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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9部分阅读

    的式样和菜单;下一刻已经在争论某条法律条文。我第一次听到问题来自大卫?泰特,他是由伦道夫在美国聘用的。

    “我辞职了,”他告诉我,“非常抱歉,但是我不可能和伦道夫一起工作。”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如果没有大卫在美国销售机票,那么维珍航空只能胎死腹中。

    “我无法具体解释,”大卫说,“就是不可能。我很抱歉,但是我祝愿你取得巨大的成功。”

    我恳求他来伦敦看我,由于他没钱买票,我送给他一张,两天后他到了。当他到达恶鬼号时,琼出去买尿布,我抱着霍莉,霍莉正在非常兴奋地尖叫。我和大卫互相笑起来,笑声都盖过了哭闹声。

    “你可能认为这声音很大,”大卫说,“但是我告诉你伦道夫叫起来声音更大。我不能和他一起工作。”

    大卫已经为加入维珍航空下了大赌注,他把小家庭从从迈阿密搬回多伦多,他所有的东西就是一张桌子,一部电话和一个小卧室,不辞辛劳为才启动的航空公司售票。由于没有美国执照(在我们起飞前一天才能拿到), 也就无法为维珍航空做广告,所以大卫通过在曼哈顿上空做广告来提醒纽约人维珍航空的诞生。一个春天的下午,万里无云,五架小飞机组成的编队计划喷出白色和红色的烟雾,在天空中画出“等待英国c女virg(维珍)”。不幸的是,就在它们结束喷烟时,一朵白云飘了过来,盖住了最后一个字母,所以纽约人抬头望去,猜测着含义模糊的信息“等待英国处virgi”。

    大卫同伦道夫的争吵是为了票务系统。按照行规,所有的旅行社要求为自己的服务提成10,伦道夫想绕过它们,通过一家叫“卖票机”的剧院售票系统售出,他们只要求每张票提成五美元,但是大卫拒绝同他们合作,他认为全美3000家旅行社售出了所有机票的90,如果试图用一家剧院票务公司取代他们,会引来报复封杀我们。另外,“卖票机”在纽约只有6处办公地点,根本无法卖掉每次飞往英国航班的200张票。

    一个航空公司的票务系统是它的生命线,大卫已经同一个叫电子数据系统的票务系统达成协议,这个系统是由美国商人兼政客罗斯所有,否则我们将没有合适的订票系统,航空公司很快会土崩瓦解。当伦道夫知道后,暴怒异常,在电话里对着大卫破口大骂,大卫无法忍受被一个29岁不懂航空业运营的人辱骂。大卫的经历进一步证实了如果我们要让航空公司开张,必须把伦道夫挪到一边去。

    在伦敦,由伦道夫指定的伦敦票务系统也处于混乱之中,员工控诉伦道夫的行为说他经常突然闯入房间叫每个人离开,打私人电话。我意识到伦道夫不是经营新航空公司的合适人选,我向大卫?泰特保证,如果他留下,那么不久后伦道夫将不再找他的麻烦。

    “他不会在这呆很长时间了,”我说,“你可以直接同我联系。”

    在我们的整个四五月工作期间,越来越多的航空公司员工直接同我联系,伦道夫被排除在经营之外,他变得越来越难相处,最后我的律师建议我换掉票务办公室的锁,不让他进来。当计划中的首次航行越来越近时,伦道夫和我也面临交战

    我仍然不明白我们是如何在最后几天干完所有的事情,刚接受培训的乘务员们来到伍德斯托克的办公室处理繁忙的话务;同波音公司的租约最终通过了,经过两个月的谈判,他们对我们的坚韧会非常惊奇,谈判结束后,他们的谈判代表承认卖一支大型喷气式飞机机队给美国公司都比卖一架给维珍要容易。

    一次我带乔治男孩去伍德斯托克的航空办公室,他还是穿着奇怪的长袍,编织成小辫的头发扎着丝带,手套上装饰着大颗钻石戒指。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在接电话,出机票,告诉乘客航班时间表,邀请名人和记者参加首航,处理飞行杂志的样刊。他站在那注视这场混乱一分钟后,说:“还好我的双脚安安稳稳的站在地上。”

    14湖人的孩子 (1984)(1)

    1984年6月19日,我们计划开张前3天,为获得国家航空管理局最后的正式批准,我们需要需要试飞,我们的硕大的飞机“少女航行者”停在机坪旁,机尾醒目的闪耀着一个很有表现力的字母“v”,多年以来,市场专家们不断分析着这个标识,还就它从左到右上升的形式做出著述。

    所有乘务员登上了飞机,还有超过100人的维珍员工,我则和国家航空管理局的官员一起

    坐在后排。这架飞机前一天刚刚从西雅图飞抵这里,发动机还未保险。我们起飞了,所有人都激动地鼓掌和欢呼,我忍不住流下了热泪:我为每个人感到骄傲。

    接着传来一声巨响。飞机突然向左倾斜,一片巨大的火光,从一个发动机冒出长长的黑烟。

    整个机舱的人陷入死寂,国家航空管理局的官员用手抱住我的肩膀, “别担心,理查德,”他说,“这完全是个意外。”

    我们飞入了鸟群,一个发动机吸进去一些鸟,导致爆炸,为了重做试飞,我们得连夜换上一个新发动机。按计划首航安排在后天,将有250个记者和摄影师登机。

    着陆后,我站在飞机旁努力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一位新闻摄影师大笑着向我走过来。“非常抱歉,”我说,“我现在无法接受采访。”

    “我也很遗憾,”他说,“我抢拍到你的发动机冒出了火光和烟雾了。”

    瞧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他说:“但别担心,我来自《金融时代》,我们不是那样的报纸。”他打开照相机,取出照片,递给我,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他,否则尚未开始,维珍航空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幸的是,因为维珍航空没有获得国家航空管理局的执照,所以我们没有为发动机保险,必须付60万英镑买个新的。打过几个无望的电话后,我没有其他选择,感觉就像沉入水里,最后打电话给考茨银行,申请一个60万英镑的贷款。

    “你已经很接近你的底限了,”整个维珍集团在考茨银行的贷款额度是300万英镑。

    “这完全是个例外,”我说,“我们的一个发动机爆炸了,只有得到执照我们才能够买保险;而没有新发动机,我们不能得到执照。这简直是个悖论。”

    “好的,我警告你,”银行告诉我,“你在《电子梦想》上花了很多钱,我们还在等待米高梅的支票。”(米高梅的以600万英镑得到了《电子梦想》在美国的发行权)

    “请问你能否等我完成这次首航?”我问,“我们不过超出了30万英镑。米高梅公司的支票汇过来后,我们没有贷款额,还会有300万英镑的存款。”

    首航前一天,“少女航行者”总算安装上了另一台发动机,准备再次起飞,这次没有爆炸,我们得到了执照。我立刻赶回伦敦解决伦道夫?菲尔兹引起的另一个危机。虽然我们已经付给了伦道夫100万英镑,但是他认为不够。他在美国起诉,并申请了阻止“少女航行者”起飞的禁令。整个晚上,我们和大卫?泰特、罗伊·加德纳、律师们一直在开会,试图得出一个办法减少损失……阻止伦道夫毁掉航空公司。虽然法官最后拒绝了他的申请,但是我们不得不整夜苦思冥想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在首航的机舱内,家里人和朋友们环绕着我,他们是10年来对我和维珍最重要的人。我坐在琼的旁边,她把霍莉放在膝盖上,我们后面是维珍集团的全部员工,飞机里装满了记者和摄影师,还有魔术师、演艺人员。在“少女航行者”沿着跑道滑行时,机舱前部的屏幕上出现画面,显示出飞行员和随机工程师的后背,他们正坐在驾驶舱内操纵控制设备,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周围的场景。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声明:“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飞行,所以我们很乐意于你们分享在驾驶舱看到的场景,知道我们起飞时会真正发生什么。”

    我们看见前方伸展的跑道,然后开始加速,下面的停机坪越闪越快,直到白线变得模糊不清。飞行员太放松了,不专注地盯着前方驾驶飞机,却侧过脸相互微笑,他们中有一个人帽子下的头发很长,另一个是西印度人,他们一点也不专心。每个人注视屏幕,屏住呼吸,这是那个精神错乱的布兰森安排的疯狂自杀航行!接着,就在机头抬起和跑道开始从视野中消失时,西印度人从耳朵后拖出一块肉,交给副驾驶员,在还没人确信这是个玩笑时,飞机起飞了,两个飞行员脱下帽子,转身面对镜头:他们是伊恩?博萨姆和维福?理查兹,英国最有名的两个板球手;而那个留胡子的随机飞行员是理查德?布兰森!人们的笑声简直让整个飞机都摇晃,那是前一天我们在一个飞行模拟器上拍摄的片子。

    我们在飞机上装载了70箱香槟,刚好够8小时的旅行。我们演奏着麦当娜风靡一时的新歌《如同c女》和“文化俱乐部”、菲尔?科林斯的歌曲,人们则在过道里跳舞;放映影片《飞机》时,乘务员派送巧克力夹心雪糕,这成为维珍的一项传统。

    在纽约纽瓦克机场,我才发现由于过于兴奋,我忘记带护照了,因此我几乎不能参加终点站的欢迎仪式。而且,好玩的是,乘务员们莫名其妙把餐具全扔掉了,我们不得不在所有的垃圾箱里东翻西找,找回餐具冲洗干净,放回飞机上。

    接着我坐上了返程航班,这么多星期以来首次美美地睡了一觉,我梦见了爆炸的发动机、乘务员们直接用从垃圾箱捡来的盘子供应食物和抽着大麻的飞行员。

    回到了伦敦,在家门口,一个看起来很不安的人坐在台阶上,是我在考茨银行的账户经理克里斯多佛?兰希布鲁克。我邀请他进屋,我疲惫不堪,他则坐立不安,告诉我考茨银行无法延长透支款,因此非常遗憾退掉我们任何透支超过300万英镑的支票。虽然我发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看着这个穿着兰细条纹套装、携带一尘不染的小黑皮箱的男人时,我感到热血,他站在那里,穿着闪闪发亮的褐色皮鞋,平静地告诉我将让整个维珍集团破产。我想到自三月以来我和维珍航空员工无数次通宵奋战,我想到新乘务员们为能在一家新起步

    的航空公司飞行是如何高兴,我还想到我们同波音公司艰苦斗争而延长的谈判……如果支票被退还的事情传开,那么没有人会为这家航空公司提供任何东西,比如油料、食品和保养,也就没有乘客愿意搭乘我们的飞机。

    “对不起,”他还在继续道歉时,我说,“你在我这不受欢迎,请你出去。”我拖住他的手臂,把他推了出去,当着他不知所措的脸,关上了门,走回客厅,倒在沙发上,流出了混合着疲惫、挫折和担心的泪水,然后我给肯打电话:“我们今天必须从海外尽可能多地弄钱过来,而且必须找到新的银行。”

    我们海外唱片分公司在星期五打进了足够多的钱,补足了透支,考茨银行找不到理由来退还我们的支票,所以我们阻止了他们迫使维珍集团突然破产的阴谋,成功地挽救了自己。维珍唱片那年会有1200万英镑的利润,接下来一年的盈利预测是2000万英镑,虽然我们已经是英国最大的私有公司之一,但是考茨银行仅仅因为我们透支30万英镑就准备把我们弄破产,让3000人失去工作,而不考虑在任何时间美国那边会送600万英镑过来。

    考茨银行危机让我意识到需要强硬的财务专家来代替尼克,需要有人处理维珍唱片和维珍航空的财务,从现金流和债务中幸存下来的整个维珍集团生存得太危险了。80年代中期是伦敦市场兴旺时期,每家公司都将股票上市融资,进行再投资。我开始考虑或许那也是维珍前进的道路。

    除了维珍唱片、维珍唱片店、维珍影视和新成立的维珍航空这四个主要业务外,维珍这棵大树下现在还有一大堆新的小公司,比如给工业区送食物的“顶级食品公司”、生产平价服装的“维珍成衣公司”、“维珍酒馆”和经营不动产“凡森财产公司”。这些林林总总的生意需要有人整合。

    英国电影制作人大卫?普特兰把唐恩?克鲁宣克先生推荐给我们,他是位专业会计师,曾经在麦肯锡公司工作5年后,并曾任《周日时报》的总经理和皮尔森集团旗下《金融时代》的总经理。我的妹夫罗伯特曾经在同皮尔逊集团旗下的影片公司做生意时接触过他,但是西蒙对他一无所知。唐恩开始在维珍局促的办公室里上班,而且是维珍员工中第一个穿套装打领带的人,每个人都觉得他很奇怪。但有了唐恩作为总经理,维珍开始走上正轨,成为能吸引外界投资者的公司。

    不久唐恩引进了特雷弗?阿伯特当财务总监,特雷弗曾经经营过音乐公司a工作过,他们不久就同银行举行会谈,重组我们的财务和集团内部架构。总体上,维珍的营业额在1984年将超过一亿英镑,每次唐恩和特雷弗见到我时都会对公司的运转大表惊异,集团里面没有计算机,没有库存管理,西蒙、肯、罗伯特和我决定投资时随心所欲,这些把他俩惊呆了。他俩来到恶鬼号见我们,陈述他们邀请一些外部投资者重组维珍的建议,

    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挑选出我们透支的业务。考茨银行和它的母公司威斯敏斯特国家银行曾经因为我们贷款额超过300万英镑就封杀我们,带着同一份资产负债表,唐恩和特雷弗去了另一家银行集团,达成了3000万英镑的透支业务。然后他们审查维珍集团的架构,决定关掉许多小公司,比如顶级食品公司和酒吧。他们把维珍集团分为音乐、零售和影视,后来又将维珍航空、维珍假日、天堂夜总会、屋顶花园夜总会和内克尔岛分成独立的私有公司。当时西蒙、特雷弗、肯和我都是33岁,唐恩大一点,罗伯特年轻一点,我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决心要让维珍集团公开上市,从摇滚乐市场走向股票市场。

    第八卷

    15“就像被绑在大型风钻的刀刃上”(1984-1986)(1)

    经常有人问我为什么喜欢挑战摩托艇和热气球纪录,既然我拥有了成功、金钱和家庭,不应该随意涉险,而应该享受我幸运地得到的一切。某一方面我完全同意,我热爱生活,我爱我的家庭,我害怕被杀死,让琼失去丈夫,让霍莉和山姆失去父亲;另一方面我内心有股力量让我尝试新的冒险,想要挑战极限。

    如果说得更仔细,我会说我喜爱尽自己所能体验生活。我参加的那些身体上的冒险为我

    的生活扩大了特别的范畴,这又增加了我从事商业的乐趣。如果我拒绝考虑跳伞、驾驶热气球以及驾船横渡大西洋,那么我的生活将会乏味。虽然我从未想过会在事故中丧生,但是如果说到死,也许那些脚踏实地的坚定的现实主义者是对的,但是至少我尝试过。

    除了实际进程令人兴奋外,我也喜欢准备的过程。当我们在为挑战做准备时,会形成很强的团队精神;如果是为了打破一项纪录,则不仅仅有技术上的挑战,更会强烈地感到爱国主义精神。过去经常就有许多英国探险家,最好的例子是探险南极的斯科特,我为追随他们的脚步而感到骄傲。

    我参加的第一项挑战是为英国夺回蓝带奖。在维多利亚时代,蓝带奖授予最快穿越大西洋的汽船,1893年英国古纳德轮船公司拥有过蓝带奖,后来三艘德国船只夺取了蓝带,1906年古纳德利用铁路邮政的“露西塔尼亚号”再次得到了它,“露西塔尼亚号”1915年被德国潜水艇击沉。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人又赢回了蓝带,接着1933年一艘意大利船“雷克斯猫”号用每小时29英里的速度赢得了蓝带。为了庆祝这一成就,也为了表彰整个蓝带奖的竞争,一个英国船主也是议员的哈罗德?黑尔兹设置了“黑尔兹奖杯”,从那以后,“黑尔兹奖杯”和蓝带奖被一同授予。黑尔兹的规则只说把它颁给最快穿越大西洋的船只,同时定义大西洋为美洲海岸线上的安布罗斯灯塔到英国希利群岛的毕晓普灯塔之间的洋面;黑尔兹没有提到船的大小,只要它能运旅客,实际上那时候没有人想过小船有机会同大船竞争。赢得黑尔兹奖杯的下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