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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伤她第43部分阅读



    是她剑的声音,很细,所以出鞘也很细,面无表情将剑指着洋的脖颈。

    “妖精!不要怪我,我并不想杀你,但是那混蛋一定会把北岚剑取过来,没有人比我还要了解小妮子。她从小就喜欢那混蛋,从小就不要脸的被他欺负,欺负完还傻傻的笑,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虽然她现在装的什么都放开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傻子。”

    秋提湖好像是为了告诉洋她的理由,所以说了很多话,但是再多的话都阻止不了她落下的泪,是椭圆的,轻轻颤抖,就开始滑落,开始消失不见,连声音也不复存在。

    “妖精!这辈子算我欠你的,下辈子,这条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不要怪我!”秋提湖的眼也在那一刹那闪着红光,然后是画面,转到外面漆黑夜色,风很轻薄。

    “啾啾!”

    分

    虽然已经成为了一殿之主,但是王雨帘的房间依旧没有变,还是那间很安静的庭院。

    累了一天,容颜都开始僵硬。

    往浴桶里倒满水,等温了差不多的时候,慢慢脱下那一身奢华碧蓝宫装。

    她喜欢水,喜欢干净,几乎每天都要清洗一遍,赤裸的她是她不再年轻后第一次见到,但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李朔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瘪嘴道:“还不是那样,白花花一片,有什么不同的!”

    “哗啦……忽……嘀嗒,恰!”水略微溅出一点,整个人除了头都缩进水里面。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洗浴,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安静下来。

    外面的结界比以前已经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她还是期待他会闯进来。

    然后摇了摇,惆怅苦笑,好像是对自己现在还在幻想,还在那么的无知可怜。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他是大青门院下一代的继承人,而她亦不再是她了,此时此刻的她是端庄卜算子殿殿主,一言一行都演绎着卜算子无数代的荣耀。

    人生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变得这般无所适从了,他和她即使这般咫尺却轻易被划开作为两个不同世界,一个黑夜,一幕是孤寂的白。

    然后,就在她想要赶走他影子失神的时候,“啪!”

    然后就是敲门声,只有一声,在犹豫的感觉,之后断断续续。

    “谁!”

    王雨帘明知故问,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我……李朔。”

    王雨帘很想像以前那样将头深深埋进水里,但是已经不复年轻。

    “我在洗澡,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了,我等就行,明天我等不了。”

    他们的对话就像陌生人一样,一点岁月过往都不复了。

    他变了,这是安静下来的她想到的,然后很无奈笑着肩都开始颤抖。

    也对!又有什么人是不会变的。

    王雨帘从水里出来,没有妆的素颜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着了胭脂,凡人的妆,你们知道吗?

    呵呵!

    看了眼碧蓝宫装,从衣柜里拿了件很素的白色裙子,穿上。

    准备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坐到梳妆台前轻轻抹上一层淡淡胭脂,淡淡的好似不存在一般。

    “进来吧!”王雨帘打开房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开门,以前都是他强行进来,进来了就不再理会。

    惊艳!是李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这个女人,她的容颜竟然比很久以前还要美丽,是自己的错觉吗?

    落座的他们,相互对视沉默。

    王雨帘首先开口,声音酝酿了很久。

    “你大晚上来找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这个女人艰难笑起来,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哭的模样。

    李朔挣扎了稍微,似乎在犹豫,也似乎在组织语言,良久之后才艰难起语道:“可不可以把你的北岚剑借我一下。”

    王雨帘愣住,她刚才想过太多太多的理由,甚至还有她小女人小小的幻想,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把剑。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笑的越来越牵强,何必!

    “我不想说,但是求你。”

    王雨帘把右手悄悄躲到后面,紧紧握成拳头,她不敢咬着唇,那样太年轻了。

    “不行!”

    李朔阴了下去,开始焦急道:“为什么?”

    “我现在是卜算子殿殿主,抱歉。”李朔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大的挣扎。

    他的红来得太过瞬间,声音越来越暗,安静,沉默纷纷上演,上演那些已经编排好的故事。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今天以后,如果你厌恶我,我可以永远的消失。”他们的眼睛没有丝毫阻挡的碰撞。

    王雨帘的脸已经白的不可思议,就像脑海,记忆,胭脂慢慢的剥落。

    “我说过,不可能,你走吧!”

    “啪!”

    “给我!”

    当红汇聚到一种程度,就可以看见愤怒的上演。

    王雨帘开始没有顾忌咬着唇,斥道:“出去!”

    那一刻也许太过凡人,太多的记忆已经将这个单纯的女孩破的一无所有。

    然后,然后!

    李朔猛地将她按倒在床上,他眼的红已然不可思议,和王雨帘的脸一样。曾经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他红了,现在就像霞一般。

    “给我,求你!”王雨帘的苦涩是这个男人这一生都不会理解。哼,为什么,我就是这么的可有可无吗?

    “滚,给我滚出去,我永远也不会给你!”王雨帘使劲双手推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用上法力,就像凡间凡人那样轻轻!

    “听见没有,滚……滚……唔,呃!”李朔双手紧紧抓住她挣扎的手,重重吻了上去。

    王雨帘以为这些只会存在她小女人偷偷笑的幻想里,被他这么一吻,整个人就像迷失在粉红色的世界里一样,懵懵懂懂,有一种像岁月的甜,慢慢侵蚀着她,这个已经不复年轻的女人,她的心竟然还为他停留在那二八年华的时候。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了冷笑,心不会有一种感动,呵呵!因为我们的心早已经干枯,在我们的世界里,他们的过往不过是伶人卑微的上演!呵呵……

    良久,唇分开的时候,我们听不见李朔的心跳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空旷旷,只有王雨帘的心在一个人寂寞跳动,卑微孤独。

    “现在可以给我吗?”李朔现在的容颜已经一无所有,冷酷的像没有了心一样。

    王雨帘眼里散着透明,差一点就要落下,挣扎推开他,起身将已经散的裳整理,抬头的时候,把北岚剑甩给他,就像她这一生的幻想都一并给与,从此以后,他们陌路,不复在记忆中。

    “给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我的世界,别在我的世界里面炫耀你的幸福。”王雨帘第一次这么的嘶哑,那已经将她这一生可有的高音都给与,呵呵,算什么东西,自己到底是什么?

    自己竟然下贱到这副模样,你!王雨帘!你活生生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呜呜……

    呵呵……

    嘿嘿……

    她坚强自己不去哭泣,静静看着这个男人抱着那把剑就像是抱着性命一样,转身,甚至是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毫不在意消失在她的眼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了寂寞,还有他慢慢散去的味道。

    身躯无力瘫坐在她温柔流淌红粉帘帐床沿之上,双眼失魂落魄看着已经化为一幕灰烬的四方桌,想要笑,却在流泪,你是贱人,哭的味道是咸的,咸的想要不再哭了。

    如果有一天,命运可以回头,岁月可以逆流,她会回到曾经,不再去爱任何一个人,告诉自己,握上剑,这一生寂寞在卜算子殿里面,什么也不去奢望。

    风!向北,我们看不清她的容颜,有的只是那渐渐模糊的画面,又一次开始独自的旋转,天昏地暗!

    章 贰叁 曾经的大青叁门院,章 柒

    章贰叁曾经的大青门院,章柒

    门!被轻轻推开,洋还在很轻睡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紧紧握住剑的李朔,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一种放下,释的味道。

    走过去,撩起散乱的鬓发,有那么几丝断裂,撒在她香肩之上。

    忽然颤抖,洋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不放下,想来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

    “没关系,我在这里,不要怕,马上就好了。”李朔笑着拿起北岚剑,忽然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刹那,这个男人的笑脸就不再,就像孤人堆起的世界忽然间的崩塌,然后告诉你,世界死亡的颜色居然是孤独的蓝色。

    “为什么!”

    他急忙间抽出掌门的剑,舍弃般斩在刀刃上,但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的穿过去。

    他忘记了,这两把剑是一体,不可能斩到对方,然后,他还忘记了北岚剑。

    它的强大,即使是柳长衣都不可能断掉,这把剑,历经多少个时代,岂是他们,少年少女的轻易。

    “为什么!”

    绝望中的他愤怒用手斩向刀锋,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红瞬间出现,有几滴沾在洋的额头上,显得更加的妖艳!

    “咚!”

    他已经忘记了手的疼痛,剑随意弃在地上,整个人像不复了魂魄般看着屋檐,那里空荡荡,就像他现在一样。

    “呵呵……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呵呵……”

    如果那一刻的天经过,会像他一样冷漠的毫不在意,别过头,淡淡道:“因为你太过年轻,还不知道跪的味道,那在岁月面前连仙都颤抖低头的跪下,那种悲伤,美得一个时代都在浑浑噩噩,什么也不复记忆。”

    “李!为什么你会这样。”

    忽然!

    然后……

    那一天,是姜箜孺,抱着胸倚在门边,低着头,好像不愿意去看他现在这副跪下的模样,一身古往今来的可有可无破碎的一无所有。

    “哼!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姜箜孺的装,是侍的鲜红,如同那红孤傲站立在某个人世间存有的那般样式,腰间挂着三条红色丝带,像是羽毛,沾血的美丽。

    “在你的记忆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李朔站起来,坐在床边,不断抚摸着她的容颜,现在的她睡的很安静,安静的像是一切如同往常。

    但是他的心在一点点滴血,看着玉石慢慢的变小,就像是看着一瞬间容颜从女孩少女到女人的变化,然后已经再也认不出来。

    那些存在空得不再存在。

    “那些我都记不起来了。”

    李朔的可有可无给姜箜孺的只有无尽的悲伤,走到他的跟前,俯视着他,那容颜已经憔悴的像岁月一样。

    哼!

    “李!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卑微,活生生像狗一样。”

    “是吗?如果她可以活下去,我当成狗又怎么样。”

    “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摸着脸上的刀疤,好像想到什么属于自己的回忆。

    李朔的脸闪现一幕不屑,可是很快就被睡梦中的她忘却了。

    “没想到到在这里我只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大青门院果然太过年轻了。”他说的话开始莫名其妙,但是这些李朔都不管,他也不愿意去理会。

    然后!

    我们看见他的刀,拨出的那一刹那,有一抹红在这个世界里闪耀,那种感觉不是祭,像只剩下背影的红。

    那把刀,是侍的传承,它的名,像北岚剑一样的陌刀。

    陌!就当成为有过相遇,萍水相逢只是作给世人看的可悲可笑。

    “铮……嘻!”

    我们只看见了红和蓝的模样,在空中!知道吗?剑破碎的声音有很多种,有一种剑破碎的时候是那种笑,笑的小女孩,掩着嘴不想齿被别人看见,那种娇羞模样,轻易就可以迷住少年,好像很美丽的样子。

    这种剑,在我们记忆里,只有北岚剑。

    只不过从今以后就不会有这一把剑,甚至是陌剑都不会有了。

    李朔猛地抬头,看着北岚剑被姜箜孺陌刀一刀两断,然后它自己也破碎的一地都是。

    剑飘散出的北岚像雪花落在洋的身子上,每一朵,在烛光的游戏中,像一个冰晶玉洁的舞者,不断旋转,慢慢消融脖颈上的毒,她有回到李朔记忆中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你!”李朔惊讶看着两把破碎的传承。

    “为什么?”

    姜箜孺转身,留下的只是一个背影!

    “为什么?呵!李,你还是太年轻了,看不见很多东西,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很美丽,不是一个区区的大青门院可以比拟的。”

    “谢谢!”他可有可无,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两把剑的价值,不知道作为侍,以身贱法的罪过。

    “这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只有陌刀可以斩断北岚,我也是无可奈何。”

    他声音好像还没有说完,忽然道:“她!难道你就不愿意去谢谢吗?”

    她?她!

    呵呵!

    是吗?

    真的有那么的不愿意。

    李朔心里不断在自嘲,看自己越来越卑微的模样,连笑都不复存在。

    “哼!李,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今以后,我们可能再也不会相遇。”

    呃!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凡人的世界!当陌刀不复的时候,我在大青门院的执念也不再了,这是我最后可以为你做的事情,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不见了吧。”

    一直在说话的他,从未回头看他一眼,离开的时候,背影是那种寂寞孤独的红,静静飘散着,在夜中越来越看不清楚。

    当时的外面说不出来的寒冷,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连一直在的画面都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眼睛轻轻斜睨,又开始自顾自的旋转,旋转!

    分

    我们不可能看见岁月每一天容颜的模样!所以,当我们在看见李朔和洋的时候,他们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好像还是少年少女的时候。

    但是,那只是他们。

    那一年,秋提湖传承了器物西殿,那一刻,这个假小子第一次穿上了女装,和王雨帘一样的宫装,只不过它的色彩是寂寞孤独的深红,比王雨帘来得更加不可抗拒。

    而一样喜欢酒,甚至是比秋提湖更加嗜的尊名,不可思议的他,在柳长衣力排众议的时候传承了侍殿,那把陌刀,也在那一刻修好了,重新回到新主人的腰间,只是,它的记忆里,已经不复那个叫姜箜孺男人的名字。

    如果这是场早已经安排好的悲剧,那么将会有各种各样的悲剧喜剧般的上演。

    那一年,我们又回到了桂花盛开的时节,只不过那个叫作刘的男人在酿好第十坛桂花酒的时候撒手人寰,逝的那么安静。

    即使这里不是凡间,但是凡人,依旧不可抗拒,依旧要离去,被岁月悄悄带走。

    李朔听到的时候,心不由有一种悲伤,抱着洋,喝着他逝前特意准备的桂花酒。

    送来的小道士现在也已经不再年轻,说了句:“他说以后就不用帮你酿桂花酒了,真的很累!”

    是吗?

    岁月在他容颜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痕迹,特别是那对眼,里面没有干净,给人是一种模糊的旋转。

    但是洋,依旧那么的美,不愧是妖,岁月给她们太多的宽容。

    明天!

    是李朔传承掌门之位的时候,那象征早已经给了他,那把斩不断北岚剑的柳叶剑,静静躺在这个男人的腰间。

    说真的,好歹也是一代掌门的佩剑,居然取了一个很凡人的名字,李朔想起来都有点好笑,笑的莫名其妙。

    明天会是什么?

    为了纪念!

    他们回到曾经的竹林,洋指着祭台上的那个头道:“你看!他还在。”

    是呀!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那个妖头居然还不曾散去。

    李朔便来了股兴趣,询问她道:“当初的你为什么不去食这妖头。”

    这本就不是现在的她愿意涉及的问题,极为不满意踢了他小脚一下,语道:“他太脏了,我便不喜欢。”

    李朔笑了出来,他的笑依旧那般样式,但是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股无法明辨的悲伤感,那一刻的他拥有了这个女人,但是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比如岁月,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