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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第17部分阅读

    的钱钱,满面堆笑的掌柜,似把她看成瞎眼地水鱼。给就给把,只是任她把身上的钱袋抖了多少下,只有一张两百银子的票子,以及几两碎银,看着两人的面色慢慢僵硬变灰,李如荼的脸色更是死灰般,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落泊感。

    “大哥,他剩下的几两银子就算了吧,把他留下来服侍我一个月吧,我那小厮元宝回乡探亲了。”突然一声雷鸣从二楼上响起,钱钱与掌柜不觉一起颤了几下,唯唯诺诺地道了“是”,然后对李如荼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李如荼心中一紧,不会吧?他们打算把贵为长公主的她强扣在这里当小厮?

    第六十四话 旧事故似有若无

    李如荼以为她很快便会被找到了,只是料想不到,她被足足扣留了六个时辰之后,城中仍无动静,她开始有点沮丧。

    是韦正矩不想再见她?或是公主府根本没有现她失踪了呢?

    现在已经是晚间,观海楼的生意并不好,再过一个时辰便要打烊了,李如荼却心急如焚。没有来客便等于她没有机会把被扣押的事传回去,整整一天,她都是被钱金呼来喝去,不过是在院子里看她练武,取针线杂物,帮忙卸妆,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富贵的钱小姐身边居然没有使唤丫鬟,只要一个小厮。虽然钱钱和掌柜似乎一早看穿她是女子,也不在钱金面前点破,由得她进出闺房,毕竟对名声不好,这铁铮铮的钱金却蛮不在乎。

    钱金是一位美女,这在她所谓的相亲之后,李如荼亲手为她卸妆之后便看得清楚,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铅华销尽见天真。只是卸下浓妆的钱金,却毫无信心,连铜镜亦不愿看一眼,暗自垂泪,声线粗糙,对李如荼道:“如宝,你说我是不是命中注定此生孤独终老?”

    李如荼气结,心中暗骂,一早强调自己名唤如荼,钱金硬是说她名字不吉祥,改叫如宝。只是此番见美人垂泪也算是风景一道,便不吭声闷在一旁。

    钱金等了好半天不见回答,忽尔抬起头,美目含泪凝视着李如荼,道:“如宝,若是我嫁不出去,我也可以屈就……下嫁……于……”最后几字声细如蚊,她自己面红如潮,低下了头。

    李如荼头皮麻,心中惊骇比宣布砍头还要震撼,当下“蹬蹬蹬”退了三步,满背湿濡。

    钱金似乎感觉到对方不愿意。再次抬起的眼里迸着杀气,寒声问:“怎么?你不愿意?”

    李如荼满额是汗,心中盘算如果道出自己是女儿身,应该会比今晨钱钱滚完整条楼梯会好些,当下干咳了两声,低声道:“小姐……”

    正在她组织着要如何应对时。钱金却把注意力移到了楼下。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钱金自然比李如荼更警觉,霍地站了起来,一手拨开李如荼,跨开大步向楼下去。李如荼跟随在后,仔细听也不是很清楚,问道:“小姐,生何事了?”

    钱金竖起柳眉,加快了两步。急道:“下面有男人。”想了想,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把李如荼外下一推。“我尚未整理仪容,你先给我看看是何情况,可是余公子来了。”

    李如荼差点扶不住栏杆直接滚下楼梯来。想想又加急了脚步。仿佛黑暗中捉住了一道光线。会是救她地人来了么?

    当她满怀希望冲出大门。看清几道身影。心情一下沮丧到极点。

    大门前站着一位僧人。身上半旧月白僧袍随风徐徐飘起一角。头戴竹笠看不清模样。真单手托钵。单手划礼。对钱钱以及掌柜在说点什么。宁静而且神圣。似乎环绕在他身周便是净土一片。

    在唐代佛教昌盛。与现代截然相反。如果碰上僧人上门托钵化缘。那是天大地福份。比当今国家总理到贫困户家里视察送棉被还要隆重还要荣耀。全家老小磕头迎接。做饭供养。聆听教诲。蔚成风气。然而僧人却没有分别心。只有大悲心。不分贵贱贫富。一视同仁。当机说法。开悟众。只要僧人上门托钵。主人供养后请益佛法。几个动作。三言两语。立即开悟。一旦开悟。就不是凡夫!

    李如荼看见地景象便是钱钱与掌柜硬是要邀那名僧人入内留宿。死皮赖脸地不肯放手。而那僧人口中念念有词。看出来并不愿再迈进一步。只希望化缘后离去。

    她转念一想。出家人慈悲为怀。肯定愿意救她于水深火热之间。加上看钱钱与吃人不吐骨地掌柜对他如此尊重。胜算亦多了几分。当下打醒精神上前作揖道:“大师留步。”

    那个被缠得无可奈何的僧人转脸一看,怔了一下。

    李如荼同时抬头看见了他柔和的下巴,也呆住了。

    是澄然,那个法门寺与她差点干出羞人之事的小和尚。

    当下两人呆住了,李如荼看不清戴着硕大竹笠的他面部表情,只感觉自己面上火烧似地,当下无言。

    一向温和谦顺的澄然在竹笠下同样拘谨难受,方才口中所说佛家箴言顿时卡住在喉咙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钱钱看出了点诡异,上前问道:“大师,你和如宝认识?”

    什么如宝!李如荼瞪了钱钱一眼,火冒三丈,这恶俗的名字居然让他们越念越顺溜了。

    澄然点点头,向李如荼行礼温言道:“公……”

    “啊哈哈……大师,你我缘份不浅啊,你居然认得我,我是李公子啊!”李如荼大笑打断了他的话,“公子”二字说得特别重。李如荼还特意用力地望着澄然,心中暗盼澄然切勿戳穿她的真实身份啊,这新城长公主没银两付帐被扣留做奴仆抵债的事情传出去,皇家与韦家地脸实在挂不住了。

    在李如荼热切注视下,澄然默不作声,算是说了半个谎话。

    李如荼喜道:“澄然大师,你身上可有银两?”

    澄然有点愕然,从没有人打出家人的主意,游方僧人身上只有三衣一钵没有银两,靠的是化缘,野外只以野果露水果腹。此时他身上僧袍半旧还打了几个补丁,虽然清爽却怎么看也不似有银两在口袋。

    看着李如荼亮堂堂的眼,澄然单手竖掌于胸前,头略低,道:“施主此问是何用意?”

    “实不相瞒,我初到此地人生路不熟,偶入此店,不想……付不起茶费,只得在此……当差,如今见故人偶遇,望大师相助。”李如荼尴尬地道,向一边眼中闪着讪笑的钱钱和掌柜投去杀人的目光。

    澄然一怔,不禁多看了李如荼一眼。

    李如荼被这一眼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呐呐道:“如果大师不方便,那便算矣,不过我想求大师给我家里人带个信……”当她听到掌柜轻声吸气声,猛然抬头,却见澄然不知何时换了手上那缺了一口的法钵,捧着一只定窑绿釉印花龙凤纹钵。

    这绿钵上有珍贵的绿色釉,绿中翠兰,冰花莹闪,从钵身上模印的龙凤纹看,该属皇家寺院地用器,绝非寻常僧人可用,弥足珍贵。

    李如荼不识宝,不过钱钱与掌柜识得,当下眼中痴痴望着那钵递了过来,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此钵可否为李施主的债务相抵?我可否带李施主离开?”

    “可以可以。”掌柜连声应和,一手接了过来。

    李如荼看他们的谗样便知道那是宝物,心中一急,还未出声阻止,楼上已经惊雷一响:“不行!”

    钱钱与掌柜吓得手中钵险些落地开花,捧着这宝物,颤抖地转头向楼梯看去,果然,钱金已经怒气冲冲跑了下来,指着李如荼,对钱钱大吼:“他是我未来夫婿,你未来妹夫,怎么能拿这个烂钵换他走。”说罢,一手抢过那钵,狠狠向地面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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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话 江天一色无纤尘

    眼看这稀世珍宝就要毁在钱金意气之下,李如荼有心无力,澄然不在乎这身外物。钱钱与掌柜却心如刀割,飞身扑向宝物想要接住,只是两人在空中相撞“啪”一声重重落在地板上,痴呆般看着定窑绿釉印花龙凤纹钵就这样在木地板上“哐当”脆响,分成几份。

    李如荼看此情形,心中有气,虽说澄然帮他是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过一话不说便把身上唯一的宝物掏出来相救,她又如何能看别人羞辱他,当下对钱金道:“谢钱小姐厚爱,本人无福消受,只望小姐若要成功寻得有情郎,也要懂得尊重他人,日后好自为之。”

    她再向钱钱拱手道:“谢钱公子相留之情,宝物已抵,摔坏是在令妹手上我等也无权过问,就此别过来。”

    说罢,她也不理众人反应,一把拉住澄然的手往外走。

    “不许走!”钱金怒喝,掌风已至,她急中还是念叨着自己的未来夫婿,此掌是打在澄然身上。

    澄然不懂武,只能硬生生吃了钱金一掌,闷哼一声。

    李如荼转头时,看到的便是澄然被打了一掌的一幕,之间他头上竹笠落地,为了不撞到前面的李如荼,身子硬撑着以免顺劲前冲,吃到的劲道又多了几分,面上瞬间苍白隐隐透出异样的潮红。

    “你……”李如荼看过钱金练武,知道她是何等厉害,叱喝打算再次出掌的钱金,钱金却没有停下来,双眼充血懵继续攻来。澄然没有避开,坚持挡在李如荼身前,低下眼裣等待着钱金的重重一击。

    李如荼旋即要拉开澄然,只是看似文弱的他却纹丝不动。

    眼看澄然就要如方才摔破的钵般被打得支离破碎,澄然坚毅的背影,让李如荼瞬间有种熟悉的痛楚窜上心头。

    落在澄然肩上的掌停在半空。素来惧怕亲妹的钱钱伸出两手,稳稳地接住了钱金的手,在妹妹地瞪视下颤声求情道:“妹……妹……你放了他……他吧……他……”

    钱金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钱钱抱住腿。一边对李如荼狂眨眼示意快走。一边大声胡乱说些求情地话语。

    李如荼一时也没有方寸。只好再次拉着诚然奔出观海楼。往人多处跑去。

    跑了一炷香功夫。前面桥头人声鼎沸。看模样是夜市所在。李如荼拉着澄然本想过桥。却见一位官员骑马从一端过桥刚好走到桥面地顶段。适巧和一顶由南端上桥地官轿狭路相逢。一时间骑马地勒住缰绳。随从们伸手招呼行人回避。轿夫们一时惊慌乱了阵脚。这时。狭窄而又拥挤地桥面上。出现了人生嘈杂乱了秩序。李如荼见此便拉着澄然绕过桥底。沿着河边地青石小路一直跑去。不过一会儿。喧闹声已在遥遥远处。听不真切。

    李如荼放下澄然地手。双手撑着膝盖喘气。见他一旦松脱开来便后退几步保持距离。双手合十低眉等待。不觉苦笑。问道:“澄然小师父。你身体可有不适?”

    “谢施主。贫僧无恙。”他眼观鼻。鼻观心。显得份外狭促。

    李如荼看他面色比方才好了许多。不过眼裣低垂。看来他与自己一样。还记得法门寺一事。李如荼定睛看着河面上漂浮地枯叶。转脸对澄然道:“澄然小师父。我知道你与我一样……印象深刻。不过人生匆匆如流水。留不住。你我何必耿耿于怀。不若闯开心怀。我希望有朝一日。那些点过往就是像那枯叶般付水东流。”

    澄然的眼神不再拘谨,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感动,仿佛终于寻觅到了什么,脸上荡漾起动人的笑容,刹那岸边的灯火顿时失色。那一瞬间李如荼被他清澈如月的眼光迷惑,他的眼睛,那么那么的像鹤。

    “谢过施主指点。”他恍如大悟,对李如荼深深一礼。

    李如荼声音颤抖,透露了她杂乱地心绪,忙道:“小师父过奖了,今日你为我慷慨,我李他日定当相报。”

    “贫僧,确实有一事所求。”澄然突然更加尴尬。

    李如荼也很是愕然,本来料想他是出家人,一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好吧,你现在就还债吧”之类的话,想不到她报恩的机会如此快就来了。

    她干咳了两声,道:“小师父有何事不妨直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当李如荼听完,不觉莞尔。原来澄然为修行问道从法门寺出门游方,同时受主持所托,要把书信于两个月内送到金山寺,并打算在金山寺挂单。不料他次单身出门,才现自己是一个天生路痴,本来十数天的路程兜兜转转,竟比拖沓了月余地李如荼还要晚到几日。时间如骐骥过隙,限期将至,澄然不得已到就近看似没有多少人客的观海楼问路化缘,不料机缘巧合救了落难公主。

    李如荼也是初到没多久,怎会认得路,为难地说:“不若小师父今晚先到我府中歇息,明日一早我命家丁带路可好?”

    “阿弥陀佛,我出家人怎能入府。”

    “只是,小师父,我也不认得路。此时你我身上没有银两,你今晚到哪里休息呢?”

    澄然皱眉沉吟半晌,释然道:“施主只要借一方屋檐与贫僧,便可。”

    李如荼怎么忍心让自己地救命恩人像乞丐一样在屋檐下过一晚呢,正要争辩,看澄然坚决的模样,只好不作声色,地叹一声,道:“小师父随我来吧!”

    倘若争拗下去,很可能观海楼大门一幕再次上演。李如荼在前面带路,向早上来时路走回公主府。

    夜深了,空气有股闷热,澄然静静地跟在后头,走在前头领路的李如荼觉得感觉很是古怪,却无法表达。

    一路无事,二人来到公主府后门的巷子拐角,墙内探出一大片树荫,很像一道天然的屋檐。澄然立在当地,合十道:“澄然今夜便在此打坐,明日便麻烦施主相助了。”

    李如荼也不多说,看看地面尚算干爽,因为是公主府院外,没有闲杂人等,便点头道:“辛苦小师父了,明日一早我等便前去金山寺吧!”

    二人分手后,李如荼不好意思从正门溜进去,只好依照原路从外院混回内院,心中积聚了一日的窝囊气与委屈,化成一肚子的气,无处宣泄,口中暗骂:“这公主府警戒森严到如此地步,任由我来去自如,好样地!”

    她又如何得知,从她出门地那一刻,便有一个男子暗中跟随保护呢?

    能顺利自由出门,亦是他的安排,不若未碰到门闩,便会有十数侍卫上前劝阻,怎地能想今日一样逛热闹碰钉子。

    她抱怨地话语落到那男子的耳中,引起了他地嘴角轻翘,一抹微笑挂在他的唇上,一抹丽影长驻他的心间。

    金山寺:

    金山寺建于东晋,至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原名泽心寺,亦称龙游寺。清康熙帝曾亲笔题写江天禅寺,但自唐以来,人们皆称金山寺,是中国佛教诵经设、礼佛拜忏和追荐亡灵的水陆法会的源地。金山寺寺门朝西,依山而建,殿宇栉比,亭台相连,遍山布满金碧辉煌的建筑,以致令人无法窥视山的原貌,因而有金山寺裹山之说。

    挂单:

    僧众在外游方参学,可以到十方丛林(十方丛林是一种寺庙管理制度。十方:指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上、下。丛林,通常指禅宗寺院。指僧侣聚集、修道之处,亦通常指禅宗寺院而言,故又称禅林,但后世教、律等各宗寺院也有仿照禅林制度而称丛林的。)居住,叫作“挂单”或“挂激”,亦可称“挂锡”。“单”是指僧人的行李,挂单便是将行李安放起来,暂不他往的意思。

    第六十六话 夜知雪重闻折声

    来唐后,李如荼初次感受冬天寒意的同时感觉温暖,是在这么一个落魄后的夜晚。

    当她看见坐在外屋两个睡眼惺忪的两个女孩等她的时候,心中突地一暖,似乎,曾经也有一个肥胖的身影曾硬撑着困等她。

    只是,只是再也不能见面的话,那位痛爱她的老爸,会不会再在空荡荡的客厅继续等她呢?

    眼前一热,李如荼眼前的人影顿时朦胧起来,鼻子酸酸的,似乎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终于找到妈妈。好久没有这种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