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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22部分阅读

    请乌喇那拉氏过去,说是万岁爷召她在畅音阁赏雪听戏,永琏还睡得沉沉未醒,乌喇那拉氏吩咐宫女太监们好好服侍我,自己带着人过去。

    早膳已经传来,永琏嘀咕着犯了个身,还是不肯起来,一个宫女神色慌张地进来,凑到床前,低声道:“容姑娘,慈宁宫召见您,现在桂姑姑在外间等着,让您马上就去。”

    无辜刑讯慈宁宫

    慈宁宫里边的气氛,阴郁而诡异,走进去的第一感觉,让我想起了网络上流行的《容嬷嬷小黑屋进行曲》。

    偶开天眼看红尘,方知身是眼中人。

    跪到皇太后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胡太医也跪在那里,面色铁青,冷汗如雨。

    旁边站着乌雅格格和妍盈,还有桂锦惠,其他的宫女太监都被皇太后打发出去了。

    桂锦惠端着一个锦盘,里边插满了银针,和《还珠格格》里边的一半无二,因为清宫里边的规矩,就是宫女犯了错,也不能打脸,这也算是清宫里边人性化的表现?在那个年代,毕竟女人是靠着一张脸吃饭,而且宫女有错,只能罚和打,不能骂,还怕骂出来的话,会有指桑骂槐的嫌

    疑。

    所有的人都不吭声,用各怀心事的眼神俯视着我。

    这个阵仗,真的是密审,可怜我终于做了一回主角,却是如此悲摧。

    皇太后冷笑了一声:“本来还缺大内监牢里边的刁平,不过现在倒也用不着那个奴才过来,容芷兰,福如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福如?

    好好地怎么提起这个女人?

    在监牢里的时候,弘历曾经问过我,要怎么处理福如,我的额娘乌秀就是被她残虐致死。

    考虑了好几天以后,我还是没有和弘历提及怎么对付这个女人,太残酷血腥的事情,我可以在文章里边写,自己yy一下也就算了,真的要加诸人身,纵算是我的冤家对头,我还是狠不下这份心。

    后来弘历也没有提过福如的事情,我还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现在皇太后忽然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会知道了监牢里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叩了个头,我犹豫着回答:“回老佛爷,奴婢记得福如,曾经和奴婢的额娘同为密云县女禁的禁子。”

    皇太后哼了一声:“你额娘涉嫌杀人一案,福如不过秉公刑讯,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把威风都使到大内监牢里边去了,容芷兰,你可知道福如得罪了谁吗?”

    我只能叩头,不知道如何分辨,看来有人收拾了福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可是现在极力否认,皇太后未必肯信,而且还可能把那个帮着我收拾了福如的人给出卖了。

    这次皇太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皇太后哎了一声,冲着胡太医道:“你也不用担心皇帝怪罪于你,依脉象看,容芷兰腹内的胎,该是先帝爷的?”

    好,真好,这样才够绝。

    弘历应该没有隐瞒她,说出荷塘媾和之事,她现在居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皇太后当时只是迫于母子之间的情感,才肯妥协一步,她从心里头就没打算放过我。

    胡太医连连叩头:“回老佛爷,奴才,奴才当时草草诊过,按时间算,应该没错。不过,不过只是诊视而已,没有做具体推断和检查,而且奴才一个人,也不敢妄断。”

    他的话,说得含糊圆滑,皇太后显然很不满意,但是也挑不出太多错处,现在这个胎儿也没有了。

    又是一阵沉默,听得皇太后金指套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很尖锐刺耳。

    旁边乌雅格格屈下膝:“老佛爷,奴婢可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老佛爷,为了万岁爷,奴婢绝对不会说人是非,就算让人误会奴婢,奴婢也不觉得委屈。在密云的时候,奴婢就认识容芷兰,她在密云县赫赫有名,比奴婢还有名。”

    有名两个字,咬得非常重,这言外之意,就是白痴也都听明白了。

    皇太后笑了一声:“那到难得,难怪招人疼,原来如此。”

    乌雅格格又道:“老佛爷,当时容芷兰和奴婢说过,她们家卑贱寒微,她额娘的差事就是罗带轻分换来的,所以她也要勾引上知县老爷的公子惠喜阿,做有钱人家的小老婆,总强过嫁给普通人,这是容芷兰的原话,奴婢斗胆说出来,亵渎了老佛爷的圣听,请老佛爷恕罪。奴婢身边的妍盈是当日服侍过惠喜阿的妹子,穆湫的丫鬟,容芷兰和惠喜阿的那些事儿,妍盈知道得一清二楚。”

    气氛又为之一凝,我已经不再担忧惶恐,事到如今,怕也没用。

    而且来的时候,永琏已经醒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找弘历,只要我能挨过一时半刻,容芷兰的前事,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就是用上非刑,我也招不出子午卯酉。

    妍盈被推了出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她没有看我,低着头,跪下给皇太后叩头:“奴婢妍盈叩见老佛爷。”

    皇太后嗯了一声:“起来吧,丫头,你别害怕,有什么只管说,不许撒谎,谁敢吓唬你,我给你做主。”

    又叩了一个头,妍盈的声音有些沙哑:“回老佛爷,奴婢不敢说谎,自从奴婢跟了格格以后,格格对奴婢非常照顾,今天也是格格非要奴婢过来。但是奴婢不是糊涂人,格格对奴婢好,奴婢感恩戴德,但是要奴婢信口雌黄,无中生有,奴婢却不敢也不能这样做。”

    这话锋有些不对,乌雅格格在旁边厉声道:“妍盈……”

    只凭着她如此的不冷静,就不算阴险深沉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能如此激动?

    我从心里叹了口气,乌雅啊,真是个孩子,怎么都不知道蛋腚呢。

    皇太后咳嗽了一声,乌雅格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敢再出声。

    妍盈继续道:“奴婢在未入宫时,服侍瓜尔佳氏穆湫,容芷兰的母亲乌秀为了养家餬口,为瓜尔佳氏家做些浆洗缝补的活儿,所以容芷兰常去瓜尔佳氏家里送洗好的衣裳,但是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和惠喜阿来往过密,倒是,倒是格格,格格在密云县的时候,常常去见惠喜阿,奴婢听穆湫说过,她哥哥惠喜阿挺中意格格,还打算为格格赎身从良,纳为妾室。”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吧?

    妍盈的语气平和,说得和真的一样,若不是我已经被惠喜阿纠缠过了,一定能当成真的来听。只是她又何苦,落井下石不是更容易吗?她现在临阵倒戈,倒打了乌雅格格一耙,固然可以帮到我,但是此事一了,谁还敢要她?到时候不但乌雅格格不能放过她,就是皇太后也不能容她。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妍盈,可是她依然没有看我,恭恭敬敬地跪在那儿,目光低垂。

    偌大的宫殿里边,冷得可以把人冻僵了。

    乌雅格格扑地而跪,连连叩头:“老佛爷……”

    哼了一声,皇太后打断了乌雅格格的话,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妍盈跟前:“妍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有人用什么要挟你,你不用怕,有我给你做主,只是你可不能说假话,知道吗?”

    有人要挟?

    这分明是皇太后敲打妍盈的话,再看去,跪着的乌雅格格反而有了三分胜算的样子,而跪在地上的妍盈,立时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来。

    是妍盈的亲人被要挟了?

    我记得穆湫说过,妍盈在瓜尔佳氏家犯罪的时候,找到了生父,她的父亲,好像是个仵作。如果真的如此,能做出以人为挟这种下流事情来的人,应该是乌雅耶芙吧?估计皇太后应该不屑于亲自策划此事,但是装聋作哑的可能性倒是有。

    又静了静,我忽然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仿佛在看一场极其诡异和荒唐的戏,就像《等待戈多》,没有情节,没有冲突,没有纠葛,甚是也没有人物的刻画,有的只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毫无逻辑可言,混乱纷杂,可是在荒诞剧里边等待戈多的人,生活还是有些盼头,至于戈多是谁,为什么要见他,倒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观众从里边体味到的确是戏剧外延的东西,是在灰暗和幻灭下,灵魂剥离肉体后的无所寄托。

    如今看戏的我,内心深处五味杂陈,已经体味到皇太后为什么对我情有独钟,为了这个芥末之微的我,非要弄出这场事儿来。

    她厌烦的并不是我,而是因为我的缘故,和弘历发生的那次争执,让她错觉弘历为我附逆了她,挑战了她的尊严,所以她要将事态扼杀在萌芽状态,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危险情势发现下去。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换了时空,变了人物以后又如何?

    想想已经死去的那个姚言,和老公的母亲患了同样的病,可是同病未必相怜,因为没有多余的钱用来给自己治病,她只能通过苛刻的饮食来维持现状,然后将所有真相都掩瞒下来,不让家人知道。

    最可怜的应该是姚言的老公吧,他最后还是不能了解自己的妻子,一个生活在谎言里边的女人,从最初的谎称加班挤出时间写文,到最后为了不想再陷入纠葛矛盾,再拖累他费心费力,终于劳燕分飞,既然是除死无解的病患,既然在挨着病痛的岁月那么难捱,何况又去拖累别人,拖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

    他,在恨着姚言还是思念着姚言?其实,他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女人,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安心于平凡,也是求之不得的幸福。

    一颗泪划过脸庞,我竟然笑了。

    微微地笑,因为有了妍盈的力证,皇太后不能奈何得了我,一会儿永琏就会把弘历找来,他们母子间会爆发更大的矛盾,既然有幸做导火索,我为何不向油锅里边去抓钱,他们的矛头指向了我,我可能受伤,也可能借这血光之力,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权势、地位、金钱、荣宠,无论说得多么猥琐,细细想来,应该都是好东西。

    那个人曾经向姚言说过,如果在最初她可以混不讲理一些,可以霸道泼悍一些,少一点儿体谅和宽容,多一点儿自私和计较,他们应该会很幸福。

    结局被他不幸言中,欺善怕恶,人之本性,这句话姚言很早就懂,可惜她并不相信。

    皇太后的声音,听着有些缥缈:“妍盈,先帝爷在的时候,你在服侍容芷兰,去年八月间,容芷兰独专圣宠,期间私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些日子,真的像弘历说的,容芷兰只是写故事给先帝爷看,真的只是如此吗?妍盈,想好了再说,这些话,可握着人命呢。”

    问到最后,皇太后的声音有些森然,先边她已经暗示过胡太医,让他确定我流掉的那个胎儿是雍正的遗腹子,可是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现在她又暗示妍盈,只要妍盈一口咬定那些日子我是陪笑陪说陪睡,也能得到皇太后想要的东西。

    先帝临幸过的女人,还怀了龙种,真若是如此,就是弘历有千百个理由,他也别指望了。

    到那个时候,恐怕皇太后也不屑于杀我,多半会将我赶到寿安宫去和布泰答应做伴,我是死不了,只是会生不如死。

    妍盈毫不犹豫地叩头:“回老佛爷的话,去年八月间,容芷兰身体有恙,奴婢日夜服侍,不敢懈怠,先帝爷驾幸梧月苑的时候,只是和容芷兰说说话,看看她写的故事,容芷兰并没有恩承雨露,而且,而且奴婢亲眼所见,先帝爷说要将容芷兰赐予当今万岁爷,奴婢不敢说谎,请老佛爷明鉴。”

    话,已经说到绝处,乌雅格格脸色铁青,妍盈的回话,应该让她始料不及,她应该把妍盈当成坐实我丑恶罪行的力证,可恨这个力证到最后改变了立场。

    果然气氛僵冷起来,乌雅格格忽然叩头道:“回老佛爷,来此之前,妍盈这个奴才不是如此说的,依奴婢看,她是痰迷心窍,有些气浊,还是等诊治好了以后,再给老佛爷回话吧。”

    皇太后淡淡地:“你错了,她不是痰迷心窍,是装疯卖傻,这等大事,焉能由得她出尔反尔?桂姑姑,给这个奴才醒醒神。”

    桂锦惠笑眯眯地走过去,捧着那个插满了银针的盘子,这时候从外边进来好几个嬷嬷,都挺彪悍,也不答话,将妍盈按到在地,桂锦惠已经捻起五六枚银针,狠命地向妍盈的臀上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在耳中无比熟悉,在那一瞬间,桂锦惠那种狰狞青灰如菊花般绽放的脸,好像变成了李明启阿姨饰演的容嬷嬷,倒地惨呼的妍盈,也变成了一个差一点儿被当成“零”的紫薇。

    凄厉的惨叫,听得我揪心,方才还满怀雄心壮志地想如何挑拨皇太后和弘历的关系,自己好从中渔利,现在看到妍盈张大的嘴里,那些白森森的牙齿,难忍的痛楚已经让她的喉咙充血,眼中一

    片火辣辣的痛意,我感觉自己也喉咙发干,浑身发冷。

    银针一下一下地刺入妍盈的身体,痛楚的呼救一次比一次响亮地冲撞着我的耳鼓,正在我浑身冒汗的时候,忽然桂锦惠拿着针向我狰狞一笑:“已经迷糊了这么久,你也该醒醒了。”

    啊。

    针尖刺入了我左手,痛,痛得厉害,我本来就是很敏感的一个人,连烫个头都和受刑一样,年纪一把,还晕针,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