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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第15部分阅读

想苏将军应是也知道,太子有意想要我尚公主,叶昭虽年幼,尚有鸿鹄之志,想施展抱负,委实不愿,便出此下策,叫你我二家都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芷晴的名声如今全被你给毁了!这就叫两全其美?若是她不愿嫁你又当如何?若是叶大人和叶夫人不愿要这样一个儿媳,又当如何?好你个叶昭,将芷晴陷于此等境地,到底是何居心?你敢说你是没有私心的?”黄氏气的浑身发抖,若非还记得叶昭的身份,只怕她早在苏之合之前便拔刀了。黄家的人,哪怕是女子,哪个没点刀枪的手艺。

    叶昭默然,“于此事,我确有私心。”

    出了这样的事,苏芷晴因了身份所限,没法与叶昭见面,却是在厅堂的屏风后头从头听到尾。至此,亦是有几分窝火的。起先,她不是没怀疑过叶昭的,只思来想去,仍是觉得以叶昭的为人,定是不会这般不厚道。却未料到,叶昭为了逃避公主的婚事,竟当真混不吝的将她也扯了进去。

    到了此时,苏芷晴觉得自己当真是看不透叶昭了。只她却比苏之合和黄氏更理性一些。苏芷晴之前的两次人生都很是短暂,尤其都是在还未嫁人时便去了,这一次又在婚事上出了这样的事,到头来好歹叶昭摆明了态度是要娶她的。这般收场已是不错了。

    是以,深吸了一口气,苏芷晴自屏风后面让了出来,直面向叶昭。

    “爹娘,多余话不必说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选的?”苏芷晴不无讽刺地说道,“我且想问叶将军,你来提亲之事,叶大人与叶夫人可是知道的?”

    叶昭看到苏芷晴先是一个愕然,随后便听到她那疏离的口气,不禁心头一紧,暗暗心惊道难不成她当着不愿嫁给我?

    “他们二人俱是知道的,且也都同意了。”叶昭本能地回答。

    “那便该由叶家派人,三媒六聘,按着规矩来。你突然到访,一来不合规矩,二来倒显得我比别家的小姐轻贱了一般,连礼数都是省了的。事已至此,我自是没法不嫁,要嫁,我定要风风光光的嫁,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苏芷晴说到此时,掷地有声,毫无半分羞涩之意,只眼神认真的看着叶昭,倒叫他一时恍惚,许久才回过神来,一字一顿道,“自是按着你的意思来。”

    之后数日,锦州城的热闹便一桩接着一桩,先是苏家二小姐搬进了太子行宫。侧妃入宫,素来是不大办的,一顶软轿,几个开道的侍卫,就这般从偏门抬了进去,换身衣裳,分个小院子,给太子妃请了安,便算礼成,只等入夜侍寝。

    只这地方却还不是稀罕的皇宫,而是苏如絮再熟悉不过的苏府,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她无不熟悉。

    重回故地,这本是苏如絮心心念念的结果,可当真进来了,她却是半分高兴也无的。

    而苏家亦是态度微妙,老太太本是想卸了黄氏的管家钥匙,可眼下这局面,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早些时候,叶昭说是来提亲,却只呆了一会儿,便带着媒婆走了。苏之合和黄氏俱是脸色不好,苏芷晴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架势倒不像是什么好事一般。

    便是苏颂芝也忍不住暗自嘀咕,“那叶昭莫不是要打秋风,纳芷晴做妾吧。”

    只做妾又何必亲自来提亲?

    且说来,有新郎官儿自己一个人跑来提亲的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古里古怪的。

    而叶昭回了叶家,叶大人早早在厅堂里等着他了。

    “瞧瞧你做的好事!”叶清冷哼一声,狠狠拍了下桌子,“我叶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眼下那些个事在锦州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旁人躲都来不及,你却上赶着跑到苏家去了!是生怕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吗?”

    叶昭早惯了叶清的横眉冷眼,只冷冷道,“我早些日子便与父亲提过,苏芷晴我是定要娶了的。还请父亲与母亲提一提,明日便着官媒去苏家要了八字来,待旁的事都议了,也好早些定下日子来。”

    叶清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你便是这般与父亲说话的?”

    “父亲从不曾将我当做儿子般问话,我又如何将父亲当做父亲来答话?眼下我只想好好处理了自己的婚事,其后,父亲便可以安心给弟弟挑拣婚事,不必担心前头还挡着一个我了。”叶昭嘴角泛着一丝冷笑,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的温润。

    叶清气的发抖,却是无可奈何。

    京城兵变后,他带着家眷随着太子逃到锦州来,叶昭已然成了赫赫有名的破军将军,跪拜一品。叶清便渐渐失去了对叶家的控制权,被自己的长子一点一滴的架空,此后,叶清便再也没法牵制叶昭了,且不提叶老令公亦是站在叶昭这一边的。

    待叶昭走后,叶夫人才从暖阁里打了帘子出来。叶夫人是叶清的继室,不过三十出头,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生的一双桃花眼,如今泪汪汪的,“老爷莫要生气了。那小魔王是怎生的模样,您还不知道吗?当年他才多大一点,便能将楚儿推下水,日后且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呢。眼下叫他得了势,老爷定要耐着性子,否则激怒了他,我的楚儿……我的楚儿……”

    叶清听夫人这般说,一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只得叹了口气,“我怎就生了这样一个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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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凤纹佩忆当年事

    只这古怪不过是几日的功夫而已,太子赐婚的诏书又到了苏家,苏家长女苏芷晴温柔娴淑,和少年英才的叶昭郎才女貌,即是情投意合,自是要配成双的。其后,太子妃更是赐了添妆。一整套的纯金镶红宝石的头面,凤凰栩栩如生,最大的宝石足有拇指那般大,是一等一的好成色。苏家大多人何曾见过这般的东西,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当真是好没天理,分明是恬不知耻,勾结外男,眼下倒成了金玉良缘,连太子都来给那丫头撑腰了。”苏颂芝在屋里感叹着嘀咕,旁边坐着肥头大耳的孙觉。

    “横竖你是没算计成,我看啊刘刺史家的那个孙姨娘你也少些来往的好。”

    苏颂芝撇撇嘴,却是没放声。

    去年也是这个时节,刘刺史的小妾孙姨娘着人给她送了一匣子的珠宝。足金的镯子,翡翠的簪子,南珠的耳坠子,当真是不匪的礼。而孙姨娘所求之事,也不一般,竟是想和苏家大房拉亲家。只刘刺史那个庶子是什么德行,苏颂芝还不知道?

    吃喝嫖赌无所不能,想要叫大房同意,定是要快刀斩乱麻的。是以,苏颂芝待黄氏一到锦州,便试探着提及此事。只黄氏不动声色挡了回去,她便也不好再说。

    她对黄氏素来是又恨又妒的,这世间又有哪个做妻子的不是当真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然则眼下能真正得到这样的幸福的,只有背负着妒妻之名的黄氏。苏颂芝如何看得顺眼?

    只眼下这般情势,她便也只有认栽的份儿,不但要认栽,还得和黄氏拉好关系,日后孙文竹说不得就得靠这些个亲戚来提携的了,是以苏颂芝近日里,对苏芷晴尤其殷勤。

    “瞧瞧这些个物件,哪一样不是精品?便是叶家这样的世家,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苏颂芝舔着脸,在旁边啧啧道。

    不过是纳礼的环节,按着惯例,本是不必准备多厚的礼,然则叶昭必定是叶家长子,这次送了礼物来,实际上是在帮苏芷晴添妆。只不过苏之合和黄氏对这婚事也仍是不满意得很,脸色都是铁青,

    一匣子龙眼大小的珍珠,另一盒碧绿色的细碎小珠。一把金算盘,连算珠都是一颗颗可以活动的。另有些个翡翠玉石之类,都是一大堆。其中由且贵重的,却是一块玉佩。那玉佩做凤凰展翅的形象,表面温润圆滑,仿佛被人摩挲过多年,一看便知是个老物件。苏芷晴隐约觉得有些个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来帮忙送礼的不是旁人,正是黄妍的夫婿叶望北,他见苏芷晴在那玉佩上停顿片刻,忍不住便道,“那便是叶家历代长媳才能佩戴的凤纹佩,传闻乃是护国长公主与叶家先祖订婚时的信物。此番前来,堂弟专门提醒我叫我带来,以表达一些诚意。”

    苏芷晴有几分愕然地看着那玉佩,花了点时间,才回忆起来,这倒当真是自己当年的东西。只不过在秦家起事时,因粮草紧缺,被她拿了出来,当了银子。

    却不知这东西又是如何到了叶家手里。

    对于叶孟,苏芷晴已然没了太多回忆,他们当年的订婚多少也掺杂着利益的交换,其后二人的相处也不过仅限于军务,加上分别带领不同的队伍,少有几回相遇的时候。这玉佩背后的故事,她倒是当真不知晓了。

    不过有这样的东西在,黄氏的面色难得有了几分缓和,打起精神,与叶望北寒暄了一阵,才送了客。

    赵氏自是又恨又妒,虽说苏如絮进宫以后,这赏赐是源源不断的,然则毕竟不是叶家娶媳这样的大手笔,东西虽不多,却样样是精品,且都透着股子清高劲儿,最让赵氏稀罕。

    不过苏芷晴却是不在乎那些的。

    因了到了准备婚期的时候,苏芷晴便一心一意呆在家中,绣嫁妆。大夏国的传统,新娘的嫁衣是由自己亲手缝制的。依着苏芷晴那绣工,想要不在婚礼当日丢人,委实得下一番功夫。

    刺绣本就是考验心境的,苏芷晴过去的时候心中多有杂念,如今却得了这个机会,干干脆脆将那些个纷纷扰扰忘记了,倒是绣工大涨,比以前强上了许多。

    莫名因了一些个莫名其妙的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赵颖对这事倒是与苏芷晴心有戚戚焉,这几日一直陪着她,就连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也是赵颖的手笔。

    “这心静了,日子倒是过的快上了几分。”眼看着日薄西山,又是一日过去了,苏芷晴笑着扔下手中针线。

    “是啊,又是一天过去了。”赵颖亦是喃喃道,放下了手中针线。

    夕阳的余晖洒进窗户来,满满一地,苏芷晴轻笑道,“我倒宁愿这日子就在这一刻停下来便好了。”

    她是有些时候没过过这样的舒心日子了。自到了锦州起,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她习惯了整日劳心劳力,仿佛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步步为营。然则这些日子,她婚事已定,苏如絮也入了太子后宫,苏家便少了些勾心斗角,她松懈下来,日子仿佛骤然回到了以前,那般轻松肆意。

    只这样的宁静不过片刻。

    就是在这样一个宁静的黄昏,整个锦州城都沐浴在一片金色里。

    已是入了秋,锦州城外,被黄叶覆盖,叶昭带着小队人马轻骑出城,还未走远,便觉察出些许不对。他翻身下马,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睁大的双眼瞳孔骤然一缩。

    “上马!撤退!快撤退!鸣号角!快!”叶昭来不及多说,只迅速上了马,带着这队人马风也似的往山林里奔去。

    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苏芷晴便听到了外头的喊杀声,苏之合和苏之劲都不在家。家里面尽是女流之辈,都是满脸惊恐。

    “该是攻城了。想来沈家人坐稳了京城,便要出兵讨伐锦州了。”苏芷晴早料到如此,喃喃道。

    赵颖吓得脸色发白,连手都是颤抖的。

    “只怕自此以后,不知有多少日夜里都是睡不安稳了。”苏芷晴苦笑起来。京中应是有些太子党的内线,苏之合自几日前便不怎么在家里过夜了,想是收到了消息。

    “莫要怕了,横竖你都要成了苏家人了,便是家破人亡,也是有人作伴的。”苏芷晴与赵颖开玩笑道。

    因了大房两个女儿都是早早出嫁,赵颖和苏朔南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赶在冬天到来前,便差不多了。赵颖的嫁衣是早就绣好了的,那绣工好的十足,她也十分爱惜,苏芷晴连哄带骗了好几日,赵颖也不肯将嫁衣借给苏芷晴穿。

    眼下,苏家本是带着满心的喜气洋洋的。

    许是听到了声响,院子里很快聚了不少人,苏芷晴与赵颖便也走了出去。

    但闻号角铮铮,鼓声隆隆,天边,隐约还能见到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天际。

    苏颂芝站在院子里,吓得浑身发抖,俨然就是一副想要脚底抹油的模样,赵氏却是脸色苍白,但倒没那下破胆的意思。

    是了,女儿都嫁给了太子,赵氏也知苏家是牢牢拴在了太子这架马车上,再无反悔的余地里。

    乱世的锋镝不过才刚刚在世人面前展露了一个头角。

    秋天才刚过了一半,正是十月的时候,天气还未冷下来,然则战火却是纷纷扰扰了。

    沈家的大军一连攻城三日未果,才终于鸣金收兵,暂时蛰伏在锦州城外三十里地。

    到处都飘散着火药的和烧焦了的味道,偶尔还能看到士兵们抬着伤员自巷子间匆匆走过。战事起了三日,苏之合便三日不曾归家。苏芷晴颇有些担心,便叫小七过去看上一眼,心思不宁的很。

    小七回来时,也是愁云惨淡的很。

    “听闻沈家的大军来势汹汹,有人主张退守沧州,苏将军不肯,大帐里正吵得不可开交呢。”

    “锦州地势险要,扼守要冲,沧州却是一马平川,退到沧州不过是自寻死路。”苏芷晴自是明白其中机要的,“难不成这些日子,锦州城外都不曾修筑防事,怎会叫敌军一口气便逼到城下来。”苏芷晴是懂得门道的,一眼便看出其中的问题,恨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这是天枢君的意思,说是咱们兵力稀少,不易分兵。”小七挠挠头,很是不解。

    因了是奔雷的人,她还是习惯称叶楚为天枢君,苏芷晴绕了个圈子,才反应过来,天枢君是叶楚,只得道,“不是说叶楚是享誉京城的神童吗?怎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听闻是叶楚有意为之,苏芷晴忍不住嘀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战要打,婚也是要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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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别样洞房花烛夜(上)

    苏芷晴婚礼前的一个月,整个锦州城都在一片马蚤乱之中,沈家的大军压境,一次又一次的强攻,每一回都是来势汹汹,喊杀声昼夜不停。城里都是烧焦的糊味儿和血腥味,苏之合已然半月不曾归家。

    军帐之中,诸多将领汇在一起,坐上首的正是黄氏的父亲黄老将军,因了资历和经验,他如今乃是三军之首。但见他须发尽白,目光凝重,“这几日咱们伤亡惨重,士气低下,再撑一个月,只怕有些困难。”

    苏之合亦道,“此番与叛军交战,那领兵的将领乃是沈静虚庶子,最是勇猛,又是个善调兵遣将的,想要一击击溃只怕不易。”

    诸人俱是有些灰心丧气,不着痕迹的看着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叶楚。

    已是入了冬,军师叶楚的手里仍是拿着一把羽扇,随意把玩,嘴角竟是堆笑,“只眼下却无旁的办法,诸位也该是清楚的,我兄长早已于一个月前,便带兵蛰伏山林之中,若不到约定时刻,只怕是不会出来了。还请各位体谅,再撑上一个月。此役若胜,锦州城便有半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此役若不能大获全胜,只怕各位日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因了叶楚在太子身边的地位和护送太子来锦州时的功劳,军中尚无人可压制他。叶楚虽只领了军师之职位,实则却是如同尚方宝剑一般,人人皆是忌惮两分,诸人满心的抱怨也只能咽下了。

    及至散了会,叶楚自军帐中出来,慢慢往自己的帐子踱去,却是叶望北追了上来,低声道,“沛林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楚自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却不点破,只道,“有何话在这里说不成?”

    叶望北神色一暗,只得道,“不过是些家务事罢了,若沛林此时无空,以后再说也无妨。”

    叶楚了然一笑,转身而去。

    一入军帐,便见一身黑衣的少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