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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老公第1部分阅读

示意众维君噤声,“先报警再从长计议。”

    “等警察姗姗来迟,我家已被洗劫一空。”众维君轻声反对。

    “可是也不能不顾安全贸然闯入。”

    “难道坐视小偷鸠占鹊巢,我这个屋主反而不得其门而入?”

    “我不赞成你冒险,里面的人有可能是十恶不赦、劫财劫色之徒,你送上门正好羊入虎口。”

    “不如我们高分贝大喊,保证他吓得屁滚尿流。”众维君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等不及看那恶贼抱头鼠窜的“衰”样。

    “你喊贼还不如先喊失火有效,等邻居都警觉后,我们趁小偷出来查看究竟,再夺门而入如何?”

    众维杰低头注视这两人交头接耳、低语不休,忍不住插口道:“众维君,你还要蹲在这儿多久?”

    接下来,他只来得及张开双臂,接住飞身投人怀里的众维君,耳际被她惊喜的尖叫声震得嗡嗡作响。

    “你终于良心发现、倦鸟归巢了,记起有个被丢在台湾的可怜妹妹,是不是?”众维君惊喜过后,开始得理不饶人。

    众维杰拉拉耳朵,“我们先进屋里再说,邻居在抗议了。”

    果然四周公寓的住户,一家家亮灯探头抱怨刚才的喧闹噪音。

    众维君吐吐舌头,扯着两人进门,“可见你多忽视我,害我先是误以为有小偷闯空门,然后又一时失控形象全无。”

    “你这只小母老虎还有形象吗?”众维杰宠溺的摸摸众维君的头,目光望向一同进来的李淳宁,心陡地一动,原来带笑的眼眸更为灿烂。

    李淳宁也睁大眼回望。

    众维君怀疑的眼光来回扫射两人,可是没人理会。“你们见过?”

    “我们好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众维杰由衷的惊喜道。

    李淳宁笑笑点点头,“是啊,又见面了。百闻不如一见,众大哥果真如维君所言热心助人。”

    众维杰脑筋一转,“早知道你是赴维君的约,那时我就可以一起进去帮她庆生。”

    他不可自抑的好心情因她而飞扬。从以往众多的经验中,他尽量恪守分寸不逾越,免得每次施手帮忙后,总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有意追求而尴尬。

    可是她不同!她使他有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就有如天性本能找寻契合的伴侣,而她就是频道、磁场都与之共呜的另一方。

    所以当时送她抵达pub时,才会眷恋不舍离去,辗转思虑之余仍难以理清心中突如其来的涓涓情潮,是一时有感?还是确有其事?

    就在举棋不定之际,她巧笑挥手道别,仿佛预言未知的结果。他兀自站在pub门口望着、想着、念着,犹不知她姓名。最后只能摇摇头说服自己,相逢自是有缘,缘牵千里不断,此时他既然不能清楚知道对她的感觉应归类于何种层次,鉴于以往,他按捺住冲动将决定交诸于天。顺其自然吧!如果下次有缘再见,悸动不减,那么他是认定她了。

    “阴错阳差,忘了请问你姓名,否则维君也不必嘀嘀咕咕众大哥的礼物未见踪影了。”李淳宁回望众维君疑惑不解的神情取笑道。“众大哥,我叫李淳宁。”她自我介绍。

    凝视着她甜笑柔美的脸庞,聆听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众维杰咀嚼着她的名字,李淳宁、李淳宁、李淳宁……

    无可否认的,李淳宁这个名字此刻起已深植心坎,峻雕心房无从抹灭。

    他以一副宣誓般的口气道:“我叫众维杰。”

    李淳宁不解其意,只是扬眉轻笑,觉得他很幽默。

    “你们哪个行行好,替我排疑解惑一下可好?”众维君蹙眉道。由于大哥长年在外,她一直没有机会介绍他们两人认识,但为何会有今晚这场喜相逢的戏码?而大哥也一反常态殷殷可掬?

    并非他平日一板一眼冷淡不易近人,相反的,从他的外号一大圣人听来,就知道大哥谦虚有礼、热心助人。

    但也因为他本身条件优秀,俊秀温文的外型,高健挺拔的身高,再加上他兄妹两人从小接受英式教育,绅士风度翩翩,事业有成。不少芳心沦陷于他,更遑论被他施以援手的女人。

    每凡群莺相继英雄式崇拜后,便是死心塌地以身相许,少有例外。因此惹下不知凡几的情债。

    偏偏众家大哥生性仁厚,不忍明言断然拒绝,恐怕伤害其心,只能婉转暗示推诿,怎奈二十世纪的新新女性,不知是不懂高深sayno的说话艺术,还是佯装无知纯洁?

    言而总之,众多女性对此优质白马王子──众维杰,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色诱、苦肉计、亲友团人海战术……等等,十八般武艺全搬上台面。而众维杰总是极有耐性的配合,温柔有之,不悦全无,就只怕让女方下不了台。如此一来,她们当然将他的消极视同赞成。

    然后过些时日,发现众家哥哥对许多人皆一视同仁,而且为数还不少,吵闹也就接踵而至。

    谁家女子不希望自己在心上人心中是最重要、最独一无二的?于是互别苗头、互相较劲的拉拔赛就此展开。这种周而复始,不得安宁的历史,没多久就会上演一次。众维君看多了,也麻木了,而众维杰则是老神在在,但多少也略感困扰。

    所幸,那些女人久而久之也觉得,有这等热门的男友实在很没安全感,一厢情愿的追逐就此画下句点,反而转为普通朋友,但那个讨人厌的朱家伶除外。

    经过众维君不胜其扰的耳提面命,众维杰总算稍有警觉,对女性同胞不再轻易散放他那高伏特的电力,虽成效不显著,但也聊表努力,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就是因此典故,众维杰在今晚遇见令他心动的李淳宁时,才会犹豫再三、浅斟细酌,虽然喜欢李淳宁,思量后仍是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当然,今天你最大嘛。”李淳宁瞧众维君被冷落的不悦神色,朝她打躬作揖,当下便简略概述险遇流氓的经过。

    众维君抓着李淳宁上下仔细端详,紧张的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哪有人像你这样问话的,淳宁本来没事也被你这一抓而有事了。”众维杰挥开众维君的手,他知道这大而化之的妹妹手力有多重,他情不自禁的手就取代了众维君被挥走的手,落在李淳宁的肩上,不自禁的揉捏着。

    “有事我还会出现在你的生日party上吗?傻瓜。”李淳宁不落痕迹的走近众维君,摆脱众维杰热心的手。虽然他是好友的大哥,亲疏自是不同,但终究男女还是有别。

    众维君松口气的吁了声,“你真是的,发生这种事也不提,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好了嘛,我真的没事,就是不想你多担心才没特意说出来。”李淳宁安抚道。

    “帮你压压惊也好啊。”众维君不平的抱怨,“大哥这次总算救其该救,不算多事,将功赎罪饶过你。”

    “下次再看见那群兔崽子,一定修理得让他们叫爹喊娘,竟敢打歪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众维君忿忿的再挥舞秀拳。

    众维杰不以为然的叹口气,“败给你了,你自己少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说得好像多么武术高强似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淳宁也不是你的人,瞧你说得语意有多暧昧。”

    “你管我,当事人都没意见了,你少瞎操心。”众维君回口不落人后,“别以为只有阁下身怀跆拳道、合气道高段才能英雄救美,有时聪明的英雄稍微动动脑筋也能整得他们哇哇叫。”她自负的手指着脑袋。

    “可见淳宁在你的滛威之下有多可怜。”众维杰不捧场的泄妹妹的气。

    “那又如何?她可是甘之如饴,喔?”众维君一点也不心虚,大言不惭的双手环胸神气的睨着李淳宁。

    李淳宁好笑的隔山观他们兄妹两人斗嘴,明智的保持中立立场,不表示意见。

    “喔什么?我可没听见有人附议,好糗啊,原来有人说大话。”李淳宁的笑容漾在众维杰的心波上,他故意拉她进战局。

    “你这么欺负你惟一的宝贝可怜妹妹,你在外人面前的绅士风度哪儿去了?”众维君假哭假调的埋怨,其实心里乐得很,这么久没见的大哥,不拌拌嘴怎么可以。

    自家大哥众维君当然了解,他对自家人才会如此不拘形象,没有恶意的斗嘴,其中的关心疼惜形于内外。

    “我正在对淳宁表现我的绅士风度,主持正义,你败下阵来了吗?”众维杰戏谑道。

    “才怪!淳宁你说句公道话。”众维君不甘示弱的欲拉拢李淳宁加入己方阵营。

    公道话?李淳宁啼笑皆非的爱莫能助。瞧众维君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而众维杰似笑非笑的睇视着她,面微红而心怦怦跳,她哪还敢开口。

    “淳宁,你说不说,女孩子当然要联合团结。”众维君一副大局已定,胜利在握的口气。

    众维杰不待李淳宁开口,反捂着她的小嘴挟持,“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耳边轻吐的热气,弄得李淳宁羞涩得面红耳赤,就算先前想说些什么也浑沌不知所以了。

    “大哥,你不可以用不公正手段影响关键者的发言。”众维君说不如起而行,拦手一抓就要追回李淳宁。

    就这样被他们兄妹俩拉扯,绕着家具沙发转,李淳宁都累得晕头转向,不过绝大因素是众维杰搂着她跑,就算她平时再有体力,也会因心跳急剧加速而缺氧。

    或许因为自己是维君的好姐妹,众大哥也理所当然视她为妹妹,才有如此不避嫌隙之举。她心中如是想,但她很明显知觉他怀抱中男性气味的体魄。

    三人因李淳宁率先倒卧沙发而纠成叠罗汉,喘笑怒骂之声迭起。

    李淳宁压在众维杰身上,扭捏不安的想挣脱他环着她的姿势,推推上方的众维君,示意其起身。

    “好软的睡垫,我再赖一会儿。”众维君得意的哈哈大笑。

    众维杰暖玉温香在抱,不免把握机会深嗅佳人馨香,满足的轻笑。

    现下情况简直是进退两难,放松心情不觉唐突后,李淳宁灵机一动好玩的假勒着众维君脖子,“还软不软?赖不赖啊?”

    众维君识时务的拔腿就跑,这是她和李淳宁闲的游戏,因为下一步就是鹰爪功──抓痒痒了。

    甜蜜的负荷顿离,众维杰若有所失的躺在原地不动,真想搂着李淳宁生生世世。

    李淳宁……

    原本和他在英国长大的妹妹,自从独自来台湾念大学后,他最常听到如雷贯耳的两个名字,就是庄天宇以及李淳宁。他对李淳宁的性情也有相当的认识,妹妹戏称她为小圣人,加上今夜之前对她的好感,他对她更是向往痴迷了。

    第二章

    李淳宁和众维君两人自顾自的玩闹追打着,过没多久就发现在场的唯一男士没声没响的毫无动静,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遐想。

    众维君好奇的蹑手蹑脚趴在椅背,说是遐想还真不为过,看他满脸春色无边,满足的幸福神情,这实在不像见到亲胞妹该有的高兴表情,就算睽违已久也有点牵强。

    沉吟片刻,众维君摇头晃脑的甩去不切实际的假想,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不会,不可能的。

    挥去荒谬的可能性,众维君左手仍有自由意识的搭向李淳宁的肩膀,阻止她久等不见两人反应,好奇欲靠近一探的走势。

    “怎么了?瞧你们神秘兮兮的。”李淳宁伸长脖子,望了众维杰一眼,他似乎挺高兴的,满脸愉悦,众维君却大难临头似的忧眉苦脸。

    众维杰听到那清脆的嗓音,耳朵尽职的直传脑枢神经,马上喜孜孜的抬头寻找特定芳踪。

    “春天到了,有人在发情了。”众维君嘲弄,“大哥有什么开心事与我们分享吗?该不会又被一群热情过头、以身相许的女人追得躲来这里?”

    “别在淳宁面前胡说八道。”众维杰笑斥道,还是别提朱家伶的事,维君一向讨厌她,况且眼前还有个淳宁在。

    他好不容易才用心的镜头,摄取捕获住惊美的绝佳目标,他急欲按下快门将淳宁化为自己生命中的永恒,而非惊鸿一瞥,画出引号,还来不及有内容就以句点作结。

    “我是专程回来送你生日礼物的,这么久没看到你,谁晓得你有没有惹出什么祸事。”众维杰真拿这宝贝妹妹没辙。

    “前面一句还差强人意,勉强人耳,可是你后面的但是就免了。”众维君不服气的嚷嚷,“你一定也‘顺便’接了case,是耶?非耶?”众维君调侃道,自家兄妹她还不清楚吗?

    “聪明。”众维杰好脾气的笑笑,“近些年台湾的环保问题很严重,正好有人要做这方面的专题,我正好贡献一下专才,让大家了解绿化对地球的重要性,还有些濒临绝种的野生动物保育的迫切需要。”

    “现在经过许多相关团体及有关单位奔相走告大声疾呼,台湾已经有相当的觉醒,而且颇为响应。”李淳宁道。

    “不过还不够,因为大自然生态已被破坏得太严重,这时候起步已嫌太迟,尤该积极挽救,而非仅是消极保育。”众维杰解释他的理念。

    “说得也是,如果真有概念也不会常听闻建商滥垦山坡地,官商勾结擅改用地名目,高尔夫球场地遍布,要灌溉培植那片草地不知得喷洒多少农药,破坏下游水源。”众维君附和道,淳宁从来就对人性乐观过头,实在需要接受再教育。

    “有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这次众大哥的名气、才华一定会引起注目,更为事半功倍。”李淳宁景仰的推崇众维杰。

    “其实我和维君虽然不是在台湾长大,可是毕竟还是台湾人,能有机会为祖国尽份心,也算略尽绵薄之力。”众维杰首次因人家的赞赏眼光而雀跃。

    “唉……两个呆子。”众维君对他们的乐善好施早已无话可说,只能丢下这句评论,拉着李淳宁就上楼睡觉不再多言。

    李淳宁方才将荷包里的所有钱,扣除公车钱后,如数捐给一位困窘可怜的小女孩。

    事情发生在李淳宁从医院出来时,穆蓉秋──也就是那位小女孩,虽然艳阳高照夏日炎炎,她却瑟缩打颤孤立一隅,商家遮阳的布棚阴影笼罩着娇小人儿,宛若绝望的凄寒悲歌。

    穆蓉秋捧着一盒口香糖既不招揽生意,也不乞怜求舍,怯生生又坚强挺直瘦弱的小肩膀,有着自尊、自重,但也被无形的无奈重压微沉。

    “小妹妹,口香糖是要卖的吗?”李淳宁走近,略望了下她一盒完整的口香糖,就知大概。

    穆蓉秋僵硬的点头,眼睛死命的盯着地上某个角落,虽然希冀眼前穿着nike球鞋的姐姐会购买,可是羞赧的尊严不容许她开口。在她幼小纯真的心灵里,街头卖口香糖和玉兰花是残障人士赖以维生的工作,而她四肢健全却也……她难堪的首项低垂,恨不能贴入胸怀不欲见人。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懂事,小小年纪就会自我规划努力赚钱?”李淳宁小心翼翼帮她打气。

    微抬首,迎上笑意盈盈,温暖煦煦的灿容,穆蓉秋再抬高头。

    “姐姐叫李淳宁,你呢?”

    “穆蓉秋。”微弱的回答不自觉的出口。

    从她出门时到现在,穆蓉秋不知道已站在这里多久,路过的行人匆忙,偶尔有好奇观望的目光只让她更缩向角落,追切的需要又驱使她鼓起勇气住前,自己看似一大步的步伐,实际上却是踌躇不前,原有好意者也不耐耗时,举步离开。

    所以穆蓉秋又难堪的退回原地,满心懊悔及会错意的矛盾。浑身萧索疲惫,直遇见李淳宁。

    “蓉秋,你帮姐姐一个忙,这些口香糖都卖给我。”李淳宁将身上刚领出来,这礼拜的生活费一古脑儿全塞给她,“真糟糕,社团办活动没这些口香糖怎么行,我记性太差了老是掉三忘四。”

    “姐姐,不必这么多,我只有一盒而已。”穆蓉秋睁眼望着手中的五千元大钞,若有所觉的抗议道,她不是乞丐不要别人的施舍。

    “我知道,可是我想请你帮我去7-eleven买其他东西,剩下的你再还我。”李淳宁不容拒绝,趁她迷迷糊糊之际转身就走。

    穆蓉秋走了几步,想到她没交代清楚要买什么,回头想问她,身后只有三三两两的陌生人,不死心的来回跑了几个路口寻找,手里紧握着钞票呆愣许久。

    为了不伤及穆蓉秋的自尊,李淳宁只得落跑。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说变天就变天。晴天转眼乌云遮蔽,倾盆大雨哗啦直泻,李淳宁不由得担心穆蓉秋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