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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13部分阅读

    原位,也永不能再向前进。所以年羹尧一定要六道轮转才会下手伤及四皇子性命,但老衲担忧的是,倘若事情不能如他所愿,以他丧心病狂之本置,极有可能行玉石俱焚之事,到时天下休矣。”活佛也是满脸忧虑之色。

    祖润之叹道:“唉!现在四阿哥在他手上,要想救出来,谈何容易!”文若忽道:“祖先生,我曾从你书信上读到,说是每隔一百年历史才定位,又是什么回起始之初,无中间状态,又是什么意思?”

    祖润之道:“要是四阿哥没有落入年羹尧手里,那么一切就简单了。只要历史脱出轨迹没满百年,只要这个代表轮转之人,也就是小友现今附身的佟佳文若一死,那么历史就会回归原位。可是,这样的事情毕竟从没有做过,小友即使现在立即自杀,我等又怎么知道这期间需要多长时间?在这期间年羹尧可会察觉有变?若是他一旦察觉,立时杀了四阿哥,那就无可挽回了!”

    文若惊道:“要我一死?”活佛道:“阿弥陀佛,施主非佟佳文若,佟佳文若亦非施主。生死不同途,我佛慈悲,怎奈天下苍生尽系于施主一身?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文若道:“大师说我与佟佳文若生死不同途,却指的是什么?”活佛闭眼合十道:“天机不可泄漏。施主日后自知。”

    文若想了想,道:“我在坠楼之日早已死了,如今才要我一死,已经大大便宜了我,何况是因我之故,才导致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自己做错的事,当然要自己承担。我一死何足惜,但要怎样才能保证年羹尧杀不得胤禛,还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三人一阵沉默,各自苦思。文若忽道:“六道轮转对于年羹尧,是个极大的诱饵,我们用它作饵,未必不能换回胤禛,但此事恐怕需要一个人的帮忙。”活佛合十道:“施主只须带同老衲上京,此人年幼时曾与老衲有一面之缘,老衲当说服他配合施主妙计。”

    文若心道:“好精的老和尚,他早想到了这法子,却要我来说。”至于他说能说服那个人,文若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到此时已经对这个老和尚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他说能办到,那自然不离十。只有祖润之懵懂不解。

    来到北京,方知鄂岱已被革职在家,还是因为朝廷查出佟家众人并没有参与文若一事,念在皇室和佟家多年的情分上,才没有从重议处。三人径往紫禁城去,求见皇帝。那皇城卫士一见文若,知道是朝廷正在重赏捉拿的前和硕格格,不由大惊失色:“反贼!拿下!”一众卫士围了上来,活佛宣了个佛号,道:“西藏御封第五世喇嘛求见皇上。众卫无须着急,我等三人俱无反抗之力,还请施主持老衲手中法器呈与皇上,以表明老衲身份。此事关系不小,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侍卫头领一听是西藏来到喇嘛,不敢莽撞,一面让手下弟兄们死死地看紧了他们,一面命人取了老和尚手里的轮转,飞速报与皇帝。至于和尚喇嘛不是一回事,他这会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须臾,报信的人随同一个内监出来:“皇上口谕:请三位御书房觐见。”又对三人傲慢地道:“跟我来吧。”祖润之是头遭进皇宫,自然毕恭毕敬,文若和活佛俱是心事沉沉。

    “好个佟佳氏!你倒还敢来见朕。你佟佳家,朕自问待你们不薄,鄂岱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女儿?”康熙一脸阴沉,见了文若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无好话,又对活佛道:“大师乃有道高僧,朕礼敬佛法,这才破例见你们,但大师既受皇家册封,也是朕之臣子。如今大师健在西藏已失,该当何罪?”又凛然道:“哼!一个罪臣!一个叛贼!朕今天接见之人,倒是开了几千年的先例了!罢了,你们自投罗网,有甚话要对朕讲的?”

    文若坦然道:“臣妾自知罪不可恕。但臣妾并非佟佳文若。还请皇上不要降罪于佟佳。”康熙一听。糊涂了:“你说什么?朕没听错吧?你不是佟佳文若?那你是谁?”文若道:“佟佳文若在康熙四十三年一场大病已经死了。我来自三百年后。天意教我附在了她地身上。”康熙先是一大惊。继而大笑起来:“你不是佟佳文若?你是三百年后地人?如此两句话便要朕宽恕了佟家?”又向活佛道:“大师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说。”

    活佛躬身答道:“老衲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皇上说。”皇帝略一思索。将手一挥:“你们俩先退下去。李德全。带他们都出去。”李德全忙将房内宫女太监都领了出去。文若和祖润之跪在阶前。文若心道:“不知那老和尚用什么话来说动康熙?”

    正心神不定间。忽外间飞来报:“兵部八百里加急!李公公。快速速呈与皇上!”李德全不敢怠慢。在门外回道:“皇上。兵部八百里加急。皇上现在看吗?”里面传来康熙地声音:“进来吧。都进来。”

    原来年羹尧已将金陵交与岳钟麒镇守。又向西藏、准葛尔丹、彼得借兵共十万。从北来袭。康熙看了奏折。先不议军情。却对文若等道:“朕大军即将北伐。正好带同尔等一起。可相机行方才奏议之事。若事不谐。朕必取尔等性命!”

    紧接着。朝廷调动二十万八旗精兵。康熙帝不辞劳苦。再度御驾亲征漠北。誓与年羹尧叛军一决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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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染漠北生死轮回 魂返大清郎情妾意 上

    康熙四十四年八月二十这一天,康熙帝祭天完毕,率八旗大军开赴漠北,直面年羹尧所率西藏叛军与葛尔丹残部。皇上又命胤祥从西北进军,看住沙俄,只要一有动静,立马狙击。命费扬古、葛礼领军进西藏,击其后方,断了年羹尧退路。三路大军分进合击,命八阿哥协同太子统筹粮草、后勤事宜。

    九月初,朝廷的大军已顺利抵达。但随后两军对垒近半月,年羹尧却避而不战,难道他在等待什么?

    随军的粮草不多,可是朝廷后继的粮草总是不能按时到达,康熙深邃的眼眸里,隐藏了一丝看不见的东西……

    九月中旬,军中谣言顿起,说什么八爷和太子暗中相斗,粮草扣住不,说什么太子欲借此机会除掉八爷甚至……人心惶惶。

    这一日,派出去的探子前来回报:找到了年羹尧主力!康熙大喜,如今这种情况,实在不宜久战,理应速战速决!于是整顿大军,拔营出。年羹尧此次也不再回避,两军第一次正面交锋即将到来。

    黑山白水,茫茫草原,两军相对,旌旗遮天。

    中军阵前,扮作一般小兵的文若立在满身戎装的康熙身后,康熙帝骑在马上,面若严霜:“等会要是你的计策不能奏效,朕必灭了你满门!”文若道:“皇上尽管放心,这六道轮转是年羹尧志在必得的东西,他现今有一样厉害武器,心里肯定会做个一箭双雕的打算,我必叫他此番打算落空,我保证四爷能够平安归来!”

    “哈哈……”这时对方阵中,年羹尧一路狂笑,纵马从军中奔至阵前,“康熙!你认输吧!这一场仗,你输定了!”康熙帝铁青着脸,十四阿哥拍马上前,骂道:“年羹尧!你这只不知道认主的狗!背叛主子,勾结敌国,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年羹尧道:“简直笑话!我乃堂堂华夏后裔,你们满人不过是外族蛮夷,敢自称我的主子?如今我举义旗讨伐你们,是应天命,顺人心!我汉人的大好河山,岂容你们这些满狗觊觎!”年羹尧为了笼络各方义军,打的自然是反清复明的旗号。

    文若道:“年羹尧!亏你自称义军!自称应天命,顺人心!难道你应的是彼得的天命,顺的是葛尔丹的民心?你以为,彼得一世会真的帮你吗?你以为,区区西北片土能满足得了他的胃口?哼!年羹尧,你最好看清楚了,倘若没有大清,你就是他彼得的下一个目标!他如今既然可以置中俄尼布楚条约于不顾,他日也必将背弃你!年羹尧,难道你的所谓宏图大计,就是要我四万万中国人齐做亡国奴么!”

    虽然隔着千军万马,文若仍可以感到陈土心灵上的震动,这番话对他不是没有作用。两军之间忽然寂静下来,明显年羹尧在思考。忽听得一阵大笑声打破宁静,跟着是一串生硬的中国话:“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年兄弟提起的文若姑娘了?名不虚传啊!哈哈……我彼得与年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我们是真诚相交,比起你们大清朝的那些个皇子兄弟们可强的太多了,哈哈……”

    年羹尧听了彼得的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你们满人当日得天下,靠的是皇太极一条反间计,如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还你们一次反间计!康熙,你那位太子爷如今深信你将要废掉他这个太子,如今只盼你这一出征有来无回呢,怕是顾不上你们的死活了!”正要挥剑号令冲杀,文若忽在阵中大声叫道:“年羹尧!我以六道轮转换四阿哥的性命,你换是不换?”

    年羹尧一声大笑:“六道轮转?换!如何不换!四阿哥便还给你们又如何?稍侯还不是一样成为我剑下鬼!带他出来!”

    于是文若手持六道轮转。慢慢向敌阵走去。年羹尧也名人将四阿哥绑了双手。放在马上。四阿哥轻夹马腹。马也慢慢地向康熙这边来。

    五里、四里、三里……两匹马之间地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地面孔都在对方眼里越来越清晰。他们地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彼此。过去种种。如雪片样飘洒在两人之间。她在扬州地二十四桥里。曾对他说:“我要地是你地心。”他曾经那样固执地说:“那便用心来争。”一个女人想要一个男人地心。却拒绝付出自己地心。他胤禛怎么能接受这样地事?

    他们盯着彼此。慢慢地交错而过。文若道:“四爷。到了阵前。立即跳马扑地。性命攸关!切记切记!”胤禛回过头。眼神复杂而焦急:“文若。掉头。此处已是强弩之末!”他忽然不知哪里来地气力。一下子挣脱了绑绳。将文若地马头一把拉了过来。在马臀上狠命一拍。那马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四爷!”文若大惊。忙控马。回头见胤禛也拍马追了上来。心道不好。年羹尧必定开枪。因此不往前跑。反而回头来接上胤禛。两马交处。她一个纵跃。扑到胤禛地马上。而与此同时。一声清脆地枪响划破草原地宁静。准确无比地击中了文若地后心。鲜血。顺着马蹄印一路滴落。胤禛不敢停马。不敢回头望。他只有拼命跑回营。也许还有救她地希望……

    “胤禛……不必了……我必须死……真好。我地计划成功了……他第二枪。再追不上你……”文若地声音断断续续。胤禛仍然死命催着马。而他地眼帘。却已一片模糊。“若儿。再坚持下!你不会死地!”

    为何相知时,却已是绝路?

    为何回时,生死已隔阻?

    马蹄声声中,文若已流尽了她的最后一滴血。一缕芳魂,悠悠荡荡,往一个神秘的世界坠落而去……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五的扬州城……

    “唔,头好晕,好痛,为什么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为什么动一动身体就酸疼的要命?”文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个绝美男子的容颜,那深邃的黑眼睛,高挺的鼻梁,如刀削一样的刚硬线条的脸……唔,这不是胤禛吗?为什么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好看过?那是因为他现在是笑着的吧?而且笑得很温柔呢!

    等等?他在笑?在我的床上?她模糊的意识仿佛清醒得多一点了,胤禛分明是一手搁在头下,侧着头,微笑着看着床上的人儿,另一手……另一手?她忽然感觉到胸上什么东西滑过?是他的手!

    她一下子醒了:“为什么他会和我睡在一起?”迷迷糊糊地,她似乎想起了,昨晚,昨晚……昨晚她干什么来着?她好像是同四爷十三爷还有鱼儿一同来扬州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脑子中有好大一片空白?她转过脸,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盯着胤禛。

    他没着上衣,抚过她胸前的手来到她的脸颊,只听的他柔声道:“你终于醒了?”文若转动了一下身子,那同被子摩擦而过的感觉让她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穿衣服!”她惊恐地转向胤禛,还未待她说话,胤禛的唇已经印了上来,唔,他的唇真是软软的好舒服……文若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胳膊,哪里的肌肉结实硬朗,她心头一阵战栗。

    “唔,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小家伙,怎么,又想要了?”胤禛的唇离开她的,手早已不安分地游走她全身,她呼吸急促,一张小脸已是绯红。既然是夫妻,既然已经同床共枕,虽然脑子还很迷糊,可身体的感觉这样直接,那为什么不要?文若用小手在他背上的摩挲回答这一问题。

    “你是初夜,昨儿已是颠倒鸾凤,要不是怕伤着你,我便再要你几次也不知餍足!”胤禛轻笑着推开她的小手,躲到一边去:“今儿且将息着,你还觉得痛么?”

    他这么一说,文若才想起自己的全身酸疼,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昨晚我到底是怎么跑到四爷的床上来了?文若大量了一番,已是想起这间屋子的确是四爷在扬州的寓所。他们居住的本不该是同一间屋子吧。

    “四爷,我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呢?”文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吗,爷也正想问你呢?你不是一向推三阻四败爷的兴致的么,为什么昨儿半夜醒来,你却自己跑到了爷的房间?爷还没治你的擅闯之罪呢!”胤禛故意严厉的说话,想看看她的反应,他真是很好奇,这小女人为什么大半夜的自己跑到他的床边?从来图他宠幸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么大胆主动到床上来的,她倒是第一个,尤其有趣的是,她不是从来都不愿意么?

    “我自己来的?”文若大惑不解,她想坐起身来思考,才用一力,立时牵动下体那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胤禛察觉到了,他伸手过来,揽她入怀,一阵轻吻:“疼了?昨儿半夜里……一时忘情,忘了你还是处子身,今天你就不要起身了,多休息会吧,呆会我安排几个丫头来服侍你。”他一脸的歉意和心疼,文若软软的靠在他胸膛里,她脑子里突然遗失的记忆让她变得有些缺乏安全感,而胤禛的怀里是这样温暖,他的目光是那样温柔,她一下子就融化在里面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昨晚不是六道轮转……”她刚想起六道轮转这几个字,忽然脑子里一阵剧痛传来,“啊——好疼——”文若忽地大叫声,晕了过去!

    “若儿——若儿——你怎么了?”胤禛疾呼着,忙起身穿衣,叫道:“来人!来人!快找大夫来看病!”

    血染漠北生死轮回 魂返大清郎情妾意 下

    片刻之间,扬州城最有名的几名大夫都已经请了来。文若早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一名大夫诊了半晌,站起身来,喏懦道:“这个……福晋的脉象实在太奇怪……这个……”胤禛不耐烦地打断他,眼里强忍的怒火一触即:“又是这句!你们这些大夫就只会这一句吗!”“这个……四爷,请容草民再同其他大夫商量商量……”一边说一边着抖,这位爷的辣手可是出了名的,这会子说不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头。“还不快去!”大夫如得大赦,忙躬着身子出来。外间里,已是密密麻麻站了一茬人,附近几个郡县稍有名气的大夫全在这里了。

    里面,胤禛坐到了床前,床上的人彷佛有了感应似的,一只手在床沿四处摸索:“胤禛……”胤禛忙抓住她的手:“若儿,我在这里。”眼里满是心疼和焦急。“细哥哥,你别太担心了,若姐姐吉人天像,一定会没事的。”鱼儿和胤祥也闻讯赶来了,都安慰着胤禛。

    外面的大夫们终于达成了一致看法,一个个鱼贯而入,一个资历较老的上来回道:“禀四贝勒:草民们讨论许久,一致认为,福晋这不是病,怕是……”“是什么?干什么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