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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117部分阅读

   “我要杀了你们两个,以慰桥诘在天之灵!这才是日本男儿之所为!”

    认定桥诘已死,定森以武士刀刺向续。续的脚一转。

    毫无半点宽恕及慈悲。

    仅仅一击、膝盖骨便整个粉碎的斩人经喜,发出了连怪兽都会怕的惨叫声。身体以没事的左脚为轴心旋转了一圈之后,才倒在地上。尽管因为疼痛及挫败感而痛苦翻滚,却还是不愿意放开武士刀。做出一个只能以华丽来形容的笑脸,续把自己的脚停在定森的右手上,以体重加以压迫。

    如同打雷般的咆哮响起,定森昏死过去。

    就这样,斩人三人帮之中,依然保有战斗力的只剩下藤井玄喜一人。此人称得上是三人之中最为凶恶的一人。当然,逞凶斗狠与勇气完全是两回事。他可以若无其事地从背后突击手无寸铁之人,但是在不吃虚张声势这一套的强敌面前,却只能一步步地后退。

    藤井玄喜拔出武士刀,一面在“叽!”或“呜伊!”等下流怪叫声中向后倒退。纵使是胜冈宽太摇着太阳旗的扇子在一旁大声叫骂,也毫无效果。左手提着气绝飞车党的小早川奈津子,一副歌剧名伶的模样发出叹息。

    “唉,真是个毫无节义与廉耻的时代。聚集在我周遭的全都是想利用我的一群心灵污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没有声望啊。”

    这句尖锐而正确的评论来自于续,不过小早川奈津子对于不愉快的言语向来是右耳进左耳出,完全不经过大脑地快速排出。

    “不准畏惧、不准后退,把那几个非国民和女怪物通通杀掉。让他们尝尝天诛的滋味!”

    骑在白马背上,胜冈宽太激动地摇着太阳旗扇子。然而,眼见“斩人三喜”一一败退,他的手下们不禁心生畏惧地一步、二步地开始后退。

    续不怀好意地对着小早川奈津子开口。

    “那个老伯是般津忠严的继承人吗?”

    “那种连汉字都不会念的幼稚家伙,凭什么做我父亲大人的继承人!继承父亲大人的大志、重建大日本帝国、将所有非国民及卖国贼通通杀光,这是只有我一人才能承担的崇高使命啊!”

    “你爱怎么说都行。问题就在于别人到底相不相信。依我所见,要将你身为正统继承人之事实,向所有人公开的办法,唔,也未必是没有。”

    “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即便是正义的美女战士也忍不住倾身向前。邪恶之龙一面挂着天使的微笑,一面向超级女英雄的耳中吹送毒药。

    “自然就是解决掉那个幼稚的家伙。那个男人不但是觊觎你正统地位的谋反之人,也是对你这个阿姨毫无敬意的无礼家伙。只要在众人眼前将那个男人彻底打败,真正的正义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相信每个人都应该清清楚楚才对。而那个男人的手下,一定会全部都成为你忠实的家臣呢。”

    “嗯,的确……”

    “把事情做个了结。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正义。”

    注视着续的一举一动,始虽然是满脸呆愕的神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比起打败敌人,先将己方阵营统一起来才是当务之急呀。如果自己的阵营分裂的话,结局就只有被敌方各们击破了。如果你能靠自己的双手统一天下的话,就一定能够战胜觊觎日本的邪恶敌国,对吧?”

    “嗯,统一天下,统一天下,统一天下……”

    闪耀动人的言语,化为甜美的圈套在圣战士的心中滴下毒液。看着仰望天花板自我陶醉的女怪物身影,敌我双方均鸦雀无声。

    “怎样,你若愿意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哟!”

    “噢呵呵呵,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要你们在我的面前屈膝宣誓效忠的话,我就纳你们为臣子吧。首先,就让我把那个幼稚男和前前任首相诛灭掉!”

    就这样,爱与正义的美女战士在眼前利益的蒙蔽之下,眼睁睁地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只不过,这样的情况究竟会持续多久,就连扮演恶魔的竜堂续本人都不知道。

    第四章 不来更好的客人

    京都市西京区,从岚山到西芳寺山绵延展开的广大国有林地,正好与关西国际开发研究中心毗连相椄。研究中心的东方不远处有桂川的流水经过,河川的对岸是一块能够了望京都市街及比叡山的丘陵地。日本财界对文化及学术向来不甚关心,然而却仿佛在竞争似地拿出资金,协助建造了这个机构。在安全保障已化为咒文的时代里,一般市民光是在附近的路上行走,都会立刻引发监视录影机动作,以及警犬咆哮。

    现任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助理的道格拉斯。w文生,在这天中午搭乘美军军机抵达日本,来到京都则是利用直升机。

    在一群前来迎接的日本人的嘈杂接待声中,文生朝着本馆的会客室前进。

    美国在关西的外交活动据点虽然设在大阪的总领事馆,但若牵涉到内幕工作的话可就另当别论了。关西国际开发研究中不论预算、人事、营运,全都掌握在美国手上。所长虽然是日本人,却是一个麻省理工学院出身的国际政治学者,并以“日本应该随时与美国并肩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论调为一贯主张。事务长为外务省(译注:相当于外交部)的官僚出身,曾于驻美日本大使馆中担任第二号的全权公使。中心内部的通用语言为英文。

    由于富士山火山爆发以及仍未平息的降灰之故,东京周边的工作据点几乎全部陷入机能瘫痪的状态,就连大使馆也处于无法与本国联络的恼人状态。将大使馆的机能本身迁移至安全场所,似乎有其必要性。大阪的总领事馆太过狭小,于是在那个时候,一部分的机能、也是最重要的机能便被迁移到这个中心来。

    文生并非单独来访。随行的秘书及随役加起来,差不多是一支棒球队的人数。其中的二人,戴着墨镜和口罩将脸部遮掩了起来。胆敢嘲笑那副刻意装扮的愚蠢之人,在这个中心里一个都没有。

    在会客室里迎接文生的是特地从大阪赶来的总领事。

    “难得总统助理大驾光临,来到这么僻远的地方,实在是荣耀至极。”

    “确实是僻远的地方。而且地质也极不稳定。”

    文生冷淡地封住总领事之口,同时将舌头的回转提升到最高速度。

    “将巨大的资本与技术积蓄在这种土地的做法本身,一开始就是一件毫无必然性也毫无意义的事情。真正的文明中枢正是在大西洋的两岸上所培育而成的。没有地震本身就代表着那是块神所嘉许的土地,因此必须是那样的地方才有永续发展的期望。”

    “哦……”

    总领事满脸疑惑地看着文生,好不容易才插上了嘴。

    “如您所知,日本前几天才刚刚完成首相交接的仪式。在这个非常时期提出政变虽然是亚洲的落后国家才会有的做法,不过新首相这号人物,在日本的政界之中可谓是愚蠢至极……”

    “再怎么无能及腐败的掌权者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让我们在日本国内为所欲为就行了。如果他愿意将外交及军事的实权交给我们美国,甚至继续提供军事基地和维护费用的话,管他曾经有过向未成年少女买春的前科,或是打算和黑道结盟,都不关我们的事。”

    抢下总领事的话锋、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之人正是文生。

    “大体说来,统治这个国家,算是挺轻松的吧?因为这个国家的国民绝对不会发动革命。”

    “绝对……不会吗?”

    “绝对不会。因为日本人要诉诸暴力对掌权者表达异议的能量,早在一九七0年代就已经耗尽了。是好是坏就另当别论。明治时代,与俄罗斯的战争过后立刻大举袭击警察。大正时代有米马蚤动事件。到了平成时代……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既然形式上被问了问题,总领事只好想办法回答,不过对方是否回答对于文生而言并无必要。

    “什么都没有,nothg!nothg!”

    文生提高嗓门,连双手都激动地挥舞起来。总领事费了一番工夫忍耐才没摆出臭脸,刚刚清洗过的西装领口被总统助理喷了许多口水。他完全没料到,这个拥有菁英外表的讨厌鬼,居然是个如此反复无常的人物。

    文生的语调再度升高。  “这些家伙所拥有的,只有经济及技术被中国与韩国超越的恐惧感而已。一旦被超越的话,就不可能再追赶上的那种被抛开的恐惧感。呵呵呵,丧失自信与消极的歇斯底里一旦结合的话,这个国家的保守派所能够做的事情,就只剩下诽谤中国和韩国而已。说什么韩国永远追不上日本、中国会在五年之内崩溃……”

    在肢体语言与手势的辅助之下,总统助理的演说越来越热烈。

    “早在毛泽东死亡的时候,以及邓小平离开人世的时候,中国就该在五年之内崩溃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个年头,中国如果会在五年之内崩溃的话,日本的经济恐怕会比中国提早两年毁灭吧。”

    总领事无力地点着头。他早已断了插话的念头。

    “养肥日本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次该养肥中国了。长肥、长胖、长得圆滚滚地……等到气血红润地膨胀起来的时候……”

    文生突然摊开双手。

    “碰!”

    在大声一喊之后,终于闭上嘴巴。就在脸色发白的沉默完全笼罩住会客室的前一刻,总统助理奇妙而寂静地做出宣布。

    “辛苦了,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总领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一踏出会客室,文生立刻“咳!”了一声“刚才献丑了,快请坐下。”

    被奉请上座的男人,缓缓地取下口罩。

    这个男人看来大约四十出头,单薄的脸庞,奇妙地呈现出无国籍的风格。可以这么形容吧,在西方人的眼里看起来像是东方人,而东方人看了又觉得像西方人。蓄着一道细细的髭,不过在那下方的嘴唇却非常地薄,而且毫无血色,简直就像是一道纯粹的裂缝一样。

    墙壁上挂着一幅描绘着舞妓的日本画。在坐进背对画作的安乐椅之后,男子摘下墨镜。要是让总领事看见的话,肯定会惊讶地倒退一步吧。展露出来的双眼,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就像是宝石一样地美丽,像黄水晶,两个瞳孔黄澄澄地,仿佛是照亮炼狱最底层的火把般熊熊燃烧。

    “钦(不乌)大人……”

    如此开口招呼的瞬间,文生立刻因为嘴边的一记强力打击而后退一步。原来男子以敏锐的动作,像甩巴掌似地将口罩给扔了过来。

    “只呼上司的本名,简直是无礼到了极点!”

    男子的声音相当低沉,而且夹带了无数的刺。

    “就工具而言虽然是容易使唤,但是那种低贱的本性却叫人难以忍受。大概是教育上出了错吧。只给予力气和财富,却忘了教导礼仪。”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才好呢?”

    文生的声音打着哆嗦,跟着他的那群人也同样苍白而沉默。只有一个人,那个仍然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模样。

    “暂且先以阁下称呼吧。”

    男子的声音透露出冷嘲的波动,文生过宽的额头渗出汗珠。传闻这位总统助理向来瞧不起自己以外的人。当然,粗野而单纯的德州佬总统也包含在内。然而他在自称“阁下”的这位人物面前,却毕恭毕敬地鞠躬哈腰,简直和古代社会里的奴隶没什么两样。

    尽管讽刺,但传闻确实完全正确。文生之所以没有蔑视此人,原因是对方并非人类。这个真相除了男子本身以外,只有两个人知道。

    从会客室的窗户,可以看见夜之黑手正要落下的京都市街。正确的形容应该是先看到点点闪烁的街道灯光,不久之后渐渐变成了一条光带吧。京都虽为古都却并非死城。以百万人为单位的生活,一直在八世纪以来的历史上存续经营着。

    “一千二百年的历史呀?嗯,还真是短哪。”

    男子将视线转回室内。

    “大约在五百年前吧,我附在一个叫做阿尔布克尔克的男人身上。他是个葡萄牙人。我下到人界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呵呵,在天界中的怨恨,该如何排解呢?”

    抚过薄薄嘴唇的舌头又细又长,红得简直是过了头,再加上那对黄铯的眼睛,开始说话的这个男人的模样,给人一种即便是初见面者也不会有像是人类的印象。

    在世界史教科书等等当中颇有名气的达。伽马(译注:vas da gaa 葡萄牙航海家)并非靠着自己抵达印度。绕过好望角之后,好不容易来到非洲大陆的东岸,他在那儿雇用了一个熟悉海路的阿拉伯人,并在那人的带领及指导下,一路来到了阿拉伯人及中国人的往来航线,直到印度。

    之后,葡萄牙便以锐不可挡的气势侵略亚洲各地,恣意地从事破坏、掠夺及杀人的行为。看到那样的情形,据说带领达。伽马前往印度的伊文。玛吉得直到死前都懊恼不已。

    “啊,我只不过是把那群白色的恶党带到印度而已,想不到竟造成了那么多人的不幸!”

    对于阿拉伯人、印度人、中国人而言,向来是片和平交流与贸易之海的印度洋,刹时化为流血与悲叹之海。在狂热扩张势力的葡萄牙人当中,最有名的征服者就是阿尔布克尔克。

    阿尔布克尔克是一个有“葡萄牙战神”之称的男人。一五0三年,五十岁的他首次前往印度,以暴风般的气势投入征服东方的事业。不但接二连三地袭击阿拉伯人的都市并加以破坏焚烧,还把一部分的阿拉伯船只击沉。占领了果阿与马六甲,将阿拉伯船只从印度洋上一扫而空,确立了海上霸权。但是那些还无法令他满足。他继而决定把佛教、伊斯兰教等等基督教以外的所有宗教,一一地铲除消灭。

    以一贯的武力压制斯里兰卡之际,他踏进了一间名为佛牙寺的寺庙。这间寺庙将佛陀(释迦牟尼佛)的牙齿当成宝物般地供奉保管,因此寺名也是由此而来。阿尔布克尔克强行夺取佛牙,在几万名发出哀嚎的佛教徒面前将之碎成粉末。侮辱佛教、击垮佛教徒的精神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看到了吗?不信奉真神之人,就会遭到如此惩罚。”

    阿尔布克尔克因胜利而得意自豪,所谓自以为是显然就是这样。察觉到阿尔布克尔克目的的佛牙寺僧侣,早已将真品藏了起来而把假的佛牙交给阿尔布克尔克。就这样,即便来到了二十一世纪,佛牙依然平安无事地保存在佛牙寺里。

    阿尔布克尔克接着前往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企图以武力占领该地。麦加是伊斯兰教始祖穆罕默德遗体的长眠之地,阿尔布克尔克挖开坟墓强夺遗体,然后当着伊斯兰教徒之面将遗体吊在绞刑台上。他就是这么一个喜爱伤害人类心灵的男人。只不过,这种具有疯狂信仰而又残酷的男人,并不受到朋友的欢迎。在葡萄牙的宫廷之中,发起了一项弹劾阿尔布克尔克的运动,他印度总督的地位也因此遭到褫夺。得知政敌将以新任总督的身份赴任,因而愤然死于印度是在西元一五一五年的时候。

    “阿尔布克尔克的后代之一远渡巴西,杀害原住民夺取土地,残酷地驱使其他移民而获得巨富,一代比一代地扩大权势。这就是今日的阿纳斯塔西欧财团的由来。”

    男子举出了南美屈指可数的财阀名称。

    “一度藏匿过许多纳粹余党,后来亦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盟友。现在呀……”

    闪耀着黄铯光芒的视线,转向了戴着墨镜的女性。

    “这位操石师珍。史黛普拉主要是在南半球活动。没错,说得具体一点,她就是统率阿纳斯塔西欧财团之非法部门的负责人。成果实在是相当不错,剥夺了守护亚马逊绿地的原住民的生存权,还把那群只会说蠢话的家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阁下”发出笑声,但那声音听起来却仿佛是来自于金属制的横隔膜的振动。

    美国总统助理文生以手背抹了抹额头。一名女性从他的侧面走上前去,脱下口罩、拿下墨镜露出了整张脸庞。那是一名有着红发、相当美丽、三十岁上下的女性。她正是在苏格兰的爱丁堡与竜堂兄弟对峙的女性,能够操纵远从亚特兰提斯大陆传来的“吃人石”的杀手。

    “您的赞美我实在愧不敢当呀,阁下。”

    “哪里,你别客气了。我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