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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第18部分阅读

    龙洞向右上行不远至有个朝阳岩,每当日出之际,这一带石壁迎着朝阳金光四射,水天尽赤,蔚为奇观,是整个金山寺中观日出的最佳点。我想余兄定是一早到了洞中,真是好雅

    三人走了大概小半时辰,已经远远可以看到朝阳岩所在。

    李如荼正与钱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骤然看见一角黑袍在洞口掠过,一种熟悉地惊竦爬上了她的后背,她却不知此时自己的脸色惨白,眼睛瞪大盯着那身影闪过的洞口。

    冬天风寒刺骨,而她已经大汗淋漓。是眼花么?是错觉么?抑或是阴魂不散,来找她了?李如荼脑中空白一片,从前压抑的感觉扼着她的喉咙,难以呼吸,是他吗?

    是他魂魄未消,还是他根本未死?

    古代书信:

    在我国古诗文中,鱼被看作传递书信的使,并用“鱼素”、“鱼书”、“鲤鱼”、“双鲤”等作为书信地代称。唐代李商隐在《寄令狐郎中》一诗中写道:“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古时候,人们常用绢帛书写书信,到了唐代,进一步流行用织成界道地绢帛来写信,由于唐人常用一尺长的绢帛写信,故书信又被称为“尺素”(“素”指白色地生绢)。因捎带书信时,人们常将尺素结成双鲤之形,所以就有了李商隐“双鲤迢迢一纸书”的说法。显然,这里地“双鲤”并非真正的两条鲤鱼,而只是结成双鲤之形的尺素罢了。

    第六十八话 疑是林花昨夜开

    庾?余?

    莫非……

    李如荼停住了脚步,立在山间前进不得。

    杜子兼立在她身后五步开外,警惕四顾。

    钱钱感觉气氛有异转头看来,见她面上惨白,吃了一惊,忙问:“李兄生何事了?”

    李如荼硬是收拾心情,强笑道:“没事,脚上拐了一下。”

    钱钱一怔,便道:“此处风大,李兄吹了风只怕留下后患,前面就是朝阳岩,我们先进内料理一下,余兄家中四代为医,必能帮你诊断一二。”

    “哦?”李如荼强压心中颤抖,假装不经意问道:“余兄也会医术么?”

    钱钱有点哑然,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如荼,半晌才问:“李兄你与余兄相识日子浅吧?呵呵……也是,也是,余兄为人淡泊名利,倒不大看中名声。”

    李如荼想了想,觉得还是把真话的成分多拿一些出来,才能问得真切,当下就编了个故事。大概是说那晚受那落难僧人所托,送一封重要书信至此,也不清楚余公子的来历云云。

    钱钱全无戒心,立即便边走边简单地阐述了一下那余公子的背景。

    余氏数代之前本是江湖医师出身。只是近四代连续出了几位医术天赋极高地奇才。不但江湖上地位崇高。在朝廷以及达官贵人之间亦是声名显赫。只是余家向来低调。近年来鲜有插手江湖事。潜心研究医理。才慢慢从前线位置退居后方。余公子。名唤余沛容。是家中么子。目前正在各大寺庙参佛以及学习佛家医理。不久前。钱钱陪妹妹钱金来寺中求姻缘。偶遇如仙谪地余家公子才成了知交好友。钱金也对其一见钟情。

    看钱钱说地眉飞色舞。李如荼悬在半空地心慢慢地降落到远处。这余公子料想亦是泛泛之辈。居然肯与俗不可耐地钱钱酒逢知己。心中暗嘲自己多心。才下定决心面对新生活。却又疑神疑鬼起来。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忌惮。觉得还是去瞧瞧安心点。便附和着钱钱走向朝阳岩。

    每走近一步。李如荼地心再次不受控制地一下下抽里离胸膛。似乎洞内有什么洪水猛兽等待她一旦踏进便把她撕裂般。呼吸越来越沉重。这些钱钱正口沫横飞。哪有注意她地异常。只是练武地杜子兼明显地感受到她地紧张。也随着提升戒备起来。

    此时。阳光由另外一边投来。洞中较为昏暗。李如荼一踏进洞内眼睛一时不能视物。心脏几欲蹦跳开来。不自觉感觉呼吸困难。便大口吸气起来。待她地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眼前事物渐渐清晰时。她便开始害怕出现在她面前地是那袭熟悉又恐惧地黑袍。

    一个模糊地人形黑影。她心中吭噌一下几欲爆裂开来。待她睁大双眼看清楚时。不觉舒了口气。那只是洞内一些散立地岩石倒影。骤眼看全确实挺像一个黑衣人。她慌忙看了四周。洞内不大。一眼便看到只有她、钱钱还有身后地杜子兼。

    刚才确实是眼花了。她地心脏再次回到原位。

    钱钱已经在夸张地叹道:“李兄,看来你与余兄确实无缘啊!”

    李如荼心中大石落下,忽觉极度疲倦,便对钱钱道:“确实如钱兄所说,只是……”她摸摸怀中尺素,很是为难,“我答应了澄然小师父之事。实不能延迟,看来今夜要在寺中求宿,等余公子啊!”

    “如果李公子信得过在下,钱某愿意动这举手之劳。”

    李如荼惊喜道:“真地?”虽然钱钱的人俗不可耐,不过钱金不在身边的话,算是有情义之人,而且他也没必要骗一个和尚的书信来偷看,这点李如荼对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钱钱笑道:“今夜我会留宿一宵,正可给李兄捎个信。”

    “太好了!有劳钱兄了!”李如荼抱拳感激道。她确实不想追踪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余公子。况且经过方才的紧张再也无力去面对现实了,她潜意识想要尽快离开此处。“小事小事。”

    三人再沿着山路下山。李如荼勉为其难地忍受着钱钱全程的聒躁,到了山脚再也忍无可忍,把尺素交给他再三叮嘱亲手交给余公子便快快离去。

    回去之时,骑马确实不是很好受,李如荼之前在山上受了惊撞了山风,本来虚弱的身子开始在马背山摇摇欲坠,几次都差点滚了下来。最后在杜子兼地坚持下,她不得不趴在马背,由得杜子兼在前面牵着马步行回去。

    很快傍晚时分已到,回去还有大半路程,杜子兼心中暗叹,然后恭敬对已经迷迷糊糊的李如荼禀告,“公……公子,此番赶回府必对你身子不妥,不若今夜便在前面客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命人牵轿子来接?”

    他见李如荼趴在马背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冒昧轻轻摇了摇她肩膀,她身子一滑便跌下马来,杜子兼一惊,知是她已经昏了过去。他虽然不清楚李如荼心中所慑,但从她长途跋涉至润洲便举行婚礼,次日又受钱金的奴役,彻夜未眠陪澄然吹风又骑马来这金山寺继续登山四处寻人,身娇玉贵地怎能不生病呢?

    当下他不顾君臣之礼,抱起李如荼轻软的身躯,掂了一下她偏轻的身子,便快步向前方的客栈走去。

    他吩咐小二把马匹牵到马房,要了间上房,又差人到附近医馆请大夫来诊。

    很快,小二来报说是附近的几个大夫要么出了诊未归,要么便到城镇去了。

    杜子兼一时无计可施,这公主病坏了轻则他掉人头,重则灭族连坐,怠慢不得。若是派人快马回去公主府请御医前来至少两个时辰,看她潮红的面容,他便知多拖一刻他颈上人头便停留少一刻。

    一个激灵,他想起方才钱钱提及的余公子,此处回金山寺请人来回不过半个时辰,当机立断便给了重金差了个武夫骑着快马去请。

    不到半个时辰。钱钱和余沛容已经风风火火赶到他们下榻的客栈。

    “李兄他怎么了?”

    杜子兼立在隔开内间的屏风前,拦住焦急闯入地钱钱,道:“感谢钱兄前来襄助,我家公子方才体力不支,此时已经昏睡过去。”

    钱钱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气干云地大声道:“李兄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余公子已经请来,杜兄你就不要担心了。”

    从门外轻轻传来一个清朗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偏偏胜似丝竹之声,“钱兄且让小弟为李兄看看。”语气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仿佛天下难事都付笑谈中。话音刚落,门前便出现了一位公子,二十上下,简单地以方巾束。身着黑色圆领窄袖袍,袍下一道横,一身儒生打扮。美若白玉地脸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气度,带着一抹温定的笑容步入。

    余沛容身为神医传人打扮得并不贵气,与身旁锦袍加身的钱钱对比甚至显得寒酸了,只是此人雍容闲雅的气质,一举一动间已把精心打扮地钱钱掩盖过去。

    杜子兼一时被其所慑,专注地看着他,没有说出话来。

    余沛容似是习惯了,仍入闲庭信步般踱到杜子兼面前,略一行礼。道:“在下余沛容,医理粗浅,到此略尽绵力,贻笑大方矣。”

    杜子兼抱拳算是行过礼,报了名字,请钱钱在外间休息,便领了余沛容入内。

    李如荼躺地床前下了幔帐,杜子兼迟疑了半晌,才硬着头皮把李如荼的手拉出。稍微卷起手袖,方便余沛容号脉。

    余沛容学医之人,一见病人的手,便知是位小姐,也不多说,细细号了脉,便退到外间去。

    “余公子,我家公子他病况如何了?”

    余沛容略为细想便拟好药方,拿了纸笔写将起来。边道:“李兄不过是忧思过度。外焦内躁,又着了风寒。不过他似有旧患伤了根本。虽然长期服药调理,只是药有三分毒,也不好多服。我这服药你需按照上面嘱咐的给他服用,以免与平日的药性相冲,服下不过三天便能痊愈。日后多加注意。”说罢已经写好,一份交了给杜子兼,一份交给跟来的药童去煎药。

    杜子兼感激抱拳道:“谢过余公子!”

    钱钱笑着上前凑热闹,道:“李兄是我钱某的好友,同样是余兄的朋友,何必客气!”

    杜子兼正要说话,钱钱忽道:“余兄,你我还未分出胜负!”

    “是。”

    “不若现时赶回去吧,我技痒得不行。”

    杜子兼迎上余沛容投来清澈地目光,道:“余公子放心吧,我已经命人到家中请来帮手了,杜某不敢打搅两位雅兴,待我家公子身体痊愈定到答谢。”

    钱钱笑着摇手道:“不必答谢,都是老朋友了!”边说边拉着余沛容往外走。

    余沛容还是细心地留下了药童伺侯,才随着迫不及待地钱钱来匆匆去匆匆地往金山寺赶。

    房内,只剩下杜子兼与李如荼两人,静悄悄地。

    唐风开放,只是杜子兼为人耿直守礼,自知与有夫之妇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定遭闲话,但又不敢走开以策安全,中心后悔早上离府不坚持多带几名侍卫。出去不是,留下也不是,一时间,局促不安。

    就在他难为之时,内间传来李如荼的低声呻吟,看样子她已经转醒“水……水……”

    杜子兼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扶起她灌茶,便已经听到内间乒乓落地声,当下来不及细想,冲了入内。

    果然,病得迷迷糊糊地李如荼叫唤几声没人,便自己手脚并用地想要爬下床,只是没走一步脚上一软已经瘫倒在地。这一摔把她摔得清醒了些,脚上地痛楚已经冲淡了头脑因为高热造成的眩晕。

    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来,抱她回到床榻之上,她循着强壮的胸脯向上看,对上了杜子兼的眼,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沙哑地道:“谢谢你,我想……喝点水……麻烦你。”他手上一顿,复又为她盖好被,倒了水递给她。见她柔弱无力,拿不住杯子,他无奈低低叹了口气,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她捧着杯子。

    杜子兼从小练武,铁铮铮的汉子又何曾服侍过千金之躯,这么抱上床盖被倒水喂水,几番折腾,已经扯了幔帐一地,自己衣衫凌乱汗流浃背。

    看着李如荼无力依在他臂膀上,如小猫般喝水,他感觉全身不自在,脑中轰鸣,甚至连有人闯入也察觉不及。

    当他听到有数十人闯入时,已经闪避不及,转头一看,在屏风后走出十数人。

    当先一位,身穿白衣,潇洒俊容上,除了焦虑此时多了几分愕然而僵硬。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在看到杜子兼抱着李如荼的暧昧动作时,面上纷纷闪烁着不一的复杂神色。

    驸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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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就话 朝避猛虎夕避蛇

    李如荼再度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的清晨。

    当她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幔帐以及屋内陈设,马上便看见千树万树的脸上挂着熟悉的担忧之色。

    “公主,您可醒来了!”万树娇俏的脸上有道淡淡的眼圈,憔悴了不少,想是连日来辛苦照料。

    李如荼眨眨眼,接过千树递上的水杯,边喝边梳理病倒后的一些残破片段。记得她体力不支趴在马背上,然后是杜子兼带她下榻,迷糊中似乎有大夫给她诊脉,之后似乎看见韦正矩了。

    她问道:“驸马去接我回来的?”

    万树马上绘声绘色地说驸马一收到公主病倒在外的消息,便携同御医连夜快马赶去相救,果断与细心并重,把驸马夸得天上有地下就那么一个。

    李如荼也不说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演说,心想万树这般喜欢说话,正好与那钱钱配对。

    直到千树忍不住巧敲了万树脑袋,噌道:“公主才刚醒,你不好生伺侯,还在这里嚷嚷扰了公主静养。”

    万树捂着头,也不恼怒,傻笑道:“对对对,奴婢该死。公主您先歇息,我这就去告知驸马好消息。呵呵。”

    “先别急。”李如荼想起韦正矩,还没想好面对他的态度,转念道:“杜子兼呢?”正眉飞色舞地的万树顿了顿,怯怯地看了看千树。

    千树上前答话:“禀公主,杜统领他……被韦府请去问话。”

    李如荼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讶道:“韦府?”

    “是。昨日早上。彭城韦郡公派人过府相请。说是想了解公主病情。杜统领至今未回。”

    是韦正矩之父韦庆嗣?李如荼开始头痛作。如果真地是要了解她地病情。请沈御医就可以了。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千树。请驸马过府一聚。”李如荼眼中精光一闪。再补充道:“不与其他人知晓。”

    千树没有遵命退下。脸色为难。

    “怎么了?”李如荼愣了一下。

    “驸马昨日一早,便被韦郡公支上京师办公务去了。”

    “哦?”李如荼一挑眉,好啊,看样子公公似乎要亲自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怎么能逆了他老人家意呢?

    “那,备车,到韦府。”

    “是!”

    坐在轻车上。李如荼无心去看窗外景色,此番以她的人威胁她进韦府,是韦庆嗣的意思,而且故意使开了韦正矩,只不过,这并不代表韦正矩不知情。韦正矩……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看来她要重新审视他了。

    次踏入郡公府,是因为家臣被“请”到府内作客,这是一位被威胁处于劣势公主的客人身份。李如荼并不生气,因为她本就不是正牌的新城长公主。公主府一早便有人前去通报,随着整齐的仪仗欢迎,李如荼大大方方地进来前厅,接受众人的拜礼。

    接着,她便被请到偏厅,与韦郡公单独说些体己话。

    韦家数百年地世家,即便是角落亦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各式字画瓶鼎,把显赫隐藏在精细雅致之中。

    韦庆嗣已经端坐上座。手中拿着茶盅似是想得入神。李如荼知是假意,便恭谨上前行了个媳妇对公公的家礼,柔声道:“儿媳李见过公公。”

    韦庆嗣似是惊觉她到来,也不拘礼,放下手中茶盅,对她招手道:“来来来,儿。让老夫与你亲近亲近。”

    李如荼便大方走近。坐在最接近他的下方,端坐着。待婢女奉茶上点心,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喝茶,低眼思索。

    韦庆嗣也不急着开口,嘘寒问暖一番后,便扯到天文地理去了。

    李如荼心中急躁,怎么来了此处还是一副考试的架势,面上始终不动声色,等他开口。

    待她喝过几盅茶,吃点心不知不觉已经半饱,韦庆嗣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观察的眼神,轻轻一笑,道:“听说公主自幼不但勤学,而且对佛理感悟亦是别有一番见解。”

    李如荼愣了一下,借搁下茶盅掩饰过去,抬眼对韦庆嗣谦虚一笑,“公公见笑啦,儿见识粗浅,哪有什么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