中最大的便是刑部,自从赵与莒将各州府的提点刑狱剥离出来直属中央大理寺之后,刑部职司便有些模糊不清,此次赵与莒明确划定,刑部管理公共安全与厢军转过来的护军,各地治安、官府哨卫、刑侦抓捕等皆属其职司。赵与莒在一些不太正规的旨意中,甚至直呼刑部为公安部,同时,刑部下属差役护军,又是禁军的预备役,故此由赵葵担任正适合。

    最大的争议在范钟身上,他虽在朝多年,但政绩不显,对于他能够突然冒出来担任户部尚书,很多人都以为,这其实是在为另一个掩盖在这一连串的任命中的人铺路。

    户部侍郎陈子诚,这个任命意味着在工部侍郎萧伯朗之外,又一位来自流求的官员进入大宋文官高层,而且与萧伯郎和知建康府的耶律楚材不同,陈子诚完全是凭借所谓“智学”进入高层,萧伯郎好歹还曾是个秀才,耶律楚材在金国时更是颇有文名。

    不过,这个任命在一连串的任命中实在是不起眼,而且,从乔行简死后天子用陈贵谊接任,而不是将萧伯朗扶持为工部尚书的安排来看,这位陈子诚很有可能是做实事的,以弥补范钟在实干上的能力不足,而不是以其为户部尚书后补——即使是如此,等到他为户部尚书,至少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并不在如今群臣考虑的范围之内。

    自然这也与陈子诚这数年中出版的书籍有关,他写的《流通论》、《货币本源考》、《产业论》和《丝阁夜话》,这几年间几乎成了官员想要获取政绩、商人想要追逐利润的必读书籍。特别是《丝阁夜话》,通过他与胡福郎夜间讨论方式,明确提出对产业的标准化管理与流水线作业,以提高工厂生产效率和管理水平,可谓是商家与官府必备之读物。

    这一连串的官职任免出来,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与莒耳边也少不得传来一些风声,诸如天子任用私人无所顾忌之类,他的反应便是装着不知道。反正如今也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他得了实惠便行。

    炎黄六年九月十六日,六部主官齐具之后第一次大朝会,看着满朝文武,特别是看到穿着官服位列于其中的陈子诚,赵与莒心生感慨,一时竟然有些发怔了。

    注1:“吾辈是吾主……牺牲”之句,乃是史实,历史上阿剌瓦丁遣人刺杀刚加城统将得手,执带血之刃又入城堡欲杀当时苏丹的宰相,未得手被当地居民用石头砸死,临死前如此高呼,故此可见,一神论极端者有恐怖主义之传统也。

    注2:此文中大食、波斯、天竺等地名,大多情形下都是以地域意义存在,而非国家。

    二九七、败由骄奢成由俭

    让赵与莒发怔的原因很简单,他登基以来已是第八个年头,此前他虽然兢兢业业,但是总是担忧,因为自己的政策,忽然有一日一大群士兵冲入皇宫之中将自己罢黜。为此,他将在朝中无甚根基的崔与之拔为丞相,将近卫军调入临安,用密谍侦察重臣行踪,他小心翼翼不去触动科举与选官制度,设博雅楼学士以避开朝廷百官的激烈反对。

    如今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将陈子诚提拔到户部侍郎的职司上竟然没有谁能当面反对,这不仅仅意味着威权日重,也意味着这些文武百官心中认可至少是不反对他的革新政策。

    这八年来,不,应该说这二十余的来,他始终勤勉如一,当他是个孩童的时候,他没有多少天伦之乐与童趣享用,当他是个少年的时候,他必须隐忍渊默,当他终于即位为天子,他也必须夙兴夜寐。他深知人在骄奢之时容易迷失,故此在如今仍然不忘每日早晚反省告诫自己;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之重,故此他将几乎全部的时间用于指导科研、教育少年、处理朝政之上,而不是用于床第之欢歌舞宴乐,直到现在他的后宫人数仍然很有限。

    “这不是最终目标,这只是一个开始。”赵与莒默默告诫自己。

    他在穿越之前,便是那种近乎清教徒的理想主义者,愿意为了自己的理念去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才会去读那么多书籍,才会去最偏远困苦的地方支教。因此,在发觉自己的穿越之后,很短的时间他就认定,自己肩负着带领这个古老智慧顽强坚韧的民族、摆脱她即将面临的悲惨遭遇的使命。为此,他不能让自己的下半身引导自己的大脑,必须放弃一些享受,到目前为止,他做到了这一点。

    “诸卿。”定了定神,赵与莒微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向众臣展露出一个笑脸来:“诸卿皆是一时才俊,朕有诸卿辅佐,实是万分欢喜。”

    “葛卿、薛卿功成身退,他日青史之上,自然会留有中兴名臣之誉。”赵与莒又道:“诸卿宜勉之,不让二位专美于前。”

    他说得很短,却切中要害,现在大宋蒸蒸日上,国力强大万邦来朝,众臣却没有产生文恬武嬉的懈怠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正参与一次前所未有的历史。儒生身上那种“为万世开太平”的使命感,让满朝文武都是兴奋不已。

    “朕自登极以来,至今已是八年。”赵与莒接着道:“朕虽不才,亦有所思,于此与诸卿共享。”

    大殿中静悄悄的,唯有赵与莒的声音在响,当了八年皇帝,赵与莒的声音带上了久居上位者才有的自信与威严,他目光在群臣身上扫来扫去,群臣都专心致志,无一人敢于敷衍。

    赵与莒顿了顿,然后又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朕思治国之道,不外于此。‘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朕思为君之道不外于此。”

    治国处政要刚健有为,为人处事要宽厚仁和,这是赵与莒始终坚持的原则,他见群臣中有人面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心中也是欢喜,又说道:“朕最恨因循苟且之徒,诸卿须慎之戒之,于国事须刚健有为,于百姓须宽厚仁和,勿骄勿躁,与朕同心携力,为万世开太平。”

    这最初一段只不过是赵与莒对官员执政的要求,接下来,才是石破天惊的具体内容,他笑着看向众人,心中盘算他们是否能够接受。不过即使是不接受也关系不大了,因为他在朝堂中的权威,已经无人敢逆。

    “朕与诸君以四年为期……”赵与莒道。

    他的四年之约,其实便是以前与真德秀的赌约翻板,只不过这次不是赌约,而是提出的大宋四年之后的发展目标。比如说在财政收支上,赵与莒明确四年之后大宋的财政应该比现在增长五成,无论财政收入还是财政支出都是如此。

    炎黄六年年初时,大宋的财政统计收入是二亿三千二百一十八万贯有余,财政支出是二亿一千五百六十四万贯有余,已经连续四年财政增长都在百分之十以上,故此,四年后增长五成,也不过是维持这个增长速度罢了,算不得什么太困难的目标。

    工部的目标则要相对更难些,如今大宋有铁路里程一千五百里,赵与莒给其定的四年后的目标是铁路总里程达到八千里,相当于每年都得修上一千五百里的路程。投资不是问题,随着金陵至徐州的铁路开通,两地商贸往来的巨大利润,使得铁路成为所有有些资财的宋人眼中的肥肉。人工也不是问题,这两年来虽然铁路建设速度不算快,但培养了数量多达二十万的有经验的建筑工人——大多数都是被俘的金国士兵,同时还培养了八千余名管理人员、三千余名工程技术人员。材料也不是问题,金陵冶炼厂的前三期工程已经全部完成,十余座大型平炉日夜不停,源源不断地提供铁路所需的铁轨。

    礼部的计划是提高识字率,目前礼部尚未有涵盖全国的识字率数据出来,但对两浙路与临安府,则有一份详细的数据,成年男子识字率达到了让群臣吃惊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