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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12部分阅读

的尖刺太明显了,那些人的眼光都不知不觉就瞥了我一眼,各人的眼光,含义不同,端的复杂。

    这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想到宝亲王弘历这个人,如此精分,一会儿对我冷嘲热讽,一会儿柔情脉脉,不知道前世我们两个结了什么冤孽。

    永琏也听明白了,哼哼了一句,不过没有出声,看他那个嘴型,好像是说: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砰。

    飞起一脚,宝亲王弘历又狠狠踢了永琏一下:“说什么呢,大声点儿。”

    看到宝亲王弘历怒意正盈,永琏哪里再敢解释,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解释,可以让他夜宿尼姑庵的行为变得合情合理。

    脑袋耷拉下来,永琏抽噎了一下:“阿玛,永琏、永琏知错了,只是,永琏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儿。白天和五叔去逛园子,一转身的时候,就找不到五叔了。然后,”他的头更低了,犹犹豫

    豫地道“然后……”

    估计永琏是想扯个谎,只是他扯谎的水平,连幼稚园都没有毕业,尤其在情急心虚之下,更是编

    不出来。

    该不该我说话,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出头儿了,走向前边一步,躬身施礼:“王爷息怒,”

    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雍正的声音,由远及近:“看清楚了?不过是多了些灯笼,多了些,你们就是大惊小怪,朕是真龙天子,有百灵护体,在朕的皇宫里边,任他什么妖孽也要退避三舍,不敢兴风作浪。”

    外边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齐声恭迎圣驾,然后退到两旁。

    屋子里边,气氛为之一肃,和电视剧里边的排场差不多,一个个都忙着叩头请安。

    看了一眼雍正后边跟着的人,我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冷气,隐隐觉得事情不妙,随行的除了宫女、嬷嬷们,还有熹贵妃钮祜禄氏,布泰答应,妍盈也跟着雍正过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其实真的有鬼在半夜敲门,做不做亏心事都会害怕,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心却无端端地跳起来,脸上开始发烫。

    布泰答应拿着帕子拭了拭汗,然后曲了曲膝:“布泰一时眼花,惊慌失态,请皇上恕罪。”

    雍正看了一下屋子里边的这些人,没有说话,熹贵妃钮祜禄氏微微一笑:“布泰答应身怀六甲,自如辛苦,恐怕累气劳神,看花了眼也是有的。”

    布泰答应连连称是,也不多言。

    雍正眉尖一挑:“永琏又怎么了?”

    看来永琏白天失踪的事情,宝亲王弘历没有先去惊动雍正,如今被雍正一问及,永琏自然不敢说,宝亲王弘历也是不敢说,故而人们都是一愣,气氛僵滞下来。

    只是皇帝的问话,不能不答。

    弘历犹豫了一下:“回皇阿玛,没什么大事儿,永琏自己乱跑,儿子只是教训了他几句,起来吧。”

    哼。

    雍正冷笑道:“没有大事儿就这样的阵仗儿?那有了大事儿该什么样儿?弘历,历练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到把欺上瞒下这套把戏学精了?”

    这话说得不免重了,宝亲王弘历连忙跪下:“请皇阿玛恕罪,儿子不该对皇阿玛隐瞒,实在是不想惹您生气,儿臣知罪了。”

    他一跪下,跟来的人都跪下了,永琏刚刚起来,腰还没有挺直呢,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倒。

    布泰答应的眼光和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已经将这屋子的上下东西看了个遍,我的心随着她的眼光,最后落到桌子上边那几张纸上。

    坏了。

    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纸上是我刚才写的故事,开篇正好写到列云枫和澹台梦的洞房之夜!

    半夜里边在我的被窝里边钻出个小阿哥永琏,桌子上边还有这么个故事开篇,不说长江黄河了我,恐怕是跳进太平洋里边也洗不清楚,还是直接跳进太平间好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秉承了红尘一贯清水的风格,没有写 。

    曾经动摇过一阵儿,本来觉得在文中写 是种亵渎和罪过,因此红尘两部写了一百八十万字,连个拥吻都没有,有人看到七十万字的时候,气得跳脚,还弄了一篇负分长评出来炸毛,以文观人,极度怀疑我本身就是个无性主义者,估计是一个惯于吃肉肉的孩子,幸好那哥们儿放弃了,不然看到最后,我直接用此处省去三千五百字来代替本该用的 ,他也会跟着无能起来,近朱者赤嘛。

    挺可惜,不知道谁看着那长评堵心,投诉后删除,不然时而翻翻看,也是个乐儿。

    后来我学聪明了,凡是遇到负分的评,都加精了,在文的右边列一排,没事儿自己找个乐儿。

    等到我混迹于诸多的群,在腐女、耽美狼们的耳濡目染下,也踌躇着准备牛刀小试的时候,和谐来了,哈哈,来得也挺好,免得我晚节不保。

    幸好没有,幸好,想到这儿,我反而松了口气,心里边已经有了应对。

    雍正哼了一声,布泰答应眼波一转,顺势就扶着雍正坐过去:“万岁爷走了半晌路,也怪乏的,

    您坐下歇歇。”

    不偏不倚,布泰答应就扶着雍正坐在桌边,他只要一扫,就能看到那几张纸,果然,雍正将那几张纸拿起来,看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阴晴来:“这个,是什么?”

    缓缓过去施礼:“回万岁爷,奴婢进宫之前,曾经听过一部书,故事虽然俗套,也有些道理值得玩味,可惜故事还留着一些余地没有写完。奴婢先时向万岁爷请过旨,就是为了这个,无论如何,有始有终才有意思。”

    抬眼看看我,然后雍正仔细地看了看纸上的密密麻麻的字:“是个什么故事?看来你挺上心的,今儿正好这里热闹,你也说出来,大家伙儿都跟着听听。”

    这话品一品,不是什么滋味,我感觉自己已经入了一个圈套,不过正经戏码应该没有上演,不然我要写什么,她们焉能知道?

    故作镇定地一屈膝:“回万岁爷,那故事枝生蔓节,繁芜冗长,奴婢口拙,一时半刻也讲不完全。奴婢觉得其中可取之处,一个在理,一个在情。天地君亲师,人之五伦,亦是天理,父子师生,兄弟姐妹,世之挚情,千金不易,所幸这个故事里边,都有所谈及,并无悖逆谬误之处,崩坏伦常之言。而且这个故事都是些俚语村言,闲话故事,深入浅出,却也通俗。”

    一丝淡淡的笑意,浮上了雍正的嘴角:“容芷兰,你还嘴拙?朕看你伶俐得很,说了半天,依旧在卖关子,朕都被勾起几分兴致了,既然是说不完的故事,你就写出来给朕看。”

    愣了一下,写出来?一百八十多万字,一笔一划,我写到猴儿年?以毛笔耕之的速度,他都等不到我文中的女主出场,就呜呼哀哉了,我是拼着最后的时间来写第三部的。

    应该是猜到我的心思,永琏叩了个头:“皇玛法,这个故事,我听容芷兰讲过,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听后边的故事,不敢欺瞒皇玛法,这个故事真的很好听,不然永琏给皇玛法写出来?”

    这孩子是疯了,为了给我腾出时间来写第三卷的故事,什么茬儿都敢接啊他?

    宝亲王弘历在一旁低哼了一声:“你也看过?可是那个黯子所著?”

    黯子这两个字,让永琏咳嗽起来,生怕宝亲王弘历说出那条短信来。

    雍正笑道:“这么说,四阿哥也看过?”

    宝亲王弘历见雍正仿佛有了几分兴趣,不好作答,只得搪塞:“儿子听永琏说过。”

    放下手中那几张纸,雍正道:“好吧,容芷兰,你搬去梧月苑住,离着乐安和也近,永琏方便过去帮你的忙儿。”

    梧月苑也在九州清宴,毗邻着乐安和,再往西是清晖阁,听雍正这个意思,还真让我们把《笑傲红尘》给写出来?

    永琏忍不住抬头看看我,满眼放光,我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红尘不能出书,他比我还遗憾,这孩子一定在想,如果能够打动了他皇玛法,说不定可以刊印出来。可惜他打得好如意算盘,就算是误打误撞对了眼儿,雍正喜欢看这个故事,他也没有命等到下令印发出来。

    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永琏给雍正磕头:“是,永琏遵命,是不是这就让容芷兰搬过去?”

    很是怜爱地拉起了永琏,雍正抚着他的头:“急什么,明天早晨再搬也不迟。你也是该让你阿玛教训教训,乱跑什么?”

    永琏嘻嘻一笑,甚是调皮可爱。

    可是我的注意力都在布泰答应哪儿,一丝不敢放松,见她看了看定虚,定虚微微摇摇头,布泰答应心有不甘地咬了咬嘴唇。

    两个人的动作都非常细微,若不是我有心,未必能看得到。

    雍正起了身,布泰答应刚欲过去搀扶,却呀了一声,惊慌地看着窗外:“万岁爷!”

    命劫方消色劫来

    宫里的女人,永远都不缺少装腔作势的本事,布泰答应的这声惊呼,惊得恰到好处,呼出来的声音,也不高不低,既让人们感觉到她的诧异,又不失答应应有的身份和风仪。

    众人情不自禁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看到菜园子里边,磷磷幽光,闪动着黯黯的绿色,飘忽不定。

    戏,终于进入了□。

    事到临头,我反而冷静下来,那黯绿幽光飘飞的地方,正是白日我们几个挖出胎儿之处,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或者想不通其中的细节关联,有一点可以肯定,从那个东西被挖出来开始,我就被卷入这场好戏里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会有人去哪里挖到死胎,然后我就水到渠成地卷入其中。

    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泛出一丝冷笑来,我心平气和地看着她们这些有备而来的人,到底要怎么陷害我。

    可是,定虚住持淡然一笑:“阿弥陀佛,答应请勿惊诧,那些只是磷火而已。万岁爷,这里太过鄙陋,请您移驾水云堂。”然后又吩咐身边的小尼去沏茶。

    她这断然一拦阻,眼中掠过不悦之色的不单单是布泰答应,竟然还有宝亲王弘历身边那个和我同乡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她要扮演什么角色。

    手里那几张纸还是没有放下,雍正摇摇头,不过他对这个定虚师太还挺客气:“太晚了,朕不想扰了佛门净地,”说着,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陋室蓬窗书蠹,白首一事无成。他时大限须臾至,身去意难平。容芷兰,你若是难变得成书蠹,不知道该是怎样惹嫌,身去心难平,看来你的心,没有身子里边,哈哈。”

    笑着起身,他好像看了一场笑话般,颇为得意,站起来就往外走了。

    身后的人也都各自揣着一份心思跟随在后边,永琏倒是乐颠颠地,到了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回头和我眨眼睛,吐舌头。

    这……就……完了?!

    这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潮水一样。

    等到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屋子里边,才意识到有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没发生就结束了,是我否极泰来走了狗屎运,还是她们厚积薄发等着时机再来?

    阵阵寒意陡生于心底。

    不行,我怎么也得知道方才应该发生什么,别将来被人宰了,也看不到谁下的刀子。

    方才是定虚拦了一下,布泰答应会不会找定虚算账?

    心中想着,看看四周无人,悄然掩了门出来,摸到了定虚所住禅室外,里边果然点着蜡烛,映出了两个人影,布泰答应还真的在这儿。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我转到禅室后边,贴着墙根儿,狗一样爬过去,蹲在后窗下,这里挨着墙,又是一片阴暗,不会被人看到。

    侧耳听了听,里边叽叽咕咕,听得不很真切,急得我直搓手心,没法子,只好冒险了,用手划拉一下,捡了一根树枝,将后窗户敲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脸仰着,脑袋和脖子都要垂成九十度角了,免得自己的脑袋在窗棂上映出影子来,然后把耳朵往缝隙哪儿贴,随着一股股的冷风,里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来。

    那个温柔如水的声音是布泰答应的,犹自带着几分气恼:“姑姑,我们说得好好的,事儿也办了一半儿了,您怎么说放手就放手,如此前功尽弃,不是便宜了那个小 贱人?明儿她又搬去了梧月苑,可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定虚低声道:“阿弥陀佛,布泰,你急什么?飞上枝头也未必是凤凰,说不定会变成出头鸟,今天形势不对,要不是姑姑我见风使舵,转了方向,今儿啊,可能得出事儿。”

    布泰答应很是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可是费尽心思,那个死孩子就埋在哪儿,白天时候,宛妙不是有意把东西挖出来给他们看了吗?而且万岁爷身边的妍盈,还有宝亲王身边那个新进来的乌雅格格,可都在场,只要您按着我们原来的打算说话,把那死孩子弄出来,乌雅格格就出来指证那个小 贱人在密云的时候,就举止轻佻,招蜂引蝶,妍盈本来是跟着她的人,那个小 贱人做的事儿说的话,她比别人知道的多,随便说出来一两件,由不得万岁爷不信。只要万岁爷盛怒,熹贵妃现在统摄着后宫,自然容不得宫闱之中,有堕胎的丑事儿,焉有不验看容芷兰是否完璧的理儿?我今天身边还带着几个老嬷嬷呢,只要她们一看,秽乱宫闱,堕胎埋尸的罪名,那个小 贱人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靠!

    这个布泰答应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如此狡猾又如此阴毒?听得我一身冷汗,上次不过抱了抱弘历,就挨了二十板子,差一点儿就发配到宁古塔了,要是这个罪名坐实了,我死都不能死得痛快了。

    定虚好像叹了口气:“丫头,姑姑只是担心,如果没有十成把握,这件事就不能做。”

    布泰答应还是很恼火:“姑姑担心什么?宛妙是你的人,她敢不听你的?今儿是她把和亲王弘昼勾了来,这丫头鬼滑得很,难道她会在关键时候倒戈?只要她不说出来,姑姑还怕谁?当时挖出东西的是宛妙,张罗埋东西的是她,这个不正好是心虚胆怯的表现吗?和亲王弘昼能帮着容芷兰说话?那个永琏虽然跟容芷兰走得近,他不过是个奶娃子,能有什么辄?这个黑锅,容芷兰是背得稳稳的,布泰就不明白姑姑在担心什么。”

    定虚一笑:“丫头,姑姑问你,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弄死她?”

    好像是迟楞了一下,布泰答应口气阴冷地道:“为什么,姑姑这话问得好奇怪,您可是伺候孝敬皇后的老人儿,半辈子都在风尖浪口上翻腾,宫里边的事儿,还能为什么?要不是她忽然冒出来碍事儿,我能被送到齐妃那里去?哪儿和冷宫有什么区别?自从到了哪儿,万岁爷一次都没有翻过我的牌子,反而是她,穿花蝴蝶一样绕着万岁爷身前身后飞,别说是我,就是贵妃娘娘,恐怕心里也不自在,不然,她也不会暗中帮个忙,让乌雅格格也跟着过来。我上次不过是和贵妃娘娘说,容芷兰是密云县的,她就放在心上,因为乌雅耶芙也是密云的人,还害得宝亲王挨了万岁爷一顿板子,贵妃娘娘心里边膈应着密云呢。”

    再次听她说道乌雅格格,又提到了乌雅耶芙的名字,难道那个对我撂下狠话的丫头,就是乌雅耶芙?容芷兰认识她?她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定虚道:“丫头,既然你明白,就该知道,贵妃娘娘现在统摄六宫,身份尊贵,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也不待见那个容芷兰?”

    静了一会儿,就听到布泰答应半是酸半是恨地:“姑姑何必明知故问刺我的心,我可是您嫡亲的侄女儿,我进宫七八年了,在万岁爷身边也伺候了五六年,万岁爷的心思也能猜到一半儿。哎,是我看走了眼,让那个小狐狸精进了养心殿,万岁爷可是一眼就看上她了。”

    啊?

    大约我的脖子也抻得时间长了,气管和喉管都有点儿不适,差点儿被自己倒吸了一口气给呛到,雍正还真的看上我?

    定虚这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也是命,谁让容芷兰长了那张脸?要是那张脸长在你脸上,姑姑就有法子……算了,人各有命,强求不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怎么了?能开花?

    虽然容芷兰的模样还不错,算不算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却也水灵标致,眼睛不算大,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