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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追踪第11部分阅读

    类动物,艾狄首先想到的是一只会动的“狗”。

    “阿杰,我想我们找到问题的关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撞邪,那团水雾不是镜头的污点,而是一个聚合的能量场!”这是个惊人的发现,艾狄为此兴奋不已。

    “如果不是镜头的原因,那就是现场真的有这团雾气,要是这样,那其他的带子也同样应该有。”阿杰分析道。

    “对,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将一号带中有雾气的地方定格,参照一号带,去查找其他几盘带,也许会有新的发现!”艾狄开始了新的部署。

    传统剪辑室的工作台上,一般放有三台录放机,更准确的说是两台放机,一台录机,这是因为传统的剪辑方式是线性的,也就是一边播放一遍剪辑,这种剪辑方法的优点是方便快捷,缺点是一旦操作错误很难修改,所以早期的剪辑师不是谁都能干,那是一个熟练工种,是一份受人尊敬的职业,他们被尊称为剪辑师。

    不过现在不同了,随着电脑功能的日益强大,硬件价格的大幅下降,一种全新的剪辑方式,已经逐渐的取代了传统剪辑模式,这就是人们熟悉的非线性编辑,这种剪辑方式的好处是电脑操作,不用直接在带子上剪辑,允许出现错误,并进行反复的修改,特效滤镜功能更加强大。

    大非的工作台是传统和现代的结合,是线性和非线性的融合。在这个工作台上有三台录放机,三台监视器,一台工作站。(电视台的工作站机型,不同于一般家用台式机,工作站的强大图形运算功能,来源于内部嵌套的板卡,一套专业级的板卡,其价格抵得上十几台家用电脑。)

    “我看就这张吧,这张比较清楚,水雾紧贴着新娘的后背,新郎刚刚上台解劝,这个位置比较好找,现场还不够混乱,每个机位的成像应该都是清晰的。”阿杰挑选到一幅比较满意的画面,扭头征询艾狄的意见。

    “恩,让我看看,二号带是到场嘉宾的特写,三号带是各个角度的现场全景,四号带和五号带是左右两个侧机位。恩,这两个机位与一号带所拍内容相同,只是角度各异,就从这两盘儿带查起。”艾狄翻看着桌子上的其他几盘带子,带子上都贴有标签。

    “好,我来查找,领导看着就行了!”阿杰看着桌子是的好几盘儿带子,头有点儿大,语气中显示出有些反感。

    “恩,你是该熟悉熟悉这些设备了,做为一个编辑,你要学会自编、自导、、自剪!”艾狄对阿杰提高了工作要求。

    “我可不学,会的越多,干活儿就越多!呵呵,领导我可没想成为编辑,我只想做我个剧务。”阿杰嬉皮笑脸,一副无赖像。

    “哈哈,进了我的栏目组,就别打算偷懒儿,你看大非、金寿、猪头,他们哪个不是身兼数职。”艾狄笑道。

    “身兼数职!他们可都是专业出身,电视这行业与我的前半生相去甚远,这些高科技我可玩儿不转。”阿杰一边倒着带子,一边辩解道。

    “不会可以学呀,态度决定一切,他们也都是自学的,再说这可不是什么高科技,这叫熟练工种,比起你的杂技魔术可差得太远了,多学习对你没坏处的!”艾狄反驳道。

    “领导你真会使唤人,让一个人干好几样活儿,如果发工钱的时候,一个人可以领好几个人的工钱的话,我就学!”阿杰开始讲条件了。

    “哈哈,想涨工资呀,做梦!先干好本职工作。”艾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好,那我的本职工作是剧务,我去收拾道具去了!”阿杰耍起了无赖。

    “不行,你是我的佃户,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否则就拿你的喜儿抵债!”艾狄微笑着说道。

    阿杰是个有前科的人,偷窃、故意伤人加袭警,艾狄看上了他的特异功能,向警方保释了阿杰,条件是劳动改造,监外服刑,每天至少一个小时的公益劳动,每个星期上缴一次服刑报告,他的改造地点设在电视台,艾狄是他的法定监管人,他的服刑报告由艾狄起草,主要内容是活动范围、行踪、以及服刑态度和改造表现。

    当阿杰在监管协议上签字画押的时候,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感觉自己钻进了艾狄早已布好的陷阱,成了她的廉价劳动力。

    “女杨白劳!”阿杰无奈而又愤愤地说,他知道艾狄话有所指。

    “错,是黄世仁,杨白劳是你的角色,看来真得给你补习补习文化知识了!”艾狄皱眉道。

    “黄世仁过年时还给杨白劳放假呢,你比黄世仁还狠!”阿杰撇着嘴。

    “黄世仁过年给杨白劳放假,那是因为冬天种不了地,我这里可是一年四季都有活儿干,想休息,没门儿!嘻嘻!”艾狄巧词强辩,露出了商式的坏笑。

    “好恐怖哇,我现在感觉你的笑声是那么的邪恶!”阿杰道。

    “邪恶吗?那就对了,领导都这样,快干活儿去!”艾狄命令道。

    “龙入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岗被犬欺,唉,无语!唉,小人得志!”阿杰摇头叹息。

    “原来是条龙呀,我还以为是条虫呢!别贫了,快倒带子吧,就你还龙呢,拜托,别叫人笑掉大牙了!”艾狄微笑着说道。

    “没希望,没,没动力,你也说了‘我们做电视的,要保持旺盛的活力,用心去做栏目,这样的节目才是有生命力的。’”阿杰引用了艾狄开会时说的话,无奈的投入了工作。

    “呵,想不到你还没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说吧,给你什么样的希望,你干活儿才有动力?”艾狄盯着监视器,顺嘴与阿杰聊着。

    “这个,嘿嘿,领导,真金白银我就不奢求了,随便来点儿什么代金卷、抵值卡,刺激刺激小的就行了。”阿杰嬉皮笑脸,一脸的无赖相。

    “哈哈,想敲诈我!”艾狄斜眼看着阿杰。

    “嘿嘿,领导别说得那么难听呀,我哪敢敲诈您呢,我的身份只有被您敲诈的份儿!我只是觉得领导那么多卡,不消费就浪费了!我这也是为领导排忧解难,减轻领导的工作负担呀!”阿杰开始了歪理邪说。

    “呵呵,说得蛮好听的,不过我怎么有一种即将上当的感觉呢!”艾狄淡淡的一笑,随手拎过自己的手提包, “不过我还真得检查一下那些卡片了,如果有快过期的,就便宜你吧!”艾狄倒还真的翻起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了。

    “恩,美体健身年卡,野战训练营的年卡,电影院的低值卡,购物返现卡……算了,你自己挑两张吧!”艾狄将手上的几十张卡片推给阿杰。

    “这么多抵值卡,就让我挑两张!”阿杰一副贪婪的表情。

    “知足吧,哪一张卡都抵得上你几个月的工资,我是没时间去,便宜你了。”艾狄说的是实情,自从节目开播以来,她这个制片人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紧张了,那些抵值卡也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

    “哈哈,谢谢领导,美容卡我就不要了,咱这张脸有‘大宝’就行了,训练营的卡也免了,我还没自虐嗜好……”阿杰嬉皮笑脸的翻看着卡片,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地说着,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没有?”艾狄有些不耐烦了。

    “哦,好了,好了,一张大食府海鲜坊五千元低值券,这张本周末就到期了,领导现在这么忙,一定是没工夫去了,浪费是严重的犯罪,这张卡我帮领导消灭掉,还有一张海底世界年卡,还有半年的有效期,领导不会反悔吧!”阿杰微笑着凝视着艾狄。

    “呵!你倒真实惠,提醒你一句,海鲜坊的低值券必须一次消费完。”艾狄没有反悔,因为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况且这些卡片本身就是你送来我送去的,真正有机会消费的并不多。

    “哦,了解,五千块,我的两个月工资,够请上一桌了!领导,谢谢你的福利,没什么事儿,我走了!”阿杰揣起卡片,起身作势要走。

    “哎,坐下,不是让你熟悉设备,对照主机位,查找侧机位吗?”艾狄提高了声调。

    “领导,这活儿你比我熟哇!”阿杰嬉皮笑脸。

    “你也知道我是领导,这是命令,不许走,你来查,我在旁边监督。”艾狄一本正经的道。

    “哈哈,是不是被田佳的半面妆吓到了,那个滴血骷髅妆,还真是越想越恐怖,要是一个人呆在这个剪辑室里,那感觉就像是在看即将爬出屏幕的‘贞子’……”阿杰学了两声悠长的鬼叫。

    “切,闭嘴,老实儿的活儿……” 艾狄嘴上硬气,可背上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十六章 信任与依赖

    第十六章 信任与依赖

    大非是被艾狄“八百里加急”叫回来的,电话里的艾狄显得很急躁,同时也很兴奋,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善于推理的朋友可能已经猜到了,那就是附在新娘田佳身上的神秘水雾,并不是每盘儿带子上都有,它只出现在大非拍摄的一号带上,是婚礼现场的主机位,也就是艾狄今天新领的十三号镜头。

    六盘带子是一批进的货,今天上午在库房一起领的,统一开的封,这证明了出现“鬼影”与带子无关。

    关于摄像机,也可轻松排除,大非用的摄像机是台里配给栏目组的,并且在此之前大非已经用了好几个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虽然在昨夜那场车祸中,车子毁了,广角镜坏了,但摄像机的机身并没有损坏,这一点大非已经做了仔细的检查,并用别的镜头、带子,做了反复的试验,然而拍摄出来的效果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就只有那个已经“报废”的广角镜了,“十三号镜头”,一听代码就知道有问题,“十三”,传说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况且还有库管员老郝的一段告诫:“听我的话,你们还是不要使用这个镜头了,这是个被诅咒了的镜头,虽然表面上与其他镜头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用了它的人都会被诅咒,他们都会看到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东西,用过它的人都会发生不幸,知道以前的老人儿管它叫什么吗?他们叫它‘鬼镜’!”

    面对老郝的告诫,大非只是淡淡的一笑,艾狄则半开玩笑的回答,“诅咒!怕什么,我们可是‘灵异栏目组’,这镜头可以看到我们不想看到的东西?难道是鬼呀!这倒与我们的栏目组挺相配的!要是这样,金寿可高兴了,他可是成天找鬼呢,还一直说什么‘地狱征兵’的鬼话!”

    再胆儿大的女人,一想到鬼也会害怕,虽然艾狄办的是灵异栏目,但这不能说明艾狄胆儿大,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讲,“灵异”和“鬼”还是有差别的,有时差别还很大。

    面对眼前的“鬼影”,艾狄先是一阵兴奋,随后她想起了上午老郝的告诫,一想到“鬼”,艾狄首先想到的是李金寿,其次才是害怕。

    李金寿对鬼文化很是执迷,尤其是有关地狱战争的传说,更是达到了一种近乎狂热的程度。他能加入这个栏目组,很大程度也是来源于这种痴迷,艾狄并不知道,这种痴迷背后隐藏着什么,因为李金寿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起,这是他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

    现在剪辑室内只有艾狄和阿杰,面对诡异的新娘妆,和形如鬼魅的“幽灵”,艾狄感到有些害怕,这种恐惧的心理,没有因为多一个人陪伴而得到丝毫缓解,因为阿杰并不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男人,这么说并不表示阿杰的人品有问题,而是说他的能力。

    在艾狄的身边,最常出现的是大非、李金寿、涤尘、猪头、易云和阿杰,然而真正能给艾狄带来安全感的,却只有大非和李金寿。

    对于大非的依赖,主要是源于大非的能力、处事的缜密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而对李金寿的信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感觉从见到李金寿的第一天开始,也可能更久,久到自己刚能听懂大人们所讲的故事,久到艾狄第一次听到“金寿”这个名字。

    是的,艾狄从小就听说过“金寿”这个名字,那是来自大人们的故事,但这个名字只有两个字,是“金寿”,而不是李金寿。

    “金寿”是一个天神的名字,一个为了爱情倒反天庭的神祗,一个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万天兵的魔头,艾狄喜欢这个魔头,从第一次听到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虚幻出来的人物。

    那是一个很有地方特色的民间传说,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滨城人还在津津乐道,这个传说只属于滨城。

    短短百十年,滨城由一个小渔村,发展成为一个世界级的大都市,发展速度可谓是翻天覆地,人口数量急剧增长,人口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市在发展、在扩建,一些古迹因此消失,一些文化也因此消亡,一些原属于滨城的本土文化也已消失不见,这其中包括一些滨城本土的神话传说,金寿与迪的传说就是其中之一。

    在滨城有一处美丽的海湾――爱迪湾,与美丽海湾相对的是宁静的海岛――金寿岛。关于这美丽的海湾和宁静的海岛,滨城人有着自己的传说。

    相传天神金寿和仙女迪,不顾天帝的阻挠相爱了,他们一同下界,临凡之地是一处幽静的海湾,他们一起在那里生活,海湾见证了金寿对迪的爱,所以这个神祗将海湾命名为“爱迪湾”,在那场旷古烁今的诸神大战中,金寿身受重伤,化作一座孤岛,守候在他们相爱的地方,千百万年它一直凝望着对面的海湾,那座小岛被取名为“金寿岛”。

    这一湾一岛,便是李金寿与艾狄邂逅的地方,《怒海苍龙》的剧组所在地,爱迪湾旅游度假村。

    艾狄是个爱幻想的女孩,向往着童话般矢志不渝的爱情,幻想着有一天能邂逅一个像天神金寿一样的男子,一个为了爱情可以对抗十万天兵天将的男人,一个固守爱情痴痴凝望的男人。

    那一天艾狄接到拍摄任务,带着大非来到爱迪湾,经过海神庙时,艾狄求了个签,算了下自己的姻缘,当时的庙祝是个年轻人,干干净净的一身唐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寸头根儿根儿直立,虽是一身俗家打扮,但言谈举止颇有出尘之意,周身上下纤尘不染,有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年轻人接过艾狄求得之签,眼睛微微一扫,低声吟道,“‘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但不知施主所问何事?”

    “姻缘”,艾狄脱口而出。

    艾狄之所以说得如此直白,如此直截了当,并不是因为女大愁嫁,而是今天的拍摄任务很紧,时间上不允许有过多的废话,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女孩对待爱情,早已不再藏着掖着的了。

    “姻缘!若问姻缘,此签可以说是难得的上上之签”,庙祝说得不紧不慢,相比之下他的时间倒是充裕得很,因为今天逛庙的人不多,求签的人更少。

    “哦,此签何解?”一听是上上签,艾狄急躁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工作的热情也被好奇所取代。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这四句话的意思是:春风吹动,竹叶摇晃,沙沙作响,如闻金环玉佩之声。月光移动,花影婆娑,内心之处,疑是玉人前来。由此观之,姑娘的好事将近了!”庙祝说完,轻摇着纸扇,微笑着看着艾狄。

    “哦?是这样解的吗?‘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难道不可解为:风吹竹叶,只道环佩响,而非环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玉人没有来。那么此签之解岂不变成了,‘水中月,镜中花,竹篮打水一场空嘛!’”艾狄拿过竹签,也对上面的文字做了详解。

    庙祝抬头看了看艾狄,淡淡一笑,“呵呵,姑娘睿智,诗词解得甚妙,但却不明解签之道,所谓解签,并非只看签上的表面含义,更要将此签与求解之事的内在联系找出。”

    “哦,先生明言,此签与我所求之事有何内在的联系?”艾狄问道。

    “你所求何事?”庙祝又问,仿佛想要听到艾狄的再一次确认。

    “姻缘!”艾狄毫不介意的又说了一遍。

    “缘分天注定,月下老人红线牵,天南地北总相逢。缘分这东西,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就如同月夜相约的恋人一样,谁都不会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