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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下之三世娇妻第4部分阅读

呢。”无咎叹了口气,绕进房门,将窗子关小些。“爵爷,依我看,你去一趟较妥,顺便告知幸儿为妾一事,省得公主搬弄。”

    宇文欢不悦地皱起眉,幸儿见状,也跟著劝说:“欢哥哥,你就去嘛,别为我惹公主生气,当妾……也很好啊。”妾只是个名份,事实上,她很清楚欢哥哥的心里只有她。

    “胡说,谁说你是妾?”

    “都无妨,只要能够跟欢哥哥一起白头到老,怎样都好。”她笑弯了一双莹澈水眸。

    宇文欢看她一眼,不知怎地,不想踏出府外,胸口有阵莫名的不安在马蚤动著。

    “去吧,这儿还有我在,爵爷早去早回即可。”无咎避嫌地退开几步,在桌旁的椅上坐下,倒了杯养生药茶。

    “那好吧。”对,有无咎在,不会有问题的。“乖乖在家等我,不许乱跑。”

    “好。”笑咪咪地目送他离开,一杯药茶却飞到眼前,小脸立刻缩得好干好皱。“无咎哥哥……我好多了。”

    “还不够好。”很恶意地等著她把药茶接过。

    叹口气,她很认命地接过,有一口没一口地浅尝著。“无咎哥哥真坏心。”

    “坏心也是为你好。”有时戏弄她,也是为要她懂得世间百态。

    “就算是为我好,也不该怂恿欢哥哥入宫偷药,那是杀头大罪呢!”

    “我没有十成把握,不会十足行事。”他替她将身上的狐裘再拉紧一点。

    “可是,欢哥哥很讨厌公主,老是和公主杠上,我怕……早晚会出事。”她好担心啊,伴君如伴虎,身旁有个性情重爱重恨的公主,也不是件好事。

    “别担心那些,你想要让千蛛红的药效减半吗?别忘了,那是你欢哥哥为了救你而迎娶公主换来的,你可别辜负了你欢哥哥的心意。”心神受损,最忌在伤未痊愈前又烦躁不休。

    “我知道。”所以,她将药汁喝得一滴也不剩啊。可是,不知怎地,她的心闷闷的难过,心底透著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安得教她忧烦。“无咎哥哥……”

    正要再开口,瞥见良儿进房,像是要说什么。“良儿,有事?”

    “镇远侯到访,还有,有位小厮持帖传口讯,要人到马御医那儿拿新的药方。”她面无表情地说著。

    “是吗?”无咎沉吟了下,随即起身,“良儿,你在这儿守著小姐。幸儿,我到马御医那儿一趟,顺便请二爷过来看你。”

    幸儿顺从地点点头,目送无咎离开,见良儿还站在门边,便对她招招手。“良儿,来啊,到这儿坐。”

    良儿伺候她进入了第七个年头,发现这个小姐是愈来愈没有架子了。她乖巧地走到身边,见外头开始降雪,将窗子又关小一点。

    “良儿,笑一个嘛。”她脱口道。

    良儿不解地看著她。

    “伺候我,真教你这么痛苦?”幸儿故意苦著脸。

    “不,良儿可以伺候小姐,是积了三世的福德。”当年卖身葬父,根本没人要年幼的她,若不是遇上小姐,她完全不敢想像自己的未来,她只是没说出口,其实心里很心疼病骨嶙峋的小姐。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要不,我会以为你心里在怨我。”她故意扁嘴逗她。

    良儿见状,垂眼想了下,很努力地试著扬起唇角。扬起、扬起、再扬起~~

    幸儿瞪著她笑得很辛苦,都快抽搐了,于是赶紧说:“瞧,笑起来多好看,多学点,再笑几次,你就习惯了。”

    有些腼眺地垂下脸,听见有人走来的声响,良儿防备地抬眼,瞥见来人是府里的下人才松口气。

    那人说:“良儿,李总管还在等你呢,你怎么传个话传这么久?”

    “是我留了良儿一下。良儿,去忙吧,上元佳节府里繁杂事多,再加上有不少官员上门拜访,人手吃紧得很,就让你多担待点了。”唉,大伙都在忙,就属她最闲。

    “小姐别这么说,我去领侯爷过来陪你。”她谨记著无咎的教诲,绝不让小姐独留在此。

    “去忙吧。”她笑著目送,待人走远,面色立即垮下。

    “欸,无咎,你要出去啊?”宇文庆在厅堂坐了下,瞧无咎定来,便喜孜孜地起身。“幸儿还好吗?”

    “她还不错。”无咎浅笑著。“爵爷进宫摆平一些烦事,我要到马御医那儿拿新药方,得要烦请二爷去陪她。”

    “这有什么问题?我来,自然是要探望她。”他手上拿了个样式新颖的灯笼。“你瞧,幸儿肯定会喜欢的。”

    “那倒是,那么二爷,我先走一步了。”

    “请自便。”说著,他摇头晃脑要朝北偏楼而去,半途,突地杀出一个没见过的下人。“放肆,竟敢拦本侯爷的路?”

    “小的不敢,小的知道侯爷是要去探望小姐,所以心想,不知侯爷能不能顺便将这碗药给送去?”那下人一脸苦恼极了。“府里杂忙,有不少大人上门送礼,光是忙著回礼安置,就……”

    “得了得了,去忙吧。”接过药碗,他不耐地挥了挥手,走了两步,又回头。“怎么不是用茶盅装?”

    那人抖了下。“府里没备货了。”

    “这样子啊……去去去。”宇文庆倒也不在意,顶著夜雪,端著药碗上北偏楼,一踏进院落,便瞧见个小人儿倚在窗台,满脸无聊。“丫头,谁来啦?”

    幸儿闻声探去,瞧见他手上小巧精致的灯笼,大眼发亮,然而瞧见另一手的药碗,又垂下了睑,赶紧下屏榻,躲到床上,还不忘拉下床幔,假装睡著。

    她睡了、她睡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送,回去吧!

    “嘿,那什么样子,我这么不讨你欢心啊?嗄?”宇文庆好笑的拐进她房里,扯开床幔,在床畔坐下,把药碗递给她,“乖乖喝下,这灯笼就是你的了。”

    幸儿扁起嘴,而后无奈地端了过来,很勇敢地一股作气喝完。

    “乖幸儿。”奖品奉上。

    接过巴掌大的巧致灯笼,小脸还苦得微皱,抬眼,她还是勾起笑意说:“庆哥哥,你怎么会有空过来呢?”

    “成天被那些送礼的人巴结逢迎的想吐,不出来透口气怎么受得了?”他仔细端详她的脸,虽说依旧不长肉,但是气色确实是比前阵子好多了,但大哥说了,不能当她的面赞她,怕鬼差会听见。

    他很想笑大哥迷信,但大哥认真的神情让他也跟著认真起来。

    “那好,有空就到我这儿走走,横竖我也很无聊。”她低喃,把玩著灯笼底下的红色流苏,突地想起她自天竺香市买来的红线。

    朝枕边一探,果然,整束搁著。

    “怕无聊?等你的身子骨再好一点,大哥就会带你去云游四海,我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好羡慕。”呜呜,偶尔好恨大哥都不带他一道。

    “能吗?”把玩著红线,她觉得好沮丧。“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大伙儿都能身强体壮地忙进忙出,而我只能养尊处优的待在房里由人伺候著,根本就帮不上欢哥哥的忙,我……去葛葛,泥栽汉马?”她的嘴突然被他使力地横拉。

    “丫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胡思乱想了?”宇文庆敛笑的严肃神情,和兄长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抹冷魅。

    “你身子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和大哥对你好,不是要你帮什么,而是因为我们想做就做了,你不需要感到内疚还是颓丧什么的,懂吗?况且大哥也说了,你的生辰已过,从此以后要和他不离不弃一辈子。幸儿,只要看你好好的,我们作梦都会笑呢,来,笑一个给你庆哥哥看。”

    她眨眨眼,嘴被扯得很痛,但还是努力扬起笑,水眸盈满柔和月华。

    “侯爷,户部侍郎得知你在府内,想要拜见啊。”外头有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著。

    宇文庆啐了一口,松开手,瞪著她说:“不准再胡思乱想,还有,不准跟大哥告状说我扯你的嘴。”

    “嗯。”

    “我去去就来,若累了,就先歇会儿。”

    “嗯。”点点头,抚上被扯痛的唇角,她赶紧打起精神。

    唉,不知道她今儿个到底是怎么著,多愁善感得连自己都发愁呢!那可不行,欢哥哥最爱她笑,不能让他担心。

    揪著手中红线,她心想,待欢哥哥回来,缠著他绑红线,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想著他一脸为难却又不得不应和的模样,她不禁笑出口,然而笑的瞬间,恍若什么也跟著开口逸出……

    她怔愣地瞪着前方,余丫瞥见素白绣被上有抹红。

    怎么会这样?以往呕血时,必先大悲大惧,而后一阵气血翻腾,为何这回却是半点征兆都没有?

    况且,她的大劫已过,怎会……

    心在狂跳,胸口一阵麻栗直冲上脑门,嘴里满是腥腻,她却紧闭著嘴。

    有点慌张地将被子推开,把那抹红藏到床内侧,手里紧抓著红线,想出房门,突地晕眩了下,她跟跄跌坐在地,一口血忍遏不住地喷出了口。

    她气喘吁吁,气息紊乱,眼前昏茫一片。

    “良儿……良儿……”她气若游丝地叫。

    不对,良儿在忙,这时节大伙儿都忙,怕是没人听得见她的声响……

    看来,爹肯定是记错她的生辰了。

    欢哥哥怎么办?若她就这样走了,欢哥哥会不会因此发狂?

    思及此,胡乱抹去唇角血迹,用尽最后一分力,她缓慢地爬上屏榻,无力地倚在窗台,看著外头夜雪如缤纷的落梅,从阒黑的天际飘下。

    外头纷闹慢慢隐去,她只听得见心头颤跳的声音。

    孤死啊,果真是孤死……她现在不怕了,但她怕走得太快,等不上欢哥哥的脚步,黄泉路上……注定不能相逢了。

    望著外头的七彩佛身,她不禁喃著,“佛啊,能否……再等一会儿,我好想……再见……欢哥哥一面……”

    不能哭、不能哭,欢哥哥最喜欢她的笑,就算要走,她也要笑著走,让欢哥哥知道她走时无惧不怕,好让他别担忧……她很好,别为她担忧……

    第六章

    遥远天际一片微亮湛蓝,显示天将亮,此时一抹身影走入法式别墅里,即使镂花铁门紧闭,尽管别墅大门上锁,他依旧能畅行无阻。

    来者唇角勾著温暖笑意,缓步上二楼,穿墙进了房。

    房内,他的笑意变成嫌弃,有些不屑。

    “搞什么?竟然还没下手。”啐了声,聊表他的唾弃。

    床上只躺了个人,正是他的爱徒幸多乐,睡得香甜,眼角隐隐带泪,而另一个人则趴在床边,而且在床的另一头。

    啧,孬种!

    看了那小女人一眼,他绕到齐子胤身旁,蹲下身,注视著未变的容颜,目光近乎痴恋黏腻地胶著缠绕著。

    “你怎么还是一样没用?”这次,叹气了。

    “关你屁事啊?”黑眸突地张开,灼灼瞪著他,压低嗓音说:“喂,多乐的老板,你没事靠我这么近做什么?想搞gay也不要找我,我没兴趣!下次你要是敢再用这种害我掉鸡皮疙瘩的眼神看我,我发誓,至少要戳瞎你一只眼!”

    x的!就算近视也不用凑这么近看吧!鼻子都快碰到他的鼻子了,他甚至嗅到他的气息……x的,两个大男人靠这么近,很恶心好不好?

    不过,好像也还好耶,没想像中的那么想吐。

    于文深深地看著他,突地笑了。“好啊。”还清了,往后再也不相欠。

    “……疯子。”他随口说说,他也回得那么认真。

    起身伸了懒腰,齐子胤眼角余光瞥向仍上锁的门,回头看著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即使睡得再沉,也不可能有人进房而不惊醒他。

    “你说呢?”于文懒懒回应。

    齐子胤用力地瞪著他,眼看狮子吼就要发作,但想起还有人未醒,于是忍了下来,对他勾了勾眼神,示意借几步说话。

    “先告诉你,我对龙阳癖没兴趣。不要随便勾引我。”于文很认真地说。

    “你他x的瞎了眼你!谁在勾引你?你的眼睛是用来装饰的吗?勾引你干么,我不会勾引她啊?”

    “勾啊!”他鼓吹,只差没敲锣打鼓。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也不想想看她那什么脾气,我要勾,真勾得上吗?而且……”话到一半,他顿住了,用力地眯起眼。“多乐的老板——”

    “嗯?”

    “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干么老是要我快快滚上她的床,赶快跟她缠得难分难解啊?”搞不好他在床上冲锋陷阵加拚命,他还会在床下摇旗呐喊兼喊用力咧!

    “有情人终成眷属嘛,我想看你们这对有情人有好的结果,错了吗?”那眼神无辜的咧。

    “是这样子吗?”齐子胤挲了挲刚长出的青短胡髭。等等,好像离题太远了。“多乐的老板,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从门喽。”

    “也对,门可以进入后再反锁,那么我家大门呢,外头的铁门呢?当然,你可以告诉我,你是爬铁门进来,然后从一楼后面的棚架爬上二楼窗户,对不对?这都是很合理的推断。”

    “嗯哼。”

    “嗯哼个鬼!那铁门有两公尺高,毫无立足点可言,你是攀岩高手还是蜘蛛人?还有,我家后院根本没有棚架好不好?你是当我白痴,搞不清楚我家里的摆设吗?我警告你,看在你是多乐的老板份上,我……你在干什么?!”

    齐子胤的低吼顿时拔高,瞪著男人的发顶,很用力很用力地瞪著,像是要从眼里射出两道光线,烧秃他的发顶。“喂,够了喔,你的手……x的!我以齐家祖宗名义立誓,你的手要是敢再抠我的腰部任何一寸肉,我就扭断它!”

    狮子吼重现江湖,震音远播千里,躺在床上的女人当然也很自然的被吵醒了。

    幸多乐傻愣愣地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相拥”的一对男人,呆了两秒,又揉了揉眼。

    “好像不是错觉……”她喃喃自语著,意识不是很清楚。

    “不准误会,不关我的事,是你家老板有问题,他有病!他抱我,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刚才还一直抠我的腰……你这个笨女人,既然已经醒了,就赶快过来救驾,要不然你是想看我被他推倒吗?!”回头再骂还抱著他不放的男人,火烧得劈哩啪啦响,“喂,解释啊,放手啊,你是死啦!”

    “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于文笑得很暧昧。

    “我、我……欸,对厚。”齐子胤立即将他推开,力道之大,有几分想要顺势把他推出窗子摔死屋外的嫌疑。

    初醒的幸多乐还在慢慢回神之中。

    她每回梦醒,必定无法立即脱离梦境,必须给她一点时间缓冲,好分出前世今生两段。

    但齐子胤又怎会知道,他一把火烧得正旺,冲到床上就是一阵吼。“喂,你老板痴呆,你也跟著痴呆啊?给我清醒一点!”什么呆样,魂不守舍似的。

    幸多乐初醒的神态妩媚中带了点傻气,尚未回神,搞不清楚他在吼什么,目光下意识地朝身旁的黑影探去。

    “多乐,怎么了?”于文轻勾笑意。

    她眨了眨眼,很自然地双手探伸过去,勾住了他的颈项,整个人朝他怀里扑去,当场险些瞪瞎了齐子胤的眼。

    “老板……”嗓音轻软娇喃。

    老板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味,可以安抚她初睡醒时的不安。

    于文轻搂著她,感觉有两道火朝他而来,烧得他又痛又痒,不得已地抬眼对视,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齐子胤凑近,很不爽地拉下她的手,改搭在自己颈项上,然而她却很不给面子,只是攀著,身子没靠近。

    “喂,给点面子行不行?给我看清楚我是谁!你敢不抱我去抱这个该死的变态,你当我死人啊?是不把我气死很不甘愿是不是?!混蛋,我早晚有天被你气死!”

    怒吼声啪啦啪啦地震进幸多乐耳里,痛得她意识不清醒也不行,再眨眨眼,脑袋清楚多了,仔细看清强要她投怀送抱的男人——

    “哇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双手松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眯紧了黑眸,齐子胤觉得头好痛,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不让任达方住下,若有他在,现在也不用憋气憋得这么辛苦,随便赏他个两拳也就痛快多了。

    没人出气,手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