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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阿哥第1部分阅读

的问题,因此月刹的存亡是件大事,绝不可能轻忽待之。

    “贝……贝勒爷,你杀了我的手下。”手抖得厉害的王太傅害怕极了。

    “他该死。”

    至此,王太傅明白了一件事。“贝勒爷是来杀下官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顽强抵抗,我会留你个全尸。”够宽容了,未罪及全族。

    “你是为了二阿哥杀我?”王太傅的脑中只浮起这个理由,未曾深思自己的过错。

    “凭你?”炜烈仰天大笑。“二阿哥是何等人物,你连替他倒痰盂都不够资格。”

    王太傅心惊胆战,生怕性命不保,畏缩地说道:“小的命贱,会污了贝勒爷的宝剑,就饶了小人一命。”

    “我很想饶了你,可是我的爱妻却非常喜爱你的项上人头。”

    “端仪郡主?!”他冷抽了口气,不敢相信皇上亲笔御封的平民郡主如此狠心。

    “你残害岭南祈家十八余人,只为一只家传玉盘,复又追杀欲报父仇的出阁女儿夫家三十条人命……死在你贪婪之下的冤魂何止千百,我不能取你性命以正天理吗?”

    “你真是……端仪郡主?”几乎要软了脚的王太傅,颤着手指向一身白衣的美男子。

    郑可男冷冷一笑。“想留男丁承继香火就放了她,不然……”

    “你想怎么样?”王太傅整个背全都被冷汗给湿了衣。

    “皇上虽然仁慈,但是圣旨一下,财产充公,男丁发配边疆铲土,女眷红帐里伺候,你想,这样可快活?”

    “大阿哥不会纵容你们目无法纪,我……我就是不放人。”他仰仗着背后有大皇子可依靠。

    “很好,你惹恼了我。”不需要御赐金牌,她要他的命。

    风,诡异得燥热。

    王太傅和仅剩的三、四名侍卫寒毛直竖,两眼不敢眨地直视。

    突然——

    一道银蛇吐信而来,直逼赵晓风。

    众人一惊,急忙松手纷纷避之,谁知银蛇一幻竟成白绫,宛若有生命似的腾空飞舞,攻向逃脱的数条人影,绫纱一落命归阴。

    “月姐姐,我好崇拜你喔!”惊魂未定的赵晓风,抚着锁骨上方睁大了眼。

    炜烈一把推开她,直指她的鼻头。“是男姐姐,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月姐姐,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月……呃!男姐姐是女中英豪,我爱死你……”的英姿焕发。

    但她下文还来不及出口,爱妻心切的炜烈即狠吼一顿,把她吼得耳朵轰隆隆,十句有五句不外乎娘子是他的,有他的爱就足够,叫她少做梦,早点回长白山种人参……

    “可是满山都是上百年的野生人参,我为什么还要种呢?”赵晓风不解地偏偏螓首。

    郑可男好笑地拍拍她。“他在吃醋。”

    “男儿。”炜烈脸微潮红地发出警告声。

    “炜烈哥哥干么吃醋?酸得牙都快掉了。”她还是不了解男女情事,当是喝了酸掉的酒。

    长年居住在与世无争的桃花源仙境,使她的七情六欲犹如一张白纸,完全不染垢,哪知醋意横生的男人已用眼刀杀她不下千刀。

    “烈,她还小。”郑可男安抚的柔荑接下他噬血的拳头。

    “十六岁的姑娘满街跑,她大得足够摆脱你这位奶娘的保护。”他不是味道地说。

    大男人还这么孩子气。“风旋儿的心性是朴实了些,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我哪有计较,是她老霸着我的娘子,我没扭断她的脖子已算气度好。”他狠瞪着赵晓风说道。

    “你喔!”她微笑地抚抚小师妹的头。“风旋儿跟着我们不安全。”

    她的武功不济,逃生技能不足,遇事只能傻愣愣地仰仗他们庇护,迟早会出乱子。

    “我就说嘛!把她送走才不会拖累我们。”他嘴上说得可毒。

    “月……男姐姐,我拖累你了吗?”抽抽鼻头,赵晓风一副泫泪欲滴的模样。

    郑可男以眼神责难丈夫。“没有的事,师姐是担心江湖凶险会伤了你。”

    “我什么都不会,你一定觉得我是累赘。”她不安地抠着大拇指。

    知道自己是累赘就快滚!别妨害我和男儿恩爱。炜烈在心里不屑地默念着。

    “胡说,风旋儿是个幸运姑娘,师姐可羡慕得紧。”一个令人折服的好命儿。

    此话说来一点不假,自幼她就好运随身,即使样样不专精,逢凶化吉的本事可无人能及,所以师姑才敢一再地“逐”她下山。

    “是吗?”赵晓风转忧为喜,笑眯眯地不见沮丧。

    “恢复得真快。”炜烈悻悻然地说道。

    “为了避免风旋儿遭遇危险,我们先回恪恭郡王府安置她再说。”她已考虑良久才下此决定。

    “不游江南?”

    “江南四季皆美,人间绝色不会因此少了咏赞。”四季轮回,来日再赏今日美景。

    “男姐姐,你要带我回家呀?”她喜欢有一个家。

    “是的,回家。”

    有爱的地方便是家。

    郑可男深情地望着丈夫,却燃起了他心底的熊熊欲望,他手一指,点住了赵晓风的岤道,随即抱起娇妻往林间深处走去。

    “炜烈哥哥,男姐姐,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点住她的岤道?

    炜烈邪笑道:“我们要去做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人家不是小孩子啦!我十六岁了。”她不依地想跺脚,只可惜被定住了。

    回答她的只是一记得意的笑声,以及无奈的女子嘤咛声。

    第二章

    宫廷斗争层出不穷,无关于哪个朝代,娇媚的江山人人欲得,而龙椅只有一把。

    龙子龙孙们为高高在上的帝位相互残杀,早已失去骨肉之亲,五伦大乱,杀子杀父者大有人在,可见权力利欲之毒猛大过于天道伦常。

    位于深宫内苑的昭阳殿,康熙皇帝的众位皇子在初秋时分齐聚一堂,弦乐一拨,舞娘扬袖,满樽美酒虚复盈,婀娜多姿的波斯美女身着薄纱提着壶倒酒。

    看起来多么和谐的太平岁月,底下却暗潮汹涌,各怀j桧。

    “我说二皇弟,你在府中的舞妓个个妖娆妩媚,父皇可真偏宠你呵!”眼露色滛的大皇子胤十分嫉妒的说道。

    “大皇兄若中意就收了去,异族女子的风马蚤程度可叫人咋舌。”二皇子胤故作轻佻地挑眉。

    “包括你怀中的南蛮美女?”他试探的问道。

    胤手一推,美人儿立即易主。“玉奴儿,好生伺候大阿哥,别丢我的脸。”

    “爷。”她轻啧一声地偎入大皇子胸前磨蹭,眼底有淡淡遭弃的轻愁。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丽只是一种宿命的痛楚,既为君主进贡天朝的美女,她的命运已在定任人狎玩。

    原本以为跟了二阿哥可以从此寻得依靠,一颗芳心暗自倾注,怎知,转眼间的恩情成空,不到三月的宠爱便转手让人,叫人心口一痛。

    昨夜枕畔的激烈欢爱犹存淤痕,今日随即情断义绝,毫不怜惜地将她赠予生性暴戾的大阿哥,她除了强颜欢笑以获一时之宠幸,再无自我。

    “啧!多俏的美人儿,你一点都不心疼?”胤滛邪地咬咬艳红檀口。

    “美人何其多,区区一个蛮女能讨皇兄欢心,吾当忍痛割爱以示兄弟情。”胤秘潇洒地环抱另一名侍妾入怀。

    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工具,一是泄欲,用来抚慰身心上的压力,一是为己,是藉以软化对他深具敌意皇子们的棋子。

    “二皇兄不公平哟!我也想尝尝蛮女的胭脂味。”藉酒装疯的胤乘机调戏胤的小妾。

    不动声色的胤笑笑地使使眼神,貌美的小妾即故意脚一颠地跌入八皇子怀中,一副醉意酣然地送着秋波。

    “看来我的爱妾较属意八皇弟,真叫人伤心呀!”他一脸唏吁地轻拍小妾圆浑的玉臀。

    “嘻……嘻……爷好死相,人家不要跟你了。”塔拉眉眼含媚地勾着八皇子,魅惑他向二皇子索人。

    美人在怀,心旌动摇的胤不禁意乱地覆上她胸前柔软揉捏。“二皇兄,你意下如何?”

    “像这般喜新厌旧的浪婆娘我不要了,八皇弟不嫌弃,就带回去调教调教。”胤不在意的挥挥手。

    “谢了,兄弟。”胤轻狎的扬扬唇。

    “不客气。”

    眼底有抹阴影,处于尔虞我诈的大环境中,胤的笑意从不抵达眼中,只虚应地挂在两嘴角上,冷眼看着兄弟掠夺他的女人。

    十数个皇子中以大阿哥的野心最强,毫不掩饰地欲与他一争天下。

    锋贝勒征西有功,棣樊贝勒扫荡沿海流寇立下威信,海灏贝勒驱逐海上浪人,深受地方百姓尊崇,炜烈贝勒平复数起反清力量,朝廷正打算加以封赏,而四人出色的政绩也引来了不少妒恨目光。

    只因他们是他麾下四大将,直接听命于他,而且受皇上赏识,为他稳固的皇太子之位立下根基,不易动摇。

    皇上因他们的杰出作为而龙心大悦,诸如进贡黄金、珠宝、衣帛、美女大肆赏赐,连带着对他也赞美了两句。

    然树大招风,在多变的帝王之家,锋芒太露并非好事,反惹来无穷尽的杀机,人人想取而代之。

    四人皆为多情种,但各自有所钟爱之妻,对皇上赏赐的美女不敢推卸,可却一古脑地全转赠予他,使得怡心殿莺燕满巢,不过,他是无福消受。

    于是,他便挑选了其中几名姿色上等的美女侍寝,大部分则送给有功战士为妻为妾,只留一部分聪颖美貌并存的女子加以训练,作为拉拢、打探诸皇子的暗棋。

    塔拉便是其一。

    “四皇弟,你瞧上哪位伶妓直说无妨,二皇兄不是小气之人。”一回头,胤迎向两道冷厉视线。

    刻薄寡恩的四皇子胤祯眉头一蹙。“我没有穿破鞋的习惯。”

    一言既出,众享美人风情的皇子们皆面上一尴。

    “四皇弟此言差矣!二皇兄只有一人,哪应付得了宫中数百美妾、艳婢,尚未破身的处子可不在少数喔!”他小心的斟酌用词。

    除了大皇兄、八皇弟之外,他最忧虑的对手便是深沉、擅谋略的四皇弟,恍若一条隐身在阴暗角落的赤链蛇。

    “是嘛!四皇兄就是顾虑大多才错失美人香涎,瞧我怀里的可人儿多妖媚。”十一王子胤禧乐得多一侍妾服侍。“就怕牡丹花下死,风流不过卯。”一群醉生梦死的傻子,受人操控犹不自知。

    “四皇弟说得有理,美丽的花儿都是带毒的,二皇弟不会是想藉着美色腐化我们的心志吧?”胤滛邪的眼中有抹精光。

    胤放声大笑地招唤舞妓斟酒。“岂敢,父星还仰仗各位兄弟为大清尽一份心力,休让四皇弟的醉言扰了酒兴。”

    “是或不是大家心里有数,二皇兄的心机怕是白费了。”诡笑的胤祯蓄意要破坏他的算计。

    “我的一番好意却遭污蔑,四皇弟的妒心未免表现得太明显。”胤佯装薄怒的沉下脸。

    “你认为我因嫉妒而口吐不实之话?”胤祯眼冒微火,颇为恼怒。

    “非也、非也,就当我以美人为手段好了,何必损及手足情呢!”他语含讥诮的一讽。

    胤祯怒目横视。“坐好你的皇太子位,小心跌下椅来。”

    扬袖一挥,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昭阳殿,留下恣意畅欢的众皇子。

    天下何其壮阔,人人贪之。

    “四皇弟的脾气真拗,不懂得享受二皇弟刻意安排的美人恩。”不怀好意的胤捻弄城府。

    “美人恩,英雄冢,皇兄是醉不醉?”似笑非笑的胤一谑。

    胤局促的举起酒杯遮掩忿色。“呵!呵!我醉了,我醉了。”

    寻常人家的兄弟宴会到了帝王家竟是勾心斗角,相互猜忌地提防,得时时谨慎一言一行,以免落人口实,成为莫须有的话柄。

    你虚我伪不见真心,以言语测试彼此的实力,挑衅底线在何处。

    眼前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盛况,谁知出了昭阳殿却是无尽的杀戮和相残;帝位令人泯灭天良,失了理智,不复上天赐予的清明。

    女真民族性的骠悍已根深入骨,刀刨锤铣湮没不了大漠儿女的狂野气味。

    血亲戮伐之战避无可避。

    一身酒味,三分醉意的胤走出昭阳殿,他摒退一干忠心的侍卫,本想回怡心殿稍作休息,但一想到四位好友兼手下的恶意捉弄,被众美纠缠的画面徒地令他心寒的一栗。

    他不禁苦笑着。

    美人虽多娇,但是一争风吃醋可叫人吃不消,他不是重欲好色之徒,适当的宣泄是需要并非刻意,他厌倦无意义的肉体之欢。

    看东木、南火、西金、北水都已见得终身伴侣,那份浓情蜜意他是羡慕得多。

    反观自己侍妾、侍婢、伶妓多不可数,可是无一人能入得了他的心,皆是金玉其外的庸俗脂粉,不由得令他有些可悲地摇摇头。

    在变幻莫测的皇位争夺中,谁能真心相倾?要的不外是虚名。

    以前他还能与炜烈他们一同风花雪月一番,如今一个个成了妻奴,整日绕着妻子转,连他随兴上府饮口淡茶都遭人白眼,好似他是多余之人。

    昔日众好友畅饮好酒、坐拥美女的日子已不复见,如今独留他一人犹在花丛中觅食,寻不着心中空置的佳人来填补寂寞。

    是呀!寂寞。

    此言若传入平民百姓家必遭耻笑,一个位高权重的阿哥居然学深闺怨女吟春悲秋。

    “二阿哥,你要出宫吗?”明德门的禁军统领趋前一问。

    意思是应否派禁军随护一侧,以防意外。

    “不用了,我上恪恭郡王府一趟。”胤佯装无心地说出目的地,予有心人利用。

    方出明德门,后方即有数名鬼祟的人影异动,冷笑的胤不想伤及无辜百姓,遂绕远路引开追兵,故意走入恪恭郡王府围墙边的小胡同。

    后脚一踅,仕女扇面的折扇一开,他状若无事的轻摇,一派清风流水般逍遥自在。

    “你们不太聪明,伤害皇亲国戚罪诛九族。”他不急着出手。

    蒙面黑衣人眼一凛,不置一语地拔剑相向。

    “好身手,可惜跟错了主子。”身一闪,胤将扇当剑接招。

    来者武功不弱,身无护卫的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以轻松的态度迎战。

    长剑泛寒光,招招阴狠,短扇旋招一化,处处戏耍。

    “是谁要取我的性命?”

    一回身,胤避开胸口致命一剑,又摇扇挥落背后一击,倏然他长腿猛地侧踢,对方一下闪避不及,结实接下重击,一口红血差点污了他银绣缎面鞋,幸好他缩得分寸适宜,原本戏谑的表情转为认真。

    “大皇子还是四皇子?”

    “二阿哥是个聪明人,下地府问阎王老爷好了。”玉枕岤受创的黑衣人拚死要达成使命。

    他剑招变得凌厉,以命相搏的狠劲让胤不敢轻心地沉着应付着,还不时分心地注意胡同口戏玩的幼童是否误入剑光中。

    青翠的树叶在剑影下不规则地掉落地面,只见满地残缺的绿色和……鲜血。

    一个不慎,上臂被划了个小口,痛感激怒了自负的胤,他眼神倏地一冷,手中的折扇似有生命般飞旋而出,看似无奇的扇骨锐如刀面。

    一时间,哀号声顿起,黑衣人使剑的右手齐腕而断,血花喷溅。

    “你……你砍了我的……手。”

    面上一肃的胤冷酷地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我的脑袋不容易,叫他下回挑个像样的手下,别贬低了我的尊贵。”

    “你不会……得意太久,我的主子会……拉下你的皇太子之位。”说完,他用力一咬牙,顿时脸色泛黑。

    “服毒自杀?”

    不需细察,这是宫廷里不时上演的戏码,为了避免宗人府逼供时招出幕后主使者。

    死人才不会泄密。

    “真以为我查不出你是谁吗?我只是不想亲手毁了父皇的期盼。”他轻喟一声。

    如何做到手足相亲,毫无芥蒂地共为大清一统而努力呢?他不抱任何希望。

    手臂传来痛感,胤低头瞧瞧仍在冒血的伤口,一个跃身飞过高墙,落定在恪恭郡王府的璃花阁。

    “啊!有鬼。”

    突然的尖叫声引来他的低头一视。“天呀!这是哪来的小花猫?”

    惊惶未定的小人儿捂着怦怦跳的胸口,不相信大白天会见鬼。

    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