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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的斗争第13部分阅读

    就比登天还难了。

    程小月听见外面来了人,又听皮皮叫老师,已经脸色大变,等到听皮皮问老师去借衣服,牙都差点儿咬碎:他这回不单单是把人丢到家里了,简直是丢出亚洲丢向世界了!不知道老师会这么轻看了我这个做妈的,教孩子竟然教成了这样!

    陈皮皮还在跟于敏哀求:“给我一件就成!上衣裙子随你,要不然你只把内裤借给我,你外面穿了衣服,别人不会知道的。”于敏脸羞得绯红:“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也不怕人听到了笑话。”人就退到了墙角,生怕陈皮皮过来扯她的衣服。她哪里知道,陈皮皮如果能过去,早就动手去剥了,还会客客气气地和她来借?

    卧室里程小月和齐齐听了他的话,也都愕然。程小月想:他居然能说出向老师借内裤这样的话来!这就不单单是没家教了,简直活脱脱的一个流氓。难道平时他在学校也这样子口无遮拦,说话没轻没重?这个老师脾气算是好的,换作是我,早大耳刮子打过去了。

    齐齐却在想:哥哥是被吓傻了!怎么会想到去找老师借衣服的?别说老师不肯借给他,即便是肯,他一个男生穿一件女人的裙子,走在路上那像什么样子!

    要是穿了女人的内裤,不是更要被人笑死了!没错,他一定是吓得糊涂了,要不然为什么不穿了我的裤子去?虽然紧了些,也比裙子好许多。而且我也是肯脱来给他穿的!

    她却没想到:自己是和程小月一同被关在里面的。

    于敏四下张望,想要寻找东西来给陈皮皮遮体,转眼看到沙发背上的衬布,就去扯了下来过去拦腰给陈皮皮围上了。虽然是件镂空绣花的纱披,围在身上春光难掩,却也聊胜于无,比赤身捰体要好的多了。

    陈皮皮大喜,伸出舌头在于敏脸上舔了一口,夸道:“你真聪明!这么有创意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于敏一惊,缩回了脖子,瞪了他一眼,想:他妈妈就在里面,他怎么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万一他妈妈疑心就坏了。只听陈皮皮说:“来,你帮我拉着门。”于敏一愣:“干什么?”陈皮皮说:“我好跑啊!”

    于敏大为不解:“你为什么要跑?就这样子出去吗?那、那可成什么样子!”陈皮皮瞪了她一眼:“你又不肯借给我衣服。”

    这时屋里程小月就叫:“老师你别听他的,千万不要让他走,他做了这么坏的事,我不教训他,天也不答应。”于敏更是不解:“他做了什么坏事吗?你来管教他倒也没错儿,可……可他都这么大了,你还要脱光了衣服打他,那、那也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太奇怪了,还是太过分了,就噎在那里。

    程小月苦于不能和她说明白,急的直跺脚。照实说,这毕竟是家丑,实在不愿意给老师知道。不说,又给老师误会,做妈的把个半大的儿子脱光了来教训,听上去确实有些变态!只好拼命地拉门,奈何陈皮皮在外面一夫当关,程小月和齐齐在里面只有二女当然莫开,更何况那个齐齐还只肯使出一两分力气来做样子而已!

    于敏就去拉陈皮皮的手,说:“你开了门罢,先让你妈妈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坐下来谈的?”陈皮皮吓得拿脑袋直拱她:“不能放,不能放!她一出来,非把我碎尸万段了不可。”于敏看他惧怕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别说的那么夸张!她是你的妈妈,又不是阎罗王!就算你犯了什么错,只要乖乖地承认了,保证以后不再犯,你妈妈一定会原谅你的。天底下可没有不包容儿子的妈妈!”

    陈皮皮眼珠乱转,想不出反驳于敏的话来,肚子里想:她不知道我犯的是什么错儿,当然说得轻松。如果知道了我和齐齐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喝上几瓶干醋?只怕等我妈妈揍我的时候,她站在一边拍手也说不定。齐齐倒是肯帮我的,可惜她力气太小,想必是拦不住我妈妈的,就算使上吃奶的力气,也经不起妈妈的轻轻一甩。唉!她几年的奶可真是白喝了,浪费了胡阿姨的奶水!胡阿姨的奶子又大又丰满,喝着一定很美!要是给我喝,我定要先摸了又摸,摸个不亦乐乎。

    摸了奶子当然还要摸别的地方,大腿啊屁股啊可都不能放过!胡阿姨的屁股那么翘,摸起来真不知道该多么舒服……哎呀!他妈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还有心思想这些?

    于敏劝陈皮皮开门,其实是有着讨好程小月的意思。自从和皮皮既成事实,又有了他的孩子,在心底就对程小月怀了愧疚之心。想她也只这一个儿子,要是知道了皮皮和自己的事,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反应。现在能和她拉近些关系,总是有利无弊,万一将来东窗事发,程小月找上门来,也能有几分周转的余地!

    有念于此,就去拉陈皮皮的手臂。陈皮皮自然是不肯放的,事关屁股存亡,那可没一点儿好商量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算说不过于敏,也是咬定门把不放松,立志守住生死门。于敏拉不开他,转而迂回作战,去扯他蹬住墙壁的一只腿。这一扯登时松动了陈皮皮的阵脚,腿下一滑,再也使不上劲儿,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程小月的柳眉凤目。虽然仍旧是双美人杏眼,在陈皮皮看来,却无疑是金刚怒目了!心中一慌,手上便没了力量,门就一下子被拉了开来。

    陈皮皮顿时魂飞魄散,大叫了一声,抱头就跑。程小月从里面冲出来,手里依旧提了那根打虎的梢棒,赤了足在后面紧追。试想老虎再拿了武松的棍子,武松的处境可想而知!莫说打虎,不被老虎吃掉已经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陈皮皮来不及去开门,只好围着茶几转圈儿,程小月挥舞着家伙死命追赶。

    母子两人就在客厅里风一样狂飙,不时做出几个漂移的动作,那情景真和f1的比赛有一拼了。程小月边追边叫:“我不信今天你能逃掉!”几次抡棍去打,都给陈皮皮缩头闪过,棍尖儿几乎擦到了他的身子,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站在门边的齐齐和于敏看得瞠目结舌,均想:皮皮能在这样的妈妈手里存活十几年,可以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看来他对程小月的动作招式已经了然于胸,在这狭小的空间,竟能做到闪转腾挪而不伤自己分毫,犹如脑后长了只眼睛一般,每每紧要关头都能化险为夷。实在是得到了逃跑躲闪的真谛!看这个样子,倒也不必为他太过担心,虽然眼下略占下风,程小月一时只怕也捉不到他。

    陈皮皮却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全力奔跑,腰间的披巾随风而起,隐约显现胯下甩动的鸡笆,就像刚坐上过山车的和尚,上蹿下跳左右摇摆,打在两腿上“啪啪”有声,倒和操1b1的声音有几分相像。只是个中滋味却不可同日而语了。只觉得胯下阴风阵阵,遍体生寒,脑后棍风呼呼,小命堪忧。边跑边想:撑不住了,妈妈宝刀未老功夫了得,再这么下去,非给她打中不可!

    正想着,脚下一滑绊到了沙发一角,“扑通”摔倒在地。程小月就追了上来,一脚踩住了他的屁股,抬臂抡起了棍子。

    千钧一发之际,陈皮皮情急生智,大叫了一声:“你们快来救我,她一打我,那我可就什么都招了!”此言一出,站在门边的二女顿时大惊失色,双双抢身上来,嘴里同时叫:“不要!”一个抓住了程小月举起的胳膊,一个抱住了程小月的腰。

    齐齐想:要是他全说了,我可没脸见人了!于敏想的却是:他要说了孩子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二人想的虽然不同,动作却出奇的一致,这一抱一抓都使尽了全力。程小月就被牢牢制住,再难有所作为。陈皮皮就此脱困,捡回了一条小命儿。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从程小月的脚下爬了出来,程小月兀自不肯罢休,勾着脚趾,指甲就在陈皮皮的屁股上划出了五道长长的痕迹,真正应了“魔爪脱险”的那一句!

    陈皮皮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喘着气瘫在那里,说:“哎吆我的妈妈,真累死我了!”齐齐把程小月的胳膊死死抱着,叫:“皮皮你还不快跑!”于敏也是奇怪:好容易有了机会,他为什么倒不急着逃了?

    只听陈皮皮不慌不忙地说:“现在你们抓住她了,我就安全了,还跑什么?

    先缓缓气再说,就算要逃,也得先去穿了衣服,再把那双最好的球鞋找来,有了这两件法宝,我妈妈光着脚拿我可就没办法了。你们给我顶着,我去洗把脸先。“

    转身去了卫生间。

    二女一时哭笑不得,却也不敢放手,眼看着他从里面拿了条毛巾,边擦着汗,边在三人面前晃来晃去。

    程小月气得大叫:“你们放开我,你看这兔崽子嚣张成了什么样儿!不单是没脸没皮了,简直是无法无天!”齐齐和于敏赶紧安慰她,齐齐说:“阿姨你别气,皮皮哥以后会听话的。”于敏说:“姐姐你消消火,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皮皮走了过来,拿毛巾给程小月擦了把脸,笑嘻嘻地说:“冷静,冷静!

    妈妈,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看把你累的,流了这么多汗。“程小月说:”我不饶你!“陈皮皮就摊开了双手,说:”你还犟!现在你又打不着我。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程小月抬腿踢他,陈皮皮一跳,就踢空了,却看到了他腿间的鸡笆也跟着摇了一下。顿时又羞又怒,骂:”臭小子,你给我狂是吧,总有你死的时候。“

    陈皮皮叹了口气,说:“妈妈,我们谈判吧!”程小月梗着头,怒道:“不谈!”齐齐连忙劝程小月:“谈吧,谈谈吧!”程小月瞪了她一眼,说:“你还帮他,忘了他怎么对你的了?”齐齐的脸就红了一下,不敢再吱声了,心里却想:他对我很好的啊,有时候也很舒服。

    于敏说:“皮皮你别这样气你妈妈,你这样子我看着都生气!再不听话,我可不帮你了!”

    岑皮皮又坐回了沙发,说:“我表现再好,下场也是一样,那就是死定了。

    不信你问问我妈妈,我给她磕一千个头,她肯不肯饶我?“

    突然身后有人插话:

    “你们这是演的那一出,三娘教子吗?”

    十八

    众人一起回头,就看见胡玫笑着站在门口。

    刚才大家一番纠缠,全都没留意到胡玫什么时候推开的门,此时骤然见到她出现,都被吓了一跳。

    程小月心中就慌慌的,想:真是怕谁来谁,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不然真要闹得鸡犬不宁了。唉!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鸡犬不宁了。

    齐齐更是心惊胆战,想要撒手撇清自己,又担心放了程小月,皮皮不免马上吃苦。转而又害怕两人之中谁一个不慎说露了嘴,被妈妈发现了和皮皮的事情。

    想:菩萨保佑,耶稣保佑,今晚叫我安安稳稳地度了过去!谁保佑了我,以后我就信谁了。她可没想,以后怎么判定保佑她的究竟是哪个。

    最尴尬的就是于敏了。她和胡玫在法院是见过的,两人之间,可说是恩怨掺杂扯不伶清。胡玫和自己的丈夫有染,她丈夫又因为此事入狱,自己的婚姻全毁在这两人的身上,其间是非对错实在难以一言蔽之。偏偏她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学生,眼下居然同心协力并肩战斗地抱着自己小老公的妈妈。梳理起来,怨恨、不安、委屈、不甘搅和在一起,透着一股的离奇和荒唐。

    这会儿突然看到胡玫,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出来。

    胡玫待看清了几个人,也怔了一下,先想到的是自己刚才那句话不对: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归结到三娘的范畴里面去!不然自己不就成了陈皮皮的奶奶?她初时听到程小月母子的对话,以为两人因为什么事情争执,就随口插了一句。等到看见沙发上露了两点半的陈皮皮,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转而又觉得场面实在太过诡异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陈皮皮身上,反而将见到于敏的不自在忽略了。

    笑着问:“小月,你张牙舞爪地在干什么?皮皮又惹什么祸了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你在教训他,他好好的官模官样儿地坐在那里,你却被捉着在他跟前?哎呀!这个当官儿的怎么连个官袍也没有的?就这样光溜溜的可不大好看。”目光落在陈皮皮的胯间,见那里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地藏了根活宝,几丝毛毛顽皮地钻出纱空向人示威,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程小月恶狠狠地瞪了陈皮皮一眼,叫:“臭小子,还不进去穿衣服!你也是的,我已经快给他气死了,你还来说风凉话!”后面的一句却是和胡玫说的了。

    陈皮皮把手在额头上敬了个礼,夸张地一挥说:“得令!谢谢元帅不杀之恩,待我先穿了裤衩儿,然后穿上裤子,再来听你调遣。”一溜烟儿钻进屋里去了。

    在他起来的时候,胡玫就清楚地看到了甩动着的鸡笆,心念一动:这小毛头变化可真快,几年不见,他那里就是一根熟香蕉了!忽然看见齐齐也在伸着脖子往屋里瞧,就过去挡住了她,说:“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盯着男生穿衣服干什么?”

    齐齐赶紧松开了程小月,急着辩解:“我没看的,他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怕长针眼呢!程阿姨,我可只是拉架而已,不是和他一伙儿的。”她怕程小月说出刚才的事情,就先把自己往外摘,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胡玫就看着程小月:“皮皮又干什么啦,你气成这样!”

    程小月见齐齐那么说,乐得不揭穿她,却一下子也找不出解释陈皮皮光屁股的理由来,支吾了一下,说:“他感冒刚好,就要去踢球,拦都拦不住,我、我就扒了他的衣服,看他还敢出去!”脸上一红,想:这理由说得可不太高明,也不知道她们相不相信。

    胡玫就笑,说:“亏你做得出,孩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说扒就扒?”眼睛又瞟了一眼正穿内裤的皮皮:“你再像以前那么对他,早晚被你逼着离家出走,到那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于敏也放了手,想:原来如此,这就是皮皮的不对了,只知道玩儿,却不体谅妈妈对他的关心。以后有了机会,我也得好好说他一回。没想到齐齐妈也会来这里,看她岁数也不小了,却打扮得这么风马蚤,一副勾引男人的架势!我丈夫,也是给她这样的风马蚤劲儿迷住的吗?他就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我本来该恨她的,可没有她勾引我丈夫,石夜来他就能保准不背叛我?若没有这么一番风波,我也不会和皮皮有什么瓜葛……想到了陈皮皮,不由得心头一荡:我遇到皮皮,究竟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只听程小月说:“没有了他在我眼皮底下磨人,我落得个清净,寿命也能长几年!于老师,你见过的孩子也不少了,有没有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孩子,为什么我偏偏养出了这么个魔星?”

    于敏抚了程小月的双肩,安慰她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皮皮可是很怕你的!在学校里,我只要提起要你过去,他马上就听话了。平日里也不轻易欺负同学的,还肯照顾别人,算是明白事理的孩子了!只是成绩不太好而已,那也急不得,慢慢引导了他,终能有起色的!”

    程小月说:“他怕我?他会怕了我吗?我可没觉得,要是没有脑袋上的头发压着,怕他是要飞起来上天的!”

    齐齐在一旁插嘴,说:“阿姨,皮皮真怕你的,刚才……他……”本来想要说刚才他就很害怕了。却想到了之前自己和陈皮皮在卧室里的情形,脸一红,下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心想:不单皮皮怕你,我刚才也怕死了!低头看见地上那只避孕套,心里一惊,心虚地看了看众人,见没人注意,赶紧伸脚踩住了,吓得心怦怦直跳。

    只听妈妈胡玫说:“哈,小月你还能讲俏皮话,那就算没事了。我还当是多大的事情,原来也就屁大点儿的事,亏你闹得天翻地覆!齐齐,去拿了汤罐儿,咱们回去。”她看于敏在场,想起赔偿的那几万块钱来心里肉痛,又觉得几分心虚,不愿多呆下去。

    齐齐“嗯”了一声,人却站在那里没动。胡玫就嗔了她一句:“你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