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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第19部分阅读

    此风波不可行”。我到现在才现之前卷一的一些称呼上地错误,将会找些时间调整一下,见谅!

    第七十一话 一水护田将绿绕

    “大哥,他……”钱金越过钱钱颤抖的身子看见了李如荼,那个她曾又爱又恨的男子,似乎有那么一丝释然,又似乎有那么一丝不甘,她脸上露出了受伤的逞强,眯眼恨声道:“怎么是你,你还敢出现?”

    李如荼点头,眼神倨傲,下巴儿向上扬,满是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道:“确是,我与钱家甚是有缘啊!所以我特意恳请令兄允许我邀请钱娘子你,过府教导我厨艺。”

    “我不去!”钱金想也没想,没好气地一口回绝了。

    “小妹!面前这位是新城长公主,你就……”

    钱钱颤声从旁轻轻拉了拉钱金的袖子,引起了钱金的极大反应,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他看似小鸡待宰的身子,恶狠狠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使唤我去教这个……什么……公主?你叫我一个钱家大小姐去服侍她,我怎么嫁得出去,你说,你说啊!”钱金挥舞着食指,在李如荼面前划动着。

    千树万树已经靠近公主身边,冷眼看面前这场闹剧。

    万树看着这对如虎妹狗兄闹了一阵,不由得低笑出声,慌忙以袖子捂住嘴巴。

    只是她这声低笑,在敏感的钱金耳中听得特别刺耳,当下恶狠狠地瞪住万树,骂道:“笑什么笑,看你那模样便知是个没读过书的下人。万树本是小女儿心性,诗书读得不多,还是能识文辨字的,在公主身边跟久了,李如荼也不摆公主架子,万树便也养了些娇气,此刻被钱金这般奚落,也怒了,讥道:“你这般嘴脸谁敢娶你为妻?”

    “万树,闭嘴。”千树低声喝道。

    万树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只是那水灵灵的眼珠子不住地打量着钱金,比方才出言相讥更令她难受。

    钱金差点气歪了,刚想咆哮喝道:“你……”话未出口,杜子兼已经挡在她身前。冷冷看着她,肃穆的俊脸上透露着只有高手才有的锋芒。

    同时。数个精挑细选地侍卫已经围在钱金地身边。警戒地看着她。只要她再轻举妄动一步。数把银光便会同时出鞘。

    “莫要伤了钱娘子。她日后还是我地良师呢!”李如荼看着钱金怒不可遏地表情。知她被万树戳中心事也很是难受。心中地气已经下了大半。心想到时再挫一下她锐气为澄然出了口恶气便算了。

    得些好意需回手。

    盘算好。李如荼便摆道回府。虽然钱钱抵死不肯收她地银两。她硬是呕气打赏了三百两黄金。坐在回去地马车上。又捶胸顿足起来。她分明是中了钱钱地以退为进之招。白白让他赚了黄金。

    回到公主府。李如荼刚下了马车。抬头骤眼瞟见一抹苗条身影远处一个街角一掠。那身影很是熟悉。只是她一时想不起。也不愿花脑力去细想。

    李如荼摇摇头。撇开疑问。交待杜子兼等人早些退下休息。便率先入了门。

    坐上从外院到内院的软轿。刚过了内外交接点,剩下的侍卫们都禁步不入。走了半柱香之后。李如荼脑海中不断浮现方才那曼妙身段,越想越是不妥。正要喊停轿,轿身已经剧烈地颤抖失去控制向左边歪了过去。

    李如荼知道这里是每日进入内院必经之路,绯湖亭桥之上。

    名唤绯湖,实则种了千朵莲花飘在湖面,上面起了曲折蜿蜒地水上桥,到了湖心还盖了一座红色琉璃瓦顶的亭子,夏日里清风带荷香,赏心悦目。此时湖面已经结了冰,碧色的湖水上各种形状厚薄不一的洁白的冰块、冰花,有如丝锦,有如流云,有如轻纱,煞是美丽。

    只是,李如荼此刻不能像往常那样细用心欣赏,很快便随着软轿坠入湖中。只听轿外地轿夫惊慌大叫,似是要拦住轿子外倒的落势,只是一时人都挤在桥边反而使不上力。

    她眼前摇晃着轿子绚丽的锦织内饰,窗棂狠狠地磕在她的后脑上,她顿时眼前一花,向前扑去。随后,便是惊叫与冰裂声,听在她耳中皆是惊心动魄。

    她伏在软轿的一边不敢动弹,也许一个动静把身下就像一面做工精美地镜子般的冰面震裂,她便会连人带轿陷入湖中。她无法忘记之前法门寺被庾夕扔在湖中那种刺骨的寒意,此刻已经是寒冬最盛之时,她孱弱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了。即便不被冻死,身上累赘的衣物定会连同湖底地淤泥把她卷在湖底下生生埋葬。

    桥上众人也是看着轿子覆履薄冰,都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只能吆喝着叫侍卫,有的便跑去拿绳子等工具。

    “啪“一声,看着拉出裂痕的湖面,大家屏息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轿子会不会哗地落水。

    李如荼脑中激荡,此时她什么都不能做,竖起耳朵只期望不要有哪个傻子下来破坏了湖面的平衡便好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开始幻想上帝之手伸向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中渐渐略去了杂声,身下的湖面隔着轿子透着寒气,她额上仍是渗出汗水,滴滴答答地沿着碎落在手背上。少顷,一丝细微的声音,如细针般锋利,刺入李如荼的耳膜,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凝结在湖面上那摇摇欲坠地轿身上。

    没有人看到此时地李如荼,她脸上已经惨白没有血色,那一声轻响,已经宣布了她的死期。

    就在众人地目光下下,平整如镜的湖面那道看不清地裂痕,再一次出了一声轻微的碎裂声。转眼间裂痕迅速变大,势不可挡的向四面八方延伸,倒影在镜面上景物在裂痕蔓延下变得支离破碎。

    啪!轰!

    那么轻轻脆脆的一声,然后巨响,一大片湖面冰块破开一个大洞,轿子随着就要掉入水中。刹那间,众人都愣住了,俱忘记了呼吸,脑海一片空白……

    就在同时。似是有水鸟从旁扑簌簌掠过,扑向坠入湖中的轿。

    轿内已经渗水,李如荼身上半湿,凉意却没有盖过她的求生意志。

    有人缓住了轿子下坠,她还没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从上方的窗子爬出来,快!”本来一丝不苟的声线似乎掺杂了一丝颤抖。

    是杜子兼。

    李如荼一喜,马上猫起身子,以最快最稳地动作脱下身上累赘的狐裘。拔下头上最碍事的翡翠凤凰累丝金步摇。只是这么几个动作,她感觉轿子又下陷了几分,身上又染湿了一大片。

    “动作轻点,快。”

    李如荼不清楚杜子兼是如何停在半空稳住轿子,不过她亦知刻不容缓。马上依言从上方的窗子爬出来,幸好她久病身子单薄,如果是平常唐朝女子,只怕堵住了半边身。

    当她探头出来,便看清楚。原来杜子兼以麻绳两头结在曲桥上,两点成一线,双脚有力地勾在蹬直的麻绳上,很有种走钢丝地味道,反身伸手拉着轿身。只是即便他臂力腿力惊人,这身子悬空便难以施力,加上软轿为了行走时不能摇晃给轿内人不适之感,设计时除了内饰繁复塞了不少丝棉。底部还装了铅块稳住底盘。此刻湿了水加重了几倍。再加上一个活人,凭杜子兼如何了得也是吃力的。

    “沿着窗棂爬过来。捉住我的手臂。”他沉稳的声音似乎给了她莫大的力量,每一个简练地指使都如梵音美妙落入心坎。

    李如荼双手抵住窗棂。借力爬出轿外,她的的动作即便轻微,传到他倒挂的身子还是引起一阵拉伸的剧痛,轿子又下陷了几分。

    他闷哼了一声,专注地看着她看缓实快地爬近自己。

    李如荼心中内疚,只是不由得她多想,利索地爬近他,伸出了手,够到了他强壮地小臂。

    一阵欣喜从他的小臂传到她的脸上,李如荼的笑在眉眼荡漾开来,她得救了。

    他迅速放了提着轿子的手,反掌扣住了她地玉臂,轿子轰然没入湖中,耳后全是欢呼声。她得救了!

    杜子兼直勾勾看她的脸般愣了一下,任由她眸中激荡感染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她指尖渗入身体,让他不禁微微颤抖。

    突地,破空之声尖锐刺耳而至。

    这不是忽然而至,必定与某人计算一致,白光在众人欢呼间转眼即至,没有人现,他听见了,只是来不及闪躲,也不能放手。

    那道白光旋即没入他臂间,杜子兼承受着李如荼的重量引撕裂的痛楚,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下来。

    暗器有毒,他从身体气力仿如被抽干般的怪异中体会到这场谋杀的可怕,只是阴谋算错了一点,他不但不会闪避暗器,更不会松手。

    本来,他可以抱起李如荼以绝冠轻功脱离险境,只是中毒后,他已经力有不逮了。

    李如荼仰望他面色瞬时透出异样地苍白,刚要问话,杜子兼再次抢道:“我数三声后,你马上捉好绳子,绝对不能放手。”他强打精神地声音显得份外虚弱。

    李如荼面上惊疑不定,待她听见杜子兼尖啸一声,她惊骇地感觉到他们紧紧双扣的手上,蜿蜒地流着一缕出腥臭味地暖热液体,是血。

    她抬头看他,他惨白无血色的唇似乎微微一勾,眸光深邃而凝重,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数字,““慢着,你……”李如荼来不及细问,已经感觉手上一紧,身子被拉得腾空飞起,头上地麻绳在眼前变大,她下意识双手前抓,死命攥住。

    接着,她看见那个在印象中一直都是顽强坚毅的男子,就在她拽住绳子后,似乎轻轻一笑,然后与她擦身而过,一头栽到冰冷刺骨的湖中。

    啸声引来几个已经准备好的侍卫,运起轻功上前抱起惊呆的李如荼顺着绳子飘然回到桥上。

    李如荼颤抖着躲在侍卫的臂弯间,似乎忘了呼吸,愣着看杜子兼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入湖中。

    第七十二话 独坐空堂谁与欢

    李如荼坐在院子中,低头沉思,千树立在一旁撑着乌木柄纸伞侍候着。

    天灰蒙蒙阴沉,似倒塌压在公主府上,寒风刮在紧闭的门窗“咣当”作响。像白沙一样的雪,落在远处的树上,渐渐压得枯枝弯了身。李如荼此刻的心情亦然,杜子兼为了救她仍在抢救中,而她好端端地坐在此处等候,焦虑如不断转动的磨石把她的耐性磨尽。

    不知过了多久,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天地不分,一片皆白,已分不清哪儿是树,哪儿是纷飞的雪。

    杜子兼的房门被推开,沈御医缓缓跨出门外。

    “沈御医,他现在如何?”李如荼不顾身份迎上前去,眉心紧锁。

    沈御医还未开口,李如荼已经从他脸上沉重之色,哐当一下心沉到谷底。

    “他……?”李如荼双眼紧紧盯着沈御医的唇,深怕他吐出“我已经尽力了”的话句。

    “杜统领他……”沈御医疲惫的老脸上,透着无力感,轻轻摇头,道:“卑职已经尽我所能……”

    李如荼脚上一软,向后轻轻退了一步,难道,杜子兼死了么?

    “杜统领身上的伤并不致命,只是暗器上含有一种独门毒药,导致杜统领昏迷不醒。卑职不通毒性,只能以金针镇住毒性,护住心脉。不出三日,金针之效难以支撑,请公主尽快寻得能人相助。”

    听到沈御医的禀报,李如荼的心情似是坐过山车般。时上时下,被沈御医缓慢地语气吓个半死。到了最后,获知杜子兼半死不活的情况,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屋内。隐隐混合着草药地芳香与中毒血液地腥臭。让人闻之欲吐。李如荼静静坐在杜子兼床前。看着这个奄奄一息地男子。也许他是为了不负皇命奋身相救。只是。他曾经真真切切给了她生存地机会。危机关头也不肯松手。

    李如荼定睛看着那双手。粗糙。不规则地布满茧子。

    此刻那双手无力地摆在身子两侧。坚毅地眼紧紧闭上。脸上也没有了生气。威风不复存在了。

    他还没死。他没有放手。她也不能放弃。一定有什么办法。李如荼咬咬唇。思索着可行地方法。倘若向远在京师李明求助。远水救不了近火。说到近火。府中谋害她地人尚未查出。她没缩小嫌疑范围之前也不宜打草惊蛇。唉……为何在润州遇到地困境。让她似乎感觉更孤立无援。

    “公主!”千树在身边悄声地唤了声。

    李如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转头看她。

    “澄然大师求见。“哦?”李如荼闭了闭长期没有休息而干涩地眼,转头对千树道:“他醒了?”

    千树点点头。道:“是,前两日已经醒来。不敢打搅。此时听说了杜统领一事,道是有事求见。”

    “他有法子?”李如荼眼睛一亮,霍地站起身来。

    “公主与澄然大师一见不就知晓了么?”

    “走。”李如荼心急如焚,小跑出了屋子,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敛色站定,慢慢出了院子,上了新制的软轿。新的软轿是挪用夏天的轻轿,更为轻便,最重要的是,窗口开得更大。

    回到可庐居,李如荼刚踏入偏厅便看见澄然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手上捏着佛珠嘴唇无声蠕动念着佛经。

    “澄然小师父,你身子都好了?”

    他抬头看她行走如风般赶来,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行礼道:“是,谢施主相救,还冒险帮我送信到金山寺。”

    “当日澄然小师父救我之时,虽不求相报,李却记得清清楚楚,只望终有一日能如小师父般慈悲为怀,救人于水火之中。”说罢,她脸上一红,唉,不害人于水火之中便好矣。但是为了塑造一个良好地皇家公主形象,她不得已继续地道貌岸然。

    澄然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终是忍了下来,道:“施主,此次求见,实是为了杜统领一事而来。”

    李如荼心中一乐,他不多客套,她也乐得轻松,忙应道:“是,听千树说,澄然小师父你有妙方。”

    “非也,贫僧不通毒理,只是把所知禀告公主而已。”

    李如荼并不意外,杜子兼中的毒并非普通毒药,连御医也解不了,那肯定不是一个文僧能解决的,淡定点头,“请小师父赐教。”

    “阿弥陀佛,在贫僧出门之前,定远大师曾提及,余公子是圣手名门之后,深谙医理,特别是用毒一门。”他顿了一下,眼中有几丝尴尬,又道:“当时我不与施主提及,是深知余公子隐居金山寺,定然有他的原因,此刻已顾及不了那么多,我马上动身上山相求。”

    “澄然小师父,你可有信

    “未知,定远大师曾经有恩于余公子……”澄然说了一半,也不敢武断,住了嘴。

    李如荼明白,即使定远大师亲身相求,余沛容也未必卖他的帐,何况是一个小小澄然。她非常明白,澄然作为严守佛戒之人,定不会以恩情来换取帮助,此刻愿意这么做,定是因为帮助手足无措的她。

    “谢谢你,澄然小师父。”她深深行了一礼,却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佛家慈悲,不复方才的假意。澄然爽朗轻轻一笑,明媚的阳光似在眸间流转。

    鹤!

    李如荼心跳似乎停止了,呆呆地看他一笑离去,虽然他身穿半旧僧袍。秃着头,而那一笑地眉目像煞了鹤,他们地身影似乎重叠在一块儿,扰乱她地神经。

    眼看天色已暗。她也吃不下晚膳,就这么坐在外院前厅地烛光下等待澄然归来。听着呼啸的寒风拍打窗户,入了神。

    千树万树怕冻了公主,在诺大地前厅加了好几盘两盘瑞炭,把茶盏换了又换。

    忽地。突如其来地几下拍门声吓了内里的数人一跳,同时,在寂静沉默地夜里,响起了如铜锣般的吼声,断断续续。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是她叫我来的。公主很了不起吗……对我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啊……什么不得喧哗,你说话比我大声多了……你快叫你家公主出来,不如我拆了她家房子!”

    是钱金。

    依旧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公主府门前撒野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李如荼此刻确实没有心情去修理她,无力地挥挥手,道:“千树。你去打她走吧。”

    千树领命。没走几步,便听到门外吵翻了天。兵刃相碰在夜间显得特别刺耳。

    很快,几个侍卫已经从隐处箭似地冲到厅门之前。护在李如荼身前手握剑柄严阵以待。

    “他们打起来了?”李如荼有点惊讶,这钱金真地暴躁到这个地步?枉她还曾想过为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