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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第29部分阅读

去站起来,也没有力气去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剑,军须靡,他真的这么残忍——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不敢笃定起来,甚至不敢看细君的脸。

    可是,这已经完全不可能。

    君儿——

    王嫂——

    看见军须靡的第一句话是:“你把药给她喂下去了?”

    碧珠哭着道:“公主好不容易才怀孕,大王——大王却非要逼公主堕胎,现在公主昏迷不醒,她身子一向都很弱,这回可如何是好?”

    碧珠扑到细君身边,扶着她:“公主——公主——”

    细君突然脑中嗡的一声,直感觉到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大脑,难道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好像一切疼痛都慢慢的远去,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她的指尖开始发凉,她的心口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样,猛地喷出一口血,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翁归靡上前一把将军须靡扑倒:“你竟然这么对她!我宁可今天死,也要还她的清白!你怎么能那么愚蠢,相信我会对王嫂做出那种事来?”

    翁归靡丢下剑,扑到床边,半跪下:“王嫂,你醒醒!”

    翁归靡没有躲开,他的肩胛骨一痛,剑已经进入半寸有余,可是他仍然跪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她从来只属于你。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做!”

    翁归靡痛苦的说:“你给她喝下的,是不是堕胎药?是不是?”

    翁归靡的泪倏地落下,他垂下悔恨的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害了她的孩子,我为什么当时不解释清楚!军须靡——我好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都是我的一时私心,想要让你就此把她让给我。谁想到,我还是回来晚了……”

    翁归靡的眼中翻腾着泪水,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军须靡,拔出你的剑,从这里刺下去!”

    翁归靡的胸口受了一拳,一阵胸闷,他冷声道:“你——你——,紫苏忙了一夜,给她解掉了药力,不信你去问她!”

    翁归靡看着她开始苍白的脸,还有渐渐弯下身子去,心中警铃大作:“王嫂,你怎么了?”还是上前一步。

    翁归靡看着她胸前的血迹,头嗡的一声:“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给她喝了什么?”

    翁归靡镗朗一声把剑抽了出来:“你到底对王嫂做了什么?”

    苦涩从心口荡漾开,就在她昏倒的瞬间,她听到了一声声呼唤:

    让她远离这一切吧。

    说完他放下细君,一把提起剑,冲着翁归靡的肩头就刺了下去。

    网情小言的网言。说完对着翁归靡的胸口直直的刺了下去!

    这太残忍了——

    这时呼莫大声喊道:“大王,云大夫已经请到!”

    翁归靡苦苦一笑:“紫苏死了?军须靡,你就这么想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好,都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都承认,这回你可以把她让给我了吧?我要为我的女人和孩子报仇!”

    说完和军须靡扭打在一起,军须靡的眼中已经变成血红色:“果然是你!你这个禽兽!”

    云逸寒无视两人的存在,而是坐在了床边,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慢慢的握住了细君的脉搏,凝神的了半晌,淡淡的说了一句——

    第四十九章 生死攸关(2)

    云逸寒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再吵,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什么?军须靡和翁归靡同时停下了手,全都扑到床边,看着细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前的一口血迹如此的鲜明,他们两个的手居然全都开始颤抖,军须靡不敢置信的望着云逸寒:“你到底在药里加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庸医!”

    云逸寒扫了军须靡一眼:“我只是加了一点点止痛的,不过是她身子太弱,扛不住那个堕胎药,你看看这个脉搏,越来越弱,不出五个时辰,她就再也不会醒来。不信你可以随意找任何一个医生来看看,我的医术从来没有遭到过质疑。”

    “不可能!”军须靡抱紧了细君,可是他的手却在发颤,“你到底是谁?”

    “什么?”

    “住手,你这个暴君!”云逸寒突然开口了,“你就算杀了在场所有的大夫,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好大的胆子!”军须靡捏紧了双拳,可是还是紧紧抱着细君:“君儿——君儿——”

    “你要带她去哪里?”军须靡不知不觉已经松了口。

    “回——回——回大王,夫人她——她心脉寸断,恐怕要准备后事了!”大夫说完这句话后,心口猛地被踹了一脚。

    “快——全都给本王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滚!你这个庸医!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军须靡怒吼道。

    “说——!”军须靡看着他居然不敢开口,心中的忐忑已经无以复加。

    “这个你无需多问。”云逸寒道。

    为什么这一刻,他才发觉只是清晨的一个睡颜,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都那么可贵?

    云逸寒一挑眉道:“杀我?堕胎药是你自己要的,至于里面的止疼粉,可以让她减轻多少痛苦,难道你希望她因疼痛而死?她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强烈的药效,你何不杀了你自己?因为这全是由你造成的!”

    云逸寒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漠的笑。

    云逸寒微微一笑:“让我带走她!”

    云逸寒扫了一下细君的脸:“她的脉搏现在已经十分微弱了,呼吸也越来越浅,身子也越来越冷,是不是?”

    云逸寒淡淡一笑:“我死了,她必死无疑。”

    云逸寒潇洒的站在那里,身上居然也发出无比的冷煞之气:“军须靡,你别无选择,你多耽误一分钟,她就越难救治。还是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去?救生不救死!”

    云逸寒看着军须靡,点了点头:“对,你没听错,你想要一个活着的刘细君,就让我带走她。”

    云逸寒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军须靡和翁归靡的表现,淡淡的摇了摇头。

    网情小言的网言。云逸寒道:“你只能赌一次!除非你希望她死。”

    他的眼中无限的悲痛,肩头上的血虽然不再涌出,却是触目惊心的一片,可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意:“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此刻他再也不想辩解,也不想去争斗,当时那个树下弹琵琶的女子,还在记忆中鲜活着,那浅浅的微笑,都成为最美的绝代风华!

    他的眼中闪过无比的痛苦,抚摸着她的发丝:“本王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拥有你,会从此将你宠上天,哪怕你永远没有子嗣,为什么要这样——”

    他该放手吗?

    依然那么狂傲,却已经如同战败的老虎,全身散发着浓厚的悲伤。

    全场的人都被军须靡这陡然的告白震住了,翁归靡更是垂下了眼睛,他幽幽的说:“军须靡,她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军须靡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能还是不肯?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救活她?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

    军须靡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军须靡将细君紧紧的抱在怀里,甚至还帮她盖上被子,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冷,那种发自内心骨子里的冷:“救救她!我没想到伤害她!云大夫,倘若她死了,本王会让所有的人陪葬!”

    军须靡已经无暇去听他的话,他转向云逸寒:“你医术最高,你快救活她!”

    军须靡怒目直刺向云逸寒:“本王最该杀的就是你!”

    军须靡惊恐的发现,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他厉声道:“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军须靡愕然的坐在床边,抓着细君的手,她的手似乎都开始越来越凉,他的心也变得无比恐慌:“不!呼莫,快去传所有的大夫!快!”

    军须靡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小脸,那双眼睛虽然已经闭上,可是卷翘的睫毛,投下的暗影,似乎也遮不住她的神采,只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生命的流失,她的呼吸的确越来越浅,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一想到生死相隔,他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是万能的造物主,他可以决定死,却无法决定生——

    可是——这难道都成为过去了吗?

    呼莫已经跑了出去。

    太医颤抖的推举了一个上前,那个之前诊断细君有孕的大夫摸过细君的脉后,脸色大变,马上退了下去。

    她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翁归靡厉声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狠毒吗?难道你犯的错还不够多吗?她已经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肯放手吗?”

    翁归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世界在他面前已经一片黑暗。

    翁归靡腾地站起来,抓住云逸寒的肩膀:“那就是你一定有办法救活她对不对?”

    而翁归靡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床边:“不!这不可能!你们联手害死了王嫂!还有我!”

    这时一组太医已经来到殿外,呼莫来不及通报,将他们纷纷带入内殿,众人看到眼前的架势,吓得全数跪倒。

    军须靡和云逸寒对峙着,房间里的空气已经无比的紧张。

    房间里一片寂静,突然外面一个侍卫奔跑进来:“大王,属下有要事相禀!”

    “说——”在这个关头,军须靡已经无法再冷静。

    第五十章 生死攸关(3)

    “银戈夫人——她——她要生了,请大王移驾!”侍卫说完,就发现房间里无数道目光几乎咬刺穿他一样,吓得脸色都白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样看他?

    军须靡没等开口,云逸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可真多。不过公主,只有一个,还请大王放手吧。”

    军须靡的心思百转千回,他厉声对那个报信的侍卫吼道:“滚——滚出去!”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云逸寒一把接过细君,淡淡的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说完飘飘然抱着细君就向外走去。

    他总是笃定她一定会属于他,哪怕她抱着必死之心,却都会被他捏住软肋,因为她总是太善良,不能看着别人因为她而受到惩罚。他以为有碧珠在,有那些无辜的人在,她总会妥协。

    他的确做的太多了,是上天惩罚他!惩罚他不该将所有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身上,惩罚他不该堕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该对她那么残暴!不该容不下她和别人的孩子。

    他的衣衫被门口的风飘起,出了殿门,他的随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而云逸寒从袖中掏出一颗丸药,放入了细君的口中。

    他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她,爱到恨不得占有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还有她的一生。就是这样自私的占有,让他几乎差点失去了她!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他宁愿接受她的一切,哪怕她生下翁归靡的孩子,哪怕她心里爱的不是他!只要她在他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

    网情小言的网言。侍卫吓得飞快的退了出去,直到跑出去好远,才惊魂未定。

    军须靡、翁归靡、呼莫、碧珠等人都遥遥的望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军须靡抱起细君,她的身子好轻,想着之前对她恶意的强占,对她实行的鞭笞,堕下的第一个孩子,还有当初误解她与翁归靡有j情时对她的残暴……

    军须靡的腿似乎有千斤重,可是他还是一步步走到云逸寒面前,看着云逸寒,又不舍的看了看细君,他的脸上现出无限的不舍,还有深重的悲哀:“救活她,把她带回来。本王承诺,绝不会再伤害她一分一毫。说,你要什么?”

    可是他料不到,这一次竟然威胁也毫无作用。他现在能威胁她:如果不醒来就杀掉所有的人吗?她能听见吗?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会这么做吗?

    第一次体会到这首诗的韵味。

    第一次力不从心。

    第一次知道宁可丢了一切,都不愿丢了她。

    第一次茫然无措。

    第一次被人要挟!

    第一次觉得看似最平常的场景,原来最幸福。

    太阳那么大,可是他们的身上却那么冷,军须靡对身边的呼莫道:“派人从此紧跟云逸寒,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夫人病好了,就回禀本王。”

    呼莫应声而去。

    军须靡与翁归靡,始终站在那里,身影同样高大,面貌甚至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冰寒得让人生畏,一个哀痛得令人伤悲。

    第一章 我是你的夫(1)

    再遇&8226;重生

    不知几天几夜,不知何月何年,一阵摇晃,让车上绝美的女人,慢慢睁开了双眼,这是在哪里?

    她死了吗?

    “为什么救你?”云逸寒苦苦一笑:“因为你是我的妻。”

    “为什么救我?”细君幽幽地说。

    “云大夫,放开我!”细君腾地坐直,也突然感受到马车的颠簸。

    “什么?”细君完全晕了,她什么时候嫁过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醒了?”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军须靡要给你打胎,又怕别人开的药太过猛烈,所以找到了我。”云逸寒淡淡的说,“我怎么忍心伤害你,不过给你下了一种药,让他误认为你身子承受不住,濒临死去,所以才肯把你给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放我走?你到底是谁?”细君警惕的看着云逸寒,可是他的表情和真诚的目光却让她无法生出敌意,他看起来如同一湖春水,让人忍不住生出信任来,可是,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她的心,早已伤不起了。

    “叫我逸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君儿,你放心,既然我愿意留下你的孩子,就愿意接受你的一切。长安太远,你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等有一天调理好你的身子,我们就回长安,回到大汉,我从此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

    “可是我早已不配拥有任何感情了,现在这个孩子,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请原谅我——”细君垂下头,唇角升起无限的苦涩。

    “可是,云大夫——”

    “君儿,放松,紧张对胎儿不好,你的身体太弱了,我会好好调理直到你完全恢复健康为止。”

    “喝吧,君儿。”云逸寒打开瓶口,将水小心的给她喂下,听她微微的咳嗽之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柔声的说:“怎么样?好些了吗?”

    “当年若不是我执意出游,或许早已带你脱离火坑,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落,当初我的全家也被抄斩,如今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最亲的人,所以君儿,千万不要拒绝我。”

    “怎么是你?我——”嗓子微微有些干哑,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盛水的革囊。

    “我们在去精绝国的路上。”云逸寒耐心的回答。

    “我是在哪里?”细君感觉稍好了一些,她开始低头看自己的衣裙,一切都完好如初,令她惊诧的是,她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孩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神色紧张的看着云逸寒,眼眸里流溢着秋水一般的忧伤和极忐忑的神情。

    “还在。”云逸寒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是真的吗?”细君抬头看着云逸寒,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梅白俗九四梅九。云逸寒抱着细君,回忆纷至迭来——

    云逸寒柔声道:“君儿,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安安心心,快快乐乐,我们一起把这个孩子养大,一起去青山绿水,周游各国。你太累了,安心的歇一歇吧。”

    云逸寒的眼中罕有的闪过一丝隐痛:“是啊,父亲死了,我才知道这个消息。十年前我曾经看过征战杀伐,看到了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就厌弃了战争,厌弃了伤害,也厌弃任何与权力相关的一切!所以我选择了远游,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前我们两家就已经约定了婚姻,将你许配给我,十年后,我回到长安,竟然听说你我都已家破人亡,你已远嫁乌孙国。我追到这里,却发现你已随军须靡出征了,等你回来,我才发现,你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或许,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