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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95部分阅读

    ,又是选花神娘子,雪瑶倒是跃跃欲试,楚风没好气的把这闷马蚤的家伙拖走了,估计是在宫中闷太久啦。

    “可惜,可惜,”胡振北叹息着连连摇头,“要是姑娘能去参选,一定能选上花神娘子,那可有五百两银子的赏钱呢!”

    花灯会总共一千两银子的赏钱,花神娘子是五百,花灯王也是五百,胡振北就得了五百两银子的赏钱。

    楚风正准备王顾左右而言他,就听得远处一片人大喊:“要炸河了,去看炸河呀!”

    原来这就是郭守敬到开封来的原因:

    大汉帝国转运粮草,主要有两条路,一是湖广的粮食,运到襄樊之后,走汉水上行入关中,后世汉水通航河段很少了,这个时候水土流失不算严重,通航河段还很长;另外一条路,就是江南的粮食,从瓜洲长江入大运河,再出运河走黄河,最后又进通惠河入开封。

    通惠河,又称汴河,隋大业元年,开通济渠,自板渚引河,历荥泽入汴,又自大梁之东,引汴水入泗,达于淮河。渠广四十步,渠旁皆筑御道,树以柳,名曰隋堤,一曰汴堤,有唐诗曰:

    大业年中炀天子,

    种柳成行夹流水。

    西自黄河东至淮,

    绿阴一千三百里。

    大业末年春暮月,

    柳色如烟絮如雪。

    南幸江都恣佚游,

    应将此柳系龙舟。

    汴河,实际上是京杭大运河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从北平到江南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中部,往西面沟通的河洛中原地区,到宋代更是成为了皇朝的生命线,通达江、淮的水道,从西到东,横贯开封全城。在这条烟波浩瀚的河流上,舟船如织,往来日夜不停,两岸土地肥沃,物产富饶,城镇林立。

    《宋史河渠志》载:“汴河自隋大业(605—618年)初疏通济渠,引黄河通淮,至唐改名广济。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阴县南为汴首,受黄河之口属于淮泗,每岁自春至冬,常于河口均调水势,止深六尺以通重载为准,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及东南之产,百物众宝,不可胜计。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输京师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内外仰给焉。故于诸水,莫此为重。”

    关于这条河流的重要性,宋太宗曾经说:“东京养甲兵数十万,居人百万家,天下转漕仰给,在此一渠水,朕安得不顾?”由此可见,汴河不但是当时南北交通的大动脉,而且还是国家安全的系带,可以说是赵家王朝的生命线。

    大汉帝国从江南转运粮食到开封,修复汴河最为便利,楚风一方面令人在洛阳到长安之间,在长安到包克图的秦直道上修建马车轨道,发展有轨马车运输,一方面令郭守敬带人疏浚汴河,让江南的粮食从汴河直抵洛阳,再用轨道马车运到关中,运到草原腹地。

    不仅仅是粮食,战争胜利之后,这条贯通东西南北的重要运河,还将把江南湖广与中原地区,中原地区与关中平原,乃至通过秦直道将蒙古草原腹地,全都紧密相连,大运河-轨道马车系统,将成为大汉帝国掌控蒙古草原,将这块历次战争策源地纳入华夏怀抱的重要一环。

    从某种意义上说,汴河的疏浚、秦直道的修复,比汉军战场上的胜利更加重要。

    靖康之变金兵南侵以后,仓惶南逃的宋高宗赵构生怕金兵顺着运河追击,下令淤塞汴河,至今虽然经过金人开凿,可开封与洛阳之间的人工汴河淤塞已久,于是楚风决定由水利专家郭守敬整修,决黄河灌之。

    事实上,楚风这个决定非常非常的及时,甚至可以说幸运到了极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史载“宋定都汴梁,汴水穿都中,有上水门、下水门,岁漕江、淮、浙、湖之粟六百万石达京师。常至决溢,设官司之。元至元二十七年(公元1290年),黄河决,始淤塞。旧府治南有汴梁故迹,即其地也。”

    也就是说,在五年之后,黄河将会绝口,而汴河将彻底淤塞!不但黄河绝口水淹开封,让这座辉煌的古都变成泽国,人民死伤无算,当年隋炀帝花费无数民力,凝结着先辈无数血汗的汴河,京杭大运河的组成部分,将会被黄河泥沙完完全全的埋葬!

    幸好,在历史的转折点上,楚风再一次成为了幸运儿,他做出出击漠北的决定,所以必须南北转运粮草,转运粮草就必须修复河道,而经过一代水利大师郭守敬的整修,黄河堤防必然固若金汤,这段河面在十年内,自然不可能再有绝口了。

    开封城外,金明池,这座故宋皇家的大水库已经灌满了水,汴河虽然淤塞,毕竟没有完全堵上,郭守敬引黄河水澄清于大池中,然后炸开堤坝,用水冲刷汴河河道,带走淤塞的泥沙。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炸药齐备,池水已经装的满满的,而且黄河泥沙也多半于静水中澄清了——不过这时候的黄河,还没有后世那么“黄“,因为上游黄土高坡的泥沙还没有像后世那样大规模的冲刷进来嘛。

    不行,楚风的眉头皱紧了,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郭守敬不能这么干!”

    看着楚风一行人往指挥台挤过来,正和师兄们维持秩序的佘烬臣脑子一热,带着人迎了上去。

    第581章 传国之宝

    经历了灯会的一夜喧嚣。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晨风吹在金明池上,泛起阵阵涟漪。

    远近各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维持秩序的士兵将前来观看的百姓挡在远处,金明池与汴河人工水道之间的堤坝上,已经装好了威力巨大的烈性炸药,长长的引线拖出几十丈外,大汉帝国皇家科学院院长、当世第一水利学家郭守敬手持燃烧的线香,站在引线末端。

    楚风挤在人群中大喊,无奈炸坝疏河的盛举此前从未有过,前来看稀奇的开封百姓围得人山人海,喧闹之声不绝于耳,任他扯破了喉咙,远处的郭守敬也听不到分毫。

    还是陈淑桢有办法,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前面堵路的百姓就感觉身后一股温和而难以抵御的大力涌来,拥挤不堪的人群便向左右两边分开,给楚风等人开出了通道,穿越人群来到了兵丁驻守的警戒线前。

    这处通往大堤的路口,是汉军一个班把守,楚风正要和班长说明情况。佘烬臣就拦了上来:“奉旨疏浚汴河水道,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晕倒,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雪瑶虽然不知道楚风为何突然发急,但从夫君额角的细汗就知道必定关系重大,这大冬天摇扇子的死苍蝇偏生来拖延时间,真叫人想揍他一顿!

    楚风着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身手将佘烬臣推开:“我是大汉皇帝,有军国重事,休要挡路!”

    佘烬臣不怒反笑,又瞅了瞅雪瑶,阴阳怪气的道:“原来是个失心疯,却不知从哪儿拐带了两个美人儿……”

    胡振北唯恐这新结识的朋友有失,一直跟在身后,闻言大惊失色,对楚风道:“朋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大逆不道的罪过呀!”一边又赶紧对着兵丁陪笑:“众位官爷,我这朋友酒喝多了,说胡话呢,各位就当没听见吧。”

    事关重大,兵丁们哪能就此放过?纷纷警惕的围了上来,准备将这有大逆嫌疑的人扣押。

    佘烬臣冷笑道:“胡振北,如此逆犯你还想轻轻揭过?众位军爷,此人也是妄图破坏钦命河工,妖言惑众的逆党之一,请诸位将他们拿下,送开封府严办!”

    楚风摇头苦笑。就往腰上摸装护照的小圆钢筒证明身份,却听得胡振北气愤中带着三分哀恳,对佘烬臣道:“咱们的恩怨,却与这位朋友无干,何必牵扯旁人?大家开封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佘兄不要把事做得太绝,也不要迁怒外乡商客嘛。”

    胡振北倒是个倾盖相知的好汉!楚风不禁为这个“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的市井汉子叫一声好了。

    眼见郭守敬要点火了,楚风取下钢筒正准备给士兵验看,却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执行监押爆破任务的排长见这边有些纷扰,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眼神如晨星般明亮的年轻人就是大汉皇帝本人,而他身边的女子之一,不是沙场斩将的陈大帅还是谁呢?

    “标下金刚军一师七团三营二连二排长于得义,参见大汉皇帝!”

    话音刚落,士兵和注意这里的围观百姓全都惊呆了,他们发现肩膀上扛着少尉铜星的排长,正双腿紧贴着保持立正姿势,下巴微微昂起,右拳举于胸口。毕恭毕敬向声称是大汉皇帝的年轻人敬礼!

    而且,熟悉他士兵,甚至能看清排长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上,那兴奋莫名的神情!

    反应过来的士兵们,齐刷刷立正,脚后跟一并,鲸鱼皮靴碰得啪啪响,一个个身子站得比旗杆还直,右拳举到胸口,粗声粗气的吼道:“参见大汉皇帝!”

    此时反应过来的士兵们,表情比排长还要激动好几倍,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和大汉皇帝说话,足以让兄弟部队羡慕得要命了。

    楚风也来不及和惊愕的士兵们致意,嗯了一声就带着两女匆匆忙忙向郭守敬的位置奔去,留下身后一片声的山呼万岁。

    佘烬臣早已呆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开封城中新晋蹿红的佘大官人,似乎和大汉皇帝有点儿不对路,而这两头孰轻孰重,只怕白痴都拿捏得清楚,所以像跟屁虫一样追随他的小跟班小弟兄们,现在却如同躲避瘟疫似的离他九尺远,生怕沾上了晦气。

    胡振北则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风远去的背影,良久才抓住蹴鞠社兄弟的肩膀大吼起来:“娘的,那是大汉皇帝,杀败北元鞑子的真龙天子,刚刚和我喝了一顿酒呀——大汉皇帝喝了我老胡的酒!还、还和我说话来着,说了什么……”

    胡振北已然语无伦次了,可没有人笑话他。那些蹴鞠社的兄弟反应和他相比,只有更夸张的,甚至有人把口水呛到了气管里,面红耳赤的咳嗽起来。

    什么佘烬臣之类的,楚风全不放在心上,他现在着急得很,因为郭守敬弯下腰,正准备用线香点燃导火索!

    郭守敬完全沉浸在一旦爆炸,疏浚汴河便成功七八成的喜悦之中:汴河水道加上洛阳-长安的轨道马车,将把京杭大运河与关中秦直道连接起来,从今往后,江南的工业产品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抵草原腹地,草原腹地的药材、羊毛和碱面也可从这条路运往中原、江南,大运河-汴河-轨道马车-秦直道组成的高效运输体系,将像苍龙一般盘绕在中华大地上,带来空前的繁荣,并将草原纳入华夏文明的照耀之下。

    这样的盛举,毫无疑问将会被浓墨重彩的载入史册,而炎黄嫡裔亿兆黎民,也将受惠于此项盛举,大汉帝国必将远迈强汉盛唐!

    为了疏浚汴河,郭守敬做了详细的计算,工程所需水量。冲刷泥沙的效果,堤防的承受力,下游居住在河道低处百姓的疏散,乃至火药的安排,事无巨细全都清清楚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郭守敬微笑着,将线香凑上了导火索,然后迈开步向河岸边上跑来,那一点殷红的火头,滋滋响着向安置炸药的位置蔓延而去!

    楚风距离此间还在百丈之外。大声发喊郭守敬也听不到,注意到这边的官员呢,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呢,只急得他脑门冒汗。

    “要阻止爆破吗?”陈淑桢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问怎么做,这是夫妻之间无条件的信任,建立在战场上的信任。

    得到了楚风肯定的回答,她猛然加力,足不沾地的向前飞奔,于是所有军民人等,就看见汴河种满柳树的河堤上,一道红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向正在燃烧的爆炸点。

    楚风忽然又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了这样做的危险,可陈淑桢已经飞身而出,眨眼便在数十丈外了!

    “危险!”正要跑到安全地带的郭守敬,还没看清是谁要冲过去就大声喊道:“炸药的引线剩下没多长了,不要过去!”

    楚风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回来”两个字,又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发现陈淑桢即使后退,也来不及脱离爆炸区域了——当下,惟一的机会就是能抢在导火索燃尽之前,截断它!

    陈淑桢的速度飞快,可导火索燃烧的时间也不等人,她还在五六丈外,那导火索剩下的已经不到半尺长了,火星还滋滋响着朝炸点钻去!

    包括楚风在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即便不知道这位红衣女子的身份,见了她惊鸿婉转的身形,也决没有人希望她死于爆炸,粉身碎骨。

    “相信她,相信她从来不令我失望——就像我也从来不曾令她失望过!”楚风坚信陈淑桢不会有失。

    炸点三丈外,一团红云盘旋着升起,龙泉宝剑脱鞘而出,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射出闪电般的光华。刺得人眼前一花。

    再定睛细看,宝剑已夺的一声钉在了地上,就在火头与埋着炸药包的坑洞之间,堪堪将导火索斩为两段。

    呼~楚风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拔出宝剑,款款而回,陈淑桢静静的站到楚风身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无数军人、百姓的欢呼声,她似乎充耳不闻。

    “小傻瓜,今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楚风很有些愧疚,自责的道。

    “没关系的,”红衣丽人始终云淡风清,在她看来,这和万军之中斩将夺旗相比,实在算得不什么危险,倒是夫君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让她心头暖流涌动。

    大汉皇帝?郭守敬的表情就像生吞鸡蛋被噎住了,他惴惴不安的上前施礼:“吾皇阻止爆破,是不是冲刷河道的计划有什么纰漏?微臣驽钝,还请皇帝明示。”

    郭守敬的学问其实远比楚风精深,至少天文、水利这些方面,楚风基本上是一窍不通的,可楚风有后世七百年的见识,望远镜、机械座钟、温度计、气压计这些东西的“发明”,让郭守敬敬若神明,此时见皇帝阻止自己炸坝,自然心头惴惴不安,生怕是自己出了什么纰漏。

    在场的官员们不由得大跌眼镜,传言中郭守敬都是神一般的人物,什么七星台借东风、什么南天门蔽日光,虽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和典籍中日食等事件大相径庭,但贵为帝师是肯定的。

    孰料,传说中的帝师,在皇帝面前跟个小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任谁都知道,郭守敬决不是那种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尊重别人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人的学问比他还深。

    想到这一层,开封城中的地方官员们不禁大吃一惊:以前都知道皇帝戎马一生,战必胜攻必克,所向无敌,却不知他学问精深,竟能凭真才实学让大汉帝国第一学者折腰!

    不少汉元之战后新补充的汉军战士,则为陈淑桢刚才的飞剑绝技震惊,刚才拦阻楚风的班长,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前还当陈大帅女子之身,便会武功也多半是些花拳绣腿,没成想威势到了这般地步,真正天下无双无对!”

    面对郭守敬疑问的目光,楚风倒不好意思了,脸色微微一红:“问题不在你,嘿嘿,在我。”

    问题在皇帝?郭守敬一头雾水。

    众官前来参拜已毕,楚风就让人在金明池通往汴河的人工水道范围内挖掘,正好郭守敬将池水筑坝拦起来,汴河水已经干了,本来做河工的民夫,便在指定位置上挖掘起来。

    “嗯,这个地方有什么宝物吗?”雪瑶贴到楚风身边,呵气如兰。

    “当然有,”楚风心情不错,便卖了个关子,“但不告诉你,待会儿挖出来再说。”

    “哼,不理你了,”雪瑶跺了跺脚,眼珠一转,又摇着陈淑桢的手道:“姐姐,夫君最疼你了,你去替我问问嘛,这呆子打哑迷,真讨厌!”

    陈淑桢温和的笑着:“他想说自然会说的,咱们多等一会儿不行吗?”

    偏生陈淑桢这样,楚风倒不好再卖关子了,他微笑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