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让她们以为这是天命使然,现在不做,未来就会抱撼终生。于是少女们被这种强迫观念影响,包围起水户野,决定不管如何都要让水户野协助计划。她们刻意露出笑容靠近水户野,等待她的回应。
「……绫女?绫女是谁?」
原本看起来兴趣缺缺的水户野,突然开口问道。她在开口前眼神有些许动摇,但是情绪激动的少女们没有发觉。她们的心思都忙着思考该如何介绍御神乐绫女,热心的侃侃而谈。「她才适合当学生会长」、「贵校的理事长就是她的父亲」、「协助计划对你也有好处」等等,拼命劝说。
「这样啊──」
水户野听完少女们的热烈推荐,微微抬起头仰望天花板。
「好啊,我帮你们。」
并干脆的答应。少女们不禁高兴的欢呼:「好耶!」
「谢谢,那就请你多多指教啰。」
「你真是个好人。」
水户野推开喧闹的少女们,随口回应:「放心、放心。」接着她们和水户野确认过当天的几个行动步骤后,放走了她。
「太好啦,这样绫女大人就赢定了。」
「阶梯社的小鬼根本不配当学生会长啦。」
「叫他等着星期二看好戏吧。」
少女们一边谩骂神庭,一边用轻快的步伐在走廊上移动。
星期天,刈谷收到寺城的联络,前往某间家庭餐厅。
他和寺城一同坐在靠窗的席位。对面有一位戴毛帽的少年,自称澄冈。刈谷没有问他的年龄,不过看起来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岁数,是国中时期和水户野共组街舞团队的队友之一。
一星期前,刈谷造访寺城家所委托的,就是请他寻找水户野的街舞同伴。刈谷很想当面跟他们问个明白,到底水户野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有事情想拜托他们。
澄冈先问:「可以不必客套交谈吗?不然太麻烦了。」两人都首肯,寺城首先发难:
「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
寺城说明和澄冈接触的理由。澄冈的表情绝不友善,听到寺城的话之后,不悦的回答:
「……我上次也稍微说过了,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们只是在老地方练舞,然后警车就来了……因为事情早有前例,所以我们认为警察大概是要叫我们解散回家。当我们在谩骂:『警察真是烦死人。』之类的时候,警察突然把我们赶上警车……当时大概聚集有十个人,可是警车却接二连三开过来,将我们全部载走。」
澄冈说得有点快。他的视线一直对着双手,不看刈谷或寺城一眼。
「警察是找你们问话?」
寺城问道,澄冈歪过头,小声重复:「问话?」接着咋舌说道:
「不,怎么说呢,警察是有跟我问话。他询问我住址跟电话号码之类的,我以为警察要联络家长,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立刻被赶了出来,其他人好像也一样。大家一个接一个进去好像叫质询室的地方?我们都进去那个很怪的房间,然后马上就出来了……只有凛例外。」
澄冈只说到此,他盯着桌面的一处猛瞧。不,或许他并不是真的在注视桌子。
「除了水户野以外的人都立刻被释放了吗……」
寺城盘起双手,刈谷敦促澄冈:
「在那之后,你们常去上课的舞蹈教室歇业了吗?」
「倒不算是去上课。那里是阿泷的学长开的教室,啊,阿泷是我们的街舞伙伴之一。那个学长经常教我们街舞,也曾经掏腰包请客,加上凛又经常粘着他,让我们常常开玩笑,叫他们干脆凑一对交往。」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啊,抱歉。我想看看他叫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直接叫他键哥,所以忘了本名。」
「那你记得那位键哥的舞蹈教室歇业时的事吗?」
「……我不太清楚详情。不过,歇业是在我们坐上警车好几回之后的事。」
「好几回?你的意思是,被赶上警车不是只有一次?」
刈谷惊讶得瞠目,澄冈首次将视线看向刈谷,露出微笑回答:
「是啊。可是,警察每次都很快就释放我们。不知是第几次,凛对着警察怒骂什么:『你们是被那个男人指使的吧!』然后警察就吓得要命。老实说,当时我们心想警察真没用,打从心底轻视他们。觉得他们不管来几次,我们也不怕。」
这时,刈谷发觉澄冈的微笑是种自嘲。澄冈靠上沙发式的座椅,仰望天花板,继续说道:
「不知从几时开始,我们跳舞时偶尔会有些怪人来马蚤扰,然后有几人因此被警方逮捕。当我觉得事情太没道理的时候,谣传键哥的店有警察出入……我也忘了一开始是听谁说的了。我一听到键哥的店关闭,放学后就冲去一探究竟,可是那时铁门已经拉了下来。我们去询问阿泷原因,可是他也不清楚,因此我们只好先聚集起来。当时凛的样子很怪,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虽然我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等她冷静下来,就跟我们说了原因。」
此时澄冈再度看向刈谷,然后再看看寺城问道:
「你们知道她家的事吗?」
「还算清楚。她父亲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地方的警察关系不错;还有她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
寺城答道。澄冈轻轻咋舌骂道:「是啊,就是那个混帐。」
「我们都知道她没有父亲。她偶尔会抱怨,说她原本打算国中毕业之后就去工作,可是母亲很啰唆,叫她一定要上高中,明明家里就没钱啊。」
澄冈说着话,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吧。
「有一天,自称是她父亲的人突然来找她,说是要让她去就读熟人经营的学校,但是不准再跳街舞,她好像强烈反抗。当时她经常为此离家出走,似乎是跟母亲吵架了。」
「为什么她父亲会突然去找她呢?他们到那时为止都没有接触过吧?」
寺城歪过头问道,澄冈当场咋舌回答:
「天晓得,我也很想问他哩……因为他,一切都搞砸了。凛为此自责,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我们跳舞的地方,结果原本烦死人的警察也就此不再出现。虽然我们又可以继续跳街舞,但是键哥的店依然歇业,凛也没再跟我们碰面……」
澄冈越说越小声,最后变得垂头丧气。刈谷和寺城互相用眼神示意。
「可以拜托你再跟她,再跟水户野凛见一次面吗?」
刈谷问道,这正是他今天跟澄冈碰面的最主要目的。
「她是因为自责而离开的。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们彼此一定只会越来越糟。」
「我知道。」
澄冈立刻用很不耐烦的口气回答刈谷:
「你说的我们早就想过了。我们写了无数封邮件,打过好几次电话,还有人去她家找她。可是,她就是不肯出面。还隔着门破口大骂,叫我们不要再烦她了。」
「那不是真心话吧。」
「就说我知道嘛!这种事我当然懂!就是因为我们明白,所以才痛苦啊!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键哥的店又一直关着,我们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啊。」
澄冈激动的说道。刈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对方会表露感情到这种地步。看来他们和水户野之间的羁绊比想像中的还要强。
……那或许还有得救。
刈谷和寺城再度四目交会。
「……我们也很想帮她忙,但就是无能为力啊。所以我们决定现在先以凛的心情优先,和她保持距离。你们不要再挖旧事了。」
澄冈小声的说道,刈谷和寺城低下头。
「抱歉,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请你原谅我刚刚的失言。」
两人一同致歉,澄冈见状也有些尴尬,回答:「算了。」
澄冈走出餐厅。离席前,刈谷将自己的电子邮件信箱告知澄冈。「我看我是不会寄信给你的啦。」澄冈说罢后,就此离开。
「嗯,再来要怎么办呢?我在道场有认识跟警察熟的人,可以拜托他们调查看看,你觉得如何?」
澄冈的身影消失之后,寺城开口说道。
「麻烦你了。可否请你特别去找那位键哥的下落?我自己则是打算等看看。」
「喔,你要等待?」
「对。澄冈可能会跟他的街舞同伴讲和我们见面的事,那么说不定会有什么后续发展。」
「原来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寺城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两人站起身,就此离席。
傍晚,幸宏在自己的房间思索。托九重的福,局势已经渐渐开始改变。可是,他还没有找出足以反败为胜的关键,这点相信对方也一样。明天就是对谈的最后一天,幸宏正在为公开演讲拟演讲稿。
「唔──嗯……果然还是应该要请人听听看比较好吧。」
幸宏拿起写好的原稿,喃喃说道。可是,他又想起上次堂姊们的反应,下不定决心。他可受不了再被她们调侃、捉弄。另外,虽然他觉得美冬应该肯帮他,可是面对美冬,又有其他的原因让他迟迟下不了决定。
「唔──嗯。」
幸宏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再趴上床,然后又来回踱步。后来他厌烦待在房间内,就移动到走廊,继续在走廊上来回行走。但这也让他立刻厌烦,于是又下至一楼。
「我回来了。」
当幸宏走下阶梯,碰巧玄关大门开启,是背着运动背包的美冬回来了,网球社今天似乎也有练习活动,幸宏打招呼:「欢迎回家。」让美冬露出吃惊的表情,呆立在原地。
「怎么了吗?」
幸宏歪过头问道。然后美冬不知为何,开始一步步向后退。
「喂,小美,你干嘛向外退啊?进去啦。」
有人在美冬身后叫道。注意一看,是一位留短发、小麦色肌肤的少女。她背着和美冬同款式的运动背包,身穿天栗浜高校的制服,大概是女子网球社的社员吧。
「啊,午安。」
幸宏对按住美冬后背的少女低头问好。短发少女露出开朗的笑容,回答:「好久不见啦。」幸宏不禁瞠圆眼瞳。
「咦──你忘啦?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我们只有在共同集训时打过照面啊──我可是每天都听小美说你呣呣呣呣呣……」
少女看到幸宏一脸狐疑,开始解释,可是途中美冬却捂住她的嘴巴。两人就此退到门外,关起玄关大门。
「…………啊。」
幸宏注视了一会儿玄关大门,接着因为「共同集训」这句词语而想起了少女是何方神圣。
(她是濑野学姊,女子网球社的社长。)
暑假时,因为九重无谋的提案,幸宏等人曾和女子网球社较量过。幸宏和濑野就是在当时相识。她是二年级生,现在应该是女子网球社的社长。不过,如她本人所说,幸宏和她只有见过一次面。可是,她却似乎很清楚幸宏的事。大概是因为幸宏是美冬的堂弟,所以让她印象深刻吧。
「好啦──我知道了啦──不要一直使性子好不好。」
「…………」
玄关的门再度开启,美冬和濑野一同走进屋内。濑野对美冬展露笑容,不知她们刚刚谈了些什么。另一方面,美冬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不好意思,打扰啦──啊,你是幸宏同学吧?选举要加油喔!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会支持你的。毕竟这是小美的请秋秋秋秋秋。唉呦,小美,很痛耶。」
濑野脱下鞋子,踏上玄关之后,立刻笑着和幸宏交谈,可是中途又遭到美冬妨碍。美冬默默的将开口抱怨的濑野推向阶梯,途中一度回头,瞪视幸宏一眼,然后带面露笑容的濑野走上二楼。
「好啦──就说我知道啊──你要是太欺负我,我可不帮你处理男子网球社的事喔──」
幸宏听到濑野在楼上的说话声,然后又立刻听见关门的声音,室内变回一片寂静。
「……她刚刚是在说什么啊?」
幸宏不解的歪过头。
接着,时间来到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一。
今天是御神乐和幸宏的直接对谈最终日。从一大早开始,不仅限于幸宏的班级,校内各处都弥漫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紧张气氛。大家的反应与选举初期截然不同,许多学生都在关心学生会长选举的最后结果。
幸宏感觉自己有些坐立不安。他坐在播音室的椅子上,御神乐就坐在正对面。仔细一想,今天是最后一次这样跟她面对面说话了。虽然明天放学后会召开公开演讲会,可是到时候是要个别对全校学生发表演讲,而不是和人对谈。然后,演讲会结束的隔天就要进行投票,选出学生会长。
(今天是最后一次像这样跟御神乐同学谈话啊……)
当幸宏如此心想时,加藤走进室内,他刚刚似乎在控制室讨论事情。加藤手上除了一叠问题来函之外,还有另外一张来函。
「邀请两位学生会长候选人召开直接对谈的特别节目也来到最后一天了,在开始提问之前,我有一件好消息想告诉大家。」
节目开始后,加藤刻意用装模作样的表情说道,接着看向手上的来函。
「还记得星期五,我们针对男子网球社讨论的相当热烈吗?」
加藤说道,然后交互看向幸宏和御神乐。两人点头回应。
「其实女子网球社的社长,二年二班的濑野亚纪同学寄来了信函,内容如下:『日前的对谈中,候选人曾提及男子网球社的问题。事实上,男子网球社至去年为止,都几乎没有进行正式的活动,所以本社跟担任顾问的老师讨论之后,决定在男子网球社的体制调整好之前,先由女子使用所有球场。由于今年度男子网球社有热心活动的一年级生加入,所以我们会再一次和顾问讨论此一事宜。只要男子网球社有打算要认真举行社团活动,女子网球社随时都很乐意让出球场。』
这真是个好消息啊。你说是吧,神庭同学?」
加藤笑着对神庭提问。幸宏大力点头回答:
「是的,我真的很高兴!谢谢!」
「看来不必盖新球场啦。」
加藤笑着附和,御神乐也跟着陪笑脸。
原来如此,昨天濑野学姊说的是这件事。美冬姊,谢谢你。
幸宏想起昨天的事,满心欢喜。自己在不知道的地方,受到许多人帮助。
「那么,我想就此开始最后一次对谈。请两位多多指教。」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接着,最后一次直接对谈开始。幸宏费了不少功夫让自己冷静下来。托美冬等人的帮助,男子网球社的问题得以解决一事,加上因为是最后一次对谈,让他内心感慨万千。不管面对何种问题,都能积极的回答。
幸宏觉得最后一次对谈,是五天来表现最好的一次。
「整体局势大概是平分秋色,感觉上神庭的支持率突然大幅增加了呢。网站上的留言也变得很多,只不过内容不怎么重要。」
放学后。因为屋外飘着小雨,所以阶梯社众人聚集在新校舍研究大楼,讨论最后一次直接对谈的事。首先是三枝将校刊编辑社的网站打开,让大家看留言板的情况。幸宏猛盯着萤幕瞧,确实留言的数量增加不少,想要全部读过似乎会花上不少时间。他先跳过已经读过的部分,一则一则浏览留言。
「…………」
可是他看到一半就罢手了。天崎问道:「怎么不看了?」幸宏双手交叉于胸前喃喃说:
「该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写的留言有些不对劲。」
「啊!一定是有人乱写坏话吧!因为这个留言板是非记名制,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啊,我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很恶劣。」
九重不悦地皱眉说道,幸宏搔了搔头回答:「是啊。」
「留言的作者好像彼此吵了起来,没有讨论到跟选举有关的事,而且我也不喜欢看到有人写御神乐的坏话。」
幸宏说罢,井筒惊讶得瞠圆眼瞳问道:
「为什么?你的敌人成了标靶耶,你应该要感到高兴吧。」
「……不,我做不到。」
幸宏微微低下头,回想过去。
「我想当选的心情并没有改变。可是,这跟御神乐同学的评价是两回事。最起码我认为御神乐同学很能干,也比我优秀。所以,看到有人写她的坏话,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