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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18部分阅读

    的寿算也在所不惜。”

    嘴里一阵苦涩,太后这样一点,我终于开窍了。

    太后果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当时的情况,不管是不是永琏给弘历下了药,终究是在我身为雍正新宠的情况下,被弘历吃干抹净,朝廷上的臣工对弘历的风流韵事还是有些微词,那么我这件事,再经过一些人别有用心的添枝加叶,绝对是丑闻不是假话。

    她是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杀我灭口。

    这借口,无懈可击。

    若没有湖边那场事,我也不能逢人就说陪王伴驾那么多天,自己还是完璧,何况现在的我已非云英之身?

    幸好我有雍正的手谕,于是我躬身道:“太后娘娘惠悟之言,奴婢有幸聆听,也是造化。奴婢今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有事儿禀告。本来大行皇帝宾天,万民同哀,奴婢就是天胆也不敢来扰太后娘娘,只是这件事本是大行皇帝的谕令,所以奴婢才斗胆来禀明太后娘娘。”

    皇太后点点头:“兰儿,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有着东西太陈旧了,放着也是无用,还是焚了干净。”看我要回话,皇太后连忙道:“兰儿,事儿要是不急,先等一下再说,我处理点儿东西。”

    她的话,拦住了我的话头,只见太后向着桂锦惠一扬眉,桂锦惠转身到屏风后,不一会儿双手托着一个漆盘,上边放着一张纸,叠得齐整,折成一只纸鹤的形状。

    千纸鹤?

    兜头一盆冷水就浇下来,我认得这张纸,正是雍正写给我的谕令,还是我亲手折成,紧密封存,怎么会跑到太后这里?

    我的屋子,一直都是由妍盈收拾,唯一可能找到这个谕令的就是妍盈,想到这儿,我满脸惊骇地看向妍盈,却看不到妍盈的脸,她低垂着头。

    桂锦惠故意地把谕令打开,左右翻转了一下,那是故意让我看清楚,这张谕令果然不假。她翻了一下后,点亮桌上的一支素蜡,将谕令凑过去。

    若是拍戏,然后我又恰巧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像小燕子那样,一脚踹飞桂锦惠,把救命的谕令抢过来。

    可惜我刚刚从震惊中缓过神,就看到一片几乎透明的火光中,那张谕令翻卷裂开,最后化成灰,翩如蝴蝶,落于地上。

    皇太后这才道:“兰儿,你方才要回禀什么事儿?”

    一跪落地,不是因为郑重其事,是因为腿软,我已经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抓狂,唯一清楚的是,我终是没有逃脱殉葬的厄运。

    lilian应该是在骗我,难怪她一直不肯说她怎么来,也没有谈及bear回去后,我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如果我能够平平安安地写完那个故事,怎么不和bear一起回去?我居然如此白痴,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推敲,一定是我出了事儿,回不去了,所以只有bear回去。

    bear回去后,根本没有什么《浅醉云边》的手稿,只是带回去一个关于我的噩耗,所以lilian才想来,而且还真的来了,那个噩耗一定很痛,刺痛了很多兄弟的心,只是不知道一同穿来的还有谁,她们又都流落何处?

    我现在不能和皇太后对抗,只能先忍下来,不然明顶回去,只怕我现在就会被秘密弄死了。还没有绝望,还有一线生机,弘历体内的lilian应该可以救我,如果她已经驱逐了弘历的灵魂,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不是……不是了再说。

    心里有了主意,恭敬地叩了个头:“回太后娘娘,大行皇帝对奴婢圣恩隆重,太后娘娘对奴婢也恩德无量,奴婢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太后娘娘的意思,奴婢有幸了解了,奴婢谢恩,谢太后知遇之恩,让奴婢可以独享殊荣,奴婢愧极。”

    好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皇太后道:“兰儿果然冰雪聪明,也不枉大行皇帝疼爱你一场,你放心,你家中唯有寡母,朝廷会恩恤加抚,你也安心吧。”

    果然是为求灭口的殉葬,她在试探我也是在威胁我,如果我识趣,还能为寡母争得个安度晚年,如果我不识相,只怕连乌秀都得牵累进去。

    又叩了一个头:“谢太后恩典,奴婢请太后娘娘恩准,回去沐浴斋戒,做些准备。”

    皇太后点点头,然后过来亲自扶起了我,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哎,孩子,你若心里委屈,就哭出来,有些事儿啊,再不忍心也得做,你若恨我,就恨吧。”

    这句话,说得有些哀伤,让我感觉到她发自肺腑的无奈和感慨,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皇太后如此做,也是无可厚非,易地而处,也许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诚然道:“太后娘娘,奴婢心无嗔恨,只念圣眷隆恩。人生于世,似奴婢之流,不过尔耳,若承此殊荣,亦能名留史册,令后人觉得奴婢虽庸碌愚钝,却有几分忠诚义烈可取可赞,奴婢此生无憾。”

    我说的话,也是出自肺腑,皇太后自然能感受得到,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抬头看到浅浅的泪光涌上她的眼眶,鼻子也不由得一酸,心里不是滋味。

    辞别了皇太后,妍盈扶着我往回走,到了一方假山之后,妍盈忽然撑不住地哭起来,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宿怨可消业相随

    男人的誓言,女人的眼泪,都是一种明知道会上当,却依然无法拒绝的诱 惑美。

    看着妍盈哽咽难抬的样子,也说不清楚心里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仿佛与悲喜无关。

    我应该猜对了,是妍盈偷走了雍正给我谕令,但她有必要送给当时的熹贵妃钮祜禄氏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还没有看到皇太后给妍盈的回报。

    这是这些,已然没有了意义,我现在得想个法子给永琏通信儿,在这一刻,才深深意识到,自己真的非常愚蠢,愚蠢到始终没有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游戏,潜意识里,总将自己当成局外人,身边连个可以信赖的心腹都没有培植。

    用帕子拭下眼泪,妍盈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东西是我拿的,就在你失足落水而病得昏沉的那几天。之前布泰答应暗中找过我,要我留意你身边的东西,能用得到的就偷给她。她答应利用宫中的暗线,为我安排一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布泰答应以为我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其实真正的原因,你知道。”

    果然如此,而我唯有轻叹,没有愤怒也没有眼泪了,苦笑着看看她:“姐姐还真的慧眼识珠,这个东西真的能用得到。”

    静静地望着她,她可以不用想我坦白,所以这些交代只是前戏,不过我猜不到她还要做什么。

    妍盈咬了咬嘴唇,应该是下了横心:“你也不能怪我,当初在密云,你和那个乌雅耶芙联着手引 诱我哥哥,经常骗我哥哥从家里偷出银子首饰给你们挥霍,而且为了能讨你们两个欢心,我哥哥还三番两次在我这里盘剥,所以,在我心里,你虽然没有在青楼里边倚身卖笑,却和乌雅耶芙一样,都不是正经人。”

    嗯?

    虽然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妍盈的这番话,还是让我差点儿把眼睛给瞪出来,容芷兰居然是这么个轻佻无耻的货色?原来穆湫早就知道,而且心中必定不屑,可是记得当时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软言细语相规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嫌恶之色。现在我都不知道,该说穆湫是隐恶扬善的圣母玛丽苏,还是城府深沉。

    从我惊诧的眼光里,妍盈也猜到几分我在想什么:“不论你信不信,当时我的确出于一片好心,后来你提出和我结拜,我才从心里暗笑自己是个愚人,若你能听得人劝,就不会去招惹我哥哥。”

    不得不点头,没有想到在穆湫心中,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但是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那个容芷兰以前如何我不了解,而代替了容芷兰的我又是如何,她也不能了解,苦笑就越发得苦了:“姐姐是觉得,我和你义结金兰,是寻得一个更容易去招惹撩 拨你哥哥的路径?”

    这次是妍盈苦笑了一下:“虽然后来你也有些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市侩泼辣,竟然能诌出几首诗来,而且还和我借书看,我就更觉得你对我哥哥是志在必得了。”

    笑得我有点儿想哭,她居然以为我为了能够嫁入他们家,能配得上她哥哥,狗不识地啃起诗词歌赋,不就是一个小老婆吗,我也太有上进心了。

    哎,点儿背别怨社会,谁让原先的容芷兰白长了个人样子,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妍盈正色起来:“那日我,我死了以后,心中愤懑难消,魂魄不肯离身,半夜时分,妍盈在刑场祭奠我,我们就见面了,后来妍盈说,她本来也要随着我们家其他奴婢充军宁古塔,万万没有料到,竟然遇到了自己的生父,原来她也是上三旗的包衣,在七岁的时候和父亲逛街被人拐了去,是那个人贩子把她买到我家,她生父还在州府里边当仵作,帮着主子破了好几起奇案,很受主子赏识。所以她生父就托了主子,将她从流放的人犯中放了出来,并且认归了本家,并且还要入内务府待选宫女。妍盈自小就跟了我,我待她不薄,所以,她主动提出要我附身在她身上,给我一个能报仇雪恨的机会。我当时无法从惨痛和羞恨中自拔,毫不犹豫地附入她的身体,没有想到当时正是子夜阴盛之时,她体内阳气极衰,更不巧的是她月信正潮,气血双亏,一阳难抵双阴,魂魄不敌我的怨毒之气,结果我是附了身,她却离了魂。”

    魂魄,又是纠结的一体双魂,我心里更是烦躁,不知道痛遭笞杖的弘历是否已经变成伊人?妍盈说了这么多,我也能体谅到她的苦处,是妍盈,是穆湫的丫鬟妍盈牺牲掉了自己,为她争取到入宫的机会,穆湫在一开始就背负上沉重的自责,她向雍正告密也好,为布泰答应偷东西也好,也是被自责和仇恨步步紧逼的结果。而且在她心中,容芷兰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不需要为暗算我而感到惭愧。

    那张谕令她偷去了给布泰答应,布泰答应又将其呈与皇太后,布泰的用意不过是要钮祜禄氏看看,雍正对我颇受青睐,只要让钮祜禄氏感觉到我是个威胁,自然会出手收拾我,那么布泰答应的借刀杀人之计便成功了。

    忽然伸手拉住我,妍盈一本正经地:“这些话,本来我打死也不会说,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相信,此时此刻,我没有再骗你的必要。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四处乱逛,我可以为你去送信,做什么都好,只是不想看着你无辜送命。”

    好像在意料之中,又多少让我愕然,不过妍盈的话说的也对,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必要骗我?就算牵扯出来弘历或者永琏,对一个死人来说,秽乱宫闱的罪,可有可无。而且为了做得好看,皇太后还得为我遮掩,让我清清白白地为雍正殉葬。

    见我无语,妍盈有些急:“你是不是还不信我?要不要我发个毒誓?”

    我摇头:“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现在也近不得永琏的身前,难道我们直接去找皇上?”

    妍盈咬着嘴唇,双眉深锁,忽然一跺脚:“芷兰,你现在也没有退路了,或者应该是我们现在都没有退路,既然皇太后没有让我回避,你真的去了,又岂能容我在这个世间?布泰答应当初收买我的时候,曾经让我拜会过两个宫里的老人儿,有一个就是伺候在当今圣上的身边,我去找她,就说是布泰答应的指使,也许能有一丝机会。”

    她说的倒是一个法子,不过成功与否,都免不了要牵累到布泰答应,对这个人我再无好感,她肚子里边的孩子总是无辜,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那布泰答应……”

    紧紧地盯了我一眼,妍盈神色黯然了一下:“我就是听到你在先帝面前为我和布泰答应求情,才发现我竟然一直自误,一直看错了你。芷兰,穆湫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是妍盈,其实容芷兰也应该死了,至于你要转成一个什么身份,如果连自己都不明白,我也无能为力。你要是怜惜布泰答应,就去给她通风报信吧。”

    她说着话,并不等我答复,狠命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再也见不到一般,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我一把没有拉住,想要追她,哪里追得上,才跑了两步,身子就微晃了一下,虚脱得厉害。

    站住了,稳了稳身,就是爬我也得爬过去,总不能让妍盈为我冒险。

    因为妍盈走得太快了,我又不知道她到底去找谁,只得径直去乐安和,弘历仍然住在哪里,她去

    找的人既然是弘历身边的,总跑不出乐安和去。

    没有去正门,我直接到了后角门,轻轻推了推,门虚掩着,未等我说话,里边走出来一个嬷嬷,乐安和的人,我也认识几个,这个嬷嬷很是眼生,她哭丧着脸,瞥了下我的服饰:“你跟着那个主子的,懂不懂规矩?就是平时,私自蹿宫,也打死勿论。”

    话说得挺冷,但是还不算嚣张,未等我说话,里边又出来两个宫女,手里拎着食盒,她们两个是弘历侧福晋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宫女,见了我,连忙施礼:“容姑娘来了?我们主子方才还说请您过来呢。”然后又给那个嬷嬷见礼,赶着叫惠嬷嬷。

    那个惠嬷嬷只是搭了个腔儿,听到我们说话,自己转身走了。

    两个宫女的话让我有些疑惑,尽管见过几面,我和这位侧福晋乌喇那拉氏并不算太熟悉,看两个宫女的形容,又不像是普通的客气寒暄,只得顺情接了一句:“乌喇福晋身体可安?”

    一个宫女露出一丝难过来:“主子前几日服侍万岁爷的时候,不小心动了胎气,吃了太医几幅药,身体还算无妨,只可惜流了一个小阿哥。”

    另一个宫女连忙道:“容姑娘请进来吧,我们主子说了两三次要见您呢,既然您来了,请随奴婢来吧。”

    我心里惦记着妍盈呢,就想着要婉言拒绝,实在想不出来去见乌喇那拉氏又什么用,难道她会救我?

    两个宫女往左右一退,躬身相请。

    推辞的话还未说出口,身后听到我最想最思念的声音,是永琏的声音:“啊,啊,师……容姑娘,容姑娘,快点儿,快去晴辉阁。”

    他话到人也到,我刚转身,他一把拉着我的手,也不等我问话,拉着我一路飞跑,我也莫名其妙,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又惦记着妍盈,转过一道弯,我连忙低声道:“妍盈去里边找你阿玛了,什么事儿火烧眉毛一样?”

    喘了一口气,永琏犹自没有停步,而是一边跑一边说:“别管妍盈了,她找不到我阿玛,师父,你惹祸了,再不去收拾烂摊子,我皇阿玛和我皇玛玛就该掐起来了!”

    稚子妄言竟峰回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比原先多了很多东西,永琏说话的腔调儿带着bear特有的迷糊,大行皇帝的灵还停着呢,皇太后钮祜禄氏和新君弘历先争执起来,这绝对是一件严重又严肃的事情,到了永琏这儿,竟然用了一个掐字。

    碧水里边很多热帖都离不开掐,牵扯其中的文章和作者,有掐红的,有掐黑的,更多是我这种一掐一个白印,再掐一个白点儿,和练过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一样。结果黑的红的都成了大神,我们这些依旧是衬着红花的小透明。

    再次折回晴辉阁的时候,里边静得连呼吸声都数得过来。

    所有的太监宫女在阁外的太阳底下跪了一地,连那个桂锦惠姑姑也跪在那儿,和木雕泥塑一般。

    永琏也等不及通报,拉着我就冲进去。

    皇太后怒气盈腮,站在地当心儿,脚下是碎瓷片和泼溅的茶水,弘历跪在那儿,恭然垂首,气氛凝滞,大约母子两个说话顶了牛儿,谁也不肯妥协,就僵在哪儿。

    自从出了那件事儿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弘历,不过他现在跪着,背对着我,场面又是如此,我被曳进来已经是自己找死,哪里还敢开口,只得跪在后边,默然磕头。

    看着我被永琏拉进来,皇太后眼睛里边都要喷出火来,从鼻子里边冷哼了一声:“皇帝,这个就是你从心里边疼着怜着的人?难怪连个规矩都不懂,当我这儿是什么地儿,来去随性,连通禀都不用了?”

    听皇太后这话茬儿,果然是气大了,因为乾隆皇帝对母亲孝圣宪皇后极为孝顺,尤其登基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