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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7部分阅读

    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把可怜的钻天猴绕得大脑当机,楚风嘿嘿一笑:“你到底想不想当船长呢?”

    侯德禄本能的点点头。

    “ok,现在你是‘敏儿号‘剪式帆船的船长了。”

    姐弟俩惊道:“敏儿号?”

    楚风坏笑着点点头:“对,这是你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所以用你的名字命名。”

    敏儿惊喜的瞪大眼睛,看着海面上那艘神话般的帆船。时至黄昏,太阳下缘与海平面相切,霞光把洁白的船帆镀上了一层金色,也把敏儿秋水般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金色。

    “楚哥哥,你太好了!”敏儿在楚风的脸上狠狠啃了一口,忽地想起侯德禄还在这儿呢,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拉起弟弟向远方跑去。

    侯德禄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条新帆船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能接触到大船的机会就是每月随王大海把客舟送往泉州,然后的二十九天里,就只能驾着只老旧的小渔船,慢吞吞的漂在海上捕鱼。

    二十九天的等待,等待下一次新船造好,才能再一次在海上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

    现在,我又有一艘新船了,而且不再是水手长,是船长!

    侯德禄痴迷的看着新船,比热恋中的情人还要深情。

    厨房,楚风从吊在墙上的口袋里,摸出火刀火石和一小块儿烤焦的火绒。

    将火绒紧贴在火石片上,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另一只手拿火刀,用纯钢钝刃擦击火石边缘,在火花飞溅中艾蒿绒团做的火绒被点燃,冒出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

    把冒烟的火绒包上早准备好的细草,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明黄铯的火焰欢快的腾起。

    入乡随俗,这里没有打火机、没有火柴,楚风学会了用原始的办法生火。

    灶台上早就摆好了各式原料,蘑菇、山鸡、海鱼、鲜贝、紫姜,都是绝对的绿色食品。调料也不少,托人从泉州买回来的花椒、胡椒、八角、茴香、大蒜,只缺辣椒,要吃这玩意还得等哥伦布“发现”美洲,现在暂时只能用山茱萸代替。

    煎炒炸煮,楚风忙得不亦乐乎。他在3581厂实习的时候,一位热心的老大姐曾经教给他不少菜式,本来准备用来勾搭纯纯小师妹,唉~~不过用于萝莉养成,倒也不负当初的一番苦心。

    宋朝末年,川粤鲁苏各大菜系还没有成形,各种名菜除了东坡肉,其他的比如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西湖醋鱼都没有发明。

    楚风烹饪的手艺不算好,胜在菜式经过后世数百年的改进,已是精益求精了。他偶尔下厨,王李氏跟着也学了不少,但今天是敏儿生日,楚风决定独立下厨。

    松鼠鳕鱼、梅菜扣肉、鱼香肉丝、紫姜爆子鸡,各式菜肴流水价端上桌面。敏儿还有些小矜持,维持一下形象,虎子就夸张了,馋的跟小狼羔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只管往嘴里塞。

    王李氏把他筷子一拨:“虎子,干啥呢?给你楚哥留点!”

    楚风笑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虎子正长身体,应该多吃点。”

    杯盘狼藉后,楚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捏捏虎子的脸,说:“虎子啊,哥的房子修好了,咱们一起住好吗?”

    虎子眼睛一亮,边啃鸡腿边叫道:“好哇好哇,我们住一起才好玩!”

    楚风就转头和王大海说:“我那宅子起好了。咱们一家人……”

    “不行,那宅子是楚哥儿的,不是我们的!”王大海忽的一下站起来,“我王大海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楚哥儿在咱家住这么些天,咱们前前后后受的惠也不少了,怎么能老缠着人家呢?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楚风忙把他按下去:“王大叔您别激动好吗,我是在总督府旁边又修了一跨院,你们住那儿,两边通过一个花园连起来。就算不说您的救命之恩,这前一段时间啊,为了造船的事儿,你们家连房子都没建,我这不是帮你建个房子吗?您要怕别人说,大不了按价补给我钱,用的砖头水泥就值两贯,嘿嘿。”

    王大海这一不同意,敏儿虎子都着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阿爹。

    只有王李氏早看出了端倪,做娘的还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楚哥儿人好又有本事,村里七百多户三千多人,哪个人说起他都是一挑大拇哥,再加上两个小的合得来,敏儿就是嫁他做个妾,那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就当家的不懂女儿家心思,傻头傻脑的插一棒子!王李氏狠狠的踩了男人一脚,“楚哥儿整天外面忙事儿,难不成还要自己洗衣服?住得近点,敏儿下学了,还能帮她的楚哥哥洗洗衣服嘛!”

    敏儿听了这话,鹅蛋脸上红霞飞,嗔怪的叫了声“妈~”,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王大海还想说点什么,李氏把话说死了:“男主外女主内。搬家的事儿,我说了算。”

    哦耶!虎子一下子蹦起来,敏儿笑盈盈的搂着阿娘,王大海摸摸自己头顶:感情这一家子都商量好了,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呀?

    第二十五章 拐点

    泉州,秀王府对面的望海酒楼,楚风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将醇香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想念你的唇,想念你的笑,还有你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

    男人哪,你的名字是花心!

    自从见了玉清郡主,楚风的心就被悄悄偷走了一块。终于,忍不住心头火苗的炙烤,他登上祝家的船,又一次来到了泉州。曾经有一个诗会摆在我面前,然而我却没有抄袭,等到被鄙视的时候我才觉得后悔,如果再来一次诗会,我一定会好好的抄袭,若果问我要抄多少,我希望是:一万首!

    “来,再来一壶!”

    酒保有点惊讶,这位客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酒量大的吓人,波斯来的葡萄美酒,号为“琥珀香”,寻常人喝了一壶就倒,这位已经喝了三壶,还一叠声的催着要。还有这客人头发截短,衣衫朴素,究竟拿不拿得出钱来?

    望海楼在泉州做生意,往来海客甚多,不少番商衣饰各有古怪,酒保自然不能“只认衣冠不认人”。但像这样一个人跑来喝闷酒,还挑着最贵的猛灌,就不免有点让人摸不着道道,于是酒保上酒的速度就缓了缓。

    “怎么?怕我不给钱吗?”楚风眯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桌上。

    酒保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以他在酒楼当值二十多年练出的眼光,一瞄就知道是锭足色的十两元宝,漫说买酒喝,就是拿酒洗澡都够了。

    又一壶“琥珀香”端上,楚风埋着头,只管往酒杯里倒,酒到杯干,喝得爽气无比。

    经过了寝室兄弟们的“酒精考验”,这点儿葡萄酒算什么?

    殊不知“琥珀香”的后劲极大,初始不觉得,渐渐的头脑开始发昏,忽然听到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二楼朝海的一面,用泥金花鸟屏风隔出一个雅间,对坐而饮的两位,一个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一个清婉秀丽出尘绝世,正是孙孝祖与表妹玉清郡主。

    玉清浅浅的啜了一口酒,悠然长叹。

    临安陷落,太皇太后携幼帝出降,被元鞑子押往大都;陆秀夫等人在福州拥立益王即皇帝位,张世杰、陈宜中又文武不合,益王生母杨淑妃之弟杨亮节以外戚当权,排斥亲贵,父王与他处处抵牾,小朝廷外患未去,内忧又生。

    国事如此,怎不叫人忧心忡忡呢?

    他们并不知道,历史在这个拐点上和炎黄子孙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蒙古帝国的大汗与中原皇帝不同,是不能父子相传私相授受的,按照成吉思汗的《大扎撒令》,大汗死后,必须由各系宗王在斡难河畔召开库里台大会,共同推举新的大汗。

    与汉人的嫡长子继承相反,推选新的大汗,原则上实行蒙古传统的幼子继承制。比如成吉思汗死后,就把自己的兀鲁斯(直属封地)给了四子拖雷。

    但成吉思汗铁木真出于种种考虑,最终让第三子窝阔台继承了汗位,因为这个决定违反了蒙古传统,在铁木真死后,各宗王在库里台大会上争吵了整整两年,才最终确定了窝阔台的汗位。

    窝阔台因为酗酒而突然暴毙,他的儿子贵由,仅仅做了两年大汗就去世了。在接下来的汗位争夺中,拖雷的儿子蒙哥获得了实力上的优势,而后他以维护蒙古传统的幼子继承制为理由,在库里台大会上说服各宗王把汗位传给铁木真幼子拖雷的子孙,也就是他自己的手里。

    蒙哥的理由是一把双刃剑。

    诚然,按照幼子继承制,成吉思汗的汗位应由拖雷的后人继承;但是拖雷有四个儿子,分别是长子蒙哥、二子忽必烈、三子旭烈兀、四子阿里不哥,拖雷已经去世,则汗位不属于蒙哥,而应该属于幼子阿里不哥!

    蒙哥在位期间,阿里不哥出于种种考虑隐忍不发,但在长兄死于宋朝的钓鱼城下之后,他觉得机会来了。

    阿里不哥在哈喇和林召开了库里台,蒙古和中亚绝大多数的宗王拥立他为大汗。但忽必烈利用中原汉地的人力物力优势,在内战中击败了阿里不哥,登上大汗的宝座。

    忽必烈无视库里台的决定,他的行为严重挑战了蒙古传统,中亚、蒙古几乎所有的宗王都反对他。再加上他入主中原以后,部分实行汉人的制度,更加招来了那些坚持游牧传统的王公们的嫉恨。

    阿里不哥失败后,窝阔台的孙子海都又接过了维护蒙古传统的大旗,他认为汗位应由窝阔台的子孙继承,于是再一次召开了库里台。

    西域和蒙古本土的王公们对忽必烈违反传统的行为深恶痛绝,几乎一致的支持海都。

    “呜-呜——”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蒙古高原,在西到撒马尔罕、南到玉龙杰赤、北到也迷里、东到不儿罕山的广大地域里,一支又一支强大的军队在各宗王的苏录定战旗下集合起来。

    黄沙漫漫、铁蹄隆隆,铺天盖地的铁骑洪流,无数锋锐的箭头闪着寒光,指向哈喇和林,指向应昌府,指向忽必烈所在的大都!

    时值西元1276年,大宋景炎元年,大元至元十三年。各宗王数十万大军的铁蹄下,北方的大地在颤抖,汗八里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垣,也变得摇摇欲坠。

    事实上,就是现在,1276年的九月,忽必烈手中最锋利的一柄战刀,攻伐宋朝的最高统帅伯颜丞相,已经率领攻宋军队中的蒙古精兵,急如星火的北上救驾。

    如果襄樊能够多守一年,如果鄂州能够多守一年,如果长江防线能够多守一年,不,哪怕是半年,整个中国的历史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可惜,贾似道、留梦炎、范文虎……一干无耻汉j,让南宋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千万同胞走向了屠刀之下。

    仅仅差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南宋没能撑过历史的拐点。

    国土沦丧十之八九,临安朝廷投降,福州小朝廷僻处一隅之地,政令几乎不能出福建,兵不过数万,将不过十员,还要倾轧内斗,这时局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眼见是个国破家亡的局面,玉清和孙孝祖的谈话,渐渐转到了一百五十年前,靖康之变时那群龙子凤孙的遭遇。

    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围了汴京城,徽钦二帝为苟全性命,答应向金军献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后来金银不足就以妇女冲抵,“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出自《南征录汇》)。

    昔日的公主、皇妃被明码标价地抵押给了金军。北宋政权灭亡后,金兵北撤,这些女性在金军的押解下随同北迁,在途中遭到金兵的轮j,以至于“多j毙”(出自《呻吟语》)。

    到达金国都城上京以后,她们被遣送到供金国君臣享乐的洗衣院、金国皇帝的各大御寨,赏赐给金军将领,甚至流落民间,被卖为奴、娼。“妇女分入大家,不顾名节,犹有生理,分给谋克以下,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金国一个铁匠竟以“八金”的价格买下一位兼有“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三种身分的女性。这些女性“甫出乐户,即登鬼录”。(出自《呻吟语》)

    想起这些皇族前辈的悲惨遭遇,玉清不免心下惨然。若是在那个时节,自己作为郡主,也就值五百锭金子吧?

    忽听得孙孝祖义愤填膺的说道:“古来女子首重名节,二帝蒙尘,金人,数千宗室女子,如朱皇后般守节自尽的不过了了十余人,真是玷污了我大宋列祖列宗的颜面!可怜徽钦二圣困坐五国城,这些不知廉耻的女子,真真叫人气满胸膛……”

    玉清心中觉得女子自应守节,若是自己到了那一步,一定悬梁自尽,也不肯有辱名节。但这话在表哥口中说来,却怎么总觉着有点不对味儿?

    “放屁!放狗屁!”雅间门上一声大响,一个人撞倒了屏风,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第二十六章 醉酒

    楚风睁着惺忪的醉眼,戟指骂道:“徽钦二帝昏庸无道,你不骂;张邦昌、秦桧奴颜媚骨屈膝事敌,你不骂;却对着一群长在深宫不谙世事的女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玩意儿?难道天下兴亡就系在女人的裤腰带上?男子汉大丈夫,不拿起武器抵抗,不能保护父母妻儿,遇到强敌就下跪,双手将妻子女儿奉上,事后却要怪女子不守贞洁,天下间竟有这种道理!我呸!”

    “你你你、你敢诽谤君上,大逆不道!来人呐!”孙孝祖白皙的脸胀得通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侮辱先皇,岂不是反叛么?”

    “我草泥马!”楚风的负面情绪突然爆发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突然穿越到南宋灭亡的前夜,要考虑三千多人的生活,要发展科学技术,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在宋元双方的夹缝中,虽然神经大条,但这些压力的负面效果在心中积累,直到现在,被孙孝祖推卸责任把矛头指向无辜女性的一番话彻底点燃。

    楚风捏着拳头,踉跄着朝孙孝祖冲去,他脚步错乱,双眼赤红,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把玉清郡主吓得花容失色。

    孙孝祖脸色苍白,往旁边一闪。

    “不要伤了小姐!”一个娇小的身躯撞了上来,楚风酒后,身子是虚浮的,一撞之下打了个趔趄,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软软的倒下了。

    撞倒他的女子身材不高,但娇躯玲珑有致,身着轻罗褥腰佩玉环绶,肤色白如细瓷,瓜子脸上嘴唇薄薄而微翘,显得特别的俏皮,正是玉清的贴身丫环红莺。

    此刻她张开双臂护住郡主,就如护崽的老母鸡。

    三人惊魂未定,正待叫人,却听得楚风躺在地上,发出阵阵鼾声。

    这时候孙孝祖的小厮才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孙孝祖怒气冲天,当下就给了他一巴掌,“出了这么大事你还不来,眼里有我这个主人吗?!”

    小厮心头委屈啊,刚才要留在这儿,你说有红莺玉手执壶,不要我服侍,我在楼下正和卖唱的姑娘说几句体己话儿呢,咋知道上面闹成这样子了?

    不过主人动气下人绝不能回嘴的,小厮做好做歹赔小心,孙孝祖威风够了才从怀中摸出张名帖:“你拿我的帖子,把这莽汉送到泉州府,重重办他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大逆不道?那可是首恶凌迟再诛九族的大罪啊!不知怎的,玉清忽然心下一软,柔声向表哥道:“此人可恶,但似乎罪不致死,不过是个酒疯子,兼之海外莠民不懂礼义,送首县训诫一番,叫他知道大宋王法,也就罢了。”

    “哼!”孙孝祖冷笑着站起来,一甩袖子,竟然扬长而去。表妹是郡主之尊,现在不趁着少年情浓把夫纲立好,将来成亲之后还不骑到自己头上?故而狠一狠心,扭着脖子蹬蹬的走下楼去。

    玉清自然不知道他的弯弯心思,女儿家柔肠百转,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表哥为了个海上行商吃醋,却把我看作什么人了?

    红莺搀扶着玉清,朝地上的楚风努一努嘴,“郡主,这个坏人怎么办?要不要叫人押到泉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