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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学校的阶梯1-10卷完第46部分阅读

    他走过井筒身旁,通过九重身边,双手又於胸前故意叹息道: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点吧。你们知道自己为什麼今天要参加课外辅导吗?早就有学生申诉阶梯社,执行部也跟校方反应过情況,可是我们卻选在今天,而不是校庆期间集合你们召开课外辅导,你们知道理由为何吗?刈谷,回答我。」

    大津在刈谷身旁停下,盘起双手低头看著他。刈谷抬头看向大津,慢条斯理的說道:

    「本校今年的校庆与山上互相交流。如果校方在校庆期间惩处我们,消息就会传到山上去,这樣有失学校的顏面。可是,校方不能不惩处,也必须防止这些问题学生接近山上,因此选在全校师生赴往山上参观校庆的当天举行课外辅导,一方面做出处分,一方面让我们无法前往山上。」

    「完全正确。」

    大津听完刈谷的回答,立刻给予肯定。可是他看起来並不满意,反而像是为刈谷說出正确答案而有些恼火。

    「刈谷,你真行啊,将我们前几天在教职员会议決定的內容一五一十說出来了,而且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呢。」

    大津的语气丝毫沒有夸獎刈谷。刈谷似乎也能理解这点,沒有做出任何回应。

    「……要是你操行优良,想必现在已经靠推荐甄试保送大学了吧。」

    语罢,场內气氛降至最低点。九重、井筒、三枝瞪视大津的后背。天崎低下头,不敢轻举妄动。幸宏因为如果看向大津,会连带看到刈谷,所以心生胆怯,只能凝视桌上的题目卷。

    「…………」

    刈谷保持沉默,靜靜地看著大津。过了一会儿,大津走回讲台前,嘱咐眾人在今天之內一定要写完题目后,就走出了教室。

    「可恶的大津!」

    大津消失之后,九重气呼呼的罵道。

    「沒必要說得那麼过分吧。」

    井筒也出声表示赞同。幸宏看了一下刈谷。

    「他說的都是事实,你们別在意。」

    刈谷再度开始解题。

    「而且我们其实应该感谢大津老师。我听說教务主任在教职员会议上強烈主张要让我们停学,是大津老师请他将处分內容改为课外辅导。」

    「……唔唔唔。」

    刈谷淡然說出的內容削弱九重与井筒的气势,两人冷靜下来。

    ……可是,看到刈谷学长遭受责罵,还是让人感觉很懊悔啊。

    幸宏一边看向自己的题目卷,一边茫茫然的思考。刈谷以前是执行部部员,现在也暗地裡协助学生会的工作。由於现任的学生会长遊佐以前和刈谷同樣是执行部员,所以靠这层关系请刈谷帮忙处理事务。但尽管如此,刈谷不但参加学生会的工作与社团活动,成绩也还是非常优秀,正常来說成为推荐甄试的对象也理所当然,然而他卻絕对不会有此机会。

    因为我们阶梯社的缘故。

    阶梯社。

    那是幸宏等人所参加社团的名字。活动內容是追求在校內跑得更快的方法,尤其以上下阶梯为重点。当然,除了教师之外,学生会也视他们的社团活动为一大问题,不时加以取缔。不过,他们目前勉強在校內佔有一席之地,同时也找到了顾问。而且最近校內的风气有所改变,一般学生对阶梯社的观感並不差,最起码幸宏周围的学生大多对他抱持友善态度。

    校方在佈告栏公告这次「课外辅导」的处分时,大多数人都只是一笑置之說:「你们真倒楣啊。」而沒有特別敌视阶梯社。甚至还有学生表示:「要是学生会提早宣佈禁止社团活动,就不会引发马蚤动了吧。」这是因为校庆前一天也有其他运动类社团进行练习,所以有人提出这种意见。

    幸宏则是受到同班同学的同情眼光看待。其中也有人和刈谷一樣看穿教师们的企图,打抱不平地說:「他们真阴险啊。」

    可是这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吧……

    幸宏非常了解阶梯社是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感到不解,到底为什麼刈谷要加入阶梯社?幸宏曾经一度询问过刈谷原因,当时被他蒙混过去,可是现在幸宏又想再问一次。

    ……这次他会回答我吗?

    幸宏总觉得刈谷不会告诉自己答案。

    「呼——真累人啊——好久沒有这麼用功啦。」

    下午四点,终於所有人都写完题目。虽然刈谷、三枝和天崎早在下午就完成作业,可是九重和井筒拖累眾人,最后九重在大半抄袭刈谷答案的情況下,勉強将题目写完。

    「妳那樣能算是在用功吗?」

    刈谷吐槽在身旁「嗯——」地伸懒腰的九重。

    「沒差、沒差,只要有写完就好啦,接下来是快乐的社团时间啰。今天校內人煙稀少,大津也不能跟我们啰唆啦。大家都有带运动服来吧?」

    九重心情愉快的挥动手臂,幸宏等人点头回应。昨天九重有跟他们联络,所以大家都有所準备,她果然不会轻易放过练习机会。

    「今天是星期四,原则上是要测定标準赛,不过我有另一件想做的事,或许你们可以考虑看看?」

    眾人在走廊上移动时,三枝发难。他打开总是不离身的笔记型电脑說道:

    「上次跟山上的比赛,有件事让我一直很想分析,是关於水戶野的事。」

    「喔,你是說那个不明就裡跑赢小真的女孩啊?的确让人很在意呢。」

    九重弹手指說道,刈谷也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可是幸宏还是不知所以然。对他来說,「跟山上的比赛」会让他最先联想到的是在校庆以优異成绩拿下短跑竞速赛冠军的少年。他是山上桔梗院学园的二年级生,全名是波佐间胜一。幸宏想到他的同时,耳边也响起那句话:

    『下次我们再決一胜负吧。』

    那是在天栗浜高校校庆第一天,与波佐间在新校舍研究大楼再次碰面时,他所說的话。

    「…………」

    幸宏这几天一直很在意这句话。他原本打算如果今天能夠再遇到波佐间,就向他问清话中含意,可是因为要参加课外辅导,所以沒有机会。

    是我对波佐间同学說了不该說的话吗……?当时他的眼神很恐怖,是不是在生气呢?我果然不该說那种话吧?

    幸宏的记忆回溯到校庆前一天,与波佐间等人比赛阶梯赛跑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在当时不知好歹胡乱說话,使波佐间生气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当时說的话很自以为是。

    「喂,神庭!」

    幸宏的后背遭受拍擊,瞬间回过神。井筒看向他的脸,让他连忙挥手回答:

    「啊,对不起。」

    「三枝学长正在說话啊,你要打起精神注意听。」

    「对、对不起……」

    幸宏对三枝低头道歉。三枝微笑回应,继续說道:

    「我再說一次,我觉得水戶野同学的肢体动作很有意思。由於光靠追蹤器的资料无法完全掌握她的动态,所以我想要请人帮忙,现场模拟她的动作。」

    三枝的语气颇具热忱。「她会是像这樣贴壁奔跑的吗?」九重将身子贴上牆壁,一边做出各种动作說道。

    「那让我协助你吧。」

    天崎举手說道。

    「因为我也很在意水戶野同学。」

    「是吗?那麼社长,请问这樣可以吗?」

    三枝询问独自在四周乱跳的九重。在她伸手要抓住佈告栏的框缘时,卻错愕地叫出声,手突然一滑。

    「霹」一声,九重稍微撕破了贴在佈告栏上的海报边缘,她听著眾人「啊——」的叫声,用手快速按住撕破的部分。

    「快给我贴回去!」

    「不可能的。」

    刈谷抓住九重的后颈部将她拉开。

    「妳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耶。」

    「唉呦——干什麼啦,这都是健吾的错嘛!」

    「为什麼是我的错?」

    刈谷反问想要蛮橫嫁祸於人的九重,並确认海报的破损状況。海报只有边角被撕裂少许,就算放著不管也沒关系,不过要是用胶带贴补起来会更好。

    「这是学生会干部选举的宣传海报啊。这樣說起来,好像是昨天还是前天开始张贴的呢。」

    井筒說出海报的內容。被九重撕裂边缘的海报,是征求学生参加学生会干部选举的宣传海报,上面用红色写著「学生会等你到来!」、「由你来创造未来的天栗浜!」等宣传词。

    「算了,沒关系啦,反正这种海报沒人会看。」

    「呼——嗯」九重满不在乎的发出鼻声。幸宏很意外,对共同集训、运动会、校庆等各种活动都热心参与的九重,对选举竟然毫不关心。井筒似乎也抱持同樣疑问,开口对九重问道:

    「社长,妳对选举沒兴趣吗?」

    「嗯——?对啊。学生会无聊的要命,又很麻烦,而且还有中村在耶。」

    「是、是这樣啊……」

    井筒听到中村的名字,也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因为学生会执行部部长中村千鹤和九重的关系是水火不容。

    「好啦,跟这些小事比起来,社团活动比较重要啦。快走吧——」

    九重独自飞奔出去。「喂」刈谷看了一眼海报然后叫住九重,可她还是逃之天天。幸宏等人也只好尾随在后。

    「等一下再用胶带贴补吧。」

    刈谷皱起眉头喃喃說道。

    阶梯社有「社办」。

    位置在第一体育馆屋顶。虽然不过是擅自使用无人的水泥地屋顶,但这裡就是阶梯社的「社办」。

    「这裡也越来越冷了啊。」

    凜冽的強风让幸宏缩起肩膀,一旁的井筒說著:「跑一跑身体就会溫暖啦。」后轻轻一跃开始奔跑,天崎则是用手按住被风吹乱的头发。

    眾人換上运动服,做完暖身运动之后,決定今天的练习目标。三枝与天崎一起分析刚刚提到的水戶野资料,其他人则是测定标準赛。场地在第二校舍,是利用了东南角的楼梯和西北侧的楼梯进行的赛道。幸宏等人与打算前往第三校舍的两位二年级生分开,在準备降至第二校舍一楼时遇见一位身穿西装、跳著奇怪舞蹈的女性。这位绑马尾且睡眼惺忪的女性发现幸宏等人,便踏著舞步靠近过来。

    「呜哇,小夏老师。」

    「哇——!夏夏老师,妳跳的是什麼舞啊?好帅喔!」

    三位男同学不知该如何反应,唯独九重奔向女性,並一同跳起奇怪的舞蹈。不可思议的是两人搭配起来还意外地契合。

    与九重一起跳舞的女性正是阶梯社的顾问,同时也是幸宏的堂姊神庭小夏,那段舞蹈大概沒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吧。她平时是个言行举止难以让人理解的人,不过发起怒来相当可怕,这点幸宏亲身体验过。

    「夏夏老师,山上的校庆如何啊——?好不好玩?」

    「……很无聊。」

    九重问道,小夏停下舞步回答,接著微微歪头說道:

    「因为都沒有人在阶梯上奔跑啊。」

    「不,正常来說就是这樣吧。」

    刈谷开口吐槽。小夏睜大眼瞳,彷彿打从心底惊讶——

    「年纪轻轻的卻不奔跑啊……」

    說出让人难以回答的话。

    不管如何,眾人带著顾问小夏一同前往起跑位置——第二校舍一楼东南角的阶梯前。路程是从此上至四楼,於走廊向西侧奔跑,至西南角右转,接著从西北侧的阶梯下至一楼。抵达一楼后,再逆向从西北方底端奔回至东南角的起跑位置,就此结束比赛。

    「今天我们简单跑三轮就好,我刚刚有记下大家在此场地的标準纪錄。」

    刈谷在起跑位置将笔记本打开,上头记载著幸宏等四人的平均纪錄与最佳纪錄。井筒有些不满的說道:

    「人煙稀少反而可惜啊,这樣我的『月光微步』无法大显神威哩。」

    「沒关系沒关系,由我『寂靜子弹』来见识你的实力吧。」

    「社长!请、请妳多多指教!」

    「比赛开始之前,先做例行公事吧。」

    刈谷打断兴奋的井筒和九重說道。三人在阶梯前整队排好,刈谷站在眾人面前,开始惯例的道歉练习。

    「对不起!」

    「对不起!」

    「很抱歉!」

    「很抱歉!」

    四人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校舍內回盪。小夏闭上眼睛,彷彿欣赏高尚的音乐一般。

    「那首先就由我和井筒比一场吧,再来換瓶盖跟健吾。」

    「好的!」

    四人決定先测定干劲十足的两人,再換幸宏与刈谷。幸宏扭转腳踝,站在阶梯前。他笑著回应背后井筒的玩笑与九重的声援,一边仰望阶梯。

    「………………」

    突然,那感觉向他侵袭而来。

    咦?

    幸宏仰望的阶梯相当平常,与平时无異。这点千真万确。

    可是,他的感觉就不过如此。

    在幸宏眼前的,只是座很平凡的阶梯。

    昏暗的阶梯有些老旧,少许日光虽从楼梯间照入,不过仍然不夠明亮。当然,这並不是什麼重要问题。

    咦?奇怪,这是怎麼一回事……?

    (插图014)

    「那麼,各就各位——」

    九重在摸不清状況的幸宏身旁喊出起跑口令。幸宏急忙弯下身子,听到「开始!」之后飞奔而出。

    可是,情況很不对劲。

    幸宏就算奔跑,也感觉情绪振奋不起来。

    刈谷在走廊上健步如飞,他的背影显得相当遙远。

    幸宏冲下楼,卻不知为何无法跨步飞越阶梯。

    结果幸宏跑出的成绩大幅低於他的平均纪錄。

    「喂,瓶盖,你太沒劲了吧。今天人少适合跑步,你怎麼还跑出这种成绩啊!」

    幸宏抵达终点后遭九重责罵。他回答「对不起」,感觉到比往常还剧烈的疲劳,只能靠著牆壁喘息。刈谷用毛巾擦汗,对他投以尖銳的视線问道:

    「你怎麼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我沒事。」

    「我看你是斗志还沒点燃吧。好!再来跟我比一场啦!」

    井筒一边做著伸展运动,一边邀请幸宏。幸宏点头回应后跟著做起伸展运动,打算尽可能提振士气,並再度抬头仰望阶梯。

    「…………………………」

    眼前的阶梯依旧平凡无奇。

    奇怪?

    比赛开始。

    比赛过程可說是一面倒。幸宏在即将奔上四楼时被井筒超前,然后开始追逐他的背影。他这次也无法从阶梯跳下,而且还未抵达终点就已经气喘吁吁,最后甚至停下腳步走了一会儿。

    「喂——你搞什麼啊?你真的一点斗志都沒有耶!亏我还下海帮你……」

    幸宏对生气的井筒鞠躬道歉,同时也厌恶起自己。奇怪,不应该是这樣的啊,到底是出了什麼问题了?

    六点之后,刈谷宣告社团活动结束。幸宏被九重拍打后背,井筒也对他鼓励,卻还是状況不佳,就在这樣的情況下度过了社团活动。

    「那今天负责打扫的人就是瓶盖啦!你今天好像很沒劲,给我好好打扫找回斗志啊!」

    九重說罢,把幸宏独自留在第二校舍。三枝与天崎随后前来会合,六人的腳步声远去之后,周遭突然变得非常寒冷。

    空无一人的校舍走廊十分漫长。幸宏拿水桶到四楼的洗手台装水,顺便拿了抹布、扫把和畚箕回到阶梯。他看著身旁的下行阶梯,心想:「赶快完成打扫工作回家吧,今天真是太惨了。」

    「好吧——」

    幸宏出声鼓励自己,开始著手扫除工作。扫完一个楼层的阶梯之后将扫把換为抹布,在下行阶梯蹲下,沾湿抹布后从上而下擦拭阶梯。当他小心细腻的擦拭止滑条的沟槽时,突然有阵涼风吹过。幸宏擦著阶梯,心想不知是何处的窗戶沒有关上,打算等稍后再去确认,便继续擦阶梯。抹布在擦拭数段阶梯后,变得颇为肮脏。「为什麼每天都有打扫,可是阶梯卻还是这麼脏呢?」他一边想,一边将抹布放入水桶,用冷水清洗抹布,接著将水拧干,继续擦拭阶梯。

    这座阶梯的止滑条是铝制,而且尺寸较细,所以破损的地方不多。再加上阶梯的质料坚固,很少有凹陷与倾斜不平的地方,所以跑哪边都不会有太大差異。不过相对的由於双腳在此无法抓到场地特性,所以其实很容易跌倒,尤其是移动重心过弯时,特別需要注意……

    幸宏一边想,一边使力拂拭阶梯。他将抹布翻面,结果如他所料,一片乌黑。

    「…………」

    他走上阶梯,用水桶的水沖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