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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春继续第46部分阅读


    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可能都有。

    最后我只好继续撒谎“我还要等同学,你们先走嘛!”

    他们的车走了后,我一个人在汽车站门口呆站了好几个小时。心头一直在反复斗争,斗争,斗争……最后虚荣心战胜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我退步了。永远的放弃了那个想法,我知道自己已经和昔日朋友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如果说作为那时候半大小子的我,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也无所谓什么“男人的尊严”。但是在 10 来年后的这 2004 年,几个月后我干的一件事就可以当的上“丢掉了男人的尊严”。三岁看大,五岁看老,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老子也一样!

    青葱岁月的过法有很多种,我不知道我的这种过法到底怎么样。但就算不动听,也确实如那句话:青春,象一首歌……我们不知道唱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别人听了会怎么想,只会那样傻傻的唱。就像现在再回头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一样,有点褪色,有点灰暗,但是旋律却永生难忘!也许这就是青春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第4部分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府南河两岸开始有出来遛早的大爷大妈。我一个人呆坐在河堤上,裹紧衣服,看着河对岸出神……手机响了,我接,周越在里面叫“你娃在爪子哦?发神经吗也回来的了三!豁老子,离家出走嗦?……赶快回来,上午还要切工地的嘛!”

    我慢慢起身,把思绪从混沌中拉回来,在成都冬日早上的薄雾中,一个人沿着河岸蹒跚着回去了……

    进门看见周越穿着那身黑警服,心头又不自在了一下,反正是很不舒服……她在弄早饭,看见我进屋,甩一句“猫毛疯发完了嘛?赶快吃,吃了好走!”我坐下开始剥鸡蛋,边剥边问“你把衣服穿起做啥子?昨天不是说好上午切工地的嘛?”“是嘛,所以要早点吃了走三……我下午还要切单位打一头,可能要值班”

    还没到 8 点,两个人就跟斗扑爬的跑到了 kfs 的工地边站起。本来我给周越说了现在是春节,工地哪还有人嘛,过完年再切看也不迟。她不干,高矮要切看,说不看不放心。日哦,等于是还有人把房子偷的起走?

    在外面能够看见我们那栋已经封顶了,但是围着工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能进去的门。春节放假了,哪还进的去……后来终于发现旁边的另外一个楼盘工地和这边有部分是相通的,于是两个人猫手猫脚的钻了进去。

    刚刚走到我们买的那栋楼下,冷不防从旁边闪出一个老几(可能是工地上守材料的),大吼一声“你们干啥子的?!”我还没来的及回答,周越就一口接上“干啥子?看房子三!我们自己的房子,来转哈不行嗦?”那娃本来还想继续问,后来看了看周越那身衣服,没说啥子,走球。

    当时我心里面很动了一下,周越大声说“我们的房子”让我非常感动,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未来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要什么?我要的不就是一个好女孩子结婚成家一起过一辈子吗?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当时的心态可以说是已经完全陷进去了,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结婚,我要成家,女孩子不错,她爸妈也不错,这这样了吧,结婚,生子,一辈子了……”

    两个人在空空的毛胚房里一直呆到了中午,周越就没坐下来过,一直四处看,嘴巴里面不停的在说“这里放洗衣机,那里插座要移动,这面墙要弄成什么颜色,那堵墙要敲一半,这个飘窗台要安黑色大理石的,主阳台要封了才要的……”我打断她“这是大 kfs 的房子,可能不准封阳台哦?”“啥子不准封哦?修的是国宾馆嗦?……反正不管,只要有人先封了我们也要封!”我找了张报纸垫着坐下,懒得和她说了,边抽烟边笑咪咪的看着她在屋子里东窜西窜。

    下午陪着她去了单位,她的那间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是公安局的机关,春节期间可能根本就没人上班。周越在旁边整理一些资料。空调开的很足,我昨天晚上又没怎么睡,所以后来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抬头一看,周越不在,可能上厕所去了,于是我把她手机拿过来接了。

    一个女孩子声音“周越哇?……请问是不是周越?”

    我说“她暂时不在,你等下再打过来嘛?”

    对方却没挂机,语气有点急“那她啥子时候在呢?我是她同学……你是她老公哇?”

    老子笑了哈“男朋友”

    “哦,她还没结婚嗦……我是她中学同学,她回来喊她马上给我打一个嘛,谢谢了哈”

    周越回来后打了这个电话,然后想了几分钟,对我说“有个中学同学晚上请我们吃饭”

    晚上在美领馆吃的火锅。坐下谈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个叫王欣的女孩子是周越以前川附的同学,当时关系还有点好,姐妹伙那个档次的。但是她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跟着后来的老公跑去做生意了。就在春节前,她老公开车在机场辅路出了车祸。晚上光线不好,前面一个外地的雅阁没有开尾灯更没开双跳,在慢车道上像蜗牛一样走走停停,不球晓得在做啥子。王欣老公从后面开过来,一下就撞上了。虽然撞得并不厉害,人也没事,但对方估计也是做生意的,两边都他妈财大气粗,下了车后越吵越凶。后来王欣老公气不过,想想妈的本来就是因为你没开灯才追尾,我日还这么提劲?于是血一上头,钻进车里把车点燃,对着人家雅阁屁股又来了一伙,同行的朋友拦都拦不住……但是这第二盘撞就整拐了,对方的后备箱里面装了一个啥子贵重工艺品。第一伙追尾后对方并没想起这个事,遭撞了第二伙后才想起,赶忙撬开变形的后备箱一看,东西已经烂了。

    那个玩意儿很值钱的,据说要管好几十万。最后事故处理的时候就为这个东西扯球不清,因为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第一次撞还是第二次撞造成的。而且对方也横,根本就不承认他们被追尾前没开灯。王欣老公虽然找了交警的熟人,但是人家也没得法“东西烂了你娃肯定要赔,因为两次都是你撞的,这个跑不脱三,第二次还是故意,这个等哈说……现在就是对方开没开灯的问题,你娃要是能找到其他旁证,证明他们确实没开灯而且故意低速行驶,那第一次追尾可以让对方负责,那个玩意儿你应该可以只赔一半,反正说不清到底是哪一次撞造成的,就算切法院打官司吗也说得起走三!”

    不过很不巧,王欣老公那天切机场本来就是送同车的朋友搭飞机的。人家是外地的客户,你也不可能喊人家就为了这个事再天远地远的跑回成都来一次。生意场上的男人都是有点讲面子的,这样做不太好开口哈。王欣后来算了一下,要是能只赔一半,要少给出去 10 多万呢……于是就来找周越,她知道周越表哥在犀浦上班,要是他能帮忙,“ ake ”一个旁证出来还不容易?这种事故没有人身伤害,又不是啥子大事。再说被追尾的那挂雅阁,反正都是外地的生意人,老子不信他会为了 10 多万“小钱”蹲在成都天天磨!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周越“你表哥会不会答应呢?”

    她有点奇怪“答应啥子?”

    “你娃咋个的哦……晚饭的时候和人家王欣还那么亲热的嘛”

    “再说嘛,过了年再说……”

    我想了想,没说什么。

    周越看我一眼“你娃有问题哈!”

    “老子有啥子问题?”

    “王欣长的漂亮哇?”

    我骂一句“龟儿子神经病!……”

    拉灯睡觉。

    春节过了几天,二月份的时候,我的“事业”问题有了点意外。某天晚饭前,周越老爸突然给我打电话,阴秋秋的说“小 x ,和我吃个晚饭,不要给周越说!”

    老子想了想,给周越中了个电话,撒谎“晚上我要回家,你各人吃哈”。然后在省体育馆旁的馆子里见了周越老爸,边吃边摆了好几个小时。

    其实对于我以后的工作问题,周越的老爸老妈一直有分歧的。这里可能很多一直在外地漂泊的哥们儿姐们儿不是太能理解,但是你娃要是上学和工作都一直在一个城市,都一直在父母身边,那就很能明白了。这种家庭都把孩子的工作看成是一件“大事”,不像我们一样是完全自己挑公司,自己跳槽,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周越的老妈是想把我弄到他们系统内去做个外聘的技术员工,先润到,然后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混个正式的编制,同时自己可以在外面搞事情,自己挣钱,这样稳定和收入两头都能占到;而他老汉儿的想法又不一样,他毕竟是读过大学的人,自己又是在那种效益比较好的研究所里面,时不时就会听到谁谁谁带着技术(公家的)出去搞发了,谁谁谁挂靠研究所搞了个什么玩意儿又整发了……所以他是希望我独立搞点什么东西,“小伙子有前途”,呵呵。

    这盘就来了个机会。周越老爸他们那个研究所,很早以前(大约是 80 年代)把自己搞的一项计算机方面的技术,拿出来和一个加拿大的公司合作,整了个小公司,算是研究所的三产。这个小公司的生意因为方向比较偏,所以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又背靠研究所,所以“客源”也很稳定。就这样暗起赚了很多年的钱。后来到了 2000 年左右,那个加拿大的公司突然垮球了。这边的小公司没了技术后援,产品也没法再升级换代,就只能那样干磨起,客户也越来越少,日渐萧条……到了 2003 年,研究所的老大终于感觉是个累赘,就打算把这个小公司干脆卖掉脱手。

    周越老爸喝了口啤酒,有点兴奋的说“我算了一哈,这个 xx 公司虽然在大城市没什么客户了,但是东西在一些县份上还有点市场,每年整个多少多少钱是没问题的。这个数字对所里面来说肯定嫌不够塞牙缝,但是对个人来讲的话那就很海了……而且也没得啥子后遗症,加拿大那个公司早就撤资了,现在就是所里面全资的。人喃还剩 10 来个,但是只有几个大妈(就是属于所里的职工家属,在三产公司养起的),其他都是社会上招聘的小年轻,随时都可以辞退。那几个大妈的工资我也算了哈,全部加起来一个月才 1w 多。其他那些成本,反正都是所里头的办公室水电,还可以和头头儿谈,好说的很。一个月的成本总共不会超过 3w ……但是现在就算啥子都不干,这个公司一个月在县份上都还可以卖个 7 、 8w 的东西”

    和周越老爸告别后,我一个人在人民南路上边走边抽烟,心头一直在暗自盘算。这确实是个便宜货,相当的便宜!如果买下来的话,一个月当甩手老板都可以稳赚好几 w ,而且还没有任何风险……再加上老子也不可能当甩手老板三,肯定还是要黑起屁儿整三。那些国营研究所的玩意儿,其实无非就是靠坑蒙拐骗,在“农村市场”卖很容易赚钱的。这个就属于剑走偏锋赚阴钱。当然这种机会也不是随便哪个想弄就能弄到手,得要有周越老爸这种“内线”接应才行。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老子一直在做美梦,一个人走到了人南立交桥,周越突然中了个电话过来“来接我嘛,可以走了!”

    两个人回家后,周越看我一直有点心神不宁,就开口问“咋回事喃?”

    我稳了哈“没得事……”

    “没得事?豁我嗦?……老子再撇吗当年还是下放过刑警队三,你娃心头有事哈,在路上我就看出来了!”

    我点烟开始抽“等哈再给你说……我先想一哈多!”

    当时想的倒不是买不买那个小公司,而是钱的问题,这他妈是个大问题!

    和周越买了房子后,我手上只有几 w 块钱了。成都当时的房价不高,我们又是按揭买的,房子也不是很大,其实并没有花多少钱……老子在最暴利行业的顶级外企混了好几年,还跟随老大在广州办过公司,平时自己生活也节俭,肯定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存款三……钱哪里去了?可能最早认识“百脑”的一些朋友,都听我聊起过借钱给一个同学的事。

    我在大学时认识一个对门财院的娃,叫董峻,是贵州人。他篮球打得很好,当时我、大傻、云峰和他的关系都不错。我在北京的时候就一直和他有联系,在广州的时候他到广州的表姐家来玩,又和老子混在一起。董峻是学财经的(专业好像叫货币银行),他娃从大学时代起就一直想创业,电话卡、明信片、小收音机,啥子都卖过,当然主要是骗大一新生的,呵呵……毕业以后,前两年的经历他很少提起,我也没有问过他。只听他说过一次是在深圳混的,貌似被骗得比较惨(老子估计是传销一类的)。后来又在药厂、化妆品公司、康师傅,甚至还有啥子歪模特公司,都混过……

    他来广州的时候其实已经穷困潦倒,是来投奔在广州打工的表姐的。但他表姐也只是一个啥子制衣公司的车间主管,帮不上太多忙。喊他切应聘那个制衣公司的销售,他娃一听底薪只有 400 ,立马就不干了。我在广州的时候,前前后后可能至少借了 1 、 2w 块钱给他。也没准备让他还,就当是补贴一下落难兄弟吧……后来他老汉儿,一个在黔北农村里当过大队书记的汉子,实在忍受不了他娃这样乱混下去,跑到广州来狠扇了他娃几个大耳光,才算是终于把他整醒了。

    董峻跟着父亲回了贵州,几个月以后突然又跑到广州来,死活要拉我去黔江(重庆挨着贵州的地方)的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看看。原来他娃在那里有个亲戚,通过亲戚关系在镇上整了个王八养殖场……他想让我给他投资。

    虽然我对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懂,但老子也晓得王八很赚钱。又听董峻说的他们是用当地土家族的啥子秘方一类的在喂,王八能长很大(看个头确实比较海)。而且据说那样喂出来的王八的血如果生喝的话,能量堪比蓝色小药丸!我日,老子当时还试了的,喝了以后当天晚上确实恼火 _ ……后来回广州去后就给他汇了款。数目是我当时银行账户里的 80 ,算是非常大的一笔钱了。

    当时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基于对董峻的了解才这样做的。他虽然很多时候有点眼高手低,但人还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说老实话,在广东呆了好几年,穷困潦倒,但是还能保持那种品质,他是值得信任的……当然我也不否认,很多时候,怎么说呢,我心很软,见不得兄弟落难,尤其是当时我又混得好的多……我心里面还是埋了太多柔软的东西,所以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云峰那种“枭雄”,老子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打工仔”……

    周越看我在沙发上闷起,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终于有点忍不住,靠上来说“到底啥子事嘛?”我心头又斟酌了一下,她老爸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自己的女儿不大可能会同意我去买那个小公司的。那个小公司虽然明摆着是便宜货,但是……毕竟这是生意人玩的东西。周越应该还是希望我做一份稳定的工作,技术也好,其他什么也好,首先要稳定,再说赚钱。

    我把最后一根烟抽完,试探着说“要是……要是我以后不按照你老妈计划的去做你们系统的那种外聘技术员,你有啥子意见?”

    她有点奇怪“哪你想干啥子嘛?……还是切外企应聘啊?你不是说成都没得啥子合适的嘛”

    我顿了下,慢慢说“要是切整公司呢?”

    她一下跳起来“整公司?说得哦……我们新房装修要钱,结婚要钱,买车还要钱,啥子都要钱。哪来的钱切整公司哦!你以为还是在广州嗦?有那个台湾女老大罩你”(她听我说过 christy )

    我的性格里面有一个弱点,就是听不得哪个说“某某罩我”。虽然 christy 确实算是在“罩”我,但老子难道就没有“帮”她?……这是个从小混迹街头养成的坏习惯,就是谁也不吊。要服气,只有朋友兄弟面前才能大家和睦,其他的人,他妈老子凭啥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