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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7部分阅读

,狠狠打他一顿板子?我看过知府老爷审案,那毛竹大板子,揍人可厉害了,劈里啪啦打上一顿,皮开肉绽的半个月都好不了,保管叫他再也不敢放肆。”

    “你呀你,这张小嘴,将来看谁娶了这只小夜莺!”被红莺夹七夹八一通胡缠,玉清的烦恼去了一半,春葱般的手指在丫环的翘嘴巴一点,展颜笑道,“海客不知礼,和这样粗人计较什么,咱们回府去,别管他。”

    “粗人?我哪儿粗了?”朦胧中的楚风还不知道,自己的屁屁差点就要挨一顿毛竹板子。

    我靠,好痛,谁打我头?

    楚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刁老鼠那张犹如月球陨石坑的麻脸。

    “嘿嘿,姓楚的,没想到落到我刁大爷手上吧?”

    自从楚风和金泳金大管家打通了天地线,刁老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金泳向蒲寿庚进言,说了一大堆坏话,撤了他的主管差使,他还蒙在鼓里,几次去蒲府求见。结果往常门上见了他嘴里甜得含了蜜,只管叫“刁大哥”的小三小四,现在却把脸一板,一幅神情能叫你三伏天里透心凉,别说通传求见,就是站在府门口都不许,几次三番的拿扫把打出来。

    他哪儿知道啊,海商总管金泳早已买通了内府管家王与,由王与吩咐下来,哪个敢放姓刁的进府,一定拿棕绳捆了扔海里喂王八!

    蒲寿庚已蒙福州小朝廷授予闽广招抚使兼主市舶司的职务,他手下的总管们都是四五品的官职,刁老鼠一个泼皮破落户,怎么斗得过这些人?

    没有钱,青楼甜言蜜语的相好马上翻脸变做了母夜叉,逢迎客气的酒保店小二改成了铁面门神,为大哥两肋插刀的小弟们,今天张三乡下的妈病了,一去不复返,明天李四突然害了瘟,再也不见影,往日的十多个兄弟只剩下两三个还跟在身边——估计都是暂时没找到去处的。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刁老鼠拐弯抹角的打听到,这是金大总管使的好手段,怕还和琉球的楚某人有些关碍。

    金泳金大总管,借一个胆子刁老鼠也不敢惹了,楚风又远在琉球。琉球本是蛮荒之地,和泉州素无客船往来,撤了差使,刁老鼠自家又没船,怎么去得了琉球?只好天天上庙烧香,求菩萨保佑金、楚二人头上长个疔,一直烂到脚板心。

    谁知道菩萨还真灵验,这不,把姓楚的送到了眼前。听见酒楼上一阵闹腾,孙孝祖孙公子和玉清郡主先后下楼,刁老鼠远远的看着玉清和红莺流着口水,正在yy呢,就见酒保扶着姓楚的出来了。他赶紧过去,谎称是楚风的亲戚,和两个手下一起,把他弄到了荒郊野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刁老鼠揪住楚风的头发,把他脸朝下摁在街面的尘土里,一阵冷笑:“姓楚的,老子早想找你,今天是你自己送死,怨不得旁人!”说罢他站起来,对手下吼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楚风酒早醒了,但刚刚酒醉,四肢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希望尽量减轻伤害。

    狗日的刁老鼠,还真下得狠,快把老子的骨头拆散了。楚风不知道,刁老鼠这种人的信条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害他丢了琉球的差使,他能不死命报复吗?

    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地下翻滚的人体渐渐不动弹了。

    刁老鼠一脚踏到仇人脸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叫你串通金泳,坏老爷的差使!今天好歹教你下海喂王八,与海龙王做个伴!”

    楚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眼睛半眯着,察觉刁老鼠心神微分,忽地一下两手抱住踩在自己脸上的脚,用尽力气一扳。

    刁老鼠左脚踏实地,右脚踏在楚风脸上,本来就不太容易保持平衡,被这大力一扳,身子朝前就倒,跌了个狗啃泥。

    三个人围着,刁老鼠一倒就空出了缺儿,在两名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楚风身子像泥鳅似的一弹而起,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潜伏

    “还不快追!”看这两个不知道该扶起老大献媚,还是去追楚风的手下,刁老鼠出离愤怒了。

    毕竟好几年做老大的积威还剩下那么两三分,两个小泼皮像是屁股上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撒丫子朝楚风追去。

    楚风已经窜出了十多丈远,他这下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那一刻,他绝不是一个人在跑步,他继承了刘易斯约翰逊的光荣传统,同时还有刘翔范跑跑灵魂附体。

    没跑到一里路,楚风的速度开始减慢,从迈巴赫跑车变成桑塔纳,又从桑塔纳变成丨人力三轮车。

    毕竟喝了不少酒,开始凭着积蓄已久的一股爆发力,还能跑得耳畔生风,但不到一分钟,身子就开始发虚,脚步变得沉重,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全靠意志力在坚持。

    “小子,有种别跑!”追兵的叫声离自己不远了。

    不跑?不跑我是白痴!楚风脚下加劲,又快了一点,可惜维持不久,又渐渐慢下来。

    终于跑上了回城的大路,泉州府的城垣就在不远处。

    跑回城去,刁老鼠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楚风看到了希望。

    隆隆的马蹄声在背后响起,越来越近——我靠,还骑马来追,不懂奥运精神吗?老子不跑了!

    他停下脚步,忍住呕吐的强烈冲动,悄悄在路边捡了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妈的,爷们中学时也是打过群架的,who怕who?

    追来的不是刁老鼠一伙,而是一整队盔甲鲜明的骑士。

    高大健壮的阿拉伯马,全身披着生牛皮甲;马上的骑士,身穿精光瓦亮的锁子甲,头戴尖顶铁盔,腰挎短弓、弯刀。

    虽然只有三十多人的一小队,但跑动起来马蹄震动大地,盔甲兵器摩擦发出铿铿的金属声,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威势震慑人心。

    领头的骑士,抽出雪亮的弯刀斜斜地一挥,刀尖直指楚风的咽喉!

    楚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高高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反抗。

    骑士一勒缰绳,战马跑得并不快,在奔跑中前蹄向左一拐,消去了前冲的力道,稳稳的立在楚风身前。

    锋利的弯刀,距离喉咙只有半尺远,楚风甚至能从雪亮的刀锋上,照见自己下巴那颗有点发红的青春痘。他心下暗骂:老兄,我理解你炫耀骑术的迫切心情,不过,刀子磨这么快,是很危险的耶,万一割到自己怎么办?就是割到小朋友,或者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骑士头盔正中有条古怪的护鼻,就是一块铁片从额头延伸到鼻尖,加上他鹰钩鼻鹞子眼长条脸,感觉阴森森的让人难受。特别是他还留着部大胡子,明显剽窃拉灯大叔的造型,楚风就知道这是个阿拉伯人。

    伊本赛尔勒眯起眼睛打量这个汉人,凭着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直觉,他感到,这个在刀锋下还努力保持着平静的人,绝对不一般,至少不会和刁老鼠那种人在一个水平上。

    “汉人,跟我走吧,既然背叛,就应该承受处罚。”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但楚风听得一头雾水,“背叛,背叛谁?”

    “他指控你煽动琉球人,背叛蒲寿庚老爷。”赛尔勒用弯刀指了指刚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刁老鼠。

    在见到蒲寿庚的亲卫骑兵后,刁老鼠就改变主意了。他知道赛尔勒是蒲寿庚手上的一张王牌,是蒲老爷在大食的同族,比金泳更为亲信,通过他完全可能直接见到蒲寿庚,只要当面对质,金泳吃里扒外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彻底扳倒金泳金大总管,说不定自己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呢,岂不是比一刀杀了姓楚的更加合算?

    楚风磨磨蹭蹭的不想挪步,他知道琉球的事情之所以能瞒着蒲家,不是因为蒲寿庚笨,而是他事情太多,手下五万多匠户、水手,大小两千船舶,再加上泉州军政,不得不把大部分事情分给手下负责,故而祝家的内应金泳才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

    若是引起了蒲寿庚的注意,他只要派人往琉球一查探,就会真相大白,以目前琉球弱小的力量,那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楚风一会儿捂着肚子说要解手,一会儿又借口脚疼慢慢挪着走,终于惹恼了赛尔勒,只见一个绳圈从天而降,从楚风肩膀上套进去,正好落到臂弯上,一收紧,两只手都被紧贴着身体绑住,丝毫动弹不得。

    三十多名骑士警惕的把他们围在核心,这下子楚风是插翅也难飞了。

    赛尔勒策马小跑起来,楚风被牵在马后,不得不努力奔跑才能跟上,否则就要被拖倒地上啃泥巴了。

    街面的拐角处,王大海和刘喜正四处张望着寻找楚风,瞧见他被捆着牵在马后,还没出声询问,楚风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两人赶紧闭上嘴。

    楚风故意大声喊道:“前面那位将军,跑慢些,我送你一锭金子。”

    他把“金”字咬得特别重,刘喜恍然大悟,忙一扯王大海:“楚大人让我们去找金泳。”两人钻进小巷,抄近路去码头。

    赛尔勒头也不回:“我不要金子。穆圣教导我们‘不要贪图钱财,坏了良知道义。’”

    蒲府门外,门房里几名小厮远远看见赛尔勒一行人。咦,跟在后面的那人,不是王与王总管吩咐不准进府的刁老鼠吗?发现势头不对,分了一名小厮去通知王与,剩下的几个笑嘻嘻的迎上去。

    有人恭恭敬敬的端上盏茶水:“赛大爷,天热,您喝口水!”

    有人跑在后面,连滚带爬的拿来大蒲扇,一边扇一边劝他喝茶:“这是小的们一片心意,您不管怎的赏个面子。”

    还有人一把拉住马笼头:“天太热,赛爷的马都跑出一身汗,小的帮您去刷洗刷洗。”

    赛尔勒被这些人缠得没法,穆圣说过“别人笑脸对你,须当回报以笑容,不可妄自尊大”,他只好忍着焦躁,喝下茶水。

    只耽搁了一小会儿,金泳满身汗水的赶到。在现身之前,他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特意停下喘了两口气调匀了呼吸,踱着方步走来,脸色平静如同没事儿似的。

    瞧瞧,悄悄这专业素质,这祝家的内应,心理素质跟地下党有一比,快赶上《潜伏》里的余则成了。楚风悄悄给他一竖大拇指。

    金泳向赛尔勒拱拱手:“金某敢问赛爷一句,这位楚先生和老爷有生意往来,今儿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虎威,尚请看在老爷面上,将他放了吧!”

    “啊,与老爷有生意往来?”赛尔勒大惊,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又是个急性子,前些天冲撞了老爷的商人朋友,还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刁老鼠挤上前,急急忙忙的说:“赛爷,您可不能信金泳的话,他被姓楚的收买了……”

    金泳镇定自若,连珠炮般问道:“刁老鼠,你不是因为监守自盗,已经被开革了吗?你现在不是蒲家的人,凭什么管蒲家的事?老爷奉为珍宝的计时仪,不是从这位楚先生手上买的吗?你吃里扒外,气得老爷整整四个月没再见过你,有没有这事?”

    他问的每一句,都是先设好了圈套,后面又拿众所周知的事情来反问。譬如“吃里扒外”是没有的,但“老爷四个月没见刁老鼠”,却是阖府上下知道的;“监守自盗”是胡编的,但“刁老鼠被开革”确实尽人皆知。

    兼之金泳问话时气势汹汹,刁老鼠被问得乱了方寸,夹七缠八的辩道:“我没有监守自盗,什么吃里扒外,你冤枉我……”

    金泳嘿嘿冷笑两声,现在,刁老鼠的什么辩解都没用了。

    只见赛尔勒两眼瞪得铜铃一般,刷的一鞭子抽到刁老鼠脸上,“可恨的异教徒,谎言!谎言!我被你欺骗了!”

    他跳下马来,双手解开楚风身上的套马索,右手按在胸口弯腰行礼:“尊敬的先生,我向您道歉。刚才谎言蒙住了我的眼睛,得罪之处,请您原谅。”

    可怜的刁老鼠,现在真如过街老鼠一般,被守门的小厮拿着扫帚、粪叉,追着打了三条街。

    欲哭无泪啊!

    第二十八章 宝贝

    “是不是有点胀胀的,有点痒痒的?”

    “轻点,痛~~”

    “第一次都这样。忍着点,过会儿就舒服了”

    “啊,不要—-”

    王敏儿跨骑在楚风腰间,双颊红得能滴出水来,剧烈运动后的汗珠儿粘住了额头上的几缕发丝,散乱的贴到鬓角;樱桃般的小嘴儿微微张开,柔软的娇躯起起伏伏……

    (楚风:什么?幼女?大哥,您看清楚点,她在给我做按摩,是我在叫痛耶!)

    刁老鼠下手还真狠,幸好敏儿上山采来草药,减轻了楚风的痛苦,但是筋骨的瘀伤消散得很慢。敏儿督促他每隔一个时辰到院子里去走上一柱香的时间,另外早晚各按摩一次。

    敏儿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香腮,看楚哥哥一瘸一拐的走路。这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说什么小跨院,什么值两贯铜钱,结果全家人搬进来才知道,亭台楼榭、假山水池,足足占地五六亩,快赶上临安那些大海商的宅子了。

    现在,连小姐妹们都打趣说我是楚哥哥的童养媳了,要是真的嫁给他,嘻嘻,我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唉,就是不知道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阿泰喘着粗气,一路吼叫着撞碎了少女的憧憬,“楚、楚总督大人,我们又找到新石头!”

    琉球总督府的矿物标本室里,楚风拿着块深褐中带点黄斑,坑坑洼洼像块芝麻膏的矿石,哈哈大笑:“煤矿妹妹,我把你老公找来了!”

    没错,这就是磁铁矿,学名四氧化三铁,有天然强磁性,是炼铁的主要原料。

    自从和土著人展开贸易,楚风就通过阿泰发出悬赏,征求各种矿物。

    “只要找到汉人总督府里没有的怪石头,就能换来大包的白米和盐巴,还有铁器!”这句话迅速传遍了附近的平坝和山越部落。

    开始,是五十里内的土著人拿着矿物找上门来,然后范围扩大到了一百里,两个月后,有人操着阿泰都听不懂的语言,风尘仆仆的赶来,通过多个部落的人连环翻译,才搞清楚这人竟然是台东沿海的土著,翻越了海拔三千多米的中央山脉找到这里来“献宝”!

    这个翻越大山的土著人,带来了工业上非常有用的铬铁矿,可惜那地方太远,暂时无法开采。楚风给了米和盐各五十斤,他就欢天喜地的离开,准备再一次翻越中央山脉回老家。

    工夫不负有心人,长石、苦硝、方铅矿、闪锌矿、绿松石、琥珀、云母、硫磺……分门别类的摆了一间房。

    每当土著人送来矿物,楚风都要仔细的询问是在哪儿发现的,是单独的一两块还是一大片,是河床中还是山地断裂带……觉得有价值的,他就让来人带路,自己亲自去考察一番。

    终于,阿泰部落一个叫做山花的放羊女,在距离匠户村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磁铁矿,经楚风考察,这里的矿石品味不算高,但胜在处于山谷断裂带,少部分矿床是露天,大部分处于山体浅层,便于开采,而且到匠户村有一条起伏平缓的小路,交通运输方便。

    但开采矿石的人力不足了。

    经民政科长侯德富统计,琉球匠户村实有七百二十八户、三千一百九十六人,其中16-55岁的青壮男子有八百八十七人。

    楚风的盐场、煤窑、砖窑、水泥窑,还有采挖粘土、石灰的,总计有二百一十名工人;船场工匠二百七十五名;汉军原有一百名士兵,现在又新招了五十名水手,由侯德禄带领着操练那艘“敏儿号”剪式帆船。这三项就占了六百三十五名青壮,剩下的“自谋职业者”就只有二百五十二人了。

    据估计,这两百多人中,又有至少五十名基本上只从事商业,农业生产的青壮只有不到二百人了,开荒的工作逐渐减缓。

    幸好商业交换弥补了食物的短缺:祝家从大陆运来白米,土著人提供了大批的芋头和鹿肉,几条小渔船捕捞的海产品也很可观。因为有这些,琉球人才不至于饿肚子,但两百青壮从事农业生产,已经是底线了,以这年月的生产技术,让妇女下田劳动显然不太人道,何况她们要做家务、种菜喂鸡、带孩子,稍有空闲就摇起了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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