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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第29部分阅读

    他们!我根本不知道我还能怀孕,如果我知道自己有了你的骨肉,我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轻生……”

    细君撑大了眼睛,盯着军须靡,点了点头。

    细君狐疑的看着他,他的样子与平时完全不对,好像回到了最初他们对峙的阶段,他的深沉让她无法破解。

    联们保我能联我。细君的头嗡的一下子,她的心猛地剧烈跳动着,噎在她的喉咙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不——我不相信——”上天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细君看向军须靡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竟然真的下令,要明确的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造化为何如此弄人?

    “不!”细君直直的看向军须靡:“我不管孩子是谁的,都不会打掉它,哪怕代价是生下来你把我赐死,永远失去你,我也不会剥夺它活下去的权力!”

    “你——”军须靡怒气腾的升起:“孩子是翁归靡的,你要为他生孩子?本王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来人——”

    外面的大夫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大王,药熬好了!”

    第四十六章 肥王归来(1)

    细君身子一颤,她的眼眸紧紧盯着那碗越来越近的汤药,看着军须靡阴鸷冷傲的眼眸,浑身颤抖的说:“你——你——你真的要逼死我吗?”

    军须靡的身子颤了一下,他看看细君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突然有些软下来,坐在床边,试图柔和下声音:“君儿,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倘若你生个女儿,本王会把她宠上天,如何?倘若生下男孩,本王立刻封他为继承人,如何?”

    细君摇摇头,明显的躲避,让军须靡皱紧眉头,他示意大夫将药端过来,冷声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本王许你这样的承诺,你都不肯流掉翁归靡的孽种吗?”

    “它不是孽种,它是我的孩子,是上天赐给的奇迹。求求你,军须靡,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你已经有了你自己的孩子,这个是不是你的,你都不在乎,可是它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你真的堕掉它,就是等于杀了我!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

    ……………………………………雨归来……………………………………

    三天时间,她要怎么办?

    他难道真的能够容忍吗?

    军须靡就像是一张大网,她们都是网下的小鱼,谁也别想逃出去。细君闭上眼睛,她好累、好累,仿佛听得见耳边海诺孩子的哭声,那么童稚的声音,却让她的心一阵阵纠痛。

    军须靡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那里,看着那药冒着的热气,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军须靡站起身来,静静的俯瞰着她,淡淡的抛下一句:“很好,你已经学会了拿生命来要挟本王。这次是孩子,下次是什么?你何以笃定本王就两个都会要?是不是只有你会威胁?想想你的大汉子民,想想因为战争死去那么多的无辜的人,再想想可能会为你孩子陪葬的碧珠,本王给你三天时间,再问你的决定。”

    可是她那样的哀求、那样的眼神,就如她所说的,倘若再打掉她的孩子,是不是他会永远失去她?

    可是留下了那个孩子,还不是一样?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会和乐融融,而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一个。

    大夫也悄然退下,剩下碧珠扶着细君,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公主——”

    将一束花环放在细君母亲的坟前,两个人慢慢的向山下走去,突然一个下雨后的浅坑,让翁归靡的马腿陷了下去,马用力一拔,重心失衡,向山下猛冲了好远,到了缓坡处,一个从坟上刚刚起身的十五六岁的女子,见那马猛地冲过来,吓得花容失色,而旁边的一个男子,一把将她捞过身边,瞬间转危为安。

    常惠看着没有下马的翁归靡生出一丝不悦,转身对旁边的女子道:“解忧,真的没事,我们就走吧。”

    然后对着翁归靡喝道:“这位公子,怎么如此横冲直撞?”

    梅白俗九四梅九。碧珠悲痛的摇摇头,低声道:“公主,您看看碧珠,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还是您说的,孩子是无辜的,是唯一属于我们的亲人,所以才会忍着无数的痛苦,还要将它生出来,您一定要坚强啊!这个孩子多么来之不易啊!”

    碧珠抱住细君,自己也无力的摇摇头。

    端过药碗,细君的表情变得无比惊恐,突然她向是受了极大刺激一般,猛地扑向军须靡的手,将他手里的药碗打落,看着地上洒的药汁,透露出决绝的神色:“孩子和我,同生同死,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细君幽幽的说:“可是,他不许,他又在威胁我,我该怎么办?”

    细君转过头,眼里一片空茫,眼睛没有任何聚焦:“碧珠,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他不要这个孩子。”

    翁归靡一抖马缰绳,淡淡的说:“走!”说完,两匹马向远方奔去。

    翁归靡回望一眼,她的眼睛和王嫂好像!心底突然一痛,对霍峻道:“出来数日有余,如今已替王嫂拜过先人,也去探望了阳孙,谢谢霍将军,将这两座坟茔照顾得如此之好!翁归靡回去之后,一定向王兄、王嫂说个分明!”

    翁归靡已经勒住了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二人,在马上一拱手:“让二位受惊了,姑娘没事吧?”

    翁归靡心头一震:“霍将军的意思是,倘若有人欺骗了公主,她会受到比别人痛苦百倍的创伤?”

    翁归靡捕捉到他眼神里的隐痛,心中何尝不是如此:“霍将军是在担心王嫂?”

    说完,他慢慢的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夫,先配几副滋补的药给夫人。”然后颓然的离开,坐在孤寂的前殿。

    那女子穿着淡黄|色的春衫,凝着忧伤的大眼,一掩惊慌失措,立刻回了一句:“不妨事。”

    长安四月,城外一片花红柳绿,两匹白马上,坐着两个浊世佳公子,一个穿着月白春服,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眉清目朗,是霍峻。而另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腰间一只长剑,脸上带着逼人的贵族之气,分明就是军须靡。

    霍峻从后面已经赶到,看见翁归靡停滞的马头,朗声道:“王爷,怎么不走了?”

    霍峻听到他提起那个名字,黯然神伤道:“王爷,何出此言,阳孙是我的知音至交,至于公主——霍峻今生负她,肝脑涂地也不在话下,只是——”

    霍峻点点头,低声道:“公主她从小虽然锦衣玉食,尊贵无比,可是不料遭此家难,全家抄斩,心中对亲情的渴望远胜过一切,只是霍某已经失去了保卫公主的资格,不知道王爷能否好好照顾公主?千万不要做欺骗公主的事,真心的对她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霍峻点点头,幽幽的说:“公主她外柔内刚,自己总是要承受多倍的痛苦,压抑久了却不肯让外人知道,当初阳孙教我琵琶,我怕她心情苦闷,才转教她,不料公主青出于蓝,然后琴音悲苦,霍峻实在放心不下!”

    翁归靡捏紧了马缰绳,突然想到那件事,万一被军须靡揪住不放,王嫂的命运岂不是更加多舛?他的心一惊,转过头对霍峻道:“霍将军,恕在下不能久留——”

    雨还在更

    第四十七章 肥王归来(2)

    杨柳枝起伏不定,两匹马分道扬镳,霍峻骑马在驿站处,看着迫不及待赶回乌孙的翁归靡主仆一行人,想着他刚刚分别时的那段话,心头一动。

    “霍将军,本王对王嫂的珍重,绝不少于将军,所以——请将军放心!本王已与王兄决裂,倘若他再敢有丝毫对王嫂不好,本王定当将王嫂带回长安!”

    他的神情,分明说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翁归靡也如自己一样,对公主产生了极深的爱恋之情。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公主——”碧珠在她身后轻轻唤着。

    “它在我在,它亡我亡,这一次,我想要自私一回。”细君没有抬头,看着他的衣角,那是她用针线密密缝过的,曾经纳进过她多少希望——如今全都落空了。

    “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军须靡看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药碗,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意。

    …………………………………雨归来………………………………………

    三天了。

    他不想打破眼前这片刻的安宁,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是不是他们此刻会像之前的那些日子,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他真的太蠢了!如果她因此而有什么不测,他会后悔一辈子!

    军须靡手里拿着那把木梳,看着碧珠端着的食盒,淡淡的说:“吃过早膳再回答我。”

    军须靡抬起脚,对着碧珠刚要踢下,就听见细君轻声道:“慢着,我喝就是了。”

    网情小言的网言。军须靡接过药碗,看了一眼细君,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心里一恸:“喝了吧。”

    军须靡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细君说下去,他的心随着她的表情,慢慢沉下去。

    军须靡没有进过细君房间,碧珠全天守着细君,虽然每天都送来滋补的汤药,可是细君却一口也没有喝过,因为她不知道,说不定哪一碗就可能要了她腹中孩子的命。

    军须靡看着她的脸,那么倔强的一副容颜,那么水漾勾魂的双眼,那么清冷尊贵的气质,都彰显着她的独一无二。

    军须靡苦苦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不是?”

    半晌都没有得到军须靡的回话,她的心越来越凉,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军须靡,他的眼里平静如波,在对上细君的刹那,才说了一句:“好吧,本王成全你。”

    可是他还是恨他!

    可是,她有多么希望,它是军须靡的!她多么希望,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大夫捧着浓浓的药汁,低着头,小心的捧在手里,来到军须靡的面前。

    她在逼他!

    她成功了!

    她越来越坚定,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她一定要生。

    当初他是因为父亲的异常离世而心乱如麻,因为和军须靡兄弟之情一刀两断而痛心疾首,还因为细君拒绝了和他一同回到长安而失魂落魄,唯独忘了去和军须靡解释那一晚的误会!

    心急如火,只为那心中放不下的牵挂!

    慢慢的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色,乌孙,我回来了!

    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捏住她的梳子,就在细君惊诧的转过头时,军须靡的手已经开始替她梳下去,青丝顺滑,而他的心,却说不出来的滋味。

    扬起的灰土渐渐远去,霍峻久久站在驿站口,任衣衫轻轻飞起,如同一个俊美的塑像,只是他身上周遭都是化解不开的愁绪。

    现在让她如何面对,面对军须靡此刻展现出来那复杂难懂的柔情?

    甚至宁愿他误会下去,希望细君会转而投向他的怀抱。可是长安数日,他才真的感觉到,她如果知道,会承受怎样的折磨。

    眼泪簌簌的落入碗里,荡起一个个小小的涟漪,她真的宁可这是一碗毒药,从此就了解了她所有的痛苦。倘若只是一碗堕胎药,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没了它,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碧珠已经跪在了地上,而细君的眼中淌下一行泪,水汪汪的眼睛已经迷蒙了她的视线,可是她还是镇静的慢慢的扬起唇角,只是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此刻纠结的心情:“军须靡——你真的——真的要这么做?”

    站起身来,转过来,低着头对着军须靡:“你是来问我答案的吗?”

    第三天的早晨,碧珠端过一碗米粥,几碟小菜,放好后,看着兀自在镜子前梳妆的细君,心中升起一丝忐忑,因为这两天公主都没有下过床,更别提梳妆,想起那天见过她盛装的模样,竟然是为了悬梁。

    细君只看了一眼,就胃里一阵翻腾,可是她却忍住所有不快,低声道:“不用了,我的答案已经决定了。”

    细君愣在那里,她没有听错。就看见碧珠扑到军须靡脚下:“大王,求求您,千万不能这样做,公主她是无辜的!公主——您快求求大王啊!”

    细君摇摇头:“既然你做了这个选择,那何必多此一举,为什么不干脆赐我一杯毒药?”

    而细君则心乱如麻,两天来,他的不闻不问,让她茫然不知所措,夜晚,她将手放在小腹处,那里真的已经有一条小生命在跳动了吗?

    说完唤道:“大夫,把药端进来吧。”

    路上的翁归靡快马加鞭,看着数日的夕阳落下,大漠上的风沙背后,似乎都藏着细君那张脸,哀怨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滚滚风尘,让他几乎一刻不敢停留,内心深处,似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安。

    门外,军须靡的身影倚着门,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头发柔顺如水,青铜镜里,依稀模糊的人影,却泛着暗金色的辉光,那双眼眸美得异常。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马蹄飞扬,他却依然觉得太慢!

    细君的手刚刚一扬,苦苦的药汁悉数落入她的口中,碗扑棱棱掉在地上。

    就听见外面呼莫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大王,肥王回来了!”

    军须靡的眼一眯,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扫了一眼细君,凉薄的说:“他回来和你们团聚了!”(今日更新完毕)

    第四十八章 生死攸关(1)

    翁归靡猛地闯进后殿,看着军须靡站在那里,而地上一只犹沾着药汁的碗,还有地上碧珠跪着痛苦的神情,目光最终落在细君的脸上。

    “王嫂——”翁归靡刚要上前,军须靡腾地将剑抽了出来,直指翁归靡:“站住!”

    细君的心瞬间被刺痛,苦苦的药汁黏着她的喉咙已经滑入了她的胃,在望见翁归靡的时候,她的脸色也变了,痛苦的摇头:“不要过来——”

    一直在心底隐隐的希望,他对自己会多少有一些不同,一直渴求着他会对这个孩子手下留情,甚至希望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上天大概跟她开了个玩笑,给了她一次希望,再彻底的夺走。他真的下了狠手,宁可让她带着孩子死去,也不肯接受她的孩子。

    云逸寒淡淡的看了一眼军须靡:“她有了别人的骨肉,你还留她做什么?所以我特别加了一点东西,省却你的麻烦。”

    云逸寒面色如常的说:“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堕胎药了。难道大王不是这么交代的吗?那还是我亲手配制的呢!”

    公主——

    军须靡一把将昏迷的细君抱在怀里,冲外面喊道:“云大夫到了吗?快去看看!”

    军须靡一把将翁归靡推开:“给本王滚出去!”

    军须靡不提防,已经闪了一跤,他怒火直蹿起来,猛地打了翁归靡一拳,翁归靡撞在柱子上:“你自己说,她中的媚毒到底是怎么解开的?你怎么解释!”

    军须靡冷哼一声:“你让我去问一个死人?还是紫苏的死根本就是你做的手脚!你想死无对证是不是?男子汉敢作敢当,你看看你的窝囊样!”说完又扑了上去。

    军须靡和翁归靡脸色都变了,大声吼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军须靡猛地抽出剑,一道鲜血飞溅出来,他摇头道:“你在骗人!你这个骗子!”

    军须靡猛地撇下剑,直蹿起来,就看见门开了,一个身姿潇洒,面色俊雅的男子缓缓而来。

    军须靡的心也随之一痛,看着翁归靡肩胛上的血开始顺着衣服慢慢的往下淌,他轻颤的说:“你以为现在这样说,本王就会相信你吗?太晚了,就算你说谎,也保不住那个孽种了!”

    军须靡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翁归靡:“你还敢骗本王?”可是手却开始发抖起来。

    军须靡的眼睛射出极致仇恨的目光,他的剑顶上了翁归靡的胸膛:“翁归靡,你我兄弟情分早绝,今日倘若你敢上前一步,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

    军须靡脸色一暗,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她为何昏迷过去,不是说只是堕胎的药,怎么她会吐血!”

    军须靡虎目中闪过一丝揪痛:“你该问问,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你竟敢碰本王的女人!她只能属于本王!”

    剑已经刺破了外衣,可是军须靡的手已经停在了空中。

    可以就此了结她的生命吗,她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