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先是不悦,又觉得窝心。这些天来,乐儿是唯一一人对方柔表lou关怀,这孩子,很重情呀。
“我与几位师叔伯查过,阵法是你三师姐自己变动的,或许变动之后出了岔子,就出不去了……唉,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可是,入口阵法已经沿用多年,师父您又为何命师姐去修改呢?”
“为师不曾……”
巫以寒顿悟,是啊,没有她的命令,方柔为何擅自变更阵法?
“乐儿,你告诉师父,那天都有谁出去过?”
“恩……这倒是不大清楚,因为一早就去密林寻毒虫了。幸好一下就抓到手,未曾浪费多少时辰,赶回来恰逢二师姐得闲,索性讨教一二。”
“为师明白了,你且去吧。”
果然,是咎由自取啊。
此日过后,桑蒲惊觉师父居然派人将方柔逐出墨狐,遣返归家。与此相反,对 size=”4” >【p:wp】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机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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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心狠手辣。”
藏百~万#^^小!说中,涵阳将一本古籍抽出,透过缺口,书架另一面是张似笑非笑的美人脸。
对于墨染随时莫名出现已经见怪不怪,翻开书页,找到想看的内容后才淡淡地回道:“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方柔疯得再严重,说不准也会有恢复的一天,她绝不容许有一丝破坏计划的可能存在。
“何况若换成是你,只怕连命都留不住。”
瞥一眼,唇讽刺地勾起。
要比狠辣,天下间师兄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长长睫毛微垂,遮住眸中冷锐光芒。
这段时间涵阳屡次隐晦试探。发现事情果不出所料,墨染失去的记忆只是关于她的。过去的事情都记得,唯一“消失”的只有涵阳一人而已。
动手的人是用脑封术的高手,否则很难把整整几年记忆,在出现缺口的情况下弥补得那么好。
脑封术,二百年前魔教教主翁席真所创。与其说是武功。更似术法。
最初,因翁席真最喜看人被折磨时发出痛苦的叫声,便创出这门功夫。普通幻觉有一定时效,而且很容易被外力破解。但脑封术不同,七七四十九种手法,除非施术者亲自动手或告知解法,否则轻易动手解术的下场,只会让受术者当场死亡。
翁席真是个变态,常常把受术者送回亲友身旁。眼睁睁地看着至亲至爱陷入幻境,痛苦不堪,但又狠不下心给他了断的感觉,也是可以把人逼疯的。
相当狠毒的招数。
上的痛苦,可以凭借精神上的坚毅忍耐。如果连精神也陷入深渊,还能有什么可以救赎?
最后翁席真落得个被数百人乱刀砍死,碎成肉泥的下场,确实活该。
脑封术没有书籍记载,一说这狠毒的功夫已经失传,另一说翁席真亲口传给了下任魔教教主。
暝涯子这老怪物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非但有“原版”脑封术,更嫌手痒,自行改版一二,使这邪门功夫变得“用途广泛”。当然,这些全都留在万魂崖底的石洞里。
涵阳前世曾经为了抵抗精神折磨专门学过深层催眠,发觉脑封术跟催眠其实很像。只不过催眠借助的是心理暗示,脑封术却比较麻烦,通过不同的点|岤手法和药物搭配来控制人体内气息,血脉。乃至神经运作。
刀,不是天生的坏东西,端看你怎么用。
暝涯子改版后的脑封术,比较平和,不会对人的精神造成很大伤害。涵阳一路上为掩盖行踪,篡改他人记忆,还有促使南蕾“做假证”,用的便是此法。
从墨染情况看来,只是被实施了很初等的术法,不过是遗忘了一些往事。
脑封术出自魔教,再存于魔教并不奇怪。
联系跌落山崖前与何鼎鸿那场大战,几乎可以肯定施术人便是现任教主。墨染与何鼎鸿的关系,看那相似的妖孽容貌,亦不难猜出。
只想不通,为何何鼎鸿独独让她“消失”?
当然,凭借那条粗得吓人的感情神经,涵阳是绝对不会往自己对墨染重要性这条正确道路上思考的。
天生聪明,满腹诡计,心思九曲十八弯,可惜不识情。
“在想什么?”
很有规律的翻书,眼睛炯炯有神。没有呆滞表情出现,她自信自己的伪装一直很不错。
看来彼此间太过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忘记了,仍然会被识破。
“有一点小困扰,还有七天就是比斗开始的日子。可昨夜,巫以寒接到飞鸽传书后再次匆忙离开……”
墨狐所在密林位于郁林郡,大仪镇西南五十里。镇临沙明河,沙明入沧江,顺流而上三百里,便是魅影总坛。
四部比斗是大事,虽不能全部都去,但十几人总还是要的。人多不便,依照船速与车马行程推断,至少也要五日方能到达。
至多晚上两天便可以启程,巫以寒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亦不曾交代她们何时出发。
很不寻常。
“恐怕,那南诏太上皇嫌不够热闹,又出了什么新玩意儿吧。”
墨染随口答道。
不料一语成谶。
又三日,铁鸽传信。
四部比斗推迟,禹乐儿速至曲阳。切记,只禹乐儿一人前往即可,其余人等留守,不得擅自离开!巫以寒笔。
涵阳抖了抖信纸,有些不可置信,瞪着南蕾问道:“这,就没了?”
南蕾心中微酸,想师父居然偏心至此,连观摩机会都不留给旁人么?不由得话里带刺:“莫非小师妹以为我有胆子私藏信函?你好生准备,今日便动身吧!”
说完转身就走。
涵阳眉心一拢。徒增几分忧虑。
看来这次变数,可有点太大了。
墨染知道后,反倒显得愉快。
见那凤眼妖娆,满含笑意,涵阳觉得莫名,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没什么。”墨染忙收敛神色,心中暗自爽快。
总不好说是因为涵阳一人上路,他无须躲躲藏藏,两人终于能光明正大相处吧。
涵阳懒得理会墨染,径直收拾衣服。她行囊简单,不多时便打点清楚。
“哎呀,差点忘了。”
匆匆忙忙往隔壁房间走。
墨染奇怪,隔壁明明是空的,索性也一道跟去。
只见涵阳打开柜子,取个大匣子,再掏出一小口圆腹的木头器皿。
木皿发出淡且怪的幽香,墨染挑眉,低声自语:“狼毒木?”
“你养的蛊?”
“嘘!”
墨染不以为然,没听说过蛊还怕吵的。见涵阳难得紧张,便拽过张椅子,ko着看。
炼个普通蛊种都要一两个月,何况是红腹黑瘤蛛跟双头黑环蛇这两只怪胎。
揭开瓮口时候两只正斗得不可开交,看得出彼此都伤痕累累。但仍然斗志十足。
可惜涵阳一拿起木皿,两只立即跟喝醉酒的老翁一般,软趴趴,晕乎乎地,一趴一蜷,似享受得很。
“真是……怎么好好的又不打了!”
难得怒了。
巫以寒已经把装有银绵蚕的蛊皿交给涵阳,用法也说了,不过没来得及试用。
眼看黑瘤蛛跟双头蛇短时内难分高下,又不放心留在这里,就怕被人偷了。珍贵与否倒是其次,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亲手“调教”。属于自己的东西怎能仍有他人觑峪?
不带吧,不放心。
带着吧,两不中用的又偷懒。
真让人烦死。
欣赏半天涵阳苦恼的模样,墨染方才假装好意开口:“我可以帮你带着的嘛。”
……
狠狠一瞪,你早不说!
脸色一转,笑盈盈道:“我这不是忘了还有个人么。”
轮到美人满脸阴霾。
曲阳离大仪镇,不远不近,刚好在晋宁跟大仪中间,是个ko山而建的地方。
出了密林,甩掉不知道谁派来跟着的尾巴,才到大仪,墨染便要求“现身”。
无奈那张脸实在太招摇,在涵阳强烈抗议之下,墨染才勉为其难调了膏药,修饰容貌。
到码头坐船,顺沙明河上,五日后便到吴会。
船ko停已至酉时,便是夏夜来得晚,也黑幕低垂。这几日天气倒晴朗,天空中繁星点点,一挂半月高悬。
“快到十五了。”
十五,梵天瑶草发作的日子。
按照原本的日程,是绝不会撞上的。
希望运气不要太坏。
墨染眼眸沉沉,一伸手,把那纤细手腕牢牢捉住,牵着往前走。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饿了,找客栈打尖用饭。”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饿死鬼投胎!”
“哦?以前?”
“……”
“你不饿?不饿一会别吃就是。”
“谁说我不饿了!”
吵吵闹闹,一路上。
几位经过的大婶捂着嘴笑,现在的小情人呀,真不害臊。
至于那无辜被捉着的手,有意无意地被忽略了。
涵阳正在运功调息。
不论是吃饭、睡觉、走路,做任何事,她都不忘运气。时至今日,运气修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自然而然,每时每刻。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想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就像梵天瑶草,它能平白给你六十年功力,也能截取六十年光阴。
万魂崖底石洞中,无数秘籍奇书,多巨大的一笔宝藏。
但没人知道,那一年里涵阳是多么疯狂的强行记忆,又多么疯狂的练习,再练习。
如果没有这些,她可能会死,可能连短短七年也活不满。
脚步声。
敲门声未起,涵阳已睁开眼。
当然,有些人是不会敲门的。
墨染随手把门推开,再关上。坐下,取一茶杯,斟满。
跟这种人争论礼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涵阳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有什么事?”
墨染取出狼毒木皿,揭开盖子,示意涵阳往里看。
只剩下那足足粗了一倍的双头黑环蛇,满足地躺着,连圈都懒得蜷。
吞了那么大的一只肥蜘蛛,它怎能不满足。
不可思议地多看两眼,确定再找不到红腹黑瘤蛛的身影,涵阳喃喃道:“怎么可能……不会是……”
狠狠瞪向墨染。
墨染看懂那双明眸表达出的意思,手一抖,茶水飙出几滴,当即黑脸:“它自己吃下去的!我,我怎会硬塞给它!”
“啊……”
因为误解他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赶紧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弄的?”
“不知道,刚才一看就这样了。”
涵阳捧起木皿,看来看去。
只见那双头蛇把脑袋微微仰起,想吸了鸦片一般,乐陶陶地晃来晃去,一边嘶嘶嘶地吐出蛇信。
可惜两人听不懂蛇语,否则便能知道真相:这几天待在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怪物旁边,一直释放杀气逼我和蠢蜘蛛打架。我们只能拼命打拼命打,就怕一停下来就会被怪物吞掉!幸好我在累死之前,终于把蠢蜘蛛给干掉了。吃的好饱~不过再饱也没有现在舒服。这血气,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小美女当我的主人吧,一定要离可怕怪物远远的!v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比斗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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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成蛊种后,一般就要开始小心饲养。这时的蛊种还不算真正的蛊虫,仍然非常的脆弱,性情也很暴躁,属于无主期。
但因之前蛊主与蛊种有所接触,所以蛊种对蛊主的气息大多不会非常排斥,可以开始认主阶段。
简单说就是交流感情。
认主方法繁多,但最快捷,与蛊虫联系最密切,但也最危险的一种,是血认。
每日喂食蛊主鲜血,无须很多,一两滴即可,毕竟蛊种的主食是各种各样的有毒动植物。
血认好处很多,弊端也奇大。
越是高级的蛊类,越不能轻易血认。
蛊种既成,自然无需再挑起那双头蛇的狂性,反倒应开始培养感情。
涵阳想取回狼木皿,墨染却巧立名目。称蛊种在他手中更易“成才”。
涵阳犹豫几分,想到两只毒虫由师兄“调教”短短五日,便以惊人的速度化成蛊种。况且,狼毒木香只对毒虫有效,对蛊种并无害处,反倒能促进蛊种能力的形成。
遂顺了墨染的意。
可怜那双头黑环蛇,本以为拖离火坑,却不知苦海无涯。
从吴会到曲阳要走陆路,买最好的马,连夜赶路两天能到,晚上休息,三天也够了。
涵阳与墨染刚出客房出来,热情的店家小二便满面笑容地招呼:“哎,两位客官,这边请。”
一边引路,一边说道:“咱们喜福来客栈的早点可是向来最受欢迎的。”抽下肩上挂着的白毛巾,在本就蛮干净的桌面上仔细擦拭。
“您们等着,一会就上。”
早点上桌,确实丰盛:一盘馒头,两碗浓汤,几道小菜。
涵阳眼角一勾,余光微撇,她这师兄嘴刁得很。从不吃辣,亦不吃面食。
南诏人性喜清淡,以米饭为主食,唯独吴会不同。
相传吴会人的祖宗,乃是北寮移民。生来就有辣瘾子,最爱面食。浓汤粗食,馒头里裹辣菜,怎一个爽快了得。
涵阳不挑,喝汤吃菜,八分满饱。
墨染,除了两调羹骨汤入口,再无其他动作,索性先去马场买马。
涵阳慢腾腾地走,一路上左看右看。忽地瞧见一家糕点铺子生意火红,眼一亮,快步上前,伸手指了几样让店家包好。
刚付清银子,迎面便见墨染来寻。
墨染见她手里捧着纸袋,笑道:“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怕宰相也比不过你。”
涵阳难得不气,挑开封口,嗅了嗅,叹道:“咿呀,大娘您这金枣杏仁糕真是香。”
挑一块入口,软而韧。甜而不腻。外层霜糖清新甘美,内层既酥且柔。就算不爱甜食之人,也难以抵挡如此美食诱惑。
大娘喜笑颜开,又扯了个纸袋,兜了几样招牌点心,硬要涵阳收下,边说道:“姑娘人长着美,嘴巴更是甜!”
道过谢,两人方才离去。
路上,涵阳推了推墨染,把袋子递了过去:“唔,拿着。”
嘴还嚼着,那块糕点大,吃得久。
墨染顺手接了过去,眼里有些疑问。
“你吃吧,我腻了。”
拍掉手指上的糖屑,快步离去,竟有些慌张。
只见街上一男子样貌平凡,望着前方,笑得却那样诱人,墨样眼眸里是不禁流lou出的情缠意浓。那玉树芳华之姿,不过一瞬,正是叫几名路过的娇媚少女芙脸生春,秋波频送。
选的是最好的马匹,一路奔袭,直往曲阳而去。
纵使再赶时间,涵阳每日也要抽出时间来喂那双头黑环蛇。这双头蛇胃口奇大,涵阳取七窍盒中的毒药喂它,一次起码吞下半瓶才稍微满足。
涵阳又焦虑了。
照着双头蛇的速度。不用几天她身上的毒药就该空了。材料珍贵不说,最麻烦的是炼制不易。四部比斗如今异数频频,更需留些保身。
其实若非赶路不便,否则选个山多林密的地方,打开狼毒木,撒上诱虫香,自引得无数毒虫来给双头蛇当食物。
突然记起,自己满身毒血,又好奇当初巫以寒所说,便想尝试取血喂蛇。
不过她亦明白血认颇为危险,事先便问了墨染。
这些天观察可知,虽然原因不明,但墨染对蛊,起码是养蛊甚为精通,那双头蛇在他手中乖巧得不行。
“恩,你想喂它血?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你需得先应承才可。”
“什么条件?”
“在你的血里,同时溶入我的血,才能喂予双头蛇。”
……
涵阳奇怪,师兄性情她再明白不过,要么看不上眼,难得看上眼的,定要夺回来私藏。绝对不与他人分享。他若看上这双头蛇,抢了就是,为何还要与自己共享?
潜意识中早把墨染列入自己人范围,别说共享,便是他要,自己也会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