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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50部分阅读

惊,暗道:好冷静的小子,好毒辣的小子,说话当真入骨三分。当初真是小瞧他了。这等人物可不能放松了警惕,当下道:“你倒是直言不讳。那么你刚刚见过陈前,现在来见我,双方你都见了,现在你做出选择了么?”

    孟帅道:“没有。但我现在偏向你。”

    司徒景道:“凭什么?不管怎么说,我比他认识你的时间还短得多。不,我们根本就没认识过。”

    孟帅道:“我当然想说——因为你形象好,譬如说脸上那个黄金面具贵重番茄,身上的衣服雍容华贵,连身上的气味儿都比别人好闻,费洛蒙分泌更是卓尔不群……但是你知道那是胡说八道,是不是?”

    司徒景脸色抽搐了一下,因为在黄金面具下,所以外人看不出来,其实他是被孟帅的黄金面具一说勾起了新仇旧恨,暗道:我被损伤面容,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你还道你说两句好话就能一笔勾销么?且等着,若有利益我先利用你一把,将来也将你一发碎尸万段。

    孟帅就算是有穿透眼,也不可能穿透他的面具看出他面目全非的面孔下隐藏的情绪,当下继续道:“其实是因为陈前拒绝了我。也不算拒绝吧,如果我要倒贴,他当然不会拒绝。但他不肯给我许诺好处,反而一味的催我为他办事,以救命恩人自居,好似我与他为盟足占了天大的便宜。这还成什么样子?难道我就那么贱么?你来我往才是伙伴,不然就是主人和奴仆了。我还没想过委身他人,因此我不想和他做盟友了。”

    司徒景听了片刻,终于道:“明白了,你向我要价钱,是不是?”

    孟帅道:“诚然。我想看看你怎么对待潜在的盟友。”

    司徒景沉默片刻,道:“我是什么身份,你知道么?”

    孟帅道:“不知道。现在还不想知道。咱们困在一个房子里,什么身份根本没用。我想知道你现在能掏出来的价钱。譬如说,丹药之类的。”

    司徒景道:“丹药?你要那个东西干嘛?”

    孟帅道:“我最近遇到瓶颈了。想要丹药辅助。陈前手里有丹药,但他一直不肯给我,我便不求他。难道离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猪么?”

    司徒景道:“我这里也没有……”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心中懊悔不该把底牌说出来。

    孟帅摇头道:“没有?那么草药呢?我也可以凑合。”

    司徒景道:“你可以凑合,我没地方给你凑合去。草药也没有。”

    孟帅道:“你也跟我藏私?窗台上放的不是草药么?香气扑鼻,一闻就是上好的草药。你身上带的香囊都是草药味儿的,难道不是一个擅长用药的人么?听说你曾经是药师府的高材生?”

    司徒景道:“你听谁说的?真是好笑。我会用草药?我本身就是不世出的天才,药物对我如同泥渣。药师府当然想要我,哪个军府不想要我这样的天才?但我对药师府没有半点兴趣。说白了吧,我就是进天工营也不进药师府。机关还是杀人,学熬药煎药这样的东西纯属浪费时间。”

    他看了一眼窗台,发现自己治疗伤势的药材放在窗台上。本来就是给自己治脸的,但治了之后,效果并不好,他就不肯再用,都扔在窗台上,冷笑道,“你要真喜欢草药,窗台上有的是,就都拿去吧。”

    孟帅起身从窗台上拿起一包,打开细细看了,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指搓起来几枚,似乎在检查,过了一会儿,道:“真是好东西,我生受了不要紧么?”

    司徒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给你了,给你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顺水推舟道:“价钱已经拿了。你该把自己的诚意亮一亮了吧?要是只拿钱不办事,别说陈前,我也不乐意要你。”

    孟帅嘴角一勾,道:“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给你——”当下将一张纸递过去。

    司徒景瞄了一眼,道:“课表?”当下随手接过,道,“是了,外面的学宫还没有放弃我们,所以还有这个课表,安排的还算周到。”突然发现背后还有字,翻过来看时,不由得皱眉,道,“这是什么?陈前的资料?”只见上面一行行排列的都是陈前的喜好和生活习惯,包括爱吃什么,喝什么,几点睡觉等等。

    司徒景细细瞄了一眼,反手将纸张搓成一团,随意抛出,道:“这是你的诚意?可惜这东西我不需要。我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爱吃甜还是爱吃咸,照样能将他砍成几遍。”

    孟帅道:“不是吧?这个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我给你提供的资料,很适合你暗算他啊。”

    司徒景冷笑道:“暗算?你说我会暗算?我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当然是面对面和他厮杀。难不成……他打算暗算我?”

    孟帅道:“从我掌握的节奏来看,暂时还没有。”

    司徒景道:“我料想他不至于如此。倘若真是如此,倒是我看看错了他了。我和他的仇恨从刀剑上来,自然也要回归到刀剑上去。你去告诉他,要战便战,今天,明天或者哪一天,我都等着他来……”

    孟帅突然开口道:“你且等一下,我能问一个问题么?我想确认一个事。”

    司徒景道:“什么意思?”

    孟帅道:“你刚刚不是说我诚意不足么?我很想马上显示出诚意来,就是提供非常有价值的情报。但我首先要确认你知不知道这个情报,不然的话,万一我说出一番话来,你来一句听过了,就要把我的功劳抹杀,我怎么办?”

    司徒景气笑了,道:“你简直是个鸡贼。好吧,你要问什么?”

    孟帅问道:“第一个,你知道那姓熊的是干什么的么?

    司徒景冷冷道:“他是世外来的高入。这一次看上我,要收我为徒。怎么,这个你都想卖给我?”

    孟帅重复一遍:“世外高人。”当下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了。第二点,你知道你和陈前之间的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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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二 必是是非人

    司徒景一怔,道:“什么?什么游戏?”

    孟帅道:“生死游戏啊。熊先生没说过么?”

    司徒景思索片刻,还是难以索解,终于喝道:“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孟帅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他就传给你经书了吧?是不是这一本?”

    司徒景先是一怔,看向他手中的书时,但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百毒经》三个字,稍微一惊,迈前一步,喝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孟帅道:“就放在你那些药包的最底下。我看你用来垫药材,混不重视,我就拿过来了,怎么,冒犯了?”

    司徒景哼道:“不告而取?很好,你倒是乖觉。”

    孟帅道:“那我一会儿还你。不过你先告诉我,是不是那熊前辈传你的经书?”

    司徒景道:“是便如何。其实我也不放在心上,你要是想要,只要付得起价格,你就拿走。我还真不稀罕这东西。我要想学,药师府的典籍早就任我取用了。但你也别想白占我便宜。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孟帅一笑,道:“放心吧,无论我拿你多少东西,我都能让你感到物超所值。好险,好险,你差点给人坑死,亏了有我。现在是时候了。”

    司徒景看他神秘莫测的样子,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反感,只做不耐,喝道:“你别鬼鬼祟祟的,要说就说……”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大门分开两边,一道刀气席卷而入。

    孟帅叫道:“啊哟。”连人带椅子向后就倒,只听撕拉一声,椅子被劈为两半,孟帅本人倒是倒翻出去稳稳落地,也没受什么伤害。

    但见陈前迈步进来,刀托在手上,脸色阴沉中带着几分狰狞,看着孟帅道:“你竟然背叛我?”

    孟帅,晾悸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笑道:“从未合作,何来背叛?”

    陈前点头道:“那你去死——”刷的-)9,向前劈去。

    司徒景未料到两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打了起来,又惊又喜,倒退一步,道:“很好,姓孟的,你要投名状是不是?给我击退了他……”

    话音未落,孟帅身子凭空一转,猛地向他扑来,道:“还是你先庇护我吧。”

    司徒景喝道:“放屁——”袖子一抖,贴身带着的长剑飞出,就要向孟帅刺去他是无所谓,孟帅和陈前都是他心恨的人,杀了谁都无所谓。现在有机会前后夹击杀了孟帅,然后再杀陈前,也合了他的心意。

    哪知道孟帅这一扑看似威猛,其实甚弱,到了一半力竭落地,紧接着腾空翻起,倒飞出数丈,竟脱开战场!倒腾龙!孟帅这一脱离战场,司徒景直接面对的,就是陈前的刀锋。司徒景暗骂一声,但事己至此,无可闪避,双剑一架,架开了对方的刀锋。两人紧接着缠斗在一起。

    他们两个早在数日前打过一场,那时冇就分不出胜负,现在再打,也照样是平手。且ji烈之势只比当初更胜。

    司徒景却是恼火至极,他伤势虽然痊愈,身子却因为躺了多日,有些懒散,总觉得出招都别扭。况且刚刚和孟帅谈了一段话,自己西里呼噜,说出去不少东西,倒是孟帅正要说到关键时刻,被陈前冲上来打断了,不上不下的悬在那里,心里十分焦躁,心态也不如当初好,便觉得自己越来越压在下风。

    他心情郁结,不免更心恨孟帅——若不是他胡来搅和,就算陈前踹门进来,劈面就打,自己又何至于束手无措?

    突然,他想到——若是孟帅在旁边偷袭,对自己又是一大威胁。

    当下他目光在四处逡巡,要捕捉孟帅的身形,却见房间中空无一人,只有房门大开。

    莫非给他逃了?

    当下司徒景暴喝道:“孟帅逃走了!”

    陈前压根没理会他说什么,又是一刀,将他逼得倒退几步,险些腿软。司徒景心中有气,边打边道:“我说孟帅逃了。”

    陈前手中招数延绵不绝,道:“管他呢。”

    司徒景给气的七窍生烟,明明陈前第一个要杀的是孟帅,这时便成了自己顶雷,原地呼吸了几口气,突然心中一清,暗道:我也蠢了,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干什么?我司徒景还在乎对手是谁么?秋后算账归秋后算账,现在先让眼前的对手死无葬身之地才是!

    当下他打叠精神,手中双剑恢复了当初的犀利,与陈前死死缠斗。

    孟帅从那房间出来,听到背后呼呼的风声,打了个响指,道:“搞定。没想到这一切别我想的还要顺利。”

    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异常紧张而小心。推门进了对面陈前的房间,坐在桌子上。

    他从怀中掏出两本经书,并排摆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对照着翻看,终于各翻到一页上,用镇纸压住不动,再三确认,终于长吁了口气,道:“果然如此。我还真是英明神武。”

    当下他又掏出一物,正是从司徒景那里弄来的两包草药,小心的拆开包装,在里面翻动。拣出些药材,搓成一堆,然后仰头一口气全吞了。

    生药材吃下去,跟吃草没什么区别,反而没有什么苦味,他又有龟法自然的心法帮助消化,一口气将药材在腹中分解了,坐在桌上闭目调和内息,内视之下,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想,不由点头微笑。

    就听旁边有人道:“满意了?”

    孟帅一惊,霍然转头,鼻子险些碰到另一个鼻子,“哈?”的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仰,从桌子上直接翻了下去,这才看清,原来那熊先生就站在自己的桌子前面,俯身看着自己。

    孟帅惊出一身白毛汗来,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站直了身子,抱拳道:“原来是熊前辈到了,晚辈孟帅见过前辈。”

    那熊前辈还穿着当日那件大红袍,脸色红润,头发尖儿也是红的,以至于孟帅总觉得他就要“砰——”的一声烧起来,他目光在桌上两本书上扫过,道,“孟帅?很好,很好。我竟没看出来,你小子才是最聪明的。把他们两个玩弄在股掌中,可以啊你。”

    孟帅感觉到他的压迫,额头也冒汗,但还是笑道:“我武功比不上他们,果断比不上他们,前途也比不上他们。卷入这场风波本就是意外,擦边而己,哪里说得上什么玩弄?”

    那熊前辈抱着肩膀道:“武功?果断?那东西有时有用,有时没用。看看你的成绩吧。”他伸手向桌上的药包和两本经书一指,道:“我准备的东西都到了你手里,也就是说他们俩的性命都捏在你手里。这样还不够?你都成了精了吧。”他连带笑意的说完,突然骤然收敛了神色,喝道,“你坏了本座大事,你知道么?”

    孟帅被他震得往后跳了一小步,接着抬头笑道:“没有啊。”

    那熊前辈倒是颇感惊奇,道:“我测试两个孩子的小游戏,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还说没有?你很无辜么?”

    孟帅道:“我是坚持贯彻前辈你的既定指导方针,坚决拥护陈前为新一代接班人。只要大方向没错,过程中偶有曲折,也是难免的吧。”

    那熊前辈目光一动,嘴角一扬,道:“越发有意思了。你说说看,凭什么觉得陈前才是我冇认定的弟子呢?”

    孟帅道:“很明显,陈前更招人喜欢啊。”

    那熊前辈笑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休想竖着出去。我的心思也是你随便猜的么?”

    孟帅道:“我可不是猜的。你的偏心再明显不过了。司徒景对您明显一无所知啊。他只知道您是高人,连您炼丹都不知道。而另一边陈前却知道您来自三灵殿。司徒景只知道您想要收他为徒,却不知道陈前是另一个候选人。更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生死竞争,还说出斗争留在明天,后天这等不紧不慢的话来。陈前却已经虎视眈眈久矣。一方有心,一方无心。很明显无心的一方是被坑了。所以在我看来,您早就决定了继承人,竞争游戏只是个幌子。”

    他最后道,“当然,在与陈前完全有利的情况下,倘若他还输,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不过我坚决认为您的眼神无差,赢得肯定是陈前。我在这里提前鼓掌欢迎了。”

    熊前辈盯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有意思。好家伙,这回太有意思了。你说的不错,我还真属意陈前,倒不是他多招人喜欢,是因为他有特殊的天赋。不过我现在也属意于你,你也拜我为师如何?”

    孟帅心道:擦,又来?立刻推辞道:“千万不可,我在丹药上没有半点才能,专会糟蹋东西。你收我就是嫌家里的材料太多了。”

    熊前辈道:“无妨,我东西多,就是不怕糟蹋,你跟我去瞧瞧,保管你爱上炼丹。”说着一伸手,向孟帅抓去。

    孟帅心中大叫道:“雅蠛蝶!”往后一退,就觉得身后被人一拉,轻飘飘的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边。

    但见一个白衣白发的身影拦在他身前,冷冷道:“熊心,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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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三 疯狂的猜测

    孟帅头一次感觉,自己有主角的光环护体,千钧一发有高人出手相救,从大魔王手里逃脱,爽爆了有没有!

    当然真正的主角一般都是救人而不是被别人救,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就听那熊心笑道:“林岭,你出来的够及时的。你说什么,过界?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约定过什么界限?”

    林岭面无表情,道:“耍赖?”

    熊心被他淡淡的两个字说的脸色涨红,道:“混账!你才耍赖。依你的说法,你看上的人别人就不能碰了?倘若你要收陈前为徒,我也乐见其成。”

    林岭道:“没兴趣。”

    熊心咽了一口吐沫,道:“这孩子很聪明,他可以兼顾炼丹和封印术。”

    林岭道:“没时间。”

    孟帅大乐,头一次觉得林岭这种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很有意思。看熊心难看的脸色就知道。

    熊心运了一口气,腮帮子鼓了一鼓,又恢复如初,冷冷的扫了一眼林岭,道:“林岭,你好像老觉得自己高我一筹,端的什么臭架子?还是你觉得谁说话少,谁就高贵些?若论地位,我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岭道:“不觉得。”

    孟帅差点乐出声来,心道:让他这么一说,连我也觉得,似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