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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148部分阅读

,亦无怨无悔。

    可见这情之一物,没有国界,没有身份地位之分,更能将人 的仇恨化成满腔爱意。这是多么可怕又神奇的力量。

    看着哥哥一点一滴的变化,自己内心十分复杂。想起曾经二哥为了她险些与自己反目,这一都起源于一个情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爷,公主醒了。请二位王爷过去说话!”菊香道。

    “你先回吧,我和湘王爷立刻过去!”

    “那二哥,我们走吧?”说完,陈凤允转身欲走。

    “不急允弟。二哥还有话嘱咐你!”

    “有什么话,二哥尽管说?”

    “等我处理了前朝的事,你带疏影走,你也不回来了,免得被我连累。你和莲韵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如果青楚愿意接受你,你就去做青楚的驸马爷也不错!”陈睿彦此时,脑筋似乎有些混乱。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弟弟和爱人,却忘记了他人也有未尽的义务和责任。

    “二哥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陈凤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还是当初那个为了疏影险些跟他翻脸的哥哥吗?

    “我清醒得很!你难道要跟我一起死吗?我不能!你和疏影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一定要活着,你知道吗?”陈睿彦激动的摇晃着弟弟那看起来并不结实的身体。

    “我知道,我都知道。二哥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和疏影。可是我与二哥自幼一起长大,如今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去死。就算,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二哥身边也要有个为你善后的人才行。如果连我都走了,谁来帮你?而且,我始终不相信大哥他会杀你。”陈凤允说着。

    “你相信他?”陈睿彦惊讶的看着天真的弟弟。

    “是,我相信他。正如我相信二哥一样。我们兄弟三人从小就比其他人亲密,太子只是后来才与我们渐行渐远罢了。而且,我也相信他更加不会杀我。”

    “你到现在还是这么妇人之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赌注会让自己以及你在乎的人丢了性命的?”

    “我知道!我就赌这一次,我相信血浓于水,无论任何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活着。”陈凤允斩钉截铁的说着,那无比认真的表情,在陈睿彦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又是多么的让人心疼。但是他不会用弟弟的性命去冒险,他,绝对不允许。

    “绝-对-不-可-以!”陈睿彦一字一顿的说着。

    “就算二哥说不可以,这一次也由不得你了。我从小到大一直跟在二哥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说过,就算杀人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这一次,除非你派人死守在青楚宫门口。否则,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要回来!”陈凤允凌厉的目光盯着哥哥的眼睛,面对陈睿彦就要发作的低沉的目光,毫不退缩。

    情之所以一,一往而深

    “就算是明知道只有死路一条,也一定要回来吗?”

    “是!”

    “允弟!”看着弟弟无比坚定的目光,陈睿彦不敢相信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人,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从小到大都听二哥的话,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要像二哥一样,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退缩!”

    见陈睿彦突然眼神黯淡下来,知道自己的坚持起了作用。

    见哥哥冷静下来,陈凤允趁热打铁道:“还有,我可以听二哥的话将疏影安全的送回去,但这青楚的驸马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允弟,难道你不喜欢她了吗?你和她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能看着你们死。你们在一起我才放心,我相信你一定对她好!”陈睿彦低声说道。

    “二哥你糊涂了!你难道忘了当初你为了我的一句话差点儿杀了她吗?难道你忘了她跟太子同游京城时,那担惊受怕的心情吗?”

    面对弟弟的质问,陈睿彦无言以对:“我、、、、、、”

    “你觉得青楚会接受一个敌国王爷做他们国家的驸马吗?而且我已有家室,又将疏影和自己的发妻置于何地?如果我现在依旧是孤身一人,我一定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作为男人,要担起一个家的责任,这不是二哥你一直告诫我的吗?现在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就该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如果我做了青楚的驸马,与始乱终弃又有何异?二哥有三个妻室,可是却对疏影情有独钟,二哥难道要连这最后的情有独钟也一并舍弃了吗?“

    陈睿彦听罢长叹一声,自己真是糊涂了。虽然自己从未将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可是凡是做了自己妻室的,他都没有抛弃。却让自己的弟弟,做这样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这与持刀杀人,然后说,杀人者非我者刀也。有何区别?

    陈睿彦如梦初醒的摇摇头:“是我糊涂了!我们走吧。“说完,拉着弟弟向留夏居走去。

    “我可以理解二哥此刻的心情,关心则乱。情之所以一,一往而深。二哥不是圣人,却是一个情痴!”陈凤允半是打趣半是感慨的道。

    “我一直都在猜测,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二哥对一个女子情有独钟,不能自拔?当我第一次看到二哥见到她时那种反常的表情,我便知道这个女子,出现了。”陈凤允轻轻的说着,仿佛在说自己的故事一般。

    “我的表情很明显吗?”陈睿彦不禁侧目问道。

    “当然!看看二哥如何对待自己的王妃,一切再清楚不过。”

    “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在你眼里,我的一举一动真是无所遁形!”陈睿彦伤感的说道。

    “二哥多虑了!那是因为我自幼就与二哥在一处,你的一举一动都刻在我的脑子里的缘故呢!”

    从书房到留夏居的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却走了许久,陈睿彦看着前方:“再不快点儿,我们到傍晚也走不到留夏居!”陈睿彦轻声的提醒着。

    放手

    留夏居。

    “咚咚咚”

    “来了!”菊香走过来开门,见是悦王和湘王连忙侧过身来,让二人进来。

    “公主,二位王爷到!”菊香说着,也跟了进来。

    悦王和湘王见梅兰正服侍着莲韵服药,便站在一旁等待。

    见悦王和湘王来,莲韵夺过梅兰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却不见脸上有任何表情。

    随即莲韵抬起脸冷冷的吩咐:“我有话要单独跟两位王爷说,菊香梅兰你们先退下!”

    “是,公主!”二人应声而退。

    陈凤允想了想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循着菊香和梅兰的踪迹而去。

    “你把他们都撵出去,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陈睿彦抱着手臂冷冷的说着。

    疏影放在身上的手掌顿时握紧了拳头,紧皱着眉头道:“我们的交易还算数吗?”

    “孩子虽然没了,但是我们的交易还在。你放心,我会送你回去。”陈睿彦坚定的说着。

    虽然疏影并未报什么希望,可是心还是紧紧的抽痛了一下:“如果不是允哥哥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多久?”疏影看着陈睿彦的脸,泪水悄然滑过脸颊。

    疏影别过脸去,擦拭泪水:“你从来不肯跟我说实话,前朝的事情一句也不愿提起。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疏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似要使劲浑身力气喊出来。

    却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身体栽了下去。陈睿彦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疏影微微睁开双眼叹着气,声音中充满着哽咽。陈睿彦抬起手想拂去她额头的发,疏影别过脸去不让他碰。

    陈睿彦只有停了下来,将她的手掖在被子里:“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想让你知道前朝的事,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担惊受怕。前朝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很好,也会送你走,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一直保护你。可是你在我身边一直都不快乐,不如就放你自由吧!”说完,陈睿彦起身到门口抬头隐去眼中的泪水,走了出去。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陈睿彦?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会送我走,真的会吗?怎么感觉有点儿难过,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一直日思夜想的要离开吗?为什么一听他说要送自己离开,心就像狠狠的被揪了一下那么痛。是因为舍不得吗?怎么可能?

    疏影坐了起来,披着被子靠在床角,双臂紧紧的抱住双膝,仿佛想要保护什么一般。

    菊香和湘王进来,见莲韵坐在床边连忙走过去:“公主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那里?”

    莲韵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湘王挥手示意她离开,菊香会意看了看有些失神的莲韵,犹豫着离开不提。

    陈凤允知道这时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失子之痛对于一个女人和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虽不曾深切感受过,可是那一年淑慧公主过世时,杨妃那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她至今记忆犹新。疏影此时心中的感受,他心知肚明。

    失子之痛

    他只是默默的陪在疏影身边守着她。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就这样的沉默对峙,足足有一顿饭的光景。疏影涣散的瞳仁才略微有了些焦距,她转动眼珠才发现陈凤允就坐在一旁。

    疏影手脚并用的爬到陈凤允身边,跪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允哥哥,你素日里与陈睿彦寸步不离,他的事你没有不知道的。既然他一个字都不肯说,你来告诉我好不好?”说完,又靠在了陈凤允那边的床角,双臂紧抱双膝。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有了焦距。

    疏影的动作再次引起陈凤允的警觉,可是见到她的眼神里已经恢复了活人的气息。心下暗自叹气:“二哥不告诉你定有他的用意,你也不必去过问。前朝的事诸多繁杂,你的身体本就弱,若是再为这些琐事操心,哪里还有一刻的安宁?”

    “看在允哥哥份儿上,我领他的情。可是我不愿意坐以待毙,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打算起来。我不指望他将来做了皇帝,他的后宫里会有我一席之地。只求自己生有所依,死有所葬。”疏影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听到疏影的话,陈凤允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要胡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莲韵,你若还相信我就听我的。好好配合沈太医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看你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会眩晕。就算你有什么计划,哪里还有力气付诸实施?你放心,无论二哥是荣登九五还是人头落地,我们都会护你周全。”

    陈凤允起身抱起疏影,将她平放在床上再为她盖好被子:“听话,好好休息!”

    “你别走!”疏影抱住陈凤允的手。

    “放心我不走,在这儿等你睡了再去。”陈凤允拍拍疏影的手背。

    疏影握着陈凤允的手,缓缓睡去。脸上犹挂着疲惫。陈凤允见她睡去,便将她的手掖在被子里。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站在留夏居门外,陈凤允回身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长叹一声离去不提。

    悦王府书房。

    陈睿彦坐在书房的桌案前写着什么,听到门声低声说道:“回来了?”

    陈睿彦等了半晌,依然是一片沉默。陈睿彦不禁抬起头:“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不是,只听你的话吗?如果,她连你的话都不听了,那就不可能有人劝得动她了。”

    陈凤允坐到一旁的太师椅里:“二哥还有心情打趣我?”

    “怎么了?不然呢?我们的责任还没有完,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陈睿彦说完,走到弟弟身旁陪他一同坐下道。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让你闷闷不乐成这样。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糟的事情吗?”说完,向弟弟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

    “沈太医说如果疏影肯配合的话,短时间可以恢复五层体力。但是她现在状态却不太好。”陈凤允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怎么了?”陈睿彦听到弟弟的语气突然变了,急切的抓住弟弟的衣领问道。

    不可触碰的伤痛

    “她的状态十分不好。从她的言辞中,我似乎感觉到她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担忧与焦虑。我看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可是,有一点似乎有些反常?”陈凤允疑惑的道。

    “哪里反常?”陈睿彦紧张的问道。

    “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对此事绝口不提意味着什么?”陈凤允提醒着他道。

    “如果不是她对这个孩子本身就充满了憎恶,就是有其他的苦衷?”陈睿彦猜测道

    “二哥还记得当年淑慧公主过世后,杨妃娘娘的反应吗?”陈凤允再次提醒道。

    陈睿彦听罢,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黄昏的时刻。

    陈睿彦和杨妃守在妹妹身边一言不发,直到妹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母亲一直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看着妹妹。

    “淑慧,你好好的睡,你睡好了就醒过来。春天就要到了,你最爱的牡丹花就要开了。等你醒了,就能看到它们了!”说完,杨妃抱起刚刚过世的女儿,紧紧的搂在怀中。

    察觉到母亲的异常,陈睿彦站在母亲身边:“母妃,妹妹已经过世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你这样,妹妹会不安心的!”说完,陈睿彦哭着跑开。

    夜里,陈俊哲得知噩耗后匆匆赶来。不停的在身边解劝:“幻沅,你不要伤心了。淑慧这么善良,一定是天神太喜欢她了,让她去当花神。她走后,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难道不好吗?你这样伤心,淑慧走的也不安心啊!”

    陈睿彦看到父皇前来,想必今晚母妃也不会有事了。默默的离开独自跑到妹妹的留夏居,躺在妹妹曾经睡过的小床上,感受她最后的气息。

    “淑慧,哥哥不好。哥哥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不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淑慧,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哥哥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开满牡丹花的花圃。我准备了好久,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呢!”陈睿彦抱着被子,仿佛就如抱着活着的妹妹一般。

    翌日清晨。

    杨妃身着素服,虽不是全身白色,却是极素净的衣衫。头上只有一根束发的簪子,其余一切首饰皆无。脸上的表情似有若无,眉宇间虽有淡淡的哀愁,却不似昨夜那般疯癫。

    不知那夜母妃下了怎样的决心,能跟过世的女儿告别,也跟自己心里的女儿告别。从此以后母妃真的一如常人,仿佛心中的女儿随着她肉体的陨灭,也跟着一同陨灭了。可是身体,却大不如前了,不久母妃便也过世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哭了?”陈睿彦的身体被弟弟猛烈的摇晃着。

    陈睿彦从思绪被拉了回来:“怎么了?”

    “你为什么哭啊二哥?”陈凤允疑惑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哥哥,大惑不解。自从杨妃和淑慧公主过世后,二哥可是再也没有哭过的。今天是怎么了?

    陈睿彦这才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转身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痕:“我没事。”

    “二哥又想起伤心事了?正是因为害怕去触碰伤口,所以表现的漠不关心。我宁愿她把满腔的悲伤发泄出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感觉即使是瞬间,也像过了一世那么漫长!”陈凤允不无悲伤的说着。

    一纸休书斩情丝

    陈睿彦沉吟良久,走到桌案前。将刚刚封好的信笺,递给陈凤允。

    陈凤允接过手中的信笺,疑惑的拆开,展开打眼看去:“什么呀,这么神秘?”

    却被映入眼帘的两个字,惊的浑身战栗:“啊?二哥,这休书是、、、、、、”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陈睿彦不愿多说。

    陈凤允赫然看到休书中写道:侍妾莲韵承宠多年,未有子嗣。今日休书一封,遣其归家。日后各听嫁娶,互不相干。

    陈凤允将休书递到陈睿彦面前:“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识字?休书啊!”

    “这休书是给她的?”

    “那上面不是写的很明白吗?”

    “为什么?二哥难道你就要放弃了吗?这休书一出,可再难挽回了呀!如果你都放弃了她、、、、、、”陈凤允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可以做到这么绝。

    “我现在已经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了。”陈睿彦的脸上愁容惨淡。

    见哥哥泄气,陈凤允的心里很痛。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二哥现在要放弃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