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埋在鼓里!刚才推开门时看到地那张小脸惨白惨白地。好吓人。
“……”赌气地把头甩过一边。司徒冷这时候地温柔更让涵阳突地觉得心里酸酸地。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反正我就是你半路捡回来地徒弟。估计不是拿来炼丹就是做药地。否则堂堂东陵国师。干嘛找到我这个小萝卜丁身上?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
话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从嘴巴里蹦出来。带有几分撒娇。懊悔地捶了捶硬邦邦地枕头。恼怒自己突然间地软弱。
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遇到谁。对她是关心也好。照顾也罢。都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两生为人。谷氏夫妇想用她来当亲生女儿地挡箭牌。才给了谷家少主地“头衔”;仲孙慛希望她能做自己登基路上地吉祥物。所以赐予短暂而残酷地宠爱;胡樊姬想一步登天地野心有多大。就有多恨当初那个给她带来无数屈辱地傻女儿。
没有人能看透那坚硬外壳下深深藏着的柔软,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个小小的孩子会在里面哭泣。只可惜没有人愿意去倾听,她也是渴望关心,渴望爱的。
离开京城后的这一个半月,涵阳表面上一如往常,实际上装满了十分警惕。因为摸不清这个对她非常好的师傅究竟什么意图,更因为身边有颗不定时的活炸弹。一颗小药丸,就整得她死去活来,自己八成躲在房间里偷笑!
这些好好埋藏在心底的东西,因为突然的病痛而才有些外泄。
“徒儿乖,别闹脾气了。”司徒冷好笑的拍了拍被子里凸起的那个脑袋,以为小徒弟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别看现在没事,这药是作一次后,隔半个时辰会再作一次,到时候要更痛苦。”
“那怎么办?”毛绒绒的脑袋立刻探了出来,有些惊慌失措。
“能怎么办,师傅替你做解药呗!”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某人洁白的脑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涵阳视线一惊一喜,突然又左右游离,到处乱瞟。司徒冷自然明白小徒弟心里想着什么,大笑道:“傻徒儿!你师兄不会真找你麻烦的,其实他那瓶子里也早没了药丸,说那番话不过吓唬吓唬你罢了。”
这话司徒冷说得心里都觉得有些心虚,自己徒弟自己知,墨染是真要让这丫头吃苦头。不过翠绿瓶子里没存货是真,某人不介意他帮手是假。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真看着小丫头受苦吧。
涵阳大喜,顿时觉得体内好像注入一股活力般,直接从床上蹦出去。
师徒俩在桌边捣鼓,幸好残留的药草还够再做一份解药。师徒出马果然强势,手法流畅自如,才一刻钟就进行到最后步骤了。
“咦?涵阳,肉豆蔻呢?”
“放在左边角落那个纸包里。”
“……”翻了翻:“没有啊!”
“不可能!我明明磨成粉……”
一阵寒风从大开的窗口外吹进来,木板拼成地面夹缝中,似乎有些粉末状的物体……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涵阳是彻底明白了。
缺了一味肉豆蔻,解药就没办法制成。时至半夜,镇上“独一无二”的药铺肯定也早就打烊。走到这一步,似乎已经进入死局……
第二波疼痛袭来,果然要强烈得多。每痛一次,涵阳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被刀子刮掉一层皮。
虽然司徒冷医术高超,身上奇珍异宝也背得不少,此刻却不得不丢脸地承认败下阵来。因为泻药不是毒,就是把宝贝全吃了也无济于事哇,反而还可能产生催化的功效……
要医也很简单,有药方嘛。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药方没药材一样玩完。
无奈之举,司徒冷只有给涵阳服下暂时止痛的药丸,再点了睡|岤让她在床上像木头人一样躺着。反正经过前一轮的折腾,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想排也排不出东西了。
等到明天一大早,再跑到药铺去买药。
短短的蜡烛燃尽,融化成一滩巴在铁架子上。屋子里黑乎乎的,反倒映衬出窗外雪地一片惨白,显得很有些可怕。
一个小人儿笔直地躺在床上,明明盖着厚重的棉被,额头上却不停地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双眼死死闭着,但上经受的痛苦似乎已经强烈到能让神经做出自动反应的地步。
“嘎啦”,门开的声音很轻,但再轻也轻不过无声闪进房里的黑影。来人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无意识地伸出手,抚去额头上渗出的薄汗。
指下传来的触感,让来人显然很有些流连,最终收回手,显然对自己突然的冲动感到非常不解。
一张明明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偏偏长了双异常勾魂的眼睛,此时此刻,里面难得出现几丝疑惑。
魔性作时的他会变得无比渴望鲜血,除非被强行制止,否则根本就没办法自动停止杀戮,就连近乎神人的师傅,也不行。
第一眼看到她,狼狈到可笑,柔弱到只需一掌就能够毙命。偏偏自己奇怪的犹豫了,那瞬间甚至能够从鲜血中抽离,变得有些清醒……
他是毁灭一切的妖,就连将他生到世上来的那些人都这样认为,那么必定是错不了的。而妖自然是冷血无情,不需要任何弱点。
因为惊惶于一个小女孩无端带来的影响,他起了杀心。可惜第二次,他失手了。那枚针只要再往旁边一偏,纵使神仙也来不及施救。再远的距离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奇怪的是他还是失手了……
第三次在皇宫中,再相见时没了杀心,反而怪异地多出几分好奇。一个明明半点内力都没有的小丫头,却有万分强势的性格。
虽然掩饰得很好,却瞒不过他。于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师妹”,没了排斥,多了几分期待。
那名侍卫为了她而一路跟到寒风镇的举动,让他无端地觉得很不痛快。一掌不足以消弭心中的怒火,所以要让她吃点苦头,以示惩罚。让他感到不痛快的人,现在坟头基本都已经长满了草。但因为她,自己又一次手下留情,甚至留了那个侍卫一条命。
天地通的药性普通人可能受不了,但她有了点内力,加上师傅的宠爱,最多难挨几天罢了。
那么……
墨染从腰间取出翠绿瓷瓶,倒出一枚褐色药丸。探指飞快地解了涵阳身上的|岤道,再将药丸化水用内力灌了下去。
“呜……”觉得胸口一阵清凉,恢复知觉后的身体立刻产生条件反射,迷糊着张开了眼睛。一道朦胧的人影,在她警惕地想坐起来看得更仔细的时候,又是一阵酸麻,又昏沉沉地睡了下去,仿佛不过是梦境一场。
墨染眯了眯眼,有些恶趣味地再捏了两把涵阳柔嫩的脸颊。片刻后起身离去,门关上,一切似乎并未改变。只除了房里飘着的淡淡药味,还有藏在某人心底的那抹疑问:
那么我又何必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做什么解药呢?
说来损失最大的还是无辜的“陈记”掌柜,半夜库房里莫名其妙地少了好几味存货。守夜的小二也挨了大大地一通责骂。等到清点时还一边摸着脑袋,一边喃喃自语:“奇怪,这些丢了的药材种类怎么和昨天那小姑娘买的一模一样……”
第四十八章 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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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白天亮得很晚,还在灰蒙蒙一片的时候司徒冷就已经醒了。止疼药最多只能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别说治本,就是治标都扯不上边。
来到涵阳房间,看到小徒弟一如昨晚的姿势睡在床上,身上压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也不动。
推开窗,空气虽然有些冷,但是很新鲜。
伸手去抚了下涵阳的额头,有些冰,不过没有虚汗。疑惑地皱皱眉,又探进衣领摸了摸颈后,暖暖的,有些粘手,但是并不是很严重,说明虽然出过汗,但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干透。
顿时觉得很奇怪,就算碰上天地通平复的半个时辰间隔,也不会让汗下得这么快,何况是冬天!
一把脉,|岤道被封着,所以血脉受阻把不到正确的脉象。
涵阳刚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就看到师傅一脸严肃的坐在床边,往她右手脉搏上搭着指,不急不缓地轻轻按压。
“师傅?”疑惑地叫了声,抬起头时刚好在棉被和身体间撑开一点距离,冷风立刻呼呼地往里灌,冷不丁打了寒战,抖得跟晃筛糠似的,大脑顿时清醒很多:“师傅,你怎么来了?”
想起那该死的泻药,刷白了脸,慌忙摸了摸肚子……
“徒弟,你的天地通解了……”司徒冷那张慈眉善目好人假面上有说不出的怪异:“脉象也正常了……”
听过有人能百毒不侵地。可没听说过有谁地体制能够解泻药啊!何况要是真能化解。昨天晚上就不该会作。难道还有过渡期?
师徒三人地早饭吃得很简单。本来小镇子里地小客栈就不可能有什么丰盛地饭菜。要不是司徒冷顾虑到涵阳昨天一轮下来胃伤到了。内力又不够充沛。必须喝点热汤稀粥来垫垫。他们就是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大碍。
难得地是墨染既没表示反对。也没有出言讽刺一二。反倒安静得让人心里有些毛。
“嗦!”喝口肉粥。瞄一眼。没有反应。
“唔。”啃口肉包。再瞄一眼。还是没有反应。
隔了两个空位。屁股一撅。飞快地挪近距离。继续瞄一眼。依旧没有反应……
“唉。”司徒冷无奈地摇摇脑袋。小徒儿这动作实在太明显,偏偏别人正眼都不回个。摸摸下巴,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也挺想知道的……
“呵呵,师兄,师兄。”
从来都是能躲藏多远躲多远的人,破天荒凑了上去,还陪着小心地伸出爪子扯了扯某人衣袖。
“昨晚上是不是你帮我解的毒?”
狠狠地在心里唾弃自己几下,明明讨厌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狗腿模样。虽然所谓节操在她心中不值三文钱,但还是有些伤感。
她睡着的时候极少会做梦,但昨晚上就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到有人解开她的|岤道,然后喂她吃下解药。
然后今天早上师傅的诊断,让她有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不是梦,而是有人帮她解了“天地通”的毒性。她毕竟没有傻到相信老天会莫名其妙眷顾到赐予她一身预防泻药的本事……
掰掰手指头,不是她,不是师傅,那就唯独剩下那只毁人不倦的妖孽……师兄了。
可是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早上心里就跟小猫挠挠似的,不想出个所以然就不舒服。
墨染慢慢放下筷子,侧头看了看睁着好奇宝宝那张勉强装出来的伪善面孔,完全不客气地伸出魔手捏了捏冻得有些红的脸颊,爽快地回答:“是我。”
涵阳鼓着正在被蹂躏的脸,使劲甩了甩头,甩不掉!遂小小的怒目而视,继续问:“为什么?”
这个才是重点,为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
是的,何必想那么多,只因为他高兴,这便足矣成为理由。扰乱心神一个晚上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笑意从眼眸一直感染到嘴角,淡薄却真实,不消说近在咫尺的涵阳,就连一旁原本看得兴趣盎然的司徒冷也沉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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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镇,涵阳甩着小小包袱自顾自地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化妆后的司徒冷和墨
染。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好人的爹带着憨厚的儿子和古灵精怪的女儿出门,没有人会怀疑。
“天地通”事件算是告一段落,对于墨染言简意赅的回答,涵阳倒也不气,反倒觉得理所应当似的。
妖孽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性格,于是前脚想着杀她,后手就给她解药的诡异做法也变得合乎“常理”了。
要说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涵阳彻底迷上了制药,准确地说是研毒。所以一连十几天,司徒冷就被这个小徒弟缠得死去活来。
“师傅,教我啦教我啦!”
“不行,你先把内功练到第一重!”
“徒儿有很努力的在修炼!”只有当涵阳有所求的时候才会恭敬地自称“徒儿”。
“那你运气给为师看看!”只有当涵阳有所求的时候,司徒冷才能摆摆师傅的谱。
涵阳盘腿而坐,双手翻掌向内,缓缓由天顶沉至丹田,最后平置于膝上,心中一片宁静,仿佛世俗杂念通通离她远去一般,只有默念了数百上千遍的法决浮现在脑海。
运功时需闭上双眼,所以她完全看不到司徒冷错愕的模样。一股蓝色气息随着涵阳的双手移动,虽然很淡,可非常清晰。
他知道这个徒弟天资不错,却没料到不错到这般地步!
司徒家内功心法不同于寻常人的无色无踪,反而每一动气必定会带上淡淡的色泽,以示内力的深浅。
分五重,一为蓝,二为青,三为黄,四为赤,五为紫。以天资上乘,修炼一路顺风顺水来算,由入门修至初现淡蓝光芒,需要一年;由淡蓝修至淡青,需十年;由淡青修至淡黄,需二十年;由淡黄修至微赤,需三十年;而由赤修至紫,足足需要一甲子。
也就是说,排除修炼上的种种困难,能练出淡紫内息的人起码也是一百二十岁以上的老怪物。纵使司徒冷惊才绝艳,也不过刚刚步入微赤不久。
涵阳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完成了显色的修炼,如何能不叫司徒冷诧异万分。这个世界上进度如此之快的,也只有墨染能够媲美。
他却不知道,司徒一门的内功心法讲究的是平心静气,不急不躁,最妙的是随时随地都能修习,对外界条件并不苛责,只看修武能不能耐住寂寞罢了。
两生为人的涵阳经历过太多太重的事,最渴望也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宁和的心境。加上她在武学方面本来就是少有的天才,碰上和了心意的心法就忍不住日也练习夜也练习,每天花费的时间其实是正常人的数倍之多,实力自然就突飞猛进。
无法,司徒冷只有再搬出一个借口:“学研毒可不像学心法那么简单,背上几句口诀就行了,那可需要背很多书籍,记很多东西……”
司徒冷曾经想将小徒弟往文武双全方面培养,但在领教过她“无敌”的背诗功力后便彻底放弃了。短短一七言律诗,却啃了整整三天,然后再过两天一问,又给忘了!
“哦,那师傅你考考我嘛。”
随手抽出一本药学的基础书籍,目不转睛地翻看整整一小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司徒冷面前要求测试。
第四十九章 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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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涵阳一向精怪,但测试的结果还是大出司徒冷所料。五十六页厚的小册子里随便抽出十个地方来提问,小妮子竟然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最后索性来了个比较难的,书上没有直接的答案,是个需要融汇入自己的见解才能回答的题目。
不料这位企图狠挫徒弟锐气的一代高手又埃了个大大的软钉子,因为小徒弟略一思索就能侃侃而谈起来,和正确答案的相似度在之数。
“小徒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戏耍师傅,欺骗师傅是不对的!”
原本志得意满,一脸挑衅的涵阳浑身打了个寒颤,往后跳了两步哇哇直叫:“师傅,不带大冬天还摆出这副模样的!”
只见司徒冷变装过后的脸上两条又粗短的眉毛忧郁地耷拉下来,宽阔的嘴角泫然欲泣地垂着,一双牛眼满是哀怨地看着她……
如果是仙风道骨的原始模样,无疑会非常诱人非常诱人,涵阳心里暗自比划出初见司徒冷时的感觉,那种玉般的容颜配上清冷的风骨,确实很能引人想入非非啊……
“小徒儿,你怎么说师傅可伤心了!”牛眼瞪得更大。
想象果然是美好的,现实果然是残酷的。涵阳双手一拍脸颊,有些恶趣地考虑要不要劝说师傅和师兄变回正装。
几乎是百分之一秒后,理智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