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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江湖第24部分阅读

出手,便是心中有愧了。”

    墨雨轩神『色』淡然,温文一笑,道:“晚辈今日到此,便没想苟且偷生。人生在世,总有一死。能死在魏老前辈手里,也算不妄此生了。只愿魏老前辈自今以后夜夜成眠,莫要梦到怨鬼缠身才好。”

    魏阔天也不去理会墨雨轩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迈步走到了他墨雨轩身前两丈之内,抬手便可取他『性』命。

    火把的映照之下,刀光霍霍,夺人双目。墨雨轩神态泰然,双手背后,一动不动。果然是言出必行,一点儿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墨逸霄听二弟张口不再直认自己是弑神帮主,心中稍稍一宽。再听他后面所说的话,句句语气平和,却是别有深意。无奈,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将二弟拉到一边详细询问。见魏阔天『逼』近二弟,他便凝神戒备。刚才,二弟说什么不让他出手拦阻的话,他只当是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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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四章:秘院惨淡君心凉——孝义难全

    魏阔天的刀还未举起,身后便有一人喊道:“魏老帮主,且慢!”接着,一人走出人群,正是唐鹤翔。他在人群中见墨雨轩外表文弱,却于谈笑间引颈待戮,实不失为豪气干云的好男儿,不忍见他如此夭折于于魏阔天的下,这才出言拦阻:“魏老帮主,墨公子是否真是弑神帮主之事,还有待查实。若他不是弑神帮主,前辈便误杀了好人。若他是弑神帮主,也不能让他如此轻易便死了。望请魏老帮主刀下留人。”

    众人听到唐鹤翔的话,均觉十分有理,点头称是。

    魏阔天却面带嗔『色』,冷冷望着唐鹤翔,道:“唐三少爷,你这话,可是在暗指魏某诬陷这位墨公子为弑神帮主,欺骗天下英雄吗?”

    唐鹤翔躬身行礼道:“魏老帮主误会了。晚辈并无此意。晚辈只是……”

    魏阔天冷笑了两声,打断了唐鹤翔的话:“唐三少爷不信魏某的话,尽管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推脱不认?”

    唐鹤翔知道多说无益,一时闭嘴,不再与魏阔天顶撞。

    魏阔天冷眼瞪着受伤在地的司空启明道:“若说,魏某一生有何憾事,便是择徒不慎,教徒不严。教出了这等徇私望恩的好徒弟。”

    丝丝已为司空启明敷『药』包扎完毕。司空启明伤势严重,肩头疼痛,连带整条膀臂软软垂着,半扇身子没了知觉,无法动弹。听到师父训骂,司空启明勉强支撑起身子,踉跄两步,跪跌在魏阔天面前,道:“弟子不孝,请师父责罚。”

    魏阔天闪身躲过,不愿受司空启明这一拜,道:“司空少侠,如今,你已是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丐帮弟子都要听从你的号令。魏某亦为丐帮弟子,可不敢受你如此大礼。”

    对司空启明来说,魏阔天一直如师如父,对他疼爱有加,几曾如此出言讥讽?蓦然听到师父称自己为“司空少侠”,司空启明心中的惶恐之情,难以言喻,忙叩头道:“师父在上,弟子如何还敢再妄尊丐帮帮主?这是本帮打狗棒,敬请师父收下,望师父重掌丐帮帮主之位。”说着,将打狗棒双手举到魏阔天面前。他右剑受伤,右臂连动一动也是极为困难。这时,双手举起打狗棍,手臂仍稍稍抖动,把持不稳。

    魏阔天见徒弟态度恭谨,语气诚恳,眼中不由得『露』出怜惜之『色』,道:“启儿,你身为丐帮帮主,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怎可如此轻贱自己,为庇护有罪之人,自伤己身?”

    方才,司空启明脚下拌蒜,受了重伤。旁观众人中,有不少人在暗自奇怪,堂堂丐帮帮主怎会如此莫名其妙的受伤。待到知道那黑衣少年是墨雨轩,便有许多人明白了,司空启明此举是为了维护自己义结金兰的二哥。再听得魏阔天说司空启明为庇护有罪之人自伤己身,各人心底更是明明白白了。

    司空启明听到师父的语气转和,略感安心,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魏阔天点了点头,脸上也出现了欣慰的笑意,道:“知错便好。有错则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错了,便将功补过,你去取了墨雨轩的『性』命吧。”

    一句话出口,群雄都是大惊。众人心中疑『惑』,不知魏阔天为何非要至墨雨轩于死地。但想到弑神帮之前的种种恶行,又觉得弑神帮主却是该有此报。

    司空启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心中隐觉得,师父似是不将二哥杀了,便誓不罢休。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了西跨院中那美『妇』人临死时对他说的一句话:“司空少侠,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诫你。你……你今后,小心你师父。” 恍惚间,似觉得师父的言行与往常想必,实是十分异常。心下胡思『乱』想间,身子便没有动。

    魏阔天见徒弟依然不动,沉下脸道:“启儿,为师的话,你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听?”

    司空启明如梦方醒,回头望了望二哥墨雨轩。只见他神态甚是泰然,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看着司空启明左右为难的样子,墨雨轩从容道:“师命不可违。三弟,你大可听魏老前辈的话,过来取了我的『性』命。我命逢大劫,总是难逃升天。能死在自家兄弟手上,总比死在不相干的外人手中好的多。”

    听二哥如此说话,司空启明胸中一阵热血翻腾,道:“二哥,启明四岁那年,与两位哥哥结拜。那时,启明还年幼不懂什么叫金兰之义。十几年来,两位兄长对启明照顾有加,实比亲生兄弟还要好。二哥待我如此,我却与二哥兵刃相向,岂非是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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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五章:义气哪怕断肠雨——毒雨又发

    司空启明年纪虽不大,说起话来却是豪气干云。几句话说出来,许多人都暗暗佩服,也有不少人为司空启明惋惜。特别是有家属亲友死在弑神帮手下的,更是认为对弑神帮主本不必讲什么道义,司空启明此举,实在是不值得。魏阔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司空启明转回头,再次向魏阔天叩拜道:“两个月前,弟子便曾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今,弟子心里,也还是这么想。弟子违逆师命,请师父责罚。师父便是要将弟子毙与掌下,弟子亦无怨言。但师父要弟子与二哥动手之事,弟子却是万难从命。”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魏阔天冷笑点头,“启儿,你长大了,做了丐帮帮主,翅膀硬朗了,自然不会再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中了。你包庇大『j』大邪之徒,对为师以死相『逼』,还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太过执『迷』不悟,以后难免便要将丐帮引上歧途。钟长老,你是本帮执法长老。你倒说说,本帮弟子,结交『j』邪,欺师灭祖,该当如何处置?”

    人群中,有一名老人向前走了两步,正是丐帮执法长老钟政严。他来到魏阔天面前,躬身道:“禀魏老帮主,欺师灭祖在本帮是重罪,应废去全身武功。结交『j』邪亦是本帮的忌讳,按理当受三刀六洞之刑。但,依属下看,司空帮主此举实是情有可原……”

    魏阔天一弹袍袖道:“本帮上至帮主,下至普通弟子,犯了帮规一律同罪。钟长老休要多言,别让天下英雄将我们丐帮看轻了。”

    话到此处,钟政严无法再开口为司空启明开脱,只有躬身行礼,退在一旁。

    “好一个欺师灭祖,结交『j』邪的重罪!敢问魏老前辈,你身为丐帮帮主,诈死瞒名投入弑神帮,算不算结交『j』邪?你身为丐帮弟子,却『逼』迫本帮帮主加入弑神帮,意图将整个丐帮拉入弑神帮中,算不算欺师灭祖?魏老前辈的所作所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随着清朗娇柔的声音,尹红衣走到人群之前,挡在了司空启明和魏阔天之间。

    魏阔天脸『色』微变,却又立即镇定下来,面带轻蔑道:“尹姑娘,你率领弑神帮主,攻打名门正派,屠戮武林豪杰。你也该算在『j』邪之列。这里怎么轮得到你说话了?”

    司空启明心下正自疑『惑』,听到这里,更是一惊,心道:两个时辰之前,师父还要我好好待红衣,莫要嫌弃他。怎么这不一会的功夫,师父便似换了一个人?分别之时,师父还说无颜再会丐帮,将丐帮托付在我手里。怎么此时却有要严惩于我?莫非,这两个时辰中,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见魏阔天言语行为大异于从前,尹红衣心中早便满是疑『惑』。见魏阔天要已帮规处置司空启明,她这才不得不挺身相互。听魏阔天直斥她为『j』邪之徒,她并没动怒,笑道:“魏老前辈,帮主在帮里最宠信的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帮主的真面目,别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吗?”她并不知道弑神帮主的真正身份,但见魏阔天如此急于取墨雨轩的『性』命,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故意做出神秘得意的表情,来引魏阔天『露』出破绽。

    魏阔天冷哼了一声,道:“尹姑娘不必虚张声势。你若知道,又怎么回隐瞒到现在?”

    尹红衣见魏阔天毫无紧张惊讶之意,进一步试探道:“弑神帮主跟魏老前辈既然执意假装不知,我便说出来也无妨。这弑神帮主实与魏老前辈大有渊源,他便是魏老前辈的……”突听得有轻微破空之声滑过,尹红衣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万蜂毒雨!”丝丝的惊叫声中,墨逸霄飞身向尹红衣掠了过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尹红衣听到异动尽量后仰,腿上还是中了几颗毒针,不觉疼痛,只觉浑身血脉逆转,便失去了知觉。司空启明离尹红衣最近,伸手抱住了尹红衣。

    丝丝离得较远,跟在墨逸霄之后,纵跃到尹红衣身边,将一颗琥珀『色』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这颗『药』丸,是她从唐鹤翔那里讨来的琥珀解毒丹。墨雨轩似早已看出尹红衣与三弟的关系,非比寻常,也一掠到了尹红衣身旁,点住了她腿上的『|岤』道,以免毒气扩散。

    与此同时,了尘、唐鹤翔和公冶成向暗器发『射』处跃起。但见地上扔着一个弩匣,却不见人影。暗器发『射』出处就在人群之侧。想来,那发『射』暗器之人按下机簧,就混进了人群中。两人抬眼望去,人头攒动,却到哪里去找那发『射』暗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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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六章:义气哪怕断肠雨——议论纷纷

    尹红衣服下琥珀解毒丹,仍是双眼紧闭,呼气急促,嘴唇发青。

    丝丝抬头望向墨雨轩道:“这毒『性』发作太快,此处无『药』可用,只有运内功将毒『逼』出体外了。”

    丝丝和墨雨轩年纪尚轻,未能尽得其父医道之精要。两人精通医术,所长却不同。丝丝喜配『药』,自幼随父亲踏遍名山大川,尝百草习『药』理,对疗伤极为擅长。墨雨轩的医道却是以内息经脉为根本,专注于调息疗伤的法门,再用『药』辅之。因此,对解毒更有心得。如今,尹红衣所中毒『性』猛烈。来不及再去配解『药』,只有用内力将毒『性』『逼』出体外。

    墨雨轩伸食指和中指搭在尹红衣右手腕脉上,少时便皱眉道:“怎的她体内会有三中不同的毒『性』?她服了唐门的十日夺魂和血雾门的半月醉,是不是?”

    墨雨轩的声音不大,唐鹤翔却听得清清楚楚。其惊诧之意,实在难以言喻。唐门毒『药』,向来只传唐门中人。外人别说是明白毒『药』的毒『性』,连听过唐门毒『药』名称的,也是寥寥无几。十日夺魂的『药』『性』和半月醉的混杂在一起,再加上毒针上那见血封喉的剧毒,更是极难辨别。世上居然有人能伸二指搭脉,便说得分毫不差,真是匪夷所思。

    墨雨轩道:“这三种毒『性』分开用时,并不难解。但现在毒『性』混杂,互生互长,别说琥珀解毒丹,就连原本的解『药』,也难见效。这五枚毒针伤在阴市『|岤』附近,属足阳明胃经,运内力于伏兔『|岤』和梁丘,可将毒『性』暂时封于腿上。丝丝,你内力偏阴柔,不宜用在此处。启明,你分别以两手搭住这两脉,用内力封住毒『性』,以防毒入五脏。十日夺魂和半月醉的毒『性』游走于心肺之间,我注真气于灵台,引带毒『性』,将其由百汇『逼』出。”

    司空启明点头,伸双手分别按于伏兔『|岤』和梁丘。内力到出,五枚毒针便被『逼』得从伤口中蹦了出去。接着,乌血流出,久久无法恢复鲜红。可见毒『性』之烈。

    墨雨轩则伸掌抵在了尹红衣背后的灵台『|岤』上。其实,膻中『|岤』为人身之气海,运内力与膻中『|岤』则更易将毒气『逼』出。但尹红衣是女子,注内力于膻中『|岤』多有不便。改从灵台『|岤』运力,虽多耗些气力,却可避男女之嫌。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尹红衣头顶微有白气,冉冉升起,面『色』由青转白。

    在场众人虽未学过医术,但多年行走江湖,受伤中毒都是难免的。久而久之,也都粗通些医理。但见墨雨轩搭脉,诊病,辩毒,调息,有条不紊,干净利落,都不由得暗暗佩服。

    飞绥子自言自语道:“这少年眉清目秀,轻功绝顶,医术又是如此高超,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心术不正,堕入魔道……唉……”

    齐胜雁在一旁皱眉道:“弑神帮三年前崛起与江湖。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三年前,还是个懂世事的孩子,怎会有如此心机?”

    苗苍宏也不禁疑『惑』道:“看这墨雨轩的外貌,比我家灵翠还要小上两岁的样子,有怎能策划十年前的‘窃子案’?”

    “苗兄说得不错,此事恐怕有些蹊跷。或许,墨雨轩刚刚接掌弑神帮主之位不久,弑神帮之前的恶行,与他无关。又或许,真正的弑神帮主是墨雨轩的师长,他是代人受过,也未可知。” 齐胜雁摇头沉『吟』了一会儿,又抬头向魏阔天看了一眼,喃喃道,“魏老帮主诈死瞒名,在弑神帮调查了这么久。他说墨雨轩是弑神帮主,也不是空『|岤』来风。

    飞绥子沉『吟』道:“这话说得不错。再者,为何尹红衣那丫头刚说紧关节要之处,便糟了暗算。难道是有人怕她吐『露』秘密,才杀人灭口吗?公冶掌门,你意下如何?”

    自尹红衣中暗算倒地,公冶成就满心焦虑地望着她。他不愿自己当年所做的丑事公布于众,但尹红衣总是他的亲生骨肉。在尹红衣『性』命攸关之时,公冶成总是无法如陌生人般,毫不关心。凝神观望之际,旁边众人说的什么,他一句没有听见。此时,听飞绥子问话,才犹豫道:“运功替人疗伤本是大费内力之举。凭轻功,这墨雨轩若想逃走,我们不一定能拦得住他。可大敌当前,他为何要耗费功力,替别人『逼』毒?岂非是自寻死路?”

    众人不语,心下也在暗暗盘算。各人均觉,墨逸霄的轻功出神入化,已难找到与之匹敌之人。但从墨雨轩躲避攻击的身法来看,比之墨逸霄的身法,飘逸略显不足,灵动却是有过之而不及。其踏步方位往往出乎常人的意料,似带着五行八卦之理。他若有心逃跑,确难有人能将他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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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六章:义气哪怕断肠雨——认罪伏诛

    约莫两一香的时候,尹红衣头上的白气渐渐减淡。墨雨轩撤掌回气。正在此时,肩头被人一拍,一股劲力从肩头直传过来。墨雨轩一惊,运功抵御,但内息回撤之际,无法强行运出。这一掌之力力透心脉,顿时震得墨雨轩五脏翻腾,一口鲜血便要急喷而出。他强自调息将鲜血压了下去,心里明白,敌人若在此时,掌力再吐,便立刻取了自己的『性』命。『性』命攸关之际,墨雨轩心中反而一阵轻松,嘴巴飘上了一丝略带讥讽的笑容。

    出掌暗算之人,是魏阔天。他掌力一吐,便即撤去,随后便若无其事地道:“墨公子,你故意拖延时间,又在耍什么诡计?”

    墨雨轩立刻明白了魏阔天的用意,知道他正是算准了自己回气时,前势已尽后势未生之际,一掌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