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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207部分阅读

总迅快地擦擦眼圈,笑得有些勉强:“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刚才金市长说这话时,心里没来由得感觉空落落的不着劲,让何书记见笑了。”

    何悦诚恳说:“落鱼,走到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们得到了更多,不是吗?我们感伤过去的时候,是怀念那份美好,不是凭吊那份纯真,其实到今天,大家生活得都很好,这就足够了。”

    风落鱼眼神有些恍惚,晃了晃头,说了一句我去排菜。就匆匆离开。

    金泽滔嘿嘿笑着挥了挥手中那块手巾,刚才他就是接过何悦递来的手巾,给另一个女人擦泪。

    何悦接过手巾,横了他一眼,有些幽怨:“什么时候,有个男人惹我流泪,你也能递块毛巾。我一定十分感动。”

    金泽滔嗤笑:“你哪次流泪的时候,不是我给你擦泪,也没看你感激涕零。”

    何悦跺着脚说:“你知道我说什么,我说的是另一个男人。”

    金泽滔想了想:“你爸好象惹过你一回流泪,是我给你递的毛巾,也不见你感激我。好象还把我的毛巾掼地上了。”

    何悦扑哧笑了:“你就是个赖皮鬼,不许在我面前惹哭别的女人。”

    金泽滔挽住他的肩膀:“我经常惹哭唱唱,这算不算?”

    何悦张牙舞爪地就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每当何悦词屈时,她总会这样,这是她对抗金泽滔最后的保留手段。

    金泽滔晃着身子躲闪着何悦的扑咬,笑说:“小的时候。我还经常惹哭我妈,这算不算?”

    何悦无处下嘴,也无处下手,只好气咻咻地不动了,恼怒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金泽滔不躲了,两手揽着她的腰说:“如果真要惹人哭,我宁愿惹哭别的女人。因为,我只想让你笑。”

    何悦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身子软乎乎地在金泽滔的怀里拱动着,她是个理性的女人,不会纠缠于小女子的哭哭啼啼,刚才的小脾气,金泽滔已经很久没见识了。

    吵闹了一阵。何悦忽然脸红了:“都忘了跟你说正经事,凌部长让你快点入席。”

    金泽滔涎着脸说:“我觉得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了。”

    何悦白了他一眼,金泽滔差点没软了腿。

    凌卫国居中,何主任坐右席。左席却虚位以待,明显是留给金泽滔的,如今,他对办案组来说,作为首长的传话人,身份等同钦差大臣。

    象尹小炉这些从地方纪检系统抽调的厅局领导,此刻都只能坐在下首。

    何悦挨着金泽滔坐下,在座的,都是卢家仁专案组的领导,更是凌卫国和何主任的心腹骨干,

    坐了下来,何主任反而不急了,压抑许久的心情,此刻一旦放松,大家谁都不想提起案子,更多的人东张西望,打量起包厢的装修。

    通元酒店一向秉持的是环境一流,服务一流,食材一流,菜品一流,所以,风落鱼经常自嘲说通元酒店就是个四流酒店,实在不足道。

    房间内部装饰和大殿的皇家风格一脉相承,通底是以金色和黄|色为底调,就连吊灯和壁灯的灯罩都是漆金雕花仿古,如果不加细看,壁上的空调你还以为是红木制品。

    啧啧称赞之余,大家不由十分期待即将端上的菜肴,虽然办案点也有专门厨师做饭,但你要连续吃了半年,谁都想换换胃口。

    酒水就免了,这是办案组铁的纪律,今天大家出来,是忙里偷闲,案没办出来,先犯了工作纪律,这是谁都不想犯的低级错误。

    新鲜过后,大家端着茶水就不免又说起案子,何主任朝在座的办案组成员摆了摆手,对金泽滔说:“金市长,说实话,不给个准话,我们坐在这里心里也不踏实,现在,我想该是你传达尚副总理指示的时候了吧。”

    金泽滔心里苦笑,尚副总理能有什么具体指示,难道我跟你们办案组说,王主任不过是让我给何悦送寒衣,换句可以理解的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送温暖,加担子。

    再说,如果传达原话,这话理解起来还有些歧义,给何悦送寒衣,本人就是件大号的寒衣,晚上要给何悦盖一晚上呢。

    他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饮着水,就是不作声,何主任急了,身子越过凌卫国,低声说:“是不是首长要求单独交待?”

    金泽滔终于放下茶杯,说:“凌部长,何主任,京城的案子具体进展怎样,我不清楚……”

    没等他说下去,凌卫国打断他的话说:“虽然你不是办案组成员,但现在你身份特殊,我想,你也有权了解案情。”

    金泽滔连忙摆手,道:“我不过是个传话人,办案组的纪律同样适用我,了解案情就免了,在传达首长指示前,我就说两句题外话,说的有理,权作参考,说的没理,就当空气。”

    何主任客气地说:“金市长,你说,你说。”

    但显然,何主任对金泽滔所谓的题外话并不感兴趣,金泽滔说:“沈太福长江科技集资案,脉络清晰,不用我来赘述,卢家仁案目前陷入僵局,我也没有什么建议,两案中间,还有一个卢阳,这是将两人串连一起的关键人物,应该是突破的关键。”

    卢阳案最先由凌卫国侦破,案子因为不涉及到公职人员,目前仍由经侦局审理,直到现在,都没有证据表明,卢阳的违法行为和卢家仁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不过金泽滔的话还是引起了人们的兴趣,金泽滔说:“卢阳是因为偷税入案,我出身财税,就从专业的角度,给各位领导一个参考的方向,为达到少缴税的目的,不外乎以下几种手段,恶意的叫抗税,故意的叫偷税,无意的叫漏税,不偷不逃却不缴的叫欠税。”

    凌卫国听得津津有味,说:“嗯,最近我专门研究了税收征管法,小小税收,想要从中渔利,着实要费些脑筋。”

    金泽滔笑说:“一般的,企业主观上要少缴税,无非以上四种手段,现在还有一种比较时髦的说法,叫避税,跟本案无关,在此不论,凌局长在处理税案时大约都着眼于我上述的四种情况吧?”

    凌卫国眨眨眼:“莫非还有例外情况?”

    金泽滔摇了摇头:“如果是税务机关查税,当然,以上四种情形足够,但作为本案,作为公安机关,查处卢阳公司的偷税案,尚远远不够!”

    凌卫国还拧着眉深思,何主任却腾地站了起来:“金市长,你是说办案组的税收检查手段,在本案还有不到之处,”

    金泽滔点了点头:“不错,税务部门查案,首先排除的是自己,想必凌部长查卢阳的税案,有借重税务机关的地方吧,企业少缴税或不缴税,除了偷税等四种手段,其实还可以借助税务机关的力量,减税,免税或退税,都能达到这个目的。”

    说到这里,众人哗然,大家都是纪检经侦战线上的精英,金泽滔所说,又简单易懂,侦查过程确实遗漏了税务部门这个环节。

    金泽滔站了起来,从何悦方向开始慢慢地走,说:“或许有人心里会生疑,公安纪委毕竟不是财税,检查卢阳的公司偷逃多少税款终归不是目的,它不过是你们的一个手段,挖个洞,挖大挖小有区别吗?问题就是在里。”

    持这种意见的不在少数,就连若有所思的凌卫国都在疑惑,我们不是为京城税务部门挖掘税源,有必要在这方面下力气吗?

    此时,金泽滔已经走到坐在下首的尹小炉副书记位置,他说:“尹副书记,如果我从这个方向走,能不能回到凌部长的身边。”

    尹小炉副书记愣了一下:“当然能到,或者继续绕圈,或者原路返回,总会走到凌部长身边。”

    金泽滔神秘一笑:“如果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比如,我不想和何悦照面呢。”

    尹小炉脱口而出:“那就继续绕圈,也很快就能回到凌部长身边。”

    金泽滔重重地一挥手:“既然不能在卢阳身上取得和卢家仁直接关联的证据,为什么就不能多走几步,绕个圈,殊途同归吧,同样都能达到目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避亲仇

    金泽滔快步走过尹小炉,仿佛自言自语:“卢家仁书记以前是市长吧,京城财税一向归市长分管的吧?”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用金泽滔再细说,简而言之,既然在卢阳身上不能突破,那就查财税机关。

    企业偷税是普遍现象,一查一个准,同样,税务机关失管漏管现象普遍,同样一查一个准,失职渎职同样法不容情。

    这还是正常情况下逃避国家税收,象卢阳这样京城第一衙内,财税部门没有特殊关照,估计在座的没有人会相信。

    以权谋私,权钱交易,都是掩盖在这些和气一团的光鲜表面之下,抓着这个线索不放,京城财税部门能干净到哪里去。

    作为京城财税部门直接分管领导,卢家仁这个时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金泽滔绕着圈子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看上去好象严丝事缝,只有他自己清楚,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他的目的无非是将办案组的视线引向财税部门。

    上辈子卢家仁案子就是发端于现任财政局长,现在卢家仁案发,更多的带有偶然性,出事时间比他记忆中的要早,一些细节上已经跟他记忆完全脱节,直接导火线不再是财政局长,而是沈太福的非法集资案。

    京城财税局长是卢家仁的铁杆心腹,如果不是因为卢家仁出事,马上他就要被提拔为副市长。

    这才是卢家仁的最大软肋,卢阳不过是卢家放在明面上的一个招引苍蝇的臭鸡蛋。

    果然,凌卫国等人捧着个卢阳,明明知道这股臭味的就是发端于卢家仁,就是找不到地方下嘴,惹得一身腥不说,还给卢家仁落了攻讦的借口。以致办案组越来越被动,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金泽滔此时刚走到何主任身旁,他说:“何主任,我们又见面了。你看,绕个圈子,还是能达到目的吧?”

    何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谢谢金市长,我想。我们应该找到了方向。”

    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方向,那么,你这个六室主任不如让位给我家何悦,他亲热地拉着何主任说:“何主任。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说尚副总理特使的身份,就他刚才的建议。已经给卢家仁案件带来拨开乌云见天日的豁然开朗。他紧紧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到了现在,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金泽滔看了凌卫国一眼,后者会意地站了起来,说:“金市长。请借一边说话。”

    在座的都是纪律干部,对凌卫国的谨慎大家都深以为然,毕竟金市长还有尚副总理的指示尚未传达。

    这间包房里面另有一间会客室,三人进了内室,金泽滔直言不讳说:“凌部长,何主任,我建议,尽快对京城财政局长采取措施,迟恐生变。”

    前世,京城财政局长就是这段时间自戕,也间接造成了中央后期查处卢家仁案子时十分被动,最后结案时,显得头重脚轻,广为人诟病。

    金泽滔的提议,让凌卫国和何主任两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直接了,卢阳案子只是提供了方向,都还没着手侦查,就把目标锁定财政局长。

    不要说现在卢家仁还活蹦乱跳着呢,就是卢家仁归案,财政局长也不是你想采取措施就采取措施的。

    何主任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尚副总理的指示?”

    就连凌卫国都怀疑,尚副总理会有这么具体的交代?

    金泽滔笑而不语,而是说:“何主任,举贤不避亲仇,何悦同志财税功底扎实,我想由她牵头该案,能收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至于你担心证据不足,卢阳企业存在大面积的偷逃税款行为,作为财税局长,说什么都难辞其咎,请他协助调查,符合办案程序。”

    到如今,金泽滔无论怎么逃避,都无法回避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何悦的命运已经和卢家仁案件的查处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来京城前,所有人都跟他说,京城山高水深,千万不要轻易涉水,做个安静的看客吧。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政治斗争就象个蛛网,你进了京城,入了那张网,越折腾,沾染得就越深,到了现在,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陆部长提醒他说,何悦牵头负责的长江案归长江案,不要和京城案混为一谈,当时他还挺豁然的。

    但你看看门外,办案组这些精英骨干,坐到一起,他们就是奔着卢家仁的案子去的,在这个房间里的人,谁还能置身事外,分清彼此?

    金泽滔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无论他怎样的挣扎,都不能脱开这张蛛网,那何不转变一下身份,化被动为主动,让何悦出面牵头查处财税部门,既能达到政治利益的最大化,同时,又能安两位领导的心,一举两得。

    金泽滔十分清楚,这条线索是卢家仁致命弱点,也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唯一突破口。

    如果何悦能主导这要线索,估计这件案子落幕,何悦完全可能将好不容易凭借着西桥立县,有望晋升正处的金泽滔甩出两条街,但这也正是金泽滔乐意看到的,便宜谁,都不如便宜自家老婆。

    金泽滔没有正面回应何主任的问题,但此时,这是不是尚副总理的指示很重要吗?

    金泽滔提议何悦牵头,未尝没有抵质的意思,话都说到这地步,凌卫国和何主任都已经没有退路。

    晚饭进行得很快,凌卫国和何主任都是心思决绝之辈,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绝不拖泥带水,出了通元酒店,看到何悦跟着凌卫国等人绝尘而去,金泽滔欲哭无泪。

    他这件大寒衣还没送出去呢,长夜漫漫,情何以堪,范主席都说了,人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但能怨得了谁。

    包括凌卫国,谁都没有在意尚副总理的指示,金泽滔此刻特别想追着车尾传达这个指示。

    此后几天,金泽滔就一心扑在西桥立县的第一轮材料申报上,天天泡在通元酒店,宴请各路神仙,过着醉生梦死的灯红酒绿生活。

    只有当小海小亭,还有越来越妖精化的李明珠等来看望他的时候,才给他带来些微的安慰。

    何悦就跟失了踪似的,只有偶尔在报端电视,看到京城财税系统掀起的廉政风暴,才能窥见京城卢家仁案进展的一鳞半爪。

    范主席在青山园当着范家人的面点头首肯,让他的立县申报之路减少了很多障碍,连方建军副书记都打来电话表示充分肯定。

    金泽滔很想和何悦见面,但随着申报工作的顺利推进,回程日期越来越近。

    在临行前的某一天,他打开电视看到,今年全国税收宣传月又如期拉开了序幕,京城财税部门除了提了个口号,连个具体宣传载体都没有画面,大约是受到办案组掀起的反腐风暴的影响。

    这时金泽滔才发现,他已经在京城快呆了一个月,现在都已经是四月份了。

    今晚,他在通元酒店设宴遍邀京城友好,既为答谢,也是给自己饯行,金泽滔亲自站在通元酒店丹陛前,恭迎来宾,心里有些遗憾,如果旁边的风落鱼换作何悦,那就更完美了。

    不知不觉间,他突然发现,在这一个月多时间,他也不是毫无收获。

    除了西桥立县第一轮材料申报已经顺利通过,还在京城变成了个勤劳的小蜘蛛,结了一张不小的蛛网。

    站在高高的月台,看着从台阶下一步步往上攀登的外经贸部詹长根副部长,竟凭空生起一股豪情。

    古时候的帝皇,是不是就站在这里,检阅他手下的文臣武将,难怪当皇帝的,非要居高临下,才能尽抒胸臆,也不是没道理的。

    詹长根副部长,两年前参加金泽滔婚礼时,受他的启发,特别在去年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后,十分热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活动,成了对外贸易谈判的专家。

    之前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谈判刚初见曙光,此时又要重起炉灶,欧美等国设立的谈判障碍重重,中央顾虑颇多,中国外贸官方对加入新成立的世贸组织并不十分热衷。

    金泽滔发现,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奔走呼叫的詹长根,现在居然就成了中国官方对外贸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