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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学校的阶梯1-10卷完第40部分阅读

表情看起来也相当沮丧。

    「哈哈。她突然哭出来,让我紧张了一下。但是这样一来就万事ok啦,你说对吧?是我自己太犹豫不决了。」

    井筒继续干笑。幸宏也配合他露出笑脸,虽然他并不觉得事情有圆满结束。

    「……老实说,我心中有个很恶劣的想法。」

    井筒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阴沉。幸宏收起做作的笑容,认真听井筒说话。

    「我上次最后不是和凪原约会了吗?当时我在想是不是干脆就跟她交往算了。」

    「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在公园的时候,发生气球被卡在树上这种老套到不行的事情,对吧?那时,当凪原来到公园之后,我突然一阵心血来潮,想让她看看我帅气的样子。但是当我发觉自己有那种想法之后,我突然觉得一阵作呕。我认为我自己是抱着『总而言之先交往看看』的心情在对待凪原。」

    幸宏这时才知道,原来井筒的心中有这种纠葛。

    「可是当昨天凪原说她要参赛之后,我觉得我也不能再对她敷衍了事。所以我才……」

    「…………」

    井筒对凪原的态度想必是很认真的吧。他不是随便跟凪原逢场做戏,而是正面对凪原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啊——可是我们班上的女孩子大概又会对我啰哩啰唆吧。还有,我看我会被社长骂得狗血淋头,真不知该怎么跟她交待啊?神庭,你要帮忙我想想借口啊。」

    井筒开口自嘲,似乎是看开了。幸宏回答:「我会跟你一起下跪道歉的。」井筒微笑道:

    「你说的可不好笑。」

    但是,当天凪原却「因故未到校」。导师在午休时打电话到她家,得到的答案是凪原在早上返家,向双亲表明「身体不舒服」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九重得知这件事,在放学后召集小夏以外的所有人到第一体育馆屋顶,提议大家一起去探病。

    「要去探病吗?嗯,反正我们也有必要问问她,是否能参加后天的阶梯赛跑比赛。这提议不错啊。」

    三枝首先点头肯定。接着三岛一脸担心地打趣道:

    「我想探病也是个重要的活动啊。」

    她赞成的理由有点诡异,但是九重却也很高兴地附和道:「就是说嘛——」天崎清点人数后说:

    「我请司机开车吧。我想到凪原同学家,应该大家一同坐车前往比较方便。」

    九重击掌叫好:「小泉你真有心。」唯独幸宏与井筒愁眉苦脸。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刈谷用周围皆可听见的音量大声问道。幸宏与井筒如同受到惊吓般地抬起头,互相对看一眼后,井筒稍微眯细眼瞳当场正座,幸宏亦与他做出相同举动。

    「你们在干嘛?」

    九重不解地站在两人面前。井筒抬头看了一会儿九重的脸,接着稍微低下头,用力深呼吸一次之后叫道:

    「对不起!我不能去探凪原的病!」

    「我也……不能去。」

    幸宏在井筒之后表态。听到他们的话,以九重为首,除了刈谷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解地歪过头。井筒一鼓作气地说道:

    「因为我想凪原会向学校请假,就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不是如此,我也暂时不能跟她见面,因为——」

    井筒的话到此中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各种感情。幸宏在他身旁体会到他的挣扎,随之紧紧握拳。

    「我在今天早上跟凪原说清楚了,我无法跟她交往!」

    现场一阵沉默。

    九重的眼瞳睁的又大又圆。三岛与天崎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巴,就连原本感觉事不关己的二之宫,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凝视井筒。三枝推推眼镜,刈谷组起手臂,闭上眼不说话。

    「你……」

    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九重。

    「你说什么——!?井筒,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不突然,这件事一点都不突然!这件事真的、真的是一场误会!我根本没有打算要向凪原告白!」

    井筒一边抱住头,一边痛苦地呐喊。九重惊讶地踉跄几步问道:

    「那为什么你最后还会向她告白呢!?井筒跟凪凪告白是千真万确的吧?你们是发生什么问题才变成这样的啊?」

    此疑问对九重来说理所当然。但是就井筒而言,却是他最害怕的问题。对他来说,在此时此地,遭受九重逼问这件事,只会是一种煎熬。

    「……井筒,你——」

    三枝开口说道,但是中途遭刈谷阻止。天崎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可是她察觉刈谷的视线,没有出声。

    「那是因为……」

    井筒无言以对。九重双眼注视着他,但是他没有回话。

    「井筒,你回答我啊?」

    九重鼓起腮帮子逼迫井筒说出事实。井筒挣扎许久,勉强挤出话:

    「这我不能说,对不起。」

    幸宏也很自然地跟着低下头,可是三岛却对他的态度起疑。她向前一步,对幸宏问道:

    「神庭同学,你在干嘛啊?为什么你要跟着低头呢?」

    「唔,你说的对。瓶盖,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九重对三岛的疑问点了点头,跟着逼问幸宏。幸宏依然低着头说道: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了解井筒不可能跟凪原同学交往,却刻意隐瞒大家,所以……」

    「好啊,你果然欺骗我。瓶盖,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没有隐瞒我任何事吗?你是小偷!说谎是成为小偷的第一步啊!我要把你绑起来游街示众啦!」

    九重鼓起腮帮子,不满地举起手臂骂道。三岛的表情转为悔恨说:

    「这样说起来,你以前也跟我说过,你无法协助我凑合井筒同学跟凪凪。可是你为什么不把理由告诉我呢?有隐瞒的必要吗?凪凪是我的好朋友耶,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三岛责备幸巨集,幸巨集无言以对。眼前的井筒没有说话,自己当然更是不能开口,但是他的沉默却让九重与三岛更加不悦。面对不断质问「为什么」「为什么」的两人,井筒和幸宏除了「对不起」以外无话可说,双方根本搭不上话。

    「可恶啊——我完全不能接受啦!这是个大问题耶。井筒甩掉凪凪的事虽然也很严重,但是你们两人联手说谎这件事更是不可饶恕啦。这样的话,我就干脆——」

    「优子。」

    刈谷走进九重与井筒之间。他承受九重尖锐的视线与三岛充满怀疑的眼神,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先看了别的方向一眼,静静地说道:

    「放过他们吧。我可以了解你想得到一个交代,但是,每个人都有不能说清楚的时候,更何况男人本来就是不擅言词的生物。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是我拜托你,先不要逼问他们。」

    刈谷说罢,出人意表地对九重低头拜托。九重「唔唔」地吟咏一声,嘟起嘴注视了一会儿刈谷,然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三岛问道:

    「小真,你觉得呢?」

    「……我——」

    三岛被九重征询意见,再度看向幸宏。她的视线冷澈且充斥着无言的愤怒,幸宏只能继续低着头赔罪。

    「我担心凪凪,所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还是要去探病。」

    说罢便迈步离开。九重丢下「是啊,凪凪的事的确令人担心」这番话后,也跟着三岛离去。途中还拉住一脸困惑的天崎手臂,带她一同前往。

    「小二,一起来吧。」

    九重呼唤二之宫,但二之宫回答﹒

    「……呃,我可以选择去社团活动吗?」

    二之宫对不满地回答「真拿你没办法耶」的九重低头后,也离开了屋顶。这样一来,第一体育馆屋顶就只剩下四个男生了。

    「这下可真伤脑筋啊。不过也罢,反正这件事本来就是迟早要面对的。」

    三枝一边露出苦笑,一边喃喃说道。刈谷摇了摇头说﹒

    「别那么丧气。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完美解决的事本来就很少。」

    「……说的对,不要紧的。这件事完全都是我不好,所以……」

    井筒虽然如此回答,但是他看起来还是相当沮丧。

    「话说回来,我们后天要怎么办?凪原的事就算了,你总不会甘愿因为一场误会而跟人家低头吧?到时我可以代替凪原出场,所以你们可不要疏于准备。」

    「我们同时还要准备校庆哩。那么,把握时间开始做事吧。」

    「三枝,你跟幸宏一起处理校庆的事宜。井筒,你跟我去练习阶梯赛跑。」

    刈谷跟三枝单方面地做出决定,逼迫幸宏等人起身行动。刈谷强硬地带走井筒,幸宏见状小声地对三枝问道

    「让现在的井筒去奔跑,不要紧吗?」

    「正因为是现在这种状况,才要让井筒跑啊。动一动身体,应该可以让他的心情比较舒缓吧。倒是神庭,你看起来也有点沮丧啊?」

    三枝说道,他眼镜下的眼神看起来变得有些尖锐。幸宏露出微笑回答:

    「老实说,是这样没错。」

    「女人心,海底针啊。」

    三枝说罢露出微笑,然后打开笔记型电脑。

    事发隔天,状况更加恶化了。

    幸宏一走进教室,吉田跟渡边就来势汹汹地接近他,把他逼退到走廊后,勾搭上他的肩膀。吉田还小声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啥?」

    「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指你,而是指『月之女神』和井筒之间的事。他们俩的事在我们班的女孩子之间闹得凪凪雨雨的,听说凪原同学班上更是严重哩。刚刚井筒好像被女同学包围,双方大吵了一架。」

    「不过,井筒好像在不久前先离开了教室。刚刚他们真的是互骂骂得很大声哩,连尖叫声都传出来了。」

    渡边也加入对幸宏说道。从他们说话的态度看来,他们是真的担心这件事。

    「『守护队』的人也一直在嚷着要行刑,真不知是怎么搞的。你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

    「快告诉我们!我以『女神委员会』会员的身分拜托你!请你透露情报!」

    「…………」

    幸宏思索一会儿后,觉得只透露事实应该没有关系。况且就算自己不说,吉田等人恐怕也迟早会听到真相。

    「井筒向凪原收回了告白。他跟凪原说他当时认错人了,就这样。」

    「天、天啊!」

    吉田惊讶地踉跄几步,渡边也「喔喔」地吓得张大嘴巴。接着他们俩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难怪有些『守护队』队员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那群女孩子的反应要这么激烈啊?井筒拒绝凪原的方法有那么缺德吗?」

    「我想不是如此。」

    幸宏立刻为井筒说话。

    「我认为是她们自作主张,擅自发怒而已。虽然凪原同学有受到伤害,但是周遭的人太未免太多管闲事了,真叫人受不了。」

    幸宏的口气有点差。这时,一位元少女进入幸宏的视界内,这个人就是三岛;她大概有听见刚刚幸宏所说的话吧。三岛穿过幸宏等人面前,并在擦身而过时瞪了幸宏一眼。

    「……喂,你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吗?」

    渡边小声问道。幸宏不高兴地摇头否认:

    「她不是我女朋友。」

    吉田与渡边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着早自习时间开始,直到第一堂课来临,井筒也没有回教室。幸宏在下课时间有偷偷跑去观察井筒班上的情形,他们班上的女同学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余的男同学全都尴尬地对其视而不见。后来教室内有一位女孩子察觉到幸宏站在走廊,幸宏一看到她回过头,就立刻慌张地逃回自己班上。

    第二堂课结束,十分钟的下课时间再度到来,幸宏利用这段时间寻找井筒。他首先前往彼此的老地方——第一体育馆屋顶。

    毫不费力地就在那里发现井筒。

    「啊,找到你了。」

    「……嗨。」

    透过铁网眺望远方的井筒,听到幸宏的说话声之后,转过头向他打招呼。屋顶没有其他人,幸宏并排站在离井筒稍远的地方。几只鸟儿飞过阴暗的天空。

    「我翘课了。」

    井筒注视着远方说道。

    「如果我再抽个烟,就完全变成不良少年了吧。」

    「你不抽吗?」

    幸宏对井筒问了奇怪的问题,使他苦笑着回答:

    「我才不抽哩,你当我是什么啊。」

    「歹势、歹势。」

    「……老实说,我真想知道别人怎么看我的哩。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班的女孩子很啰唆吧。我弄哭凪原的事现在全班都知道了,我看八成是那群成天追着凪原跑的家伙们告的密。然后那个叫山田的女孩子又很神气地跟我说教,我一时火大,不禁凶了她一句,接着我们就吵得没完没了,最后我就很不爽地在这优雅地翘课啦。啊——我真傻。」

    「…………」

    幸宏没有面向井筒,默默地眺望着远方。井筒也没有看向幸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可是那些一提到凪原的事就反应过度的女同学也有错啊。她们很凶的对我说:『我们在担心凪原同学,你怎么可以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呢!?』真的是烦死人了,拜托她们别随便插手管我跟凪原的事好不好。」

    「没办法,她们是凪原同学的朋友啊……」

    「朋友吗?哈哈,原来她们算是朋友啊。」

    井筒突然扬起嘴角笑了出来,态度有点随便。但是他的眼神却不带任何笑意。

    「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我在班上算是个问题人物。该怎么说呢?我总是一个人特立独行吧?只要有活动我就会一个人兴奋过头,而且只要看到低调的人就会不高兴。简单来说,我就是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着要炒热气氛的人。但是我的做法却会让大家越来越没趣,所以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被当成是个傻子。可是,小学的时候还好,到了国中之后,我身边的同学全都避着我。老实说,我根本不觉得我身边有朋友。」

    「…………」

    「我也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便。反正我在班上还是有可以聊天的对象。只不过,我在假日时的确没有可以相约出去玩的死党,也没有会在学校以外地方见面的同学。」

    「…………」

    「正因为如此,我无法理解大家口中所说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啊,在我看来,恶婆娘她们的态度根本就只是表面功夫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是给我那种感觉,只不过是伪装成凪原的朋友在找麻烦罢了。」

    「…………」

    幸宏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当他在思考该如何回应时,校内传来了上课的预备铃声。

    「喔,糟糕,你该回教室上课啦。」

    井筒说罢看向幸宏,可是他并没有离开。

    「我没关系。」

    幸宏简短回答,但是井筒却摇了摇头说道:

    「回去吧。你要乖乖去上课,不然会给『阶梯社』添麻烦的。我一个人还有办法辩解,可是如果连你都翘课,大津一定会修理我们的。」

    「…………」

    虽然井筒这么说,幸宏还是犹豫了一下。井筒用眼神敦促他,幸宏这才点了一下头说:

    「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便走回教室。

    神庭离开后不久,现场变得一片寂静。不只屋顶,连井筒周遭都显得杳无人烟。而且从此地所见,新校舍特别大楼似乎也空无一人。

    「……真叫人怀念。」

    井筒脱口而出。怀念感。对,是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与自己相同年纪的少年少女现在大概还在眼前的建筑物内上课吧,但是自己却一侗人待在别的地方。从小学到国中,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翘过课,感觉上过的是日复一日的每一天。

    『你必须加强学习人际协调性。』

    这是我小学导师对我说的话。

    『你识相一点好不好。』

    这是我国中同学对我说的话。

    『你根本不懂啦。』

    这句话是谁说的?这句台词我听过太多遍,记不清是谁跟我说的了。或许是我自己对自己讲的也说不定。

    「你根本不懂啦。」

    井筒尝试对自己说道。原来如此,听起来真熟悉。这次的事也一样,自己根本就不懂。自己完全不识相,同时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人际协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