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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5部分阅读


    整个大帐内顿时死一般沉寂,气氛有些僵冷,各部首领皆不敢轻易发话,岩止殿下这是公然在挑战头曼单于和皇后的权威啊!

    “岩止,你的兄弟正危在旦夕。”头曼单于终于发话了,他的态度虽克制,但对岩止公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外邦孩子不顾手足情谊的举措甚感不满。

    岩止漆黑中泛着诡异淡绿的瞳眸中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沉静表情,举止尔雅,英俊如斯:“儿臣正要去探望瑞祥,请父亲大人允许儿臣告退。”

    头曼的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不顾妻子恼怒的眼神,点头允诺岩止的请求。

    “多谢父亲大人。”岩止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左手置于胸前,微微俯了俯身便在所有人又畏又惊得目光中走了出去,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恣意的王者气魄。

    ……

    孟轻尘被带了出去,刑具很简单,一根木桩,一条牛皮鞭子。

    岩止大人亲自下令要惩罚那个他带来的异邦孩子,妇人孩子们有些畏惧,但又抵不过好奇之心,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些西域人皆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那些孩子们更是好奇这个号称轻而易举就把瑞祥殿下扫下马的异邦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听说单于大人本来要杀了她的,可是后来岩止大人进来了……”

    “她可真是幸运。”

    “不过三十鞭子,她那么小,等打完了,说不定也活不下来。”

    “开始了开始了。”

    孟轻尘的手脚被捆了起来,面朝里,背对着外面,莫在一旁看着,挥鞭子的是一个妇人,穿着仆人的装束,梳着两个粗粗的辫子,身材微胖,个头较矮,三十来岁。

    啪!

    牛皮做的鞭子抽在了这个孩子的细皮嫩肉上,她背上的衣服立马就裂出一条缝,皮开肉绽,周围所有旁观的人都瞬间倒抽了口冷气……

    女人下手一点也不比男人轻啊!

    孟轻尘闷哼了一声,疼得她整张脸都要扭曲在一起了。

    “继续。”莫冷冷扫了这个脸色煞白的孩子一眼,直到见她缓过一口气来了,才淡淡开口丢出一个指令,语气生冷,简直像块没有人性的石头!

    孟大将军恨不得他们直接上军杖,她宁可英勇地像个男人一样死个痛快,也不要一鞭一鞭被抽得皮开肉绽,这该死的野蛮人,也不知是确定她没有被打死,还是成心要等她缓了口气再下手,打也不让人打个痛快!

    “嗯……”又一鞭子抽了下来,打得她整个背都泛血水了,小家伙咬着牙依然还是低低地闷哼出了声,实在是惨不忍睹!

    也不知是那鞭子抽得太狠了,还是这个孩子的肌肤实在是太细嫩的,那每一鞭抽下来,几乎才刚刚触到她,她那白皙细嫩的肌肤就立即开裂,血肉绽开来,一条又一条的痕迹,触目惊心!

    原本那些来看热闹的人忽然也有些不忍了,虽然正在受罚的是一个异邦人,可眼睁睁看着这么年幼的孩子一鞭一鞭吃下来,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忍再看了。

    施刑的妇人眼见着这个孩子就快不省人事昏过去了,踯躅着不敢下下一鞭,直用目光向莫请示,莫朝她点了点头,妇人是专职负责实施对犯错的女人的刑罚的,就是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的她拿鞭子的手也有些发颤了,啪啪啪,剩下的几鞭走得很快,几乎不打同一个位子,这样虽然会加剧这个孩子的痛苦,但总不至于让她送了命。

    三十鞭终于打完了,孟轻尘早已经汗流浃背,汗水混着血水,皮开肉绽,连背上的衣裳都没一块是完好的,小家伙被缚在木桩上,脸色苍白,头发却被汗水浸湿了,闭着眼睛早就昏厥过去了……

    “给她一顶帐篷,把衣服换了,把身子擦干净,我去请示王。”莫目不斜视地用匈奴语对妇人下了吩咐,然后径直离开,去向岩止复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原上点起了篝火,仆人侍从们正手忙脚乱地准备晚上的草原盛宴。

    “那孩子如何。”岩止覆手而立,身后的那片热闹非凡和冰冷的幽碧湖岸形成巨大的反差,莫还没开口,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便清冷地响起了。

    莫低声回道:“昏过去了。”

    片刻的沉默,岩止转过身来,深邃的脸部轮廓一半陷入明亮,一半陷入夜的阴影之中,讳莫如深,喜怒不明。

    “让柯曼大夫替她看看。”岩止开口了。

    “是。”

    “等一等。”身后的男人皱起了眉:“让容和亲自过去。”

    莫领了命,就要告退,岩止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单于的军师容和大人,不仅用兵如神,还精通医理,就是草原上最好的柯曼大夫也不及他,只是容和大人并不替人医病,恐怕也只有凭着岩止大人和他的交情作筹码才叫得动他。

    024 脾气不好

    夜空昏暗,新月被薄薄的白雾挡住了,只有些微朦胧的光穿透层层淡雾倾洒下来,地面上篝火连天,气氛如火如荼,一派欢声笑语。

    各个部落的勇士们不分辈分尊卑,坐在一起烧羊肉,喝多了酒就朗声高歌,那些歌声嘹亮而豪壮,祝酒歌这么一唱,喝醉的人就更多了,一片欢腾,这是在庆祝天神的赐予。

    草原的少女在载歌载舞,处处都是人,走到哪都是一片的酒肉飘香,哪个部落的勇士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少女,就会大胆地上去和她一起跳舞,要是两个或几个勇士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他们就会进行公平的决斗,或摔跤,或比武,无论哪一样都能引来一片叫好声。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孟轻尘的处境竟显得凄凉许多,光线昏暗,只点了一盏灯,帐盆是临时搭建的,自然显得简陋了一些,但还好,身下的毛毯甚是轻软,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恢复,孟将军终于缓过了这口气,颤了颤睫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背上凉飕飕的,还有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游走,那只手的触感是温热的,指尖却泛着凉意,孟大将军猛然打了个激灵,虽然伤痕累累,但眼睛里的清醒意识一点也不含糊。

    “醒了?”轻笑声响起,那只游走在她背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力道虽轻,拍的却是她的伤口!疼得孟大将军怒气未发就先皱着小脸倒抽了口凉气。

    银白色的长发,一身灰色长袍,那张脸生得比一个女人还要妖冶!银灰色的狭长凤眼夹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电光火石之间,孟轻尘就认出了这个人,银狐狸容和!

    “把你的手拿开!”孟大将军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警告,可惜那张小脸却是涨得通红的,虽是一个孩子之身,但她此刻正赤果裸地背朝上躺在那,身下的毛毯软软的,轻轻地往上掀起,只遮到了她细嫩的小屁股,上半身却是一丝不挂,轻尘的整张脸已经火烧火燎快要炸开了。

    若不是此刻一动就扯得背上生疼,她一定立马跳起来了挖出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岩止大人可真是把你给宠坏了,若非看在岩止大人的交情份上,现在你想见都见不到我。”容和笑着收回了手,在这个脾气不大好的小家伙闹别扭之前,又坏心眼地迅速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我可救了你一命呢,亲爱的格桑姑娘。”

    “你这个——”孟轻尘黑着一张脸。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大动肝火可不好,易伤身。”察觉到大事不妙的容和笑眯眯地跳了起来,在这个孩子发脾气之前迅速地说完闪人。

    岩止大人带来的人,各个都不是好惹的,即使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脾气可真不大好。

    ……

    容和走后,孟轻尘像滩烂泥一样整个人趴在那静静地喘着气,好半会才重新积累了些力气似的,慢慢的,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干净的新衣已经折好放在旁边,小家伙吃力地一件一件套上,每一个动作都会疼得她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这一顿鞭子果真是把她的半条命都打掉了,这要是换作从前,一顿鞭子算什么,她孟大将军有深厚的内劲护住命脉,只要不是一箭穿心,她就有本事活着取下敌将首级再一命归西!

    她虽险些没了半条命,但此刻却还能吃力地坐起身,可见老狐狸容和的确是有些真本事。

    穿好衣服已经费了她好大的劲,苍白着小脸低低喘着气,累得堪比刚打完一场恶战回来!

    “你在里面吗?”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响起,最终停在了她所在的帐前,继而是清润的少年的声音,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欲询问却又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孟轻尘皱了皱眉,仍大汗淋漓,好在已经将衣服穿上了,她又喘了几口气,才有力气开腔:“是谁?”

    好冷静的声音,甜甜的稚嫩的嗓音,一点也不像刚刚挨了一顿打的人,她不疼吗?他还担心她会哭呢。

    少年探了探脑袋,见孟轻尘没有反对,这才走了进来,正是那个曾经护在她面前,叫贺达的男孩。

    少年全身脏兮兮的,不知道是刚从哪回来的,孟轻尘眯了眯眼睛,小小的身子正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是这不哭不闹的模样反倒让贺达震惊不已。

    更让贺达惊喜的是,这个漂亮的中原孩子此刻竟然穿着他们西域的服装,即使脸色有些苍白,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英气,真是英姿潇洒极了。

    “这个,给你。”很生硬的中原官话,短短四个字却被少年说得磕磕巴巴,还没说完脸就已经红了,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说,不好。”

    他手心里正躺着一颗小石子,和普通石子没什么两样。

    见孟轻尘的视线正盯着他手心里的那颗石子,神情有些困惑,贺达这才又用结结巴巴的中原话解释道:“苍鹰,叼着,不疼。”

    苍鹰嘴里叼着的小石子,西域人会用它来哄骗受伤的孩子,说是天神送来的灵丹妙药,只要捡到它,放在身边,无论受什么伤很快就能好了。

    孟轻尘的眼神闪了闪,还是伸出了小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给我的?”

    见孟轻尘接过去了,贺达十分高兴:“这样,不疼。”

    难怪他全身脏兮兮的,或许在追着苍鹰跑的时候摔了无数跤,也不知道追到了哪里,清隽的脸上,手背上,胳膊处,还有好几处擦伤。

    孟轻尘笑了,实在是被贺达蹩脚的中原话给逗笑了,贺达红着脸,最后还是放弃了,改用匈奴语对孟轻尘说话:“你好些了吗?我看到容和大人刚刚离开,有容和大人在,你一定没事的。”

    “死不了。”孟轻尘撇了撇嘴,一想到岩止竟然下令抽她一顿鞭子,她心里的火起就上来了,别说瑞祥那小子还没死,就是真死了,她孟大将军的性命还能比他一个野蛮人轻贱不成?

    “是岩止殿下让容和大人来看你的,岩止殿下要罚你,单于和皇后就不能要你性命。”贺达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见孟轻尘似乎不爱听,担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贺达这才察言观色地转移了话题:“今天岩止殿下在猎场上拔得了头筹,外面可热闹了,单于要赏赐殿下呢!大家都在庆祝,有酒喝,有肉吃,还有篝火,你从中原来的,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走,我带你去看看。”

    “怎么去?”孟轻尘皱了皱眉,她连动一下都得喘半天的气,更何况走路?

    “我背你。”

    025 将军没学过跳舞

    头曼单于嘉奖岩止殿下神勇,赐予一万铁骑。

    所有人都了,纷纷向岩止祝酒,单于既然将一万铁骑赐予了岩止殿下,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是岩止殿下将重新掌握兵权的开始?

    岩止本就是头曼的长子,但这十几年来的情势却很微妙,微妙到让各部首领都毫无头绪,如今头曼先以岩止为质,明显欲除之性命,如今又赐以一万铁骑,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阵叫好声从地面腾起,又有几十坛好酒被奴仆扛了上来!

    贺达小心翼翼地将孟轻尘放到了地面,又扶着她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与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似乎都是以贺达为小头领的,这个位置也是专为贺达留的,位置在最前面,视野又好,最好吃的最好喝的也都放在贺达前方。

    大家都在闹腾,喝酒,大声笑,大口吃肉,一片欢腾。

    “到了明年,我也可以下猎场了。”贺达笑着说着。

    “那到了明年,你一定会拔得头筹,接受嘉奖。”孟轻尘微微勾起唇角,她从来不打击任何一个有上进心的人。

    “那明年你还会来吗?”贺达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生得粉嫩,身上却透着一股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冷酷潇洒的女娃。

    惊鸿一瞥,孟轻尘漆黑纯澈的眼睛微微一眯,注意力已经被那道明耀的身影给吸引过去了,耳边一片嘈杂,哪里注意得到贺达说了些什么。

    只见岩止已然换过了一身衣服,玄色金边的宽大衣袍穿在外面,里面是清冷的白,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了深邃英俊的轮廓,薄薄向上挑起的唇似乎正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淡笑,瞳眸中的那抹淡绿隐藏在灼黑的瞳色之下,不易察觉,但却像蒙上一层雾一样透着诡异。

    他就坐在众人中间的位置,众星捧月一般,各部勇士不断地向他敬酒,他也不推辞,喝了一杯又一杯,不,那哪里是该称作杯啊,每一杯都比碗还要大!但双眼却依然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看来这个绿眼睛的野蛮人酒量真的非一般的好。

    篝火四周是身姿曼妙的少女,就在此时,一道红艳的少女忽然翩翩而来,引得满场叫好,那些勇士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少女一身火红,身姿绝妙,纤细的腕上脚踝上都圈着金铃铛儿,走起路来每一步都发出悦耳的声音,乐声骤然一变,女子的身影忽然动了起来,热情昂扬,之前的一切舞蹈顿时与之相比黯然失色。

    孟轻尘的眼里闪过一丝悠然:“她是谁?”

    被孟轻尘这么一问,贺达也愣了愣,想了好半天才一拍手掌:“对了,是她!鬲昆族长的女儿佐伊姑娘!他们都说她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但贺达却硬生生把下面那一句话给吞了回去,因为他觉得佐伊并没有这个她生得好看。

    “哦——”孟轻尘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便又不说话了,注意力全在那道美丽的红色身影之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会有这么一场重头戏,摆明了是给岩止看的,岩止的王殿中虽有众多女奴,但尚无王妃,头曼单于虽赐予岩止兵权,但始终是对他有所忌惮,恐怕是打着要将这个美丽的女人赐予岩止做王妃的主意呢吧?

    “佐伊好漂亮。”

    “瞧,她在向岩止大人敬酒…岩止大人喝了!”

    “你看她,生得真好看。”兴许是太过亢奋了,孟轻尘旁边的一个男孩忽然捅了捅她的手臂,非要跟她说话。

    “嗯。”孟大将军黑着脸,但还是忍住没有给男孩难堪,毕竟是贺达的朋友,她能坐在这,也是贺达带她来的。

    “你看你看,屁股好翘。”

    “嗯。”孟将军脸色阴沉。

    “腰好细!”

    “嗯。”年纪小小就是一色鬼。

    “胸部好大!”男孩吹了一声口哨,激动得抓着孟轻尘的肩膀就要摇晃。

    刚刚吃了一顿打的孟大将军哪能经得起这小色鬼这么一折腾啊,终于沉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胸部要那么大做什么!”

    四周顿时安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发怒了。只有贺达知道这个孩子该是伤口又疼了,这才训斥了小伙伴几声,男孩们也不在意,注意力又放到了那道美丽的红色身影之上。

    场地中央,红衣的少女笑着接过了岩止递回的酒杯,纤腰缦回,和着歌声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周围叫好声一片,她的确是美丽,皮肤是白皙的,眼睛大而深邃,女子的眼睛少有如此的深邃,她唇畔含笑,并未刻意讨好岩止,但意图却又那么的明显,根本不屑隐藏。

    “岩止,我将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佐伊赐予你。”头曼单于朗声大笑。

    岩止既然喝了佐伊奉上的酒,可见是允诺了要将佐伊带回他的大贺城。

    岩止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角,幽深的眼底是一片清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