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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伤她第37部分阅读

    所有仙里面杀戮最为少的存在。

    如果是戏子便必然会经常看见幕,那是一张冲天而降地幕,像女人穿衣时那般披肩在娇躯中旋转一个周身,将他们所在那家客栈也一并包围住,天衣无缝。

    那幕是蓝色的,好像蓝色是比白来的更加可以衬托一切的背景,其实只是因为蓝有点悲伤罢了。

    归宁拔剑斩落在幕上,却全然不动,仿佛沉入无边无际深海中的那般。声起双眼凝重:“戒备!”

    突出,是赵羽,落入归宁身旁,目睹此时此刻包裹全场幕的得意癫狂,刹那这里全然是舞台,他们也全然是戏子了。

    他便是在这种模样登场,他的白衣半臂没有一点寂寞加身,双眼修成三角,眉很细很薄,如同戏子被玩弄那般特意,还有那嘴唇,叶有时候真的很像女人,只不过他的女人是演绎太多女人戏子后的女人,是习惯,是常常眷恋她们那些动作,撩发、兰花指、妖娆吻、剪不断玉体交缠之流的女人。

    “何人?”质问,声音是赵羽凝练,向前一步,手按在剑柄之上,气是为了守护那些比之生命来的更加珍贵的事物。

    叶是笑着说的,他那抹笑就仿佛戏子容颜上轻轻抹上各式各样妆容,厚厚的怎般都无法真实。“我是戏子,你们也可以唤我是叶。”

    “我希望我们应该和你没有纠葛……”他言语,左手剑上更显精神,眼睛眯起,站在那里,生命之花随时随地盛开和凋谢。

    “我也喜欢和你们没有这层关系,可惜现在我是戏子,戏子此时此刻只能来取你们性命,所以抱歉了……”叶无可奈何言语,幕不断排挤出无数如流星易逝般地丝线,不断在这座凡人楼中徘徊起舞。见过萤火虫吗?它们就如它们一般,有些自由自在了。

    “是吗?”赵羽低语,声音突兀而来:“宁,照顾好大小姐”便消散而去,只看见剑光登场,很长很延绵,对着叶的脖颈剑法而去,“铮”便是交缠。

    “戏子的我可不曾想你会这般快来取我性命。”叶一剑挡住,拨开,甩剑,站在那里,和眼前六尺处的他相视目睹。

    赵羽比之归宁想象的还要强大,至少那一剑即使是如今的他都不一定可以接住,也许这人世间我们也只是凡人,或者说,这人世间没有谁不是凡人,没有谁不是蝼蚁。

    他,踏步,那一刻抬眼,柳忆芽已经被争斗声惊醒,从窗门向下望去,声嘶力竭叫唤:“羽毛,不要输,杀了这恶人,一定是他杀了三师兄的……”

    也许越是天真无邪之人,便越是易于哭泣,易于悲伤与这个世界。

    归宁站在所有记忆之外重新目睹此时此刻的故事,你若说痛苦,他只是觉得人生寂寞。

    赵羽双眼闭上,猛地感觉自己这一生有一股力量攀沿而上,那是他这一生一直在守护的,告诫过,不能放弃,绝难让她悲伤痛苦。

    “大小姐……”他喃喃自语一声,微笑,抬眼,凌厉,对上,他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负隅顽抗了。”

    “我是不会输给自称为戏子之人,况且大小姐说的都没有错。”赵羽反驳。疾步上前,剑亦随着那些流光按在他脖颈面前九寸。

    叶全然不动,那些戏子幕的流光化为三把剑,碧色蓝,“铮铮铮”断在赵羽剑上,逼迫他不得不一直后退,抵在酒楼梁柱上,力道依旧,撼动酒楼不断颤抖,最后一剑猛然跪下他左肩,“耸啦”伴随酒楼破碎坍塌。

    “走!”姜末语在空中娇喝一声,抱住柳忆芽便跃然而出,飘悠悠落在归宁身旁。那时候那座楼全然是了背景,烟尘弥漫。

    旗木赵宽忽然蹦出来一句:“刘师兄还在里面。”

    或者他说的还在里面其实只是已经死去的刘一吉。说真的,人一旦死去,便真得很难和生前一样的地位,一样奇异可以抛弃。无论她生前是何等的模样,是妓女还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都不重要了。她是否身躯在世俗是纯洁的,在堕落中是妙不可言的,不重要,因为都已经死去了。

    姜末语有些冷漠,道:“等事情平息下来再去,莫要惹出些许纠葛。”

    旗木赵宽便应是了,而归宁看着那座楼轰然不复,忽然间想起他是谁,那个记忆中在很久远很久远城中看见的那个人,初时的时候他言语过一些无法理解的语言,还给目睹过凡人的一场戏。

    “刘师兄可是你屠戮的。”归宁对着他言语道,声音带着可以朋友的味道。

    叶不需要想起他,因为他是他一切故事来源,必的无可奈何之流,于是道:“我很少用剑的……”

    归宁便默言,初他是很感伤与他的措辞,现在,只能为了所谓人情不得不上演他这一生最为厌恶的杀戮,戮的全然不像是戏子。

    “那一日杀他我也是无可奈何,要怪便怨恨与你自己吧!归宁。”叶言语出他的名讳,如此直射自己内心。

    “我?刘师兄之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他质问,忽然感觉自己被不知名命运之线缠绕纠结,痛苦和伤像剧毒那般从底部慢慢吞噬自身。

    “宁师兄,莫要被这妖人言语迷惑,我们二人齐力,诛杀这妖人,为刘师兄报仇雪恨。”赵羽一声厉喝立马便惊醒陷入混乱中的归宁。

    起,点首,剑向上,步伐一致,没有剩余言语,所拥有的便是刹那疾步而去,目是他,是叶的悠然闲逸,仿佛他在戏之外,而他们则陷入戏中,难以自拔。

    扫,是赵羽手中剑法,他的剑如白色羽翼,极为和游集铎相似,但是比之来的更加深沉,两首冰霜蛟龙从他腰际而出,点步在不断交缠旋转而去蛟龙首级。越,猛然脚步用力,蛟龙破碎,接着无数晶莹剔透上演之时居高临下对着叶的面首斩下那一剑,那是他年少时候颇为引以自豪。初的时候很年少,曾经演绎给柳忆芽目睹,那时候她便是这副模样,而他那时候只有七岁,便一直磨砺着这一剑,这是:“走马灯花!”

    那便是它的名,你目睹便必然会看见这一剑是闪耀出无数他和她的容颜,陡然聚集在赵羽剑身上,蔓延与空,落,刚好砸在叶不断后退之下,空吗?不,蔓延大地,冰结,“轰!”破开,无数白色冰霜花苞从土地中探出,吞噬后退叶的身影。

    落,幕的边缘,轰然探出一只全然冰的左手,握住,落空,叶此时此刻是在虚空,左边一抹寒意,却是归宁剑许久而来,沿着他回退之路落入他半臂之处。

    叶全然没有惧意,剑后仰卡在其上,“铮!”掷,落入大地,瞬间蔓延破碎,无数冰霜花苞散开不复,那气浪将归宁击退,砸落在幕上,“咳”声便是红。

    沉默。言语可以僵持,不敢动,赵羽的手心从未有过这般寒冷,心也从未有过这般颤抖。

    微笑,是叶,他的目看见的是柳忆芽,她是绝不会去杀戮,因为仙,还没有卑鄙堕落到那副天地。那时候的他是看向天空,露出沉思之状,轰然鼓圆双眼。

    记住这一刻:

    那已经全然是他和叶的舞台,那是叶的双手,他几多眷恋与戏子人生舞台。

    你若是问他你厌恶戏子吗?想来叶必然会是戏子拈花般一笑,他对于戏子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他是戏子,却深深厌恶着戏子,可是心和肉体都无法离开戏子,你说那是他的人生,其实只是他的故事。

    此时此刻天空是仿佛幕那般拉开的,亮出一轮直指人心丑陋不堪善良圆日,照射,耀,将空虚诸多就此焚烧,晾晒,那是示众,亦是将肉体扳开,塞进一个时代所要求的所有所有。

    戏子!

    你在说我吗?

    就是你,戏子,笑一个,给我笑的开心一点。

    是,大爷!

    戏子人生几多无可奈何,戏子人生就像手心蝴蝶,握住是死亡,放开是自由飞翔。

    “轰”之声是叶幻化出舞台落地,天衣无缝仿佛它本就是应该这般安放在此处。他衣是戏子白衣,不,那是叶的柔美,点步落入舞台之上。幕茫然间闭合,天空是日,是照射,是灯光,落,拉开,是一身戏子妆容,倾髻,步摇,碧玉朱钗,绣花纹蝶群袖口,朱眉,大红嫣唇,月牙凤尾罗裙,这就是戏子,这就是叶戏子模样,那全然是女人,是女人诸多时候无可奈何。

    生,你是如落花,死,你是随风无人知晓,这一生,你便必然是戏子,你无可奈何,你悲伤厌恶也罢,接受其他之流也好,生,无论何时,无论英雄大意平民走狗,一国之王,一府之尊,他生是仙,他为人为蝼蚁,戏子人生。

    他笑,他旋转,没有配音,没有其他,有的只是他的旋转,不,他已然是戏子,戏子在舞台上面旋转,他的舞,长衣袖,遮住容颜,唤了了一句:“妾身美否?”

    他们是他们,目睹着他戏子之舞,那登场舞台其实有些多此一举,对于叶,杀戮他们其实来的举手投足之间,但是叶,越是戏子,越是想要在人前演绎他的表情,他戏子的一生。或者他不想用别样的方式沾染别人的鲜红。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央……”他言语与歌声,缓缓而来,美的如此销魂夺魄。言语继续遮掩容颜,然后是他气幻化出的那般多人物画像……锵锵锵锵……锵!

    “妾身一舞便叫得那国破家亡哉……”

    “吾定定定诛灭你这这这妖妖女女女……”

    他旋转他继续他音,周围仿佛一个时代所有世界浓缩在那张不大的舞台之上,所有的人都在目睹他的戏,他戏子人生的天下无双。

    有人哭,有人落泪,首先竟然是赵羽,他明明是应该比所有人来的都那般坚强,但是他真的哭了,左手捂住面目痛哭流涕,没有声音,即使是这一刻世界奔溃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依旧掩饰他心中最后一片世界,他没有声音的哭。

    归宁也陷入他世界混乱里,他初的人生是在一座名为“锵”的城中,那里面他生的奢华,他父是贯穿南北一代豪侠,他母亲是当朝长安平公主,家室显赫,动便是千人相陪,言语便是万人之上,怒,那是杀戮的味道。

    他三岁之时当朝皇帝亲临册封他为一国太子,那是命运,他无子嗣,却又眷恋与他,这便是他最为奢华癫狂之时。

    他五岁,遇见他,模样早已经记忆不清,唯一可以见到的是他衣,白色,飞扬,舞的仿佛是仙那般。

    他登场便目睹与他,告诉他你这一生会有很多悲伤,他孩童,不屑与之,言语道:“我是一国太子,谁敢叫我痛苦,我便诛他九族!”

    他笑他年轻,笑他不知世事,言语完,太子的他便笑他道:“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有没有上过学,笨蛋!”

    他说他是不曾上过学的,他说里面教的是怎样让你臣服于你的国家,做你国家的俘虏,那是卑微可笑的。

    他以大逆不道想要诛杀与他,千名甲士蜂拥而出,但是他不是凡人,孤傲的力量藐视凡人,舞剑,便是气势怦然而出,如蛇如黄,电闪雷鸣,走马灯花演绎这座城此时此刻忽然间如戏子落幕一般。

    其实一直很厌恶仙或者其他的仰仗自己超越许多的力量而肆意而为,就像现在,他每向前一步,便是一千人的死去。一千人的红是怎样的,有没有一个国家有力量掩盖一千人的红,有,必然是有,但是历史和岁月也必然会记忆住。

    那是归宁的曾经,那是他白衣的在他的故乡,他的家开演的杀戮。

    他忘记了和他有血缘关系是否也死在他的剑下,只是记得他的杀戮是那般的美丽,像是勾连起人心最为卑微的模样。

    他那时候只有五岁,于是便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生活是怎样的,记忆里是痛苦的灰色,他作过很多,男童玩物,车马流龙,他第一次杀人是九岁的时候,他杀的是江湖客,他没有颤抖,因为是别人叫他杀的,他是个虬须大汉,一把尖刀递给他,重量极为吃力,那是雷雨天,那是采花大盗吧,束缚在木桩上,油头粉面的。

    死的就像所有人死去的那样。

    于是他有了新的时候,那就是强人。

    虬须大汉的住所在东北方向,那里有座山,那里便是强人去处。于是他渐渐便习惯了杀人,有人言语为什么要杀人,杀人本身就是种罪恶。

    然后有人说,因为弱肉强食,也有人说是国家卑微无能为力。

    也对,然后就有了杀人。

    少年,不,归宁杀过多少人。说的清吗?他九岁的时候从第一次杀人开始便习惯在木桩上刻下那人的名字,随着岁月到他十岁的时候,已经刻下了满满三个木桩,然后他便不刻了,为什么?

    因为刻下名字比杀了他们还要累!

    然后是戏子,是叶,面前有一把折扇,登场,掩盖容颜,风扬起,蓦然露出他戏子香肩,他女人般美丽动人转身,刹那是悲伤,是记忆的回转。

    那记忆像无数红色丝线一般,从幕中探了出来,猛然穿过空气连接尘土,就这样密密麻麻穿透而来。

    “噗!”这一声是赵羽的,那血红色记忆之流的丝线就那般穿透他的胸膛插在凡人尘土中,鲜红顺着流淌,让他从记忆中苏醒,人生几多不是这样,人生几多不会痛苦。

    他想到最多的是柳忆芽,猛然舞剑将那根红色丝线斩断,“铮”的刺痛,就像琴弦断开了那般,陌,冰冷,左手颤抖,右手握剑,正要疾步向前将这罪魁祸首鸠首之时,无数的红色丝线如同女人发那般穿透他的身躯,没有阻拦,如此势如破竹。

    眼蓦然一黑,仿佛世界都坍塌沦陷,弯腰,“呃……”“咔嚓”是剑插在土地里,勉力支撑,但是依旧是强弩之末,更多的线像天空之雨拍打在他身躯中。

    “羽毛……”天真无邪的柳忆芽根本谈不上悲伤,目睹她最为厌恶的红就那般登场,双眼突出,弯腰,后退,干呕着,全身痉挛,瞳孔灰色,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倒在尘土上,扭曲,活生生是陷入地狱的凡人,那初的鬼魅。

    “啊……啊啊……呃……呃呃……不要!”最后一声穿破姜末语归宁和旗木赵宽的耳膜,清醒,虽然痛,但是时局不由得他们痛苦。

    人生是怎样磨砺出来的?你喜欢用右手还是左手来勾描你的时代,你是悲伤之人还是厌弃与悲伤的人,你觉得人世间的诸多是强者为王,还是思想上的豁然开朗。

    不知道?赵羽,连弓腰驼背都无法演绎,想要笑,也是不可能的,人生是几多的模样,人生是一种较为凄凉的故事。

    归宁想要上前,那些戏子的红线密集点在他的脚旁,断绝他想要上前。

    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讨厌杀人之感,讨厌这般鲜红样式,但是人生无可奈何,你无法抗拒。

    蓦然间抽动自己的左手,那是命运的模样,拉,是陡然间所有连接他身的红线抽离而出,无法支撑的他向后倒去,“轰”声而来,人倒下大概是这种声音吧!

    赵羽,你这一生眷恋过谁?

    柳忆芽,每每都无法忘怀。

    没想到你居然喜欢比你小这般多的女孩。

    不,她比我大,年岁是我的许多。

    我委实是看不出来,她不是小师妹吗?

    她永远是我的大小姐。

    他还没有死,双眼看着叶的红线向着柳忆芽而去,离她的眼很近,近如烟。

    人的力量是很难明辨的,有时候真的很脆弱,但是在保护珍稀事物面前,却来得比不可思议还要的不可思议。

    “嗖!”疾步瞬移,左手握住那根红线,宽大身躯站在她的面前,那根线很顺滑,溜过一段距离插在他右眼上,瞎,世界瞬间黑了一半。

    “大小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他笑着言语出来,一身气应该是回光返照模样。

    “羽毛,羽毛……你没事吧,你不要死,你死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师姐救救羽毛好不好?”她惊慌失措小手按在他蜂窝般密集血孔上,粘稠的红刺激她本就是柔弱的双眼,后退,抹在自己脸上,看着姜末语上前,自己被旗木赵宽按住。

    “羽师兄……”姜末语唤了一声,扶住他肩膀,他那时候只是这般言语:“宁师兄,等下你和姜师姐齐力破开那道幕,我拖住他。”声音低沉却极为流畅。

    “那羽师兄该如何?”旗木赵宽大手按在她的香肩中,颤抖着让他的心都不由跟着颤抖破碎起来。

    “我吗?”他犹豫这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