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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194部分阅读

    良才异乎寻常的热情,却让他的心理有种异样的满足。

    缪永chun又介绍了秦铭的身份,但明显,李良才等人就没有那么热情,在李良才他们眼里,只有跟金市长亲近的人,才值得他们尊重。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边陈喜贵在跳脚。李良才已经引着缪永chun等人进了包房,路过陈喜贵时,李良才说:“前面那个任总,下午还在金市长办公室出现过,梁波平和郭勇市长刚才还和他们一起,陈喜贵什么时候和任总搭上了关系?”

    李良才象是自言自语,缪永chun却牢牢记在心里,随着角sè转变,很多事情,他都要站在金市长的立场看问题,想事情。

    李良才订的包房在新建楼的三楼,刚拐过角,却见一人低着头匆匆而下,直接朝着李良才闷头冲去,李聪明眼明手快,没等来人冲撞上单薄的李良才,已经横在老李身前。

    那人一头冲上李聪明叉开的双手,哎哟一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旁边的李小娃一个大巴掌拍在来人的后脑勺,来人转了两圈,摔倒在地。

    李良才还捂着胸口直喘粗气,这一头要是给撞结实了,自己的小身板估计要折上一排肋骨。

    来人忍痛一骨碌爬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抬眼打量李良才等人,低着头匆匆下楼。

    谁也没有看清这人的面目,唯有李聪明拍着腿说:“咦,这不是城关镇那个马忠明吗,怎么想做了贼似的。”

    马忠明因为陷害原城建局长任家农,李聪明自告奋勇跑去跟踪马忠明,却在农贸市场招标那天被李聪明捉jiān,随后被开除公职。

    大约是无脸见人,马忠明已经久未在人前露面,现在胖了许多,如果不是李聪明跟他熟悉,一般人见了他也不一定就认得出来。

    李良才对着李聪明努了努嘴,李聪明掉头就追,边追还边念念有词。

    刘延平站在旁边,听得清楚,只听得李聪明念叨:“走路不看路,怎么撞倒了人也不道歉呢?素质啊素质!金市长不是号召南门人都要做个有礼貌有素质的文明人吗?”

    李良才面无三两肉,李小娃额头上就差写上流氓两个字,李聪明怎么看都不象正常人,薛仕贵就是一人形狗熊。

    刘延平横看竖看都没看出来,素质和文明跟他们这群东源人有丁点的关系。

    缪永chun皱起了眉头,马忠明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有郭勇和梁波平两位副市长,刚才明明看到自己,却视而不见。

    东源人很好客,就因为缪永chun等三人,一向节俭的李良才难得大出血,浜海老烧酒全换五粮液,先上一件,人手一瓶,刘延平估算,就这酒钱,比这桌菜都要贵。

    酒过三巡,李聪明回来了,如果不是刘延平刚刚看到他离开,他都以为李聪明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

    李良才送他的那套崭新西装都快皱成抹布,衣襟上沾满了一团一团的泥浆,他招呼都没打,先斟上一杯酒,咕噜咕噜二两白酒下肚,一口一个,刚刚摆上的那盘扣肉夹饼就全进了他的肚子。

    李聪明打了个酒嗝,走了。

    李良才只是在李聪明进来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离开,谁都没有开口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风尘仆仆。

    直到酒宴结束,李聪明都没有回来,李良才等人拍拍肚皮,提议不如到哪个歌厅吼两嗓子消消食。

    缪永chun十分为难,唱歌跳舞现在成了南门酒足饭饱后新的消遣方式,但今天,似乎不合适啊。

    李良才朝他夹了夹眼,李良才的暗示跟刚才的李聪明追踪马忠明有关,那么,他提出饭后消遣,对缪永chun来说,就不同寻常。

    缪永chun觉得他就是金市长的眼睛和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正是他的使命吗?

    缪永chun欣然应允,主任都答应了,刘延平没有理由拒绝,他一个还未上任的小秘书能自命清高吗?

    只有秦铭委婉地谢绝,秦铭对歌厅这种太现代的娱乐场所实在兴致缺缺。

    歌厅离通元酒店不远,走上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歌厅名叫国sè天香,楼顶上那张搔姿弄首的美女头霓虹灯,大老远就对你挤眉弄眼。

    李良才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他背着手刚踏足歌厅的大门,大门迎宾的服务员齐齐鞠躬致意:“李总好,欢迎光临。”

    李小娃,薛仕贵等人都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去,在后面的刘延平看来,那气势,活象螃蟹进洞。

    缪永chun对这里并不陌生,国sè天香是南门最豪华的歌厅,里面三陪小姐坐台费就要一百,小费另算,至少一百,这么多人进去,在这里面消费一晚,没有千出不来。

    现在的三陪也仅是陪吃,陪唱,陪跳舞,可以有暧昧,但还算正规。

    刘延平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娱乐场所,就象他的老祖宗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切都感觉新鲜,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都冲他甜甜一笑,让他第一次找到男人的尊严。

    很快,就有服务员引着他们进了一间包厢,里面装潢得富丽堂皇,刘延平觉得,就这么一间房间,比他住的整个房子都值钱。

    刘延平还在四处打量的时候,门外鱼贯进入一群女孩,有成熟的,有青涩的,有姿sè平庸者,也有国sè天香女。

    以刘延平已婚男人的眼光,他甚至看得出来,其中还有几个妇人,明显已经结婚生子。

    这些女孩一字排开,全都冲着自己等人弯腰鞠躬:“老板好,请多多关照!”

    刘延平看傻眼了,这些女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陪女郎?

    李良才先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水蛇,你家李大爷来了,还不过来侍候?”

    刘延平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眼前一黑,门外挤进一庞然大物,刘延平只看到对方一双粗腿,至少比自己的腰身都要粗壮。

    然后听到那庞然大物娇滴滴说:“死鬼,你都两天没来了,今晚再不来,老娘就要找上门去了。”

    刘延平翻着白眼,这玩意儿居然也敢叫水蛇?蟒蛇还差不多,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李良才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庞然大物坐了下来,坐在三米开外的刘延平顿时觉得沙发平地矮了三寸。

    李良才也不废话,指着缪永chun和刘延平说:“其他人照旧,这两位老板可要请你们的国sè天香来压轴。”

    水蛇扭头看了眼缪永chun,顿时眉开眼笑:“缪局好久没有光顾国sè天香,最近也不来捧场,是不是对小店有什么看法。”

    缪永chun摆摆手:“看法不敢,最近有点忙,水老板,生意还好吧。”

    李良才不耐烦他们聊天,赶鸭子一般道:“赶紧把国sè天香安排过来,磨磨蹭蹭的,不要等会又要借口已经上钟。”

    水蛇咯咯笑说:“你这老鬼莫非还要想吃嫩草,说实话,国sè真的已经上钟,天香还在路上,来了一定留给你们。”(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自求多福

    水蛇萝卜般的手指往台前站成一排的姑娘随意一点,就有几个女孩纷纷拥向自己的熟客,连李良才这个棺材板都依偎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

    刘延平本来不想点钟,但听了老板说国色就在路上,想必这个国色是这家歌厅的压轴花魁,刘延平不想因这种事让缪主任心里生隙,只好胡乱点了个姑娘,算是为了避嫌。

    待姑娘坐到身边,刘延平才发现,他胡乱指点的姑娘,一看就是个辍学谋生的学生,脸上的白粉涂得还不匀称,象得了白癜风,口红抹得象刚吸过血。

    刘校长心虚张望了一下,大家都自得其乐,谁也没有在意他,为人师表的校长,还未踏足官场,就开始涉足风月场,叫的姑娘比自己的学生还要年幼,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姑娘好奇地打量着刘延平,说话还带着明显的乡音,只是刘校长听不出是何方人氏,姑娘说:“老板,你贵姓?”

    刘校长有些慌乱:“姓刘,姓刘。”

    刘校长的紧张让初出茅庐的姑娘顿时镇定了许多,她说:“刘老板,你是做哪一行的?”

    刘校长差点脱口说出老师,幸好,还没忘记这是什么场所,连忙说:“工程师,搞工程的。”

    姑娘掩嘴笑了,还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说:“搞工程的现在可赚钱了,你做包工头吧?”

    刘校长有些词穷,支吾道:“差不多,差不多,专门挖地基打桩的。”

    姑娘眼都亮了,又挨近了几分:“打桩的赚钱啊,桩机一响,黄金万两,我们村有个小包工头,专门给打桩的老板打下手,家里的钱都堆得没处放。”

    刘校长摸了摸口袋里都快攥出汗的二千多元钱,心里苦笑,这还是他工作以来积攒的所有私房钱,本来晚上准备拿来招待缪主任他们,学校经费拮据,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开发票拿回去报销。

    刘校长被姑娘问得越来越没底气,一个堂堂校长,被一个学生娃说得都快生了自卑感,他说:“你还是学生吧?”

    姑娘横了他一眼,说:“刘大哥,我看你也不是坏人,我刚进歌厅上班没几天,人家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多关照,你不喜欢学生吗?”

    刘老板也变成了刘大哥,只可惜刘大哥是初哥,你还上班没几天,我可是第一回来歌厅。

    刘校长能说不喜欢学生吗?他一贯把学生当亲人,摇头说:“我最喜欢学生。”

    姑娘慢慢地挨了进来:“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就喜欢学生娃。”

    刘校长嘿嘿讪笑,此喜欢非彼喜欢,小姑娘的热情,让他紧张得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姑娘柔软的身体挨着他,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刺激,相反,象爬满蚂蚁似的浑身不自在,连忙往旁边躲闪。

    刘校长茫然回顾,却见到李良才正对着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还冲他比划着大拇指。

    小姑娘显然也看到李良才的动作,有些娇羞道:“刘大哥,你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上。”

    刘校长愣了一下,我能唱什么歌,印象中,除了小时候课堂上学过的《我爱北京》,好象只有《让我们荡起双浆》,除此之外,他似乎不会唱什么别的歌曲了。

    看到小姑娘殷切的眼神,刘校长忽然很羞愧,南门一中的音乐课都快被他砍光了,他一向对音乐不以为然,有时间还不如多上几堂主课。

    刘校长正犹豫要不要坦白交代时,忽然听得李良才拿起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李良才唱的歌曲唤起了刘校长古老的回忆,小时候,家家户户房梁都安装有线广播,每次广播结束时总要播放一遍,让他耳熟能详到一放旋律,就忍不住哼哼的《大海航行靠舵手》。

    这一回,刘校长真正被吓了一跳,这种样板歌曲也能在歌厅放声歌唱?

    李良才的歌喉跟他长相一样,极为猥琐粗糙,但节奏准确,每当你认为他要唱跑调时,总能准确地跟上旋律,老李这辈人,对此类歌曲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老婆的生理结构。

    一曲唱毕,李小娃等人都很给面子地大声叫好,那些陪唱的姑娘更是把手心都拍红了,刘延平也礼貌地鼓掌捧场。

    李良才一本正经地连说谢谢,还矜持地四处鞠躬,那作派,看得刘延平都忍不住肚子抽筋。

    这时候,刘校长发现,包厢里,缪主任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独坐,忍不住问了一声:“李支书,还少一个啊。”

    李良才连忙收起得色,打发身边的姑娘赶紧催催,那个什么国色怎么还没到啊?

    小姑娘嫉妒说:“什么天香,天坑还差不多,坑死人不偿命,我要是有钱,我也能把自己打扮成国色天香?”

    刘校长谦虚请教:“国色天香不是名字吗?”

    小姑娘越来越觉得今天的客人怎么象她的班主任老师呢,但她还是很耐心地回答:“我也刚来,听说是每二个月评一次国色天香,就象我们学校的循环红旗,大家轮流坐桩,区别就是循环红旗不值钱,国色天香实打实的得实惠,有国色天香出台,所有费用翻倍。别人不一定有人点钟,国色天香是皇帝女儿不愁嫁,多的每晚能坐到三四台,所以大家争得很厉害。”

    刘校长还想询问,却见门外一阵风似地飘来一朵黑云,水蛇对着李良才连连致歉:“李总,对不住啊,今晚歌厅有贵宾,天香被临时抓壮点走了。”

    水蛇嘴里说着对不住,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李良长看了缪永春一眼,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一字一句说:“今晚可以有!”

    水蛇心里冷笑,你这老不死,为了省几个包厢费,每每等到国色天香上钟,就开始点她们的钟,到这地方玩,吝啬到这种程度,真是奇葩,要省钱,你在家里抱黄脸婆不但不花钱,还倒贴。

    水蛇也只在心里鄙视,面上可万万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干瘪瘪的小老头。

    水蛇扭着蟒蛇腰,坐落在李良才身边,腻声说:“今晚真没有,老规矩,除了小姐费,其他免单,算是陪罪。”

    李良才恼怒了,朝着缪永春努了努嘴:“水总,不地道了吧,我老李你可以当个屁不理,但这两位贵客你自己掂量一下,别找不自在。”

    刘延平校长她是第一回见面,但缪永春他又不是不知道底细,南门的财神爷,但那又怎么样呢?

    水蛇笑盈盈地坐到缪永春的身边,摇着他的手低声下气说:“缪局,对不住了,你今晚所有的消费都归我买单,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缪永春笑眯眯地站起:“水总,过了,过了,缪某人哪敢跟国色天香置气,都说你们歌厅背后手眼通天,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缪永春确实生气,他倒不是贪恋什么的美色,实在是水蛇的话很伤自尊,自己点的人被人不告而取,店大欺客也就罢了,水蛇自作主张,以为免单就可以万事大吉,这也太不将他缪主任当干部了吧!

    缪永春说罢,扔下目瞪口呆的水蛇,径直朝门口走去。

    刘延平拔腿迅速跟了上去,他正如坐针毡,感觉在这种场合,他哪能自在,点了个小姑娘,自己反成了三陪,坐着简直活受罪,正好借口离开。

    缪永春满意地拍拍刘延平的肩膀,说:“走,咱哥俩换个地方坐坐,这地方有股狐马蚤臭,不是谈话的地方。”

    刘延平哈哈笑着:“恭敬不如从命,缪主任请!”

    水蛇一双小眼睛不住眨巴,不屑地扁着嘴,什么ji巴玩意儿,人模狗样,一肚子的男娼女盗,局长,我呸!脱了这身皮,还不如一只癞皮狗。

    李良才哈哈笑着,点了点水蛇,说:“水老板,你有种,走,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良才这一招呼,他身后的李小娃一声怪叫,一脚蹬在茶几上,只听得一声巨响,茶几竟从中断为两截,上面摆着的水果点心茶水,全都辟里啪啦地散落在地。

    缪永春要离开,她懒得理会,更不用说要殷勤留客,但李良才愤然离开,却让她慌了,她知道李良才这群东源土包子,钱多人傻,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

    她慌忙拦住:“李总,息怒,息怒,我们开门纳客,天香坐谁的台对我们来说还不一样,实在那位贵宾我们吃罪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计较。”

    李良才扑地吐了口浓痰,率先往缪永春后面跟了上去:“自求多福吧!”

    水蛇庞大的身躯实在跟不上李良才他们,追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往地啐了一口,低骂道:“死老鬼,砸了国色天香拍拍屁股就想走,以为这是你们家,自求多福?一群土鳖玩意,我倒要看你们怎么自求多福。”

    说罢,她骂骂咧咧地朝着吧台走去,随手钦了个电话。

    且说刘延平跟着缪永春走出包厢,却见到李聪明贼头贼脑地正从楼下上来。

    缪永春咦了一声,他没看到李聪明,却注意到过道另一侧的刘孟山刘副镇长,踮起脚尖,往一个歌厅包厢上面的玻璃窗张望。rs

    第六百九十八章 捅破天了

    流氓山刘副镇长,南门还很少有人不认识的,但此刻,看上去有些落拓,衣衫凌乱,一只袖口还被撕成两爿迎风招展,头发乱糟糟象蓬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