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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63部分阅读

    呢!”陈睿彦说完,走到弟弟身旁陪他一同坐下道。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让你闷闷不乐成这样。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糟的事情吗?”说完,向弟弟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

    “沈太医说如果疏影肯配合的话,短时间可以恢复五层体力。但是她现在状态却不太好。”陈凤允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怎么了?”陈睿彦听到弟弟的语气突然变了,急切的抓住弟弟的衣领问道。

    不可触碰的伤痛

    “她的状态十分不好。从她的言辞中,我似乎感觉到她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担忧与焦虑。我看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可是,有一点似乎有些反常?”陈凤允疑惑的道。

    “哪里反常?”陈睿彦紧张的问道。

    “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对此事绝口不提意味着什么?”陈凤允提醒着他道。

    “如果不是她对这个孩子本身就充满了憎恶,就是有其他的苦衷?”陈睿彦猜测道

    “二哥还记得当年淑慧公主过世后,杨妃娘娘的反应吗?”陈凤允再次提醒道。

    陈睿彦听罢,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黄昏的时刻。

    陈睿彦和杨妃守在妹妹身边一言不发,直到妹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母亲一直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看着妹妹。

    “淑慧,你好好的睡,你睡好了就醒过来。春天就要到了,你最爱的牡丹花就要开了。等你醒了,就能看到它们了!”说完,杨妃抱起刚刚过世的女儿,紧紧的搂在怀中。

    察觉到母亲的异常,陈睿彦站在母亲身边:“母妃,妹妹已经过世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你这样,妹妹会不安心的!”说完,陈睿彦哭着跑开。

    夜里,陈俊哲得知噩耗后匆匆赶来。不停的在身边解劝:“幻沅,你不要伤心了。淑慧这么善良,一定是天神太喜欢她了,让她去当花神。她走后,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难道不好吗?你这样伤心,淑慧走的也不安心啊!”

    陈睿彦看到父皇前来,想必今晚母妃也不会有事了。默默的离开独自跑到妹妹的留夏居,躺在妹妹曾经睡过的小床上,感受她最后的气息。

    “淑慧,哥哥不好。哥哥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不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淑慧,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哥哥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开满牡丹花的花圃。我准备了好久,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呢!”陈睿彦抱着被子,仿佛就如抱着活着的妹妹一般。

    翌日清晨。

    杨妃身着素服,虽不是全身白色,却是极素净的衣衫。头上只有一根束发的簪子,其余一切首饰皆无。脸上的表情似有若无,眉宇间虽有淡淡的哀愁,却不似昨夜那般疯癫。

    不知那夜母妃下了怎样的决心,能跟过世的女儿告别,也跟自己心里的女儿告别。从此以后母妃真的一如常人,仿佛心中的女儿随着她肉体的陨灭,也跟着一同陨灭了。可是身体,却大不如前了,不久母妃便也过世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哭了?”陈睿彦的身体被弟弟猛烈的摇晃着。

    陈睿彦从思绪被拉了回来:“怎么了?”

    “你为什么哭啊二哥?”陈凤允疑惑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哥哥,大惑不解。自从杨妃和淑慧公主过世后,二哥可是再也没有哭过的。今天是怎么了?

    陈睿彦这才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转身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痕:“我没事。”

    “二哥又想起伤心事了?正是因为害怕去触碰伤口,所以表现的漠不关心。我宁愿她把满腔的悲伤发泄出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感觉即使是瞬间,也像过了一世那么漫长!”陈凤允不无悲伤的说着。

    一纸休书斩情丝

    陈睿彦沉吟良久,走到桌案前。将刚刚封好的信笺,递给陈凤允。

    陈凤允接过手中的信笺,疑惑的拆开,展开打眼看去:“什么呀,这么神秘?”

    却被映入眼帘的两个字,惊的浑身战栗:“啊?二哥,这休书是、、、、、、”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陈睿彦不愿多说。

    陈凤允赫然看到休书中写道:侍妾莲韵承宠多年,未有子嗣。今日休书一封,遣其归家。日后各听嫁娶,互不相干。

    陈凤允将休书递到陈睿彦面前:“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识字?休书啊!”

    “这休书是给她的?”

    “那上面不是写的很明白吗?”

    “为什么?二哥难道你就要放弃了吗?这休书一出,可再难挽回了呀!如果你都放弃了她、、、、、、”陈凤允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可以做到这么绝。

    “我现在已经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了。”陈睿彦的脸上愁容惨淡。

    见哥哥泄气,陈凤允的心里很痛。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二哥现在要放弃彼此在一起的缘分?如果将来还能在一起,那这休书不是要、、、、、、

    “二哥,你知道疏影她刚才说什么吗?她心里有你,可是你却要放弃她!你让她今后又去依靠谁呢?”

    她心里有我,真的吗?还是允弟为了安慰我而说的?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应该满足了。现在更加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说什么?”陈睿彦尽量控制着,自己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她说:不指望你荣登九五时,你的后宫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也不希望在你人头落地时还蒙在鼓里。至少做到生有所依,死有所葬。”

    “二哥你忘记了你曾经对她的坚持吗?”

    “我现在若再坚持下去,就会害死她。如果她离开,还有一线生机。退一步,若是我死了,难道还让她为我守寡吗?自从遇到我,她就没有一天安生过。我人都死了,何必还霸着她吗?”

    “二哥真的舍得放手吗?”

    “必须放手,你把这封休书连同那封信一并交给她。到时候头也不回的就带她走就行了!即便她要恨我,也随她吧!”陈睿彦长叹一口气。

    陈国皇宫。

    “除了悦王和湘王还有莲韵公主,所有皇子公主全部都在。”苏管家道。

    “他们去了哪里?”

    “据说是悦王府出了事,具体事宜奴才不清楚。要不要奴才去宫门口打听一下?”苏管家问道。

    “你去打听一下,另外再打听一下莲韵公主怎么了?”太子低声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还有一事,禁卫军问太子何时登基,此事不宜再拖!”苏管家小心提醒着。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陈琉膺心下担心莲韵,哪里有心思听苏管家其他的话。打发他走后,独自坐在椅子里发呆。

    陈国悦王府书房。

    二人待要出府,陈凤允突然想起什么阻止道:“等等!”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陈睿彦有些不耐,今天弟弟怎么这么多的顾虑。

    “我记得父皇生前给过你一道遗诏,你还记得吗?”陈凤允适时的提醒着。

    催命符

    陈睿彦听罢,方才想起父亲曾经给自己一道遗诏:“父皇说:若他寿终正寝,会亲自将皇位传给我。若是突然暴毙,这道圣旨便是即刻生效的遗诏,我就可以拿着它登基称帝?”陈睿彦复述着父亲生前的话。

    “就是这话!二哥,我们何不带上先帝的遗诏。闯进宫去?”陈凤允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陈睿彦觉得可以利用。但是,陈睿彦反复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太冒险不能做。而且,做这件事情的风险要比成功的几率要多上好几倍,所以还是不能冒险。

    想想陈睿彦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犹有一丝不甘:“父皇的遗诏的确可以利用一番。可是,我不能这样做。”

    二哥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得到那个皇帝宝座吗?如今,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又退缩了:“哥,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

    “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我们更不能冒险。这件事胜算太小,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陈睿彦谨慎的说道。

    “二哥可从来都不是怕死之人,奈何以死惧之?”陈凤允看着哥哥道。

    “我当然不怕!若是这个时候我死了,我们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若你死了,有谁可以送她离开?”陈睿彦冷静的道。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放弃嘛?”陈凤允泄气的说着。

    “这个时辰我们应该留在宫里为父皇守灵的,可是我们却因为私事私自出宫,已经犯了大罪。我们回宫之后,手中却拿着先皇遗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们回府就是为了伪造遗诏?”

    “到时候会、、、、、、”陈凤允此时方才醒悟,只短短瞬间,二哥已经前前后后想了几遍,甚至反复斟酌至如此成熟。

    “到时候,太子就会以东宫的身份,以忤逆罪论我们的大罪,他便可高枕无忧了!可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不要忘了!”陈睿彦深觉已经骑虎难下了,只有按兵不动。

    “为了争取时间,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是啊,我们都尽力吧!该进宫了!”陈睿彦轻声说着,似乎在提醒弟弟时辰不早了。

    二人双脚刚要迈出悦王府大门,被人叫住:“王爷请留步!”

    二人回头看去,见是尉迟寒烟与他们一般无二的,一身素服的走了出来。

    站在门前:“二位王爷,妾身与你们同行可好?”尉迟寒烟问道。

    悦王和湘王对视一眼,悦王道:“按理说先帝丧期,你是应该去一次的。可是,若你走了谁来照顾莲韵呢?还有王府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打理。不如、、、、、、”陈睿彦有些问难。

    “王爷说的极是!臣妾若不去,别人会说臣妾这个做儿媳妇的没有孝心,就连王爷也要被寒烟连累!我和父皇公媳一场,还是希望可以送送他!”尉迟寒烟坚决的说着。

    似敌似友

    悦王心下应允,无论如何尉迟寒烟都是要走一趟的。莲韵尚在病中,不去尚且情有可原。若是悦王府没有个女眷代表,也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悦王方才开口:“以后少不得要辛苦你了!”

    “王爷可是说笑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说完,过来搀扶悦王:“王爷,我们走吧!”

    回头看向湘王道:“允弟?”

    悦王和悦王妃一同看着发呆的湘王,心下狐疑。

    悦王问道:“怎么了允弟?”

    湘王回神:“哦,没事。二哥,二嫂我们走吧!”

    走到宫门口,总觉得有一种风声鹤唳的错觉。宫知秋的禁卫军依然在宫门口巡逻不止,就在三人向宫门口走去的路上,四个人影将其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湘王问道。

    “湘王爷,悦王爷,悦王妃。三位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来人道。

    悦王觑着眼睛,打量着说话之人,黑暗之中却看不清楚。想必此四人对自己一行三人并无恶意,否则,哪里还容他们说话的功夫。

    “四位拦住我们究竟所为何事?若是想取我等性命,就不会在这儿等着我们有所防备。既然如此,诸位何不相告来意?”悦王道。

    辅国公庄贵绅笑了笑:“都道悦王临危不乱,心思缜密。看来传言非虚啊!想要知道我等来意,王爷近前看个仔细,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悦王听罢想了想:此人毫不犹豫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想必应该是宫中之人。可是宫中之人还有这样大胆的人物吗?正如自己方才猜测到的,他们对自己无害。

    悦王边想边犹豫着向前迈出脚步,被尉迟寒烟和湘王拉住:“二哥!”

    “王爷!不要去!”

    悦王看看二人,轻轻拍拍他们的手掌:“无碍!”说完,提着灯笼,向四人靠近。同时,手中的四枚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悦王一个个看了过去,看罢不禁大惊失色:“四位老大人,怎么是你们?”悦王连忙收了灯笼走过去,手中的银针松了松。

    悦王虽然吃惊,但还是尚有一丝理智。他虽然知道他们并无恶意,可是却不知他们来此何意,更不知拦住他是什么目的。脸上的笑容漾开,手中的银针却迟迟不肯放松。

    国丧期间,京城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很萧条。庄贵绅四人以及悦王三人,找到了一家昼夜营业的客栈。

    关照了店小二,上一些茶水点心,然后谢绝一切客人。七人便开门见山的聊了起来。

    此时悦王三人已经很冷静,但是仍旧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店小二退下之后,悦王深深的向四人作了一揖:“四位老大人,深夜拦下本王的去路不知所谓何事?既然没有恶意,何不实言相告?”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庞奇勋将手伸向悦王,微笑着看着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庞太傅这是何意?”湘王问道。

    “先帝遗诏!”庞奇勋说道。

    如临大敌

    三人听罢面面相觑,各自心中转了千百个心思。不知如何作答?

    悦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四个人怎么向自己索要先帝遗诏?就算父皇生前有立下遗诏,他们此刻应该在先帝寝宫去寻出遗诏,而不是在进宫的路上拦住他们的去路,向他们索要先帝遗诏啊?

    难道是太子得知自己手中有份遗诏,他们四个打着先帝的名号,行声东击西之事?表面上向自己示好,让自己对他们放松警惕交出遗诏。然后,遗诏到手后转身交给太子。那么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湘王的心思与哥哥相差无几。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虽然知道他们是先帝的股肱大臣,追随先帝多年,对先帝中心跟耿。

    可是这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那么还有没有众人所不知的呢?例如如今先帝突然暴毙,他们四人却不在宫中守灵,推举新君。却在进宫的路上,拦住他们的去路。这倒是奇怪的很。

    湘王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悦王手中有一份遗诏的?若是他真的把遗诏交给他们会怎么样呢?

    湘王突然想起,临行前哥哥对自己说的话,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为今之计,只能装糊涂。

    二哥对此事颇为敏感、谨慎。想必他心中早有主意,何不就听听二哥怎么说,我就不妨在一旁打边鼓。

    三人中只有尉迟寒烟被问的一头雾水,表情很是惊讶。这种事情明明是先帝和他们眼前这四人的事情。如今他们却向我们来要遗诏,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王爷手中真的有遗诏,这个时刻为什么不拿出来为自己奋力一搏呢?还是他另有别的打算?

    “四位老大人可是说笑了?先帝遗诏怎么会在我家王爷手中?即便先帝突然驾崩,没有来得及立下遗诏。那么四位大人也应该在先皇寝宫中去寻,怎么深夜拦住我们的去路,向我等索取遗诏,这是什么道理?”

    “再者。即便先帝临终前曾有口谕,嘱托四位册立新君人选。你们也应在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当众宣读先帝遗诏。如今中途拦截我们,又是什么道理?”尉迟寒烟质问道。

    悦王和湘王正不知如何回答,尉迟寒烟突然抛出了诸多疑问。这样的效果,是他们所不曾预料的。

    此时,他们唯有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们却是知道内情的人,若是他们说出这样一番话,再如何不留痕迹,也会被人看出破绽。

    但是,这番话若是由尉迟寒烟来说,不仅能起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而且,他们绝对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听到尉迟寒烟出声质问,悦王深觉尉迟寒烟的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也总算是给自己帮了一回忙,心下不禁满意的赞叹。

    就在悦王颇为得意之时,中书令方彦迪微笑着道:“这个中的缘故怕是王妃还不知道呢?不过二位王爷可是明白人呢!至少悦王殿下您肯定知情。”

    如虎添翼

    丞相方彦迪的一句话,让沉默不语的悦王和湘王再也耐不住了。

    尉迟寒烟刚要说话,便被悦王所阻。这样的场合,尉迟寒烟可应付不来。

    “丞相大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四位大人误信人言,却向我们来索取遗诏。你们难道不清楚,伪造遗诏可是一等一的大罪吗?”悦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