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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夷第6部分阅读

颗。”

    “好。”格萨王吃在嘴里甜在心坎里

    “今日臣妾不但生平第一次参与打猎,还第一次现摘现吃山莓,这些都是臣妾过去未曾有过的经验。”红萼笑弯了眼的一口气吃了好几颗。

    “你看你,吃的连嘴角都沾上山莓汁。”格萨王突然捧着她的脸,努上软软的唇片,一点一点吃掉她嘴角的山莓汁……

    红萼面对他亲昵的调情举动,傻怔了下,怔忡间,浓浓的情意跌出心头,她扬起脸庞睁着一对柔亮水眸迎视上他灼热的曜瞳,两人的眸光深深交织。

    这时候,格萨王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庞大的渴望,两片烫唇下压吻向她迷人的绛色樱唇……

    突地轰隆一声巨响,风云突变,天地换色,沉沉的一记闷雷从天际轰然滚过,紧接着,一道银白色闪电劈亮了整片旷野。

    “可恶!”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掬饮她唇香的格萨王怅然一抹脸,低啐了声。

    “噢!这老天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天候变化莫测,对位处高原地  带的宝迦国而言,很稀疏平常。”说到这里,豆大的雨点落下,打得地面哔剥作响。格萨王抬头望天,只见天幕黑得像浸泡在墨汁里,可预见雨势将越下越大,于是赶紧开口道:

    “我们得尽速离开此地,前往孤的猎屋避这场黑天大雨。”

    “好。”红萼顺从地走向她的坐骑。

    “不,山路泥泞,孤不放心你独自骑马。”格萨王将红萼一把抱上奔霄骢,自己再飞身跃上马背,吆喝了句:

    “驾!”格萨王将她呵护在厚实的胸膛底下,他皱眉心焦地用力眨了眨被雨水模糊的双眼,专注地盯着汇聚成水流的路面,口中“驾!驾!驾!”喝声连连地在滂沱大雨中驾驭驰骋,他湿透的胸膛随着奔霄骢奔跑的律  动,有一下没一下碰触着红萼同样湿透的脊背。

    “哈啾!”雨水顺着红萼的秀发、脸颊、脖子,流进衣裳内,那一股子冰冷的寒意,教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再忍一下,就快到了。”格萨王将她搂得更紧,紧到她整副娇躯几乎要嵌进他的胸膛,呵护之情溢于言表,令红萼深深觉得自己虽然全身湿冷,心窝却是温热得翻腾。

    这时候,又一声轰隆,电闪雷鸣,击中前方不到十公尺的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杉树,树干应声被拦腰斩断横卧路面,还冒出阵阵刺鼻的烧焦味儿,格萨王心头一惊,大喊:

    “红萼!你坐稳了!”他卯足劲儿抽紧缰绳,猛夹马肚,喝道:

    “好马儿!跳!”快速奔驰的奔霄骢听到主人下指令,纵身一跃,跃过地上的树干,继续向前飞奔;而紧跟在后的红萼坐骑和三只猎犬,见跑在前头的奔霄骢跳跃,也一只只跟着顺利跳过去。

    “有惊无险,太好了!”红萼笑眼飞扬,说道:

    “若非王您临危不乱及时抽住缰绳下达指令,眼看着马儿就要撞到横在路面的树干,若真如此,王和臣妾将双双撞飞出去,届时就算侥幸没当场摔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你坠落断崖都能大难不死,想必福星高照,今日孤托你之福,才能化险为夷。”

    “不,王,你忒谦了。刚才绝非托臣妾之福,而是托您平日对奔霄骢训练有素之赐,我们才得以安然没事。”

    “越过路上的横阻物确是奔霄骢平日训练的项目之一,只是,以往训练时,它的背上只坐着孤,今日多了你,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格萨王俯身摸摸奔霄骢码头上的鬃毛:

    “好马儿,回宫后,孤会犒赏你一大桶上等草料。”

    “王,臣妾可否也赏他一桶?”

    “孤,准奏。”格萨王心情大好,遥指着:

    “那就是孤的猎屋。”

    “哦!”红萼抬眼顺着他手指头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前方半山腰错落几间木头搭盖的房舍。

    “臣等叩见王!”无谓雨势,聚集在猎屋前面较量猎物多寡的将士们一见到格萨王驾到,立时神色一凛,躬身施礼。

    “众卿免礼。”格萨王一摆手道:

    “孤很高兴见到诸位卿家平安抵达猎屋,从天色看来,今晚我们君臣将被这场雷雨困在猎屋留宿一宿,众卿就各自散去,回猎屋安歇吧。”

    “臣等遵旨。”

    “红萼,你随孤进屋去。”

    “是。”红萼随着格萨王的步伐踩上架高的猎屋阶梯,拾级而上,进入猎屋……

    里头收拾得一尘不染,正厅地面铺着颜色鲜艳的毛毡,中央放置一大盆火塘,让冷得手脚冰凉的红萼不由得暖意窜升。

    “房内有干净的袍服,你快进去换上,千万别冻着了。”格萨王指着右手边。

    “好。”红萼掀起布帘儿钻了进去,打开一口木制衣匮,低头翻了翻,发现每一件都是金线银丝精致缝制的织锦袍服,一看就知道这口衣匮属格萨王所有。

    她从中取出一套蓝染连珠纹褚衣,搭在肩膀上比了比,呃……袖子太长,连衣摆都拖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啊!有了!她翻箱倒柜找了把剪刀,将两只袖子剪短,再剪掉一截衣摆,然后动手脱掉身上的湿衣裳,换上袍服后,捡了根带子系在腰间,接着拿条棉布巾擦干一头湿发,待一切打理妥当,这才挑帘回到正厅。

    “快过来坐在火塘边取暖。”格萨王业已换上一套月牙白袍服,盘腿坐在毛毡上,手里拿着火钳拨着火塘内滋滋窜跃的火苗,在橘中带青的火焰照映下,散发出一股粗狂不羁的迷人气息。

    “嗯。”她跪坐下来,伸出似新剥春笋般的纤纤十指,就着火塘烤火取暖。

    “这场雷雨让你受苦了。”格萨王一脸兴味地睇着她,很意外她穿上他的袍服,不只美丽不减,还增添一抹俏皮的英气。

    “臣妾一点也不觉得苦,只是碍于雷雨交加,被迫中断打猎,心理反倒有些败兴……”红萼正说着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简洁有力的敲门声。

    “进来。”格萨王扬声回应。

    第8章(2)

    咿呀!门扉被推开,两名侍从各捧着一个长形银盘走了进来,盘子上头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青稞馍馍、香喷喷的烤肉,以及一壶酒;两名侍从将长形银盘分别搁在格萨王与红萼面前的毛毡上,折腰施礼:

    “王,王后娘娘,两位请慢用。”语毕,两名侍从轻轻掩上门扉退出屋外。

    “来,先喝口山姜汤祛寒。”

    “好。”红萼端起茶碗啜一口,温热微辣的姜汤一喝下肚,整个人从头顶暖到脚底。

    “折腾了半天,准饿了?”

    “嗯。臣妾的确饿了。”香喷喷的烤肉味儿,令她馋得猛吞唾沫。

    “那就吃吧。”

    “多谢王。”红萼指着去头去尾,却没剁块的半只烤肉:

    “请问这是?”

    “兔肉。”

    “喔!”红萼举箸努力夹半天,好不容易才夹起一小块烤兔肉送入嘴里,她笑眯了眼,赞道:

    “呃……这皮烤得金黄酥脆,张口咬下,肉质滑腻柔嫩,好吃极了。”

    “瞧你吃得眉开眼笑,诱得孤也想尝一口。”格萨王在一钵清水里净手,拿棉布巾擦干,用手撕下一只烤兔腿,大啖起来。

    “王,您……”红萼不由得张大嘴巴。

    “孤?孤怎么了?怎不说下去?”

    “没、没什么。”红萼低头动箸作势夹肉,藉以避开他投射过来的探索眼神。

    “你不说,孤也猜得到……你想问孤,怎不拿箸就直接用手抓着吃,这副吃相难道不怕有损王者威仪,对不?”

    “对……啊!不、不、不对!”红萼顺着他的话点头说对后,赫然发觉这么回答似乎有些不妥,情急地放下箸拚命摇手改口说不对;只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难收矣!急得她托着苦恼的额头,恨不得咬掉闯祸的三寸小舌。

    “你来自遥远的异邦异族,有此质疑,不足为奇。”

    “……”天威难测,她选择不吭声,免得再说出可能惹祸上身的话。

    “我们亚希耳族的祖先,早期以游牧狩猎为生,每每将该日所猎回的猎物烧烤后,全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各自撕下烤肉抓着吃,其乐融融。直至建立宝迦国,一百多年来,历代的王和所有的百姓仍延续抓食烧烤猎物的传统,孤,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贵亚希耳族的祖先聪明、率性、不拘泥。”

    “哦?此话怎讲?”他眼带兴味。

    “就拿眼前您与臣妾为例吧!您撕下烤兔腿,直接抓着大快朵颐,两三下就吃得只剩下骨头,比起臣妾拿箸夹肉,唯恐夹的力道太猛,半只烤兔会从盘子里飞出去,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夹,结果辛苦夹半天才吃到一小块肉,连塞牙缝都不够,想填饱肚子岂不是要挑灯吃到天亮?所以,臣妾认为直接用手抓着吃烤肉,才是最省事最聪明的吃法。”

    “这都要怪用手抓食的传统太根深蒂固,才会令侍从一时大意,只记得为来自大唐的你添一副箸,却忘了将半只烤兔切块,以方便你取食。孤立刻传人送上一盘切块的兔肉给你。”

    “不,不必麻烦了。”

    “一点也不麻烦。刚才你不是抱怨半只烤兔不好夹取食用?”

    “没错,臣妾的却如此抱怨,因此,臣妾决定不用箸了。”红萼眼瞳子蓦地一亮,绽开粉颊上的两朵小梨涡,一脸子跃跃欲试。

    “那……你打算怎么吃?”

    “入境随俗。臣妾打算跟王一样,直接用手抓着吃。”红萼依样画葫芦,在清水钵里净手擦干,涂着蔻丹的纤手一手按住半只烤兔,一手轻易地将烤得酥脆的兔腿撕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呃……大口咬下,鲜美的肉汁从软嫩的腿肉中释出,在嘴里化开来,这滋味教人吃了好心满意足。”红萼很快就把兔腿啃光光,她放下骨头,神情愉悦地拿棉布巾揩嘴擦手,请示:

    “王,臣妾吃饱了,可以起身走走吗?”

    “你请便。”

    “多谢王。”红萼这才想起自己一心一意只顾着吃,都忘了外头雷雨肆虐,她快步走到窗边,好奇地探出半颗头颅往外张望,冷不防,轰隆!雷鸣夹带闪电破空劈下,将猎屋照得白亮。

    “喝?!”红萼吓一大跳,慌慌张张躲进格萨王怀里寻求庇护,她把头深深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两手死命环抱住他笔直的腰杆。

    “别怕,我们在猎屋里很安全。”她主动投怀送抱,使得格萨王微微愣了下,旋即拿大掌来来回回轻抚着她的背脊,软言安慰。

    “听您这么说,臣妾也就放心了。”她拍着心口,轻巧一笑,娇憨摸样教人看了不心动也难。

    “唉!”格萨王吐出屏息已久的呼吸,情不自禁拿舌尖煽情地滑过她的唇瓣,惹得她一阵轻颤,怯生生探出粉丁小舌回应他。

    这个生涩的小小回应给了格萨王大大的鼓舞,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渴望,不顾一切地将她按倒在毛毡上,两片炽热的唇印上她的,吻得激烈而彻底的需索着……

    他的大手将她宽松的袍领滑至肩下,露出诱人的锁骨,她刷地红了脸蛋,羞得扑下两排浓密长睫,不敢注视他。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似擂鼓。

    “孤曾允诺未经你同意绝不会强要你。”格萨王的厚嗓沙哑地附在她耳蜗:

    “告诉孤,你要孤还是不要?若是后者,孤马上放开你,否则,再继续这样缠绵下去,孤恐怕将克制不住。”

    “臣妾、臣妾,呃……臣妾要您。”她双手铺展如蝶翼,栖息在他的颈脖,无比娇羞无比肯定的回答。

    “噢!”他如释重负的一声重喘,翻身叠在她身上……

    火塘里舔着橘红的火焰儿,映着两条人影缱绻厮搂,唧唧啄啄……

    第9章(1)

    百花节又称看花节,于每年三月底,百花齐放的春末夏初之际,在王城郊野隆重举行,乃宝迦国重要节令之一。为了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百花节,成千上万的百姓,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涌进王城。

    百花节当日,由头戴金冠、身穿蟒袍的格萨王登上祭坛,率领文武百官焚香祭地,一则感谢天神庇佑过去的一年五谷丰收,再者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庄严肃穆的祝典之后,从所瞩目的赛马竞技正式登场,所有参赛者都是从各地推派前来的个中好手。

    赛马音质顾名思义,既飙速度亦搏技术,参赛者必须在奔腾的马背上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包括在马背上挺立、仰卧、翻滚……等等,端看谁的速度最快难度最高,谁就是比赛的夺魁者。夺魁者不但可获得一匹血统纯正的名驹,还可以以谋得骑兵司卫的官职,因此被视为光宗耀祖的大好机会,参赛者莫不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让开!后退!再往退后……”开道的待卫不断大声叫喊,把群众隔开,清出一条通道,供格萨王、王后双双登上看台,并肩坐了下来。

    “呜……呜……”低沉的号角响彻云霄,参赛者骑着马依序进场就预备位置站定。

    七嘴八舌的群众顿时鸦雀无声,屏息注视着裁夺官将手中高举的红旗向下一挥,所有的马匹奋力向前奔驰,围观群众的情绪高亢得像掀开锅的烧沸滚水般整个起来。

    参赛者纷纷在马背上施展个人的拿手绝活,艺高人胆大的参赛者时而仰藏马腹下,时而在马背上做前后翻滚,精湛的骑术博得围观群众大声叫好。不过,也有不少参赛者可能太过紧张,竟摔落马背跌个四脚朝天,立刻招来一阵讪笑,赶紧牵着马,灰头土脸离场。

    经过一连串紧凑赛程的汰拣,天色渐渐暗下,下弦月已悄悄爬上淡蓝色的天空,终于,胜负分晓,夺魁者是来自桑布札伦,一个名叫辛洛的年轻人。

    辛洛必恭必敬站在看台前,接受格萨王亲颁一匹全身毛色黑得发亮的大宛宝马,现场围观民众报以如雷掌声;接着,红萼王后也莲步轻移步下看台,准备将一纸骑兵司卫的任命状颁给辛洛,孰料辛洛竟抽冷子冲上前,一把扣住红萼的手腕往后扭,紧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横架在她脖子剩,在场群众全被这一幕震慑住。

    “吓!”红萼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快速往下坠。

    “大胆狂徒!竟敢对王后不敬,还不快点放开王后,孤可以饶你不死!”随着愤怒的斥责声,格萨王敏捷的身影已窜至红萼面前,辛洛毫不迟疑地划破红萼雪白的脖子,淌出一颗颗刺眼的血珠,所幸辛洛意在恫吓,伤口并不深。辛洛大声喊着:

    “格萨王!你若不想见王后被割断喉咙,就下令待卫退开,让出一条路来!快!”

    “众待卫往后开!”受制于红萼在辛洛手上,格萨王不得不妥协。这时候,从群众中窜出十多条人影,他们是辛洛的同伙,个个亮出预藏的刀刃,面向群众围成一道人墙,将红萼包围往,一步一步往后撤退。他们先把红萼推到前来接应的马背上,其余歹徒紧跟着一个个翻身上马,辛洛扬言:

    “格萨王!安思巴亲王说,只要你在三天内宣布将王位让给安思巴亲王,王后将毫发无伤回到你身边,否则你就准备为王后收尸!”

    “你替孤传话给安思巴,他若敢动王后一根寒毛,孤誓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格萨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冷冷吐出。

    “好!我会一字不漏把话带到。记住!三天后,王后是生是死就掌握在你手里。哈……”辛洛一群人扬长而去,马蹄扬起滚滚黄沙,围观群众一回过神,莫不议论纷纷。

    “微臣防御疏漏、护驾不力,微臣罪该万死!”禁卫军统领上前请罪。

    “发生这种事,身为禁卫军统领的你确实难辞其咎,不过,眼前最要紧的是该如何把王后从安思巴手里救回来。至于你该当何罪,日后再议,你快去宣黑斯廷进宫见孤。”

    “微臣遵旨。”

    “去年,安思巴掳走冲赛城城主的妻儿,迫使城主对安思巴党羽目无王法大肆搜刮百姓财物的行径视若无睹。今日安思巴又故伎重施,派人参赛一举摘冠后,伺机挟持王后要胁王让位予他,企图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安思巴呀安思巴,你也不想想,此番面对的乃是格萨王,非冲赛城城主,这回你以小搏大的如意盘注定要落空。”在新的冲赛城城主到任后,即动身返回王城的黑斯廷语带嘲讽。

    “孤从你说话的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