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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194部分阅读

  缪永春摇了摇头,大老远就可以看到他鼻青脸肿的狼狈相,一定在歌厅被人欺负了,以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格,哪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跟他结怨,鼻涕一样缠着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恶人也须恶人磨,南门上下大约也就金市长方能镇得住这根搅屎棍。

    刘孟山被免职后,原来大家都准备看场好戏,但就是奇怪,原来还摩拳擦掌的刘孟山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缪永春心里胡乱想着,李良才匆匆跟了上来,说:“缪主任,你且稍候,怎么也要让你出这口气。”

    缪永春出了包厢大门,刚才心里那股被水蛇藐视的无名怒火就熄了一半,摇了摇头说:“算了,跟她计较,没得掉了身份,再说,这种场合跟他们争执,就算争回一口气,那还要顾及身后的影响。”

    身为财税局长,一手抓着钱袋,一手抓着税收,左右逢源,无论是企业还是单位,谁不是把他当财神爷一样供着,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当面那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象国色天香这样明里削他面子的极少,换作以前,怎么也要计较一番,但现在,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这种争长斗短传扬出去,就变成了争风吃醋。

    缪永春十分清楚,水蛇既然麻着胆子让人截道,自然对方有让歌厅服软的地方,缪永春再呆下去脸上无光,还不如一走了之。

    李良才显然没他想得这么多。东源人,最重脸面,佛争一柱香,人争的就是一口气,东源人动辄拳脚相向,就是因为东源人好面子。

    李良才搓着手说:“缪主任。我知道领导你怕影响到金市长的形象,不用你出面。你只管瞧好了。”

    缪永春摇了摇头,说:“不用那么费心,老李书记,咱当是自己人,跟你唠叨两句,这种场合还是少来。挣钱不易,歌厅就是销金窟,无底洞。花了钱也落不得好,明堂是个有身份的人,也要考虑对他的影响,千万莫要因小失大。”

    缪永春的肺腑之言让老李臊得不行,他喃喃说:“缪主任,老李忘形了,你教训得是,今晚也非是一定要来这里花销,实在是想看出好戏,你再等等。”

    缪永春还在犹豫,却见流氓镇长匆匆忙忙下了楼,隔了不一会儿,李聪明嘿嘿傻笑着跟着他走了。

    李良才这才解释说,刚才在通元酒店碰到马忠明,实在是他行踪太过鬼祟,以前又和金市长有过节,李聪明便自告奋勇跟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就李聪明发现,马忠明居然盯上了王如乔部长的梢,东源人不喜欢王如乔,以前在浜海当书记时,每次东源有重大群斗村械,他都会带着大批公安武警出现,王如乔一向视东源人为仇寇。

    在王如乔就餐的包院外面,李聪明看到了一脸狼狈的刘孟山,因为曾经跟踪过马忠明,李聪明对刘孟山不陌生。

    许家还没倒霉时,两人都是许永华在城关镇的得力干将,平时来往就密切,马忠明出事被后,刘孟山是唯一还和他来往的城关镇领导干部。

    马忠明脑子好使,有一肚子的鬼主意,刘孟山被免职后,跑去跟难兄难弟讨主意,马忠明说:“扳倒金泽滔,你就别妄想了,找他当面生事,你就是寿星吃砒霜,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拉倒,要想官复原职,得找机会。”

    趁着省委工作组进驻永州的时机,跑去地委闹事,就是马忠明给刘孟山支的招。

    只是刘孟山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没达达成目的,反被王如乔交到公安局白挨了一顿揍。

    刘孟山黄昏被家人从公安局领出来后,就发了疯似地满世界找王如乔,要报这奇耻大辱。

    马忠明断定,王部长喜动不喜静,今晚不是在通元酒店应酬,就是在工作组驻地宾馆陪省组部领导,马忠明果然在通元酒店找到了正和郭勇他们一起吃饭的王如乔。

    刘孟山满脸的疯狂和狼狈,连李聪明都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吃了王如乔的大亏,以刘孟山的性格,不在歌厅大闹一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良才他们纯粹就是想看戏,才在饭后决定到歌厅娱乐,当缪永春听到王如乔和郭勇他们都出现在歌厅,就没坚持离去。

    李良才让歌厅开了个空房喝茶聊天,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却见李聪明气喘吁吁跑回来了,说:“草他娘的流氓山,还真敢这么干,这得多大的仇啊。”

    不等李良才等人动问,李聪明说:“刘孟山直接跑省委工作组找陆部长实名告状,陆部长正怒气冲冲地出来,后面还跟着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这下捅破天了。”

    缪永春目瞪口呆:“还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下热闹了,得赶紧报告金市长。”

    李良才兴奋得双手直哆嗦,紧张得连手包的拉链都拉不开,李小娃看不过眼,一把接过手包,用力一拉扯,只听得嘶的一声,整个手包被撕成两半。

    李良才此时连一向视如珍宝的真皮手包被撕都没放在心里,只是喃喃道:“这下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连刘延平这个官场新丁都清楚,省委工作组来永州实施新干部任用新条例,你组织部长不来身边侍候也就罢了,居然跑歌厅大鸣大放,你这是想干什么?庆贺邪,嘲讽乎?

    说轻一点,你这是目无领导,说重一点,你这是顶风作案。

    显然,刘孟山也清楚这一点,省里面领导下到基层,吃吃喝喝,搂搂抱抱不是罪,但你得看场合,也要看时候。

    现在明显不是你王部长燕舞莺歌庆升平的时候嘛,干部群众谈话都还没开始,推荐考察都还没正式启动,

    缪永春接过大哥大,抖抖索索地拨出电话。

    自升级为爸爸后,金泽滔就有我爱我家模范丈夫的趋势,每天准点下班,端碗稀饭,就着咸菜,都比酒店的大鱼大肉要有滋味。

    逗逗儿女,听着他们咿咿呀呀地哭笑,都比歌厅的最美妙的歌喉动听。

    生了孩子,何悦的胃口瞬间就降了下来,身材也渐渐地开始恢复中,再休养几天,何悦准备正常上班。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顿家常饭,看着三把摇篮里三个并排躺开的孩子,那真是他最大的享受。

    三个还在牙牙学语中的孩子,数女儿唱唱跟他最亲,两儿子一个亲他外公老何同志,一个亲他奶奶,作为英雄母亲何悦书记,则悲惨地被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当作路人忽略。

    何悦翻阅了大量了的宝宝书,书上都说,母爱培养要从娃娃抓起,不能母||乳|喂养已经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痛定思痛,那就和孩子同起同睡,培养感情。

    从生产后就一直和三个孩子分开睡觉的何悦,找了个身心愉悦的黄道吉日,决定和三个孩子同睡一屋,本来何悦还盛情邀请金泽滔同甘共苦。

    金泽滔微笑着婉言谢绝,和孩子闹闹可以怡情悦性,但若跟三个孩子共度良宵,你就等着明天瞪一双熊猫眼。

    没看到三个孩子都是几个大人分开带的,你可以怀上三头六臂,你还真当自己三头六臂啊。

    果然,没到天明,身心交瘁的何悦就将三个孩子一一亲手送出,从此谈儿色变,不敢再提什么同起同睡,亲情培养。

    就是三个大人照顾,持续一段时间也是疲惫不堪,幸好家里女眷多,隔上一段时间,家里的老姑婶婶伯母,都会过来轮流照顾。

    三个孩子给金泽滔带来无穷的欢乐,也给家里的长辈带来无穷的烦恼。

    父亲最近连旧书籍都没功夫收了,一下课就往南门跑,想要和孙儿亲热,母亲总嫌他有一股旧书的馊味,非要他洗过澡,换过衣,才允许抱上孙子。

    父亲痛并快乐着,虽然每次母亲让他洗澡,他总抱怨:“看看自己的孙儿,还要沐浴戒斋,孙儿就是皇帝,也不用这样隆重。”

    母亲反唇相讥:“孙儿要是皇帝,你还得三跪九叩。”

    父亲大怒:“百行孝为先,史上哪个皇爷爷给自己皇帝孙子叩头的,书读得少,不怪你,不懂别装懂,最可悲!”

    父亲和母亲在绊嘴的时候,金泽滔吃好了饭,抱起躺一旁早已经不耐烦的女儿唱唱,先抛两绣球,逗得她一阵银铃般的欢笑,然后,唱唱会主动跟爸爸做顶牛的游戏。

    顶顶和天天瞪着大眼睛,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开始强烈表达不满。

    金泽滔正要逗两小子,何父喊话,缪永春来电话。

    缪永春声音颤抖:“金市长,省委工作组陆部长亲自带队,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陪同,他们刚进国色天香歌厅。”

    金泽滔皱起眉头:“陆部长要到歌厅唱歌?”

    缪永春答所非问:“王如乔部长和郭勇市长正在歌厅娱乐,可能梁波平市长和任总也在,是刘孟山告的状。”

    金泽滔喃喃道:“这是要捅破永州的天来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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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感慨一阵,心里却没有丝毫的难过,王如乔也好,郭勇也好,这个时候,不安分守己呆在家里带孩子,还在歌厅出没,那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刘孟山。

    想到刘孟山,忽然记起翁承江跟他提过,刘孟山不是跑地委告自己的状去了吗?怎么一转头告起了王如乔。

    刘孟山是什么人?整一个官场痞子,不见好处不挪窝,不见重饵不落钩,他一个被撤了职的小小副镇长,明知道自己落不了好,都敢撕破脸皮跟组织部长掰起了手腕,那除非是杀父夺妻之深仇大恨。

    金泽滔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浪费脑细胞了。

    刘孟山的事情想不明白他只能作罢,但缪永春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疑惑地问:“别告诉我,你也凑巧在歌厅出没?”

    缪永春大义凛然说:“怎么会呢,今天不是跑南门一中给市长你考察刘校长了吗?考察完了一起吃饭,凑巧碰到老李书记,这个真是凑巧,酒店里看到马忠明,李聪明跟上去瞧个究竟,现他和刘孟山一起盯王如乔部长的梢,然后我们就跟螳螂后面,一直跟到歌厅。”

    “你们这么多黄雀都凑巧跟到歌厅,就为了看螳螂捕蝉?”金泽滔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一边逗弄着唱唱,女儿笑得嘴就没合拢过。嘴角垂下的涎水一直挂到下巴。然后全落在他的脸上。大约是看到爸爸也会流口涎,唱唱欢欣鼓舞,到后来,就故意挤出大团大团的流涎。

    母亲一边拿手巾擦这对父女的涎水,一边还作势打唱唱的屁股,唱唱咯咯地扭着小屁股,逃避奶奶的惩罚。

    缪永春嘿嘿干笑说:“可不正是吗?我们现在正坐在楼梯口的休息室里,刚看到刘志宏处长经过。”

    金泽滔说:“躲严实点。出来的时候从后门走,别让人看到你们也在歌厅出入,不然,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

    金泽滔没有再计较缪永春这帮麻雀到歌厅是唱歌呢,还是看逮螳螂。

    缪永春连忙说:“金市长,你放心吧,我看看最后什么样的情况,马上就走。”

    金泽滔正想挂掉电话,想了一下,说:“慢着。你通知柳立海带人过来看看,6部长都亲自扫黄打非来了。没理由公安局还装聋作哑,查查有没有存在违法现象,先停业整顿一段时间,公安局这个时候就要密切配合省委工作组的工作大局。”

    缪永春握着比脸还长的大哥大,笑脸如花,到了现在,他也明白,一定是王如乔他们截了自己的国色天香。

    难怪水蛇说话口气那么粗壮,刚刚还被他强摁下的怒火,随着金泽滔的交代,又被熊熊点燃,脸色不断在欢欣和愤怒之间变幻,直看得李良才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等缪永春再三确定金市长挂了电话,李良才问:“金市长怎么说?”

    缪永春摸出包里的通讯录,边翻边说:“金市长交代,让柳立海局长带人来查查,先停业整顿一段时间,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好好治一治,是要影响永州形象的。”

    李小娃狠狠地拿拳头啪啪地砸自己的掌心,说:“也不知道国色天香的幕后老板是谁,算他娘倒霉,得罪了金市长,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起自己当初因为欠了西顶山地下赌场的赌债,被吕大伟关了一天一夜,也是金市长一声令下一夜之间将赌场给扒了,到现在,那地下赌场都养起了老鼠,吕氏叔侄的坟头蒿草都比人高。

    唯有刘延平看不明白了,明明是歌厅没给东源人留面子,怎么就变成得罪金市长了呢?

    李良才两眼泛着莹莹绿光,兴奋地房间内转起了圈子:“关门才好,这个销金窟可吞了我不少钱。”

    且说水蛇在缪永春他们走后,打电话告起了状:“许总,刚才一群东源人闹事,还砸了包厢里茶几,你看怎么办?”

    水蛇只字不提缪永春的事情,缪永春的事情是歌厅理亏,但东源人动了手,就不能怪她水蛇翻脸,不然,以后谁都可以跑国色天香来撒尿拉屎。

    这帮乡巴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口袋钱多,叫小姐没忌口,虽然有些吝啬,但好在容易侍候,水蛇一向对他们客气。

    但若翻脸,她还真不怕得罪,南门地头,要动国色天香,还真要掂量掂量,自求多福?不知道最后谁自求多福。

    许总嗯了一声:“既然敢到歌厅闹事,那就让他们心服口服,该赔钱的赔钱,访赔罪的赔罪,这些不用我教你吧?”

    水蛇咯咯娇笑着:“知道了,刚才如果不是顾忌着缪局长也在,早将他们堵在包厢里,连一个子儿都没付,就想拍屁股走人,你放心,他们还赖在这里没离开,我这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许总随口问了一句:“缪局长?哪个缪局长?”

    水蛇笑嘻嘻说:“缪局长就是财税局的缪永春局长,今晚他跟这帮土鳖一起过来的,当时点了天香坐他们台,但后来让郭勇市长给截走了,孰轻孰重,我拎得清,再怎么缪局长他也是局长,我知道该找谁的麻烦。”

    许总暴跳如雷,差点没扔了电话:“你他妈的长得象猪不怨你,怨你妈,长了人头却装了猪脑,还要出来祸害人,那就是你的错,缪局长,缪局长现在是缪主任,市府办主任,你敢放他的鸽子?”

    水蛇顿时象只小鹌鹑簌簌抖,小声争辩:“许总,就是市府办主任,那还是郭市长大吧。”

    “郭勇算个屁,那就是个刚脱奶的小孩,那些东源人是不是姓李?赶紧地,把他们全当爷一样给请回来。”许总边说,边将话机呯呯地敲击着桌面,听在水蛇的耳朵,就象惊雷,吓得她胯间一松,差点没当场尿出。

    水蛇惊恐地将话筒远远地递开,大声说:“许总,你别火,我马上就去请,象爷一样请他们回来。”

    许总怒吼一声:“不是你他妈的象爷一样,要当他们爷一样,猪脑袋!知道缪主任和那帮东源人身后是谁,金泽滔,他妈的,他妈的,让你这头猪害惨了,如果他们不是满意离开,我誓,明天我就让你扎扎实实变成猪!”

    水蛇连滚带爬离开了吧台,惶恐地推开缪永春他们的休息室,却见缪主任正收起大哥大,她努力想挤出笑脸,却不想挤出一张僵尸脸,李聪明咧着嘴对他傻笑:“水蛇,你完了,你马上要变死蛇了。”

    水蛇不理这傻子,对着缪永春说:“缪主任,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眼无珠,马上重新安排,你大人有大量。”

    缪永春挥挥手说:“水总,你这话就说差了,你们国色天香水太深,怪我有眼无珠,不小心踩了个坑。”

    李良才嘿嘿怪笑:“不用理会我们,自求多福吧!”

    水蛇还待哀求,却见一个服务员面色苍白跑了过来,说:“完了,完了,省里有大领导临检来了。”

    水蛇回头一看,却见不远处过道,有若干个脸色黑沉沉的领导模样的人,正站在一个包厢门口,很快,从里面走出郭勇市长,此刻就象霜打的茄子,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

    郭勇市长后,鱼贯走出一排浓妆艳抹的三陪小姐,最后面走出面色一阵清一阵白的王如乔部长。

    李聪明数了数,一个包厢,就王如乔和郭勇两人,却陪了六个三陪女郎,李小娃咋着舌说:“当领导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