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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4部分阅读

    以用录音棚做些不一样的事。”

    我向自己保证,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还她的钱,先还利息。

    我同房产中介只用电话做了买卖,但是钱转完账后,我就去他的办公室取钥匙。

    “我能帮你吗?”他说,想知道像我这样的社会渣子在一处漂亮的房产中介办公室里面想干什么。

    “我来这取这座庄园的钥匙,我叫理查德?布兰森。”

    他看起来十分吃惊。

    “好的,布兰森先生,”他抽出一大串铁钥匙,“给您庄园的钥匙,请在这签名。”

    在纸上大笔一挥,我拿起钥匙就驾车去巡视这座庄园了。

    汤姆?纽曼和他的朋友菲尔?纽厄尔立刻着手将庄园外部的房子改成录音棚。他想安装一台16音轨艺术专用的apex磁带机,还有其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设备:20频道的乐谱架、4声道的监控器、回声设备和一架三角钢琴。我们都想确保每一样东西不逊色于伦敦最好的录音棚。庄园渐渐初具规模,每个周末我和尼克驾车过来,在地板上扎营,撬空壁炉里的隔板,抽掉油毡使原来石板地露出,油漆墙壁,琳迪也过来帮忙。一天妈妈带来刚从菲利普买的落地大座钟。

    “你需要它。”她说。

    我们把钟放在走廊里,钱装在它的窗扉里。现在这个落地大座钟站在希思罗的维珍顶级休息室里,但是已经没有钱塞在里面了。

    当阿尔比恩大街的合约到期时,我和一些朋友一起搬到诺丁汉?希尔一段时间,我们仍继续在地下室工作。不久地下室太挤了,我们在南码头路找了个旧仓库,那儿离成为维珍邮购公司基地的帕丁顿火车站不远。

    一天我发现自己驾驶在西路山下,进入了美达峡谷,经过一座拱形桥时,我看见一队游艇停在运河边。清澈的河水,成排的树林,明亮的红蓝色油漆好的游艇,游艇上的花盆,游艇周围还有不同的鸭子和天鹅,我仿佛突然回到了乡间。

    由于我在乡村自由地成长,因此我确实不喜欢伦敦的生活,经常觉得自己从未看见过太阳,呼吸不到任何新鲜空气。我喜欢水和船的滋味:机油、焦油和绳索,当地事务委员会告诉我去找负责发放游艇的水务局,他们提醒我如果现在申请,那么我最终大约要5年才分到一艘。虽然我不怕申请的麻烦,但是肯定有办法绕过规定。就在我沿运河边下行时,我的车坏了,我钻出车,无望地盯着汽车发动机罩。

    “你需要帮助吗?”有人用爱尔兰口音大声叫唤。

    我转过身,看见游艇顶上一个老人正随意地拨弄火炉的烟囱。

    “好的,”我说,看着他神情恍惚,“我真正需要的帮助是怎么在这些游艇上生活。”

    老人站起身来,他掏出烟斗点着火,“你应该去那艘游艇,”他说,“我刚刚卖掉它,一位年轻的女士搬了进去。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但是那有两间卧室,她或许在寻找一名投宿者。你穿过一个小木门,沿着拉船道走。她在桥前面的最后一艘船上,叫阿尔伯达。”

    我沿路走去,推开倾斜的木门,再沿着狭窄的拉船道走。在最后的一艘船上,我从舷窗窥视过去,看见一位金发姑娘在厨房里猫着腰。

    “你好,”我说,“你一定是阿尔伯达。”

    “别傻了,”她转过身说,“那是船名。我叫芒迪。”

    “我能进来吗?”我问,“我的车坏了,我在找地方住。”

    芒迪很漂亮。她不仅漂亮而且她刚搬了一张床上船。我们坐下来,吃了点午饭,她全名叫芒迪·埃利斯。我那晚跟她住在一起,躺在床上做嗳,第二天早上又将我的箱子搬了上来。她有一只叫“星期五”的拉布拉多猎狗,和芒迪、“星期五”在一起,我整个星期过得非常充实和愉快。我们在“阿尔伯达”号上很浪漫,夏日的夜晚下我们在船顶共进晚餐,看着鸭子和其他的船在运河上来回穿梭。

    芒迪和我一起生活了大约1年,她先在学生咨询中心帮忙,后来又去了庄园。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吸毒,不久芒迪常带着迷幻药,和汤姆?纽曼一起享受梦幻时间;她让我也试试,一天傍晚我们与另两个朋友鲍勃、卡罗琳?金在“阿尔伯达”住下,一起吃迷幻药,鲍勃决定他不吃以防万一出现问题。我的人生座右铭似乎很危险(有时候更可能是愚蠢的),那就是我准备每件事情尝试一次。我吸了一小块,起先一切还好,我们听了一下音乐就走到外面看夜空,但是我们再次走进房间时,一切开始变坏:很快开始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开始倾斜;芒迪变得模模糊糊,就像一个8岁的小孩。我看见其他人微笑、聊天和打闹,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看见芒迪,我所见到的就是一个消瘦的人,就像电影中穿衣服的侏儒杀手。我痛恨失控和不知所措,虽然在《学生》或者后来在维珍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很重的毒瘾,但是我从未真正加入进去,我宁愿彻底放松,让我的头脑保持清醒。我第二天必须早起,所以我几乎从不头天晚上喝醉。迷幻药会控制我的神志,让人无法正常思考,我绝对无法适应这种东西。我最终走到外面,躺在地上遥望天空,芒迪出来拖我回床上。当我们开始做嗳时,我紧闭双眸,害怕如果我睁开眼就会再看到那个侏儒。

    当这迷幻时刻结束时,我和芒迪的关系也结束了,即使第二天早上她看起来不再像侏儒杀手,我也不能用相同的方式看她了。不久后芒迪离开了“阿尔伯达”号,搬到庄园里同汤姆?纽曼住在一起。

    第三卷

    5一个教训(1971)(1)

    整个1971年春天,维珍邮购公司赢得了越来越多的顾客,但在公司壮大的同时我们正在损失盈利,我们对所有的唱片给与折扣,还要花钱打电话定购唱片、付邮资、付钱给职员和商店,我们不能继续了。有时候我们的顾客假装他们没有收到唱片,所以我们不得不发出第2份唱片,经常还会第3份、第4份等等。总而言之,我们正在逐步损失金钱,不久以后我们就透支了1万5千英镑。

    这个春天,我收到了一份来自比利时的大订单,我去了出版这些唱片的唱片公司,没有交付在英国购买时必须交的零售税便购买了唱片。然后借了辆货车,驾车去多佛摆渡到法国,接着驶往比利时。在多佛盖过章的文件确认出口的唱片数,但是当我到加来时,海关要求我出示另一份文件,证明我不会在法国途中出售唱片。英国和法国政府对唱片都征收零售税,而比利时不。我没有这份官方信件,只能被迫摆渡回多佛,而唱片仍然压在货车里,它们仍是库存商品。

    然而,当我驾车回伦敦时,我渐渐想到我现在满载着一货车表面上出过口的唱片,我甚至有海关的图章来证明,而法国海关不允许我通过的事实没人知道。我没有为这些唱片付过零售税,我可以利用邮购或者维珍商店销售它们,而相比较以前正规的进货途径,将大约多盈利5千英镑。像这样三两次,我们就可以还清债务。除了维珍音像负债1万5千英镑,我抵押了两万英镑的贷款将庄园和外屋改造成录音棚。这个计划如此完美无缺,尽管是一个犯罪计划,但是在此之前我经常触犯法规,那时我觉得就算我犯了错,我也不会被抓住,我还没满21岁,社会常规对我不起作用。精力充沛的最佳表现是我这时疯狂地爱上了克里斯蒂?托马斯,一个漂亮的美国女孩。

    一天,我正在庄园里找我们的爱尔兰猎犬“私酒”,我走上楼沿着走廊打开所有的卧室们,大声叫唤:“私酒!私酒!”猛地推开一个小卧室的门,发现一个高个子的漂亮女孩在换衣服,比起“私酒”,她更加吸引人,而且她一个人,只穿着旧紧身牛仔裤和黑色的|乳|罩。

    “你现在看起来真漂亮,”我说,“多点衣服我会遗憾的。”

    “你到处喊‘私酒’是指什么?”她问。

    “‘私酒’是我的狗,一头爱尔兰猎狼犬。”我说。

    令人遗憾的是,克里斯蒂穿上了件衬衣,但是我设法和她聊了大约1小时的天,她到英格兰来度暑假,认识了一个在庄园工作的音乐家,随他到这骑马。

    我们驾驶不同的车回伦敦,克里斯蒂和她的音乐家男朋友一起,我独自一人。我一路尾随他们,希望能够再次相见,最终决定写封短信给她。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小纸片上飞快的写着,要她7点钟给我电话。一直等到阿克顿碰上红灯时,我跳出车,向他们跑过去,敲敲克里斯蒂的车窗,她把窗摇了下来。

    “我来告个别,”我说,并弯下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回美国旅途愉快。”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把手伸进车内,当克里斯蒂的手和我的手交握时,把短信放进她的左手,还冲她的男朋友微笑,“希望唱片卖得好。”我对他说。

    绿灯亮了,塞在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我试图抓住克里斯蒂的目光,但是她直盯着前方,我跳回自己的车,驾车回到了“阿尔伯达”号。

    我坐在电话机旁拒绝打一个电话,这一点也不像我。直到7点钟,电话响了,是克里斯蒂。

    “你能走出电话亭,打个的士吗?”我问,“赶快过来看我,我住在一艘叫‘阿尔伯达’的游艇上,要出租车司机带你到小威尼斯沿河路,栅栏上有个小木门直通船道。

    “这就像《爱丽斯漫游仙境》,”克里斯蒂说,“我10分钟后来看你。”

    当克里斯蒂到来时,我在“阿尔伯达”号上开始了第2段狂热的爱情。

    第二天早上,我又该踏上假装出口唱片去多佛的旅途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这之前我已经去了3次,挣了1万两千英镑,最后一次旅途将带来足够的钱还掉我们的透支款项,然后我将放弃这种诡计,全神贯注到商业上。那天早上我又一次把唱片装上货车,准备去多佛,这次我比平时更随意,文件盖章后我甚至没有去渡口,仅仅开车在码头转了一圈就赶回伦敦了。我急着回到“阿尔伯达”号,那是1971年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船道两旁的苹果树开花了。

    克里斯蒂走了,我惊慌地打电话到她男朋友的公寓,当他接电话时,我装成了美国口音。

    “我找克里斯蒂?托马斯小姐,”我说,“这里是美洲航空公司。”

    “我马上让她接电话。”

    “克里斯蒂,”我压低嗓门,“我是理查德,假装你在和一个旅行社通话,然后一旦你有空就回电话给我,去公用电话。”

    “非常感谢,我会的。”克里斯蒂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15分钟后,电话响了,是克里斯蒂。

    “等我1分钟,”我告诉她。

    “好了,埃迪,”我捂住话筒说,“该出发了。”

    埃迪是负责装运唱片的司机,他立刻赶去克里斯蒂男朋友的公寓。

    “克里斯蒂,”我说,“你电话是多少?电话要花些时间。”

    我再打电话回去,我们谈了很久,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故事都说了一遍,20分钟后埃迪从公寓回来,他把克里斯蒂所有的衣服装在一个手提箱里,并且告诉她的男朋友克里斯蒂搬过来和我住了。

    “克里斯蒂,”我说,“你最好到我这来,我有些东西给你看,是你的东西。”

    我拒绝说是什么东西,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来到了“阿尔伯达”号,向我告别,准备回美国。

    当她抵达时,我举起她的手提箱,她试图抢过去,但是我打开箱子,她的衣服洒得满船

    舱都是,然后我抱起她去了卧室。

    克里斯蒂和我躺在床上的这天,海关国税局的官员正计划搜查维珍。我以前从没被搜查过,因为不止我一人逃税,许多大得多的唱片店也在逃税,他们的手段比我复杂多了。我仅仅把本该出口的唱片一部分放在牛津街的维珍唱片店销售,一部分囤积在下星期开张营业的利物浦新店中,而其他大店把这些非法“出口”的唱片在全国出售。

    半夜里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警告我到欧洲大陆的“假旅途”已经引起了注意,海关国税局要搜查我,如果我到药店买个紫外线灯,把它照在我从百代唱片公司买的唱片上,我就会看到发往比利时的所有唱片的塑料薄膜上有一个发荧光的“e”,他告诉我明天一大早就会搜查我。当我致谢时,他告诉我帮助我的原因是我曾经劝阻一位打电话到学生咨询中心想自杀的人,那是他的一个朋友。我怀疑他是一位海关官员。

    我立刻打电话给尼克和托尼,冲出去在药店买了两个日光灯,我们在南码头路碰头,从货架上拉出唱片检查。可怕的事实出现了:我们从百代唱片公司购买的发往比利时的所有唱片,其塑料薄膜上都有一个发荧光的“e”。我们从库房里把一堆堆唱片搬上货车,但我们犯了一个该死的错误:假设海关国税局官员只会搜查南码头路的仓库。所以我们把所有的唱片运送到牛津街的店里,把他们放在唱片架上,我们不知道海关国税局官员有比警察更大的紧急搜查的权力。我采取了同教堂委员会来阿尔比恩大街检查时差不多的态度:这是一场较大的游戏而已。清晨之前我们已经把全部有“e”的唱片放在牛津街的店里,库存则用合法的唱片代替。

    克里斯蒂和我第二天清早从“阿尔伯达”号动身去南码头路,想知道搜查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穿过圣玛丽医院旁的人行桥,到医院附近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一个人从天而落,掉在我们旁边的栏杆上。我瞥见一个老人苍白而又没刮过胡子的脸,他正撞上了栏杆,太恐怖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完全裂开,一大堆内脏掉在地上,红的白的,或者挂在栏杆上。他只穿着白色的睡袍,上面浸满血。克里斯蒂和我太震惊了,呆若木鸡。他肯定死了,头掉了,身体几乎分成两半。一个医院的护士从边门跑了出来,又有一些人跑出来将尸体盖上了白色的床单。克里斯蒂和我静静地站在那,很久才慢慢开始恢复正常的意识。

    “你们还好吗?”护士问我们,“喝杯茶吗?”

    我们摇摇头,继续上路,被深深地震骇了,这是我们关系开始后的又一次超现实主义事件。两天前,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偷偷将一封秘信塞到她的手中,我们在船上度过了一个充满g情的夜晚;然后我从多佛驾车返回,设法偷盗了她的手提箱;接着花了一整夜处理唱片;现在有人又在我们面前自杀。我想克里斯蒂和我一样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我们的生活实在令人疯狂。

    到达南码头路的库房,还没走到办公室就有人敲门,开门后是七八个穿橡胶雨衣的人。

    “你是理查德?布兰森?”他们说,“我们是海关国税局,奉命检查你的仓库。”这些人同我原来期望的两个邋遢的小会计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强壮的大块头,让人害怕。当我带领他们看库房时,我的自信在慢慢消退。

    “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才去过比利时,”他们有人说,“你不可能这么快。”

    此时我正看着他们开始用紫外线灯检查所有的唱片,我试图将他的话一笑置之。当他们没发现任何有标记的唱片时,他们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对此我十分高兴,主动开始帮助他们检查所有的唱片,从架子上拿上拿下。

    当我意识到他们还在同时搜查我在利物浦和牛津街的店铺,发现了成百上千的有标记的唱片时,已经太晚了。

    “一切顺利,”一个官员放下电话,“他们已经找到了。你最好和我一起走,你被捕了。和我们去多佛做份笔录。”

    我简直不能相信,我常常认为只有罪犯才被逮捕:这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已成了罪犯,我偷税漏税。这不是我同海关国税局玩的大游戏,可以免除责任:我犯罪了。

    在多佛,我被指控违反了1952年海关国税法案的301款:“1971年5月28日,在多佛东码头,你让一个官员递交了一份载货单,这是一份证明经由海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