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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148部分阅读

    ,转瞬即逝。这也许会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单独在一起触膝长谈。相信今天你出了这道门,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尉迟寒烟不无悲伤的道。

    淡淡的血腥浓浓的离愁

    “姐姐今天的话,永远留在这扇门里。出了这扇门,姐姐依旧是悦王妃。而我,只是王爷的妾室。”莲韵低声说道。

    尉迟寒烟听出她的弦外音,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你如此聪慧,王爷和允弟爱护你也是情理之中事。我已经是个行将就木之人,我的命运与王爷的紧紧系在一处,一损俱损。而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无数的可能。论起王爷对你的心思,想来他一定会护你周全。至于我、、、、、、”尉迟寒烟望着莲韵出神道。

    “那姐姐你不是要、、、、、、?”听到尉迟寒烟说陈睿彦会为了保她,拼尽全力护她周全时,她的心里竟然有一阵阵的难过。不是为自己,不是为陈睿彦,而是为尉迟寒烟。

    尉迟寒烟是陈睿彦明媒正娶的正室,可是这却是名符其实的政治婚姻。新鲜过后,便就只剩下利益了。就连到了最后一刻,身为悦王府女主人的她仍是不能善终,只能随着悦王府一起陨灭。

    她是悦王府的女主人,悦王正妻。她所得到的远比她实际应该拥有的少太多,可是她却要背负这个身份带给她所有的责任。因为她是悦王妃,必须跟自己的丈夫同生共死。这个世界,对女人就是这样不公平!

    她的丈夫喜欢另一个女人,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可以拼尽全力。而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只能跟他共进退。

    疏影走出漪澜阁直接回到了留夏居。尉迟寒烟的肺腑之言,令莲韵绷紧了神经。她预感到,那一抹不祥的气息正渐渐逼来。她似乎已经嗅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道。

    疏影回到留夏居之后,整整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与任何人说话。无论菊香和梅兰说什么,她的回答只有沉默。

    疏影在等,在等陈凤允的到来。在等他到来给自己带来一个或好或坏的消息,只是这一刻怎么就来的那么迟呢?

    翌日清晨。

    疏影再也坐不住了,从尉迟寒烟处请安回来,便匆匆回到了留夏居。

    “菊香,菊香!”

    菊香连忙跑过来:“公主,是要传膳吗?”

    “你去打听一下,究竟前朝出了什么事情?回来告诉我!”

    见菊香迟疑,莲韵斜眼看着她:“怎么,有困难?”

    “公主,奴、、、、、、奴婢不敢!你知道,前朝的事情王爷他、、、、、、”

    “难道除了他你就不会去找别人问问吗?去把管家找来!”莲韵道。

    “是,奴婢这就去!”菊香逃开似的跑了。就怕莲韵突然改了主意。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整个悦王府都不在了。你们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吗?聚不容易,散也不容易啊!

    “给公主请安!”苏管家道。

    “起来吧!”

    “公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绝不会有片刻迟疑!”

    莲韵听罢满意的点点头:“希望苏管家,听了本公主的话之后还会这样说!”

    “公主有所吩咐,小人自不敢怠慢!”苏管家恭敬的说着。

    君将去,妾自生

    “好!那我问你,前朝究竟出了什么事?王爷,这几日是不是因为前朝的事情而烦心?”

    她是在打听什么吗?还是在关心王爷?亦或是因为这几日,王爷不来看她,她心里吃味儿?

    似乎这几个理由都不能成立。前朝的事情,莲韵公主从来没打听过。

    而自从莲韵公主嫁到悦王府,虽然说自己知道王爷对莲韵公主情有独钟。可是自家主子对待这位金枝玉叶可不怎么地,若说是极尽凌辱之能事,也不为过。至于这位公主,对自家王爷更是冷淡。关心之说更是无从说起,只是现在有了身孕不得不依附他罢了。

    只有真正在乎一个人,才会吃醋。可是这位主子,倔强的要命,两个人都是不肯低头的人。吃味儿,那是其他女人的专利。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莲韵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管家,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话尽管让我吩咐你去做吗?我不过是向你打听一些王爷的事情,也这么难开口吗?”

    “这、、、、、、别的事都好办,只是这事,王爷特意嘱咐过。奴才也、、、、、、”苏管家说着,向后缩了缩。

    “怕什么?只不过几句话,又不要你的命。怎么就怕成这样了?你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竟还这般胆小吗?”

    “公主是觉得没什么。可是王爷却会要了奴才的小命呢!”

    莲韵听罢冷笑着,心下道:陈睿彦这个人,要想让人不怕他也难了。

    “你只管说,王爷那里有我。出了这道门,你就当没来过这里,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莲韵保证着。

    为什么莲韵公主执意要打听前朝的事情呢?也许也是预感到山雨欲来风满之势,为了以防万一?

    “怎么,苏管家还不肯说吗?”

    “既然公主这样说,奴才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王爷近日的确是在为前朝的事情操劳。俗话说编筐编篓重在收口。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王爷几乎未曾合眼,只为了这最后的收口阶段。”苏管家并没有直接说前朝发生的事情,而是先回答莲韵的另一个问题。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莲韵从这几句话中嗅出,现在就是最后的时刻。说不定宫里真的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莲韵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前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管家沉默半晌道:“皇上,病危了!”

    莲韵下意识用手护住腹部,坐在了椅子里:“公主你要保重啊!”说着扶住莲韵略微摇晃的身体,让她的身体舒服的靠在太师椅里。

    待莲韵坐定,连忙缩回手:“奴才失礼!”

    莲韵却不理会,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你,你再说一遍?”

    “皇上病危了!”这一次苏管家说的比较快,可是莲韵却听得真切。

    “回天乏术了吗?有白羽沫在,也无回天之力了?”莲韵低声问道。

    “饶是有白太医在,也不过多拖上个日。这一次,怕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今日之事,我不会跟别人提起。”莲韵喃喃的道。

    落胎

    莲韵心下慌了神:“我该怎么办?一定要离开这里、、、、、、”对了,陈睿彦答应过,会送我走。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吗?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别说是把他生下来,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住。

    莲韵慌张的回到内室,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停当,打了包。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那里发呆,就这么回去了吗?自己狼狈的逃出来,又狼狈的回去?自己到悦王府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楚恒费尽心思的想要将自己救回去。甚至将自己身边人都派了出去。可是,现在青楚的国力,经过上次一战,还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

    作为一个守成之君,楚恒不止有耐心还有足够的野心,是个做大事的皇帝。青楚在他的手上,皇兄应该瞑目了。

    但是,自己就这么狼狈的回去,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呢?与陈睿彦亲自送自己回国相比,狼狈而回的风险,显然后者要低上许多。

    可是自己若不告而别,陈睿彦一定会把自己抓回来大卸八块的。不过,陈睿彦虽然人品不怎么样,终究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正在莲韵胡思乱想的空档,菊香跑了进来:“公主,湘王爷到!”

    莲韵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心情急切而忐忑:“允哥哥你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我是特意来看你的!”陈凤允的眼睛不自觉的向旁边溜去。

    “不对,一定是前朝出了事情是不是?”莲韵逼问道。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

    莲韵的目光追着陈凤允的眼神:“允哥哥,你不会撒谎的。告诉我实话,难道连你也要骗我吗?”

    “二哥特意嘱咐不让我跟你说,所以我、、、、、、”

    “现在是我在跟你说话!”莲韵冷冷的打断。

    “父皇驾崩了!”

    “这么快?你说的可真吗?我竟然没有见到,见到、、、、、、”莲韵顿觉双腿如灌了铅一般,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莲韵,莲韵!”陈凤允一把抱住她,将她放在地上。

    莲韵只觉得腹部剧痛,比刚才更甚,心下一慌。向下身看去,只见雪白的裙摆上有一摊摊的血迹,在一点点漾开。

    莲韵脸色苍白的看着陈凤允,陈凤允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梅兰和菊香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王爷?”梅兰说着,看见躺在他怀中的莲韵倒吸一口冷气。

    “还愣着做什么,马上去请沈太医!”陈凤允急切的道。

    菊香回过神连忙跑开了,转身出去,撞在悦王身上。

    菊香慌忙的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悦王一脸的怒容和不耐。

    “王爷,奴婢要去请沈太医!”

    悦王听罢,推开菊香直奔留夏居。

    见陈凤允抱着昏迷不醒的莲韵,陈睿彦强忍着怒气质问道:“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怎么弄成这样?”

    “沈太医来了!”菊香带着沈太医走了进来。

    爱正浓时,离别将至

    众人起身站在两旁:“沈太医,你一定要救醒她!”悦王低声道。

    沈念榭把了把脉,跪在一旁道:“王爷,莲韵公主已经落胎。微臣只能尽力保住大人!”

    湘王惊讶的看着沈念榭:“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念榭摇头道:“没有!”

    悦王冷冷的道:“沈太医麻烦你,尽全力救她!只是、、、、、、公主的胎不是一向安稳吗?怎么会突然落胎?”

    “莲韵公主体质较常人稍弱,相信白太医曾经也跟王爷提过的吧?”沈念榭看着悦王问道。

    “白羽沫是有说过。不过,与这有关系吗?”悦王道。

    “当然!莲韵公主平日身体就比常人较弱,有了身孕之后,心气郁结,长期得不得纾解。会增加滑胎的几率,还有就是受到强烈的刺激才会如此!”

    悦王听罢,向湘王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微臣现在就要给公主开一些滋补身子的药剂和膳食,希望双管齐下能够尽快将公主的身体调理过来。”沈念榭话里有话的说道。

    悦王和湘王听到这些话,觉得奇怪:“沈太医的意思是、、、、、、”

    “公主的身体较普通人稍弱,如今滑胎会给她的身体雪上加霜。希望微臣此次这两剂重拳,能够将公主的身子彻底调理过来!”

    “那她的身体、、、、、、”悦王的话就此打住。

    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出口,莲韵痊愈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因为这样,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那么还会有谁愿意娶她。

    其实,他真心希望,她永远待在他的身边。但现在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之间不过就是一张休书的关系。一直都是他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但是,他离开了自己,这一生不可能一直一个人。如果她真的落胎后再不能生育,那倒不如他们两人共赴黄泉吧!

    沈念榭知道悦王话中的意思:“公主虽然体弱,不过到底年轻。若是能静养一段时间,再次有孕也是没有问题的。”

    悦王心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沈太医,就劳烦你开些方子。能够让她尽快痊愈,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沈念榭听罢不禁一愣,犹豫半晌:“王爷,微臣当尽力而为。只是药剂和膳食都是长期服用方能见效,若是半途而废或是短期之内恐怕难以见效。”

    湘王看了看哥哥,感觉二哥的话似乎有所指。随即,将目光向病榻上的莲韵投去。

    悦王叹气道:“本王明白!请沈太医尽力便是!”

    沈念榭听罢,在纸上一挥而就。药方片刻写成:“王爷,这份给您,微臣这就去煎药。”

    “菊香,带着沈太医先去!”湘王道。

    “沈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悦王问道。

    “公主一会儿就能醒。现在微臣就去煎药,正好醒了便可以吃药!容微臣先告退!”沈念榭说着,转身跟着菊香离去。

    悦王目送沈念榭离去,紧紧的盯着湘王。转身对梅兰道:“梅兰!在这儿守着,公主醒后,到书房来找我。你跟我来!”悦王冷冷的说着。

    不得不变更的计划

    湘王听罢转身跟着悦王离去,眼神依旧恋恋不舍的在莲韵床边逡巡。

    陈国悦王府书房。

    “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前朝、王府真是片刻也不得安宁!”陈睿彦低声呵斥道。

    听到陈睿彦如此说,陈凤允便觉出这话中的意思:“二哥,前朝出事了?”

    “太子以储君名义,为先皇发丧。宫外又有宫知秋和御林军在外阻挡。四位将军被阻隔在宫墙之外,进退两难。长此下去,恐怕国丧之后,我们就要俯首称臣了。”陈睿彦心中无限悲凉。

    “二哥可有对策?你要我做什么?”陈凤允惊讶的是问道。

    “我想让你现在就将莲韵送走,可是、、、、、、”陈睿彦斩钉截铁的说着,考虑到莲韵如今的身体,便犹豫不决起来。

    “二哥做事一向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如今,怎么做起小女儿之态?”

    面对弟弟的质问,陈睿彦心中的怒火,不禁窜了起来:“你还敢说?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变成这样的?”

    陈凤允没想打哥哥突然向自己发难,不知所为何事:“二哥在说谁?”

    “莲韵!”

    “我什么也没说啊?”陈凤允睁着无辜的眼,看着陈睿彦。

    “那沈太医为什么会说,她受了刺激?”

    “我只是将父皇的驾崩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陈睿彦逼近陈凤允,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

    “二哥,这么大的事,你能瞒她多久?”陈凤允毫不畏惧的看着哥哥。

    陈睿彦揪住弟弟的手,紧了紧:“你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你知道吗?”

    “前朝的形势于我不利。现在必须立刻把莲韵送走。可是,她有孕在身不适长途跋涉。就是因为担心她,才想要去看看她。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完,陈睿彦一松手,将弟弟摔在门边。

    陈凤允听罢,深深觉得自己实在愚蠢。原来二哥不让自己向莲韵透露父皇驾崩的消息,是另有用意:“可是现在莲韵刚刚滑胎,身体十分虚弱,定要调养一些时日才行。望二哥尽力周旋,为她多赢得一些时间!”

    “这个自然,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会在前朝尽力斡旋,你留在府上给我好好照顾她。若是再出纰漏,我可唯你是问!”陈睿彦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弟弟。

    “二哥放心,这次不会了。只是二哥让我送莲韵走,送去哪里呢?她似乎曾经是二哥府上的侍婢?入府之前可还有亲人?”陈凤允提出了一直以来,闷在心中的疑问。现在是不得不把它,拿到桌面上来谈一谈了。

    “允弟,我的确欠一个解释。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嘱咐一些话!”陈睿彦慎重的道

    “二哥尽管吩咐就是!”

    “我今日跟你说的话,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莫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两府几十人受到牵连不说,之前我们为了莲韵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前功尽弃了!”

    “二哥的话我一定会记得!“陈凤允郑重的点头。

    “莲韵和你我一样,可是她所承担的却比我们更多、、、、、、”陈睿彦说着,就像在说自己的故事,那么深沉如水的眼眸。

    生死攸关两相难

    此时的陈睿彦在他的眼中,不是让人闻之胆寒的悦王,不是那个冷酷不可靠近的冰山王爷。只是一个深受相思之苦的苦命人,他爱的人虽然近在咫尺,可却进退两难。除了踯躅徘徊,什么都不能做。情之为物,竟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