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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23部分阅读



    凄惨的雕鸣响起,涵阳心头不禁一跳,立即将两指含入口中吹响召唤巨雕回来的哨音。

    当涵阳和夜楚感到沉梦阵阵门前时,墨染和李东奎已经到达,稍晚袁氏兄妹、穆月秋和大半寒池山庄的老仆人都已来到。

    “好重的血腥味……真令人讨厌。”

    “什么血腥味?”

    袁乐萱不解地问道,涵阳没有解释。反而担忧地握住墨染的手,从刚才起师兄就一言不,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人还未破阵,阴煞之气就已然透阵而出。

    生生打了个冷颤,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害怕的感觉了……

    “不愧是刀魔,气势惊人啊。”

    李东奎老脸一抖,深知今日必会有一场恶战。他虽然位尊西邬三大高手。但从未曾和“刀魔”交过手。按照“百里书生”当年的现世排行定论,十年前地何鼎鸿排名已在他之前。十年后的何鼎鸿只怕武功还要惊人!

    “小王爷,届时老夫会全力抗敌,只怕不能处处顾全了。”

    夜楚尚未来得及回话,寒风扫过,只见方才还是一片葱郁的桃木林仅剩下枯枝残叶。入阵之人非但出了阵,更是干脆利落地将整个阵法统统毁于一旦,功力何等高深!

    纷纷飘落的桃瓣雨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继走出,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沉重压迫感。

    功力稍浅的袁氏兄妹已经不由自主地倒退半步,涵阳握着墨染的手心也冒出薄汗。似是有所感觉,墨染虽然没有往旁边看,却紧紧握了握交在一起的手。

    “叫江诸客出来,本座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阴冷地嗓音缓缓响起,仿佛毒蛇划过喉间,引得众人寒毛直竖。

    平心而论,“刀魔”何鼎鸿非但不丑,还美得惊天为人!

    美得那样妖孽的五官,突然让涵阳觉得看着有点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里是寒池山庄,没有什么江诸客,擅闯别人的地盘可是很没有礼貌的事。”

    墨染淡淡的开口,只有和他交握的涵阳感受到血液中那股莫名的躁动。

    侧目望去,微微一诧。她突然明白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是了,那“刀魔”地模样和师兄竟然有三分相似,撇开气质单论外貌地话,形似五分!就连跟在何鼎鸿身后的那位白衣贵公子,不也傻眼地看着师兄出了神么?

    涵阳却不知道姬无言看到墨染大惊地原因其实与她并不相同。

    “本座再说一次,叫江诸客和司徒冷出来!在这里。本座不想大开杀戒。”

    何鼎鸿眯了眯细长的双眼,似乎对寒池山庄有些奇怪的顾忌。

    “师傅此刻不在山庄内,堂堂魔教教主又何必与我等为难。”

    “既然如此,本座就将这里的人统统杀尽,倒想看看他们能憋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手!”

    不过震臂一带,涵阳就感到前所未有地压力袭来,直接打到胸口上,血气一阵翻滚。抽身掠起,反掌抽出万韧天蚕丝弹出。

    战局既始。代表着这根本不具希望的谈判正式破裂。

    何鼎鸿一人对上李东奎,涵阳和墨染三人,竟然还游刃有余。虽然一时间被拖住脚步。却完全没有败象,反而对敌的三人面色渐渐有些难看,尤其是承担了大部分攻击的李东奎,白须纷乱,老脸潮红,显然已经功力全施。

    剩下诸人也不好受,姬无言年纪虽轻但武功超绝,一把骨扇逼得一众进退两难。

    涵阳手中天蚕丝一挑,生生接了何鼎鸿一掌后伺机秘音入耳:“李老前辈。引这魔头上前方的断魂崖,或许,还有些希望!”

    李东奎思索瞬间又与何鼎鸿过了不下数十招,渐感体力不继,遂甩袖纵身往外逃出,几个腾跃直奔迎仙柱之巅的万魂崖。

    何鼎鸿向来心高气傲,既然杀心已动哪里容得有人从他手下逃脱,自然也紧跟着追赶而上,涵阳。墨染对视一眼,相继使出惊鸿连云步一同向万魂崖飞掠。

    姬无言并非恋战之人,眼看那几人相继离开,料定其中必是有诈,因为担心教主而使了个周身撇下众人跟了上去。

    等后面一拨人赶到一看,不由得咋舌。

    狭窄的平台不过三丈长两丈宽,底下确实缭绕山间的轻薄浮云,而那先到的四人就在如此狭小地地方打斗,可谓惊险万分!

    不管是内力不足。还是稍有不慎。都会被打入这深不见底的山渊中再无活命的机会!此时此刻,不管是姬无言还是寒池山庄地众人。都不敢贸然出手,因为那块平台就是再多容下一人也是断不可能的!

    涵阳和墨染虽然功力和何鼎鸿相差甚远,但胜在轻功了得身姿灵活,加上李东奎的牵制,才敢施计诱这魔头上了十方石,缠住他得以拖延时间。

    “混账!”

    夜楚愤恨地瞪视拦在前方,难得不再笑的姬无言。

    百余招后老师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持不住,涵阳和墨染身形也不如开始那般灵活,可见四人已经隐约露出败象,如此下去……

    举步欲冲上前帮忙,却不想被袁乐萱死死抱住手臂:“小王爷,不能上去!”

    “放开!”

    虽然毫不留情地挥开,但总算理智回笼停住了脚步。

    袁乐萱险些被摔到地上,却见意中人半点愧疚也无,一心全在前方那妖女身上,美丽的面容不由变得凄苦。

    袁易之欲扶起幺妹,却没留心到她眼中那抹刻骨的阴狠。

    “魔头,你杀我全家,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袁乐萱突然纵身而起,抽出腰间长鞭冲入战局当中,没有预料到这一出,就连姬无言也阻拦不及。

    只见瞬息变化,原本对准何鼎鸿挥出的棘血鞭突然微微一弯,却是朝墨染击去。涵阳恰在身旁,顺手想击开“误伤”地长鞭,谁想到刚一侧身,腰间就被人重重一击,胸中真气猛地外泄,脚跟一软险些站立不稳,因为惯性退了两步捱到十方石的边缘。

    袁乐萱侧身一挤,在众人眼看不到的地方朝着背后的涵阳重重挥出右掌,毫不留情!

    “噗!”

    喷出鲜血后整个人再无立足之地,及极快的速度往后坠落。想抛出天蚕丝绕住石台,却感到丹田真气空落,内力全在刚才那被偷袭的一掌中被卸得干净,一时半伙根本无法恢复,抛出的天蚕丝如同主人此刻举起的手臂一般,软弱无力……

    “涵阳!”

    “涵阳!”

    上方的尖叫声隐约传来,越来越远……

    没想到啊,这辈子死得依旧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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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逢劫

    ---袄,这章写得比较痛苦。话说下一章会揭开墨同学的身世之谜……还有咱们小涵阳的,呃,下落……抱头跑……

    呃,粉多亲猜对了一点点,不过,嘿嘿,谜团还是大大地有

    事情生地太过突然,连近在身旁的墨染都来不及有半点反应,加上何鼎鸿的步步紧逼,等回过头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夜楚亲眼目睹涵阳坠崖的过程,登时觉得心中大痛,肝胆欲裂。脑海中刹那间空白一片,再也顾不上其他便直奔到十方台上。可毕竟距离过远,就算勉强赶到也来不及了。

    “小王爷,小心!”

    李东奎勉强捱下重重一掌,双手隐约有些麻。回身反手往夜楚颈侧一击,趁其不备抓住他扔出战圈,看到袁易之等人牢牢接住才略微心安。

    还未多得喘息,何鼎鸿的狠辣的掌风又在逼近。对方内讧是个大好机会,魔教教主自然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义气。

    李东奎招架乏力,瞥过一眼看到袁乐萱跌坐在石板上瑟瑟抖,不由得心生恼怒,没想到此女居然心胸居然狭窄到如斯地步,不分场合只顾及一己之利,现在好了,本来三人对敌胜负勉强维持五五之数,现在有一人掉落山崖形同缺了一臂,若再没有帮手来到的话大家就等着埋骨在这苍山之巅吧!

    “妖……妖怪……妖怪啊!”

    惊恐的大叫划破天际,让尚在交手的两人身形微滞,旁观的众人也纷纷侧目望去,片刻再说不出一个字。

    那十方石边,涵阳跌落万魂崖的位置,站着的是墨染。

    束地青缎不知何时松开脱落。及腰地乌逆风而起四下旋舞。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原本黑如墨玉地双眸已经变成了纯然地血红色。长眉之间浮现三条清晰无比地蕊状标记。配合周身地嗜杀之气。此时此刻地墨染有如地狱修罗重生人间!

    我会保你五年周全……

    在她坠落山崖地瞬间。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噔”地一声。断裂了。

    脑海中。只剩下曾经说过地这句话。

    感觉不到痛苦。焦急。难过。这些感情是他从来不懂地。也许还有一点点很淡很淡地。叫做忧伤……但是很快。这一点点很不起眼地感觉。也被血液中突然涌动地狂躁给淹没了。

    似乎连体内地魔性都意识到。此时此刻。没有人再会用双手抱着他。没有人再会用额头贴着他地脸。没有人再会为了约束他而日夜守在身边……

    忽然有些高兴。她既已不在,这世间就再无人可以成为他的桎梏,她既已不在。就算杀遍所有人,又有何妨!

    胸口有火烧般的灼痛,哼,区区火琉璃,如何能阻挡魔君降世!

    李东奎看着眼前异象,不由得倒退三步,而离墨染最近的袁乐萱早就被吓得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不住的颤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墨染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还有他胸前那个东西是什么?”

    袁易之虽然也感到害怕,但还是固执地想去把幺妹带回安全地带。

    刚才袁乐萱地所作所为因为是背着涵阳。所以除了当时在十方台上的四人明白事情的真相以外,其余人等都以为涵阳是被何鼎鸿给打落万魂崖地。

    “回来!”

    穆月秋死死揪住袁易之,一手无法置信地半捂着嘴:“那是,那是火琉璃啊!镇魔至宝火琉璃!而且火琉璃还被生生弹了起来,这人,这人究竟……”

    话音未落,突然传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围拢。

    不计其数的毒物!玲珑金环蛇,千年紫雪蛤。斑纹嗜人蚁……深深苍山中数不尽的奇怪毒物全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朝众人包围,不,准确的说是以墨染为中心奔来。

    如此景象实在异常,众人为避开以极快速度成群爬来的毒物而纷纷跃上高处的石壁,只剩下十方台上的何鼎鸿,李东奎和动弹不得地袁乐萱尚在原地。

    “这些世间至毒之物怎么全跑出来了?而且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毒蛇有点奇怪……好像怕得不行又不得不往前走,难道后面有什么在驱使它们?”

    “不行,我不能放乐萱在那边,我要去带她回来!”

    袁易之甩开穆月秋的手。作势要往前跃去。

    “呵呵呵。”粗哑的声音响起。正是古婆,干瘪的嘴明明是在笑。但眼底奇怪地由愤怒,担忧和幸灾乐祸交织而成:“害死小姐,破了少爷的魔魇,天下大乱啊……害人终害己,你们袁家注定绝后了!”

    “什么……”

    此时被李东奎劈晕的夜楚恰好醒来,只见袁乐萱身上缠满毒蛇毒蛤,利齿深深刺入细嫩的肉中,痛苦得在地上不停打滚,但怎么样也甩不开那些要命的毒物,华美地裙裳血迹斑斑,配上渐渐浮肿的脸蛋,着实吓人。

    只见她双手死死抓着墨染脚腕,毒液攻心引得浑身颤抖:“妖怪,你,你是妖怪!”

    墨染缓缓弯下腰,薄唇勾起一抹毫无感情的浅笑,映着那双几乎完全变成血红色的眼瞳显得妖艳万分。

    猛然伸出手锁住袁乐萱喉部,狠狠一扼,好似对待一只鼓着肚皮的青蛙。

    袁乐萱用双手用力拉扯锁在喉上的大掌,嘶哑的声音还在试图做出无谓的威胁:“你,你快放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我所做地一切都是太后地意思,你若敢伤我太后必然不会放过你!”

    李东奎闻言白眉一皱,忧心地朝石壁上的小王爷看去。入目冰冷冷一片,从眼到心,都被冰冻了。不由得叹气,太后今次所做地安排,只怕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失去了……

    修长地指尖在逐渐变得青紫的脸颊上慢慢滑动:“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废你全身功力,毁掉这花容月貌,想必师妹会更开心的。让师妹在黄泉路上还看到这样丑陋的女人,为兄实在不忍心呢。”

    无情的声音,让袁乐萱第一次由心底而感到后悔。她后悔了,不是后悔趁机除掉那个妖女。而是应该另外找个时间,否则也不至于把这个怪物给激怒!

    她真地后悔了!

    不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而是后悔自己选错了时间。

    墨染一弹指,原本死死粘在袁乐萱身上的毒蛇毒虫就莫名其妙地脱落跌在地上,再看过去时,居然全都死了……

    震臂一甩,袁大小姐就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丢旁边,袁易之连忙飞身接住再重新回到山崖上。

    看着幺妹昏迷不醒,浑身颤抖的模样。心中自然难过,但是刚才的对话已经将十方台上的真相说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乐萱一时糊涂,竟然做出这种覆水难收的事……

    “哦?居然是蛊王……没想到司徒氏一向自诩天人。居然也想养蛊王,而且还成功了。”

    何鼎鸿看到墨染转身面向他,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有遇到强手版的兴奋:“今天收获不小啊,本座倒要看看传说中的万蛊毒王究竟威力如何!”

    双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满地毒物都在不安地蠕动,号称镇魔至宝地火琉璃仿佛忍耐得万分痛苦,贴在墨染胸前红得愈加纯粹,但依旧没有碎裂。

    李东奎在听到“万蛊毒王”时老脸一僵。登时跃开数丈之外,此间已没他什么事了。一个是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的魔王,一个是传说中经数万蛊虫啃噬后存活才得以养成的毒中至尊,他虽然已经不年轻,但不等于说活够了。

    只一瞬间,何鼎鸿与墨染便缠斗在一起,两人招数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才半刻时辰就已经拆了不下百余招,半径三尺内地毒蛇虫蚁死了一地。

    渐渐地。何鼎鸿细长的眼眸里杀意越的浓烈。

    若不趁这小子现在还不会控制身上的能力除掉他,日后必成大患!

    双手一结,空手成刀,便是“刀魔”当年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破湮掌”。以气为刀,以手作刃,就算现在墨染功力得以瞬间提升许多,也绝对接不下十成十的“破湮掌”!

    就在生死一刻,两道身影同时飞掠直抵十方台。一勉强接住何鼎鸿未完成的“破湮掌”。另一生生阻挡了墨染近乎疯狂的进攻。

    “教主,请看在属下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墨染,你若还认得我这个师傅,就立刻停手!涵阳,绝不愿看到你现在这疯魔地样子。”

    何鼎鸿淡淡扫了一眼突然窜出来的姬无言:“你最好有上好的理由,否则本座绝不宽贷。”

    墨染死死盯着已是满头白的司徒冷,瞳孔忽地睁大,血红的双眼里突然出现一丝迷惘。说时迟那时快,司徒冷当机立断直点三大|岤关,运气一送,墨染变如同失去控制般整个瘫倒,再无知觉。

    同一时间,满地不安蠕动的毒虫毒蛇就好似失去桎梏,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火速逃离……

    “何鼎鸿,当年一战过后,你愿愿赌服输给这江湖十年平静,那么今日我用两件事,其一换这孩子的一条命,其二换给这江湖三年时间。”

    “司徒冷,你应该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几乎不可能的,却还敢说出口,本座应该说是你胆子太大,还是太不知深浅呢?“姬妃彤地下落,便是其中一条。你千里迢迢追上天山找到江诸客,不就是为了知道她现在何处么?”

    看着何鼎鸿蓦然失去冷静的脸,司徒冷知道自己赌对了。

    “好,本座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徐伯无声地接过墨染,司徒冷示意几个老奴送客。只剩袁易之抱着早已陷入昏迷的袁乐萱走到面前,欲言又止。

    “司徒前辈,请您……”

    “袁公子,我寒池山庄的人最是护短,今日饶你兄妹不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