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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下之三世娇妻第7部分阅读

    ,随风飘扬,上头印制的古文物跟著栩栩如生。

    任达方将车子停妥,齐子胤下车才刚要走进馆里,右侧突地有人逼近,下意识要闪却已经来不及,对方手上的咖啡溅了他一身,褐色污渍在白西装上头显得十分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拚命道歉。

    他冷眼看著污渍,微显不悦。“算了、算了。”摆了摆手,快步走进馆里,脱下西装外套。

    “董事长,先上三楼的休息室,我想办法帮你清一下。”

    虽说是休息室,但目前因场地不足,这里暂时堆放了一些古文物的木箱和尺寸不合的玻璃箱。

    “董事长,洗不掉耶,怎么办?”任达方从浴室里喊著。

    齐子胤连应声也懒。废话,沾到咖啡,哪可能轻易洗掉?

    哼了声,他慵懒地坐在沙发,而正对面则是可以眺望街景的七彩玻璃。

    他明明要人把所有的七彩玻璃窗都换掉,怎么却独留这一扇?难道,命运真是无法改变?

    “董事长,这样吧,你前几天给我的西装,我刚好放了一套在这里,你干脆换上那一套好了。”任达方放弃白西装,走到外头打开一个小衣柜,取出一套黑色的西装。

    瞟了一眼,齐子胤不由得掀唇冷笑。

    呵,可真是巧呢。

    “董事长?”

    “你先到楼下看看事前作业准备得如何,再确定媒体几点上门。”他懒懒地挥了挥手,接过黑色西装。

    其实,他也满想要知道,这一笔烂帐要到何时才会偿清。

    幸多乐万般无聊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到头昏脑胀,滚到咳声不断才停住。

    好无聊~~

    为什么病这么久还不好?

    疲惫地坐起身,拿下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锁定新闻频道。

    齐子胤说,今天的古文物展会有媒体访问,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应该有画面了吧。

    新闻正好在播气象,说是有冷锋南下,温度下降还带雨势。

    下雨?她看向窗外,蓦然发现外头的天色变暗了,太阳也不知何时埋在厚重云层后头。

    调回视线,心头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多乐。”

    她侧眼看去,叹了声。“老板,你又爬窗了。”她现在已经很见怪不怪了。

    “我替你送午餐过来,你是这样对我的?”跳下窗台,动作一气呵成,身形优美,提著精致便当晃到她眼前,就在床前坐下。

    “谢谢老板。”接过便当,菜色确实是相当令人食指大动,可是她没胃口。

    “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老板,我好心神不宁。”她扁起嘴,总觉得一切事情都朝著负面而去。

    “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老板,我以前曾预言过很多次,但从没有一回成功拦阻过。”

    “那是因为听者不信。”

    “真的吗?”潋滟的水眸直瞅著他,他没再回答,只是笑著。“老板,为什么齐子胤不记得你?”

    “……因为我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吧。”他不甚在意地笑著。“瞧,他就记得你,记得一清二楚呢,哪怕你换了张脸,他还是认出你了。”

    “老板,为什么我的脸会和公主调换?”疑问好多啊。

    “这个嘛……”他扬眉,余光瞥见新闻画面。“款,真有媒体去采访啊。”

    幸多乐闻言,抬眼看去,眉头突地皱紧。“他明明是装白西装出门的,为什么会变成黑西装?”她喃喃自问著。

    于文看著画面,齐子胤在中间,而身为赞助厂商代表的赖咨云自然是在他身侧,有意无意地挽著他的手……

    “多乐,想不想出去走走?”

    台湾的冬天,有时也很善变的,明明早上还出著太阳,过了中午开始乌云密布,到了下午,雨丝如线飘落,害得美术馆前方广场上的周边商品摊急急撤入。

    美术馆内忙得兵荒马乱,再加上络绎不绝的人潮,简直快要塞爆整个馆。

    “放不下的,移到一楼西侧出口。”避开人潮动线,齐子胤指挥著把摊子挪往出口之一。“再放不下,放最北侧的走廊。”

    他指挥若定,所以摊子继续摆设。不是头一天策展了,遇上老天不作美的时候,他早练就轻松筹谋的本领,所以打一开始,所有出入口动线都有特别海报围出空地,如今把海报挪开,摊子填进去,展场依旧完美。

    看著助理和馆内工作人员以及空间设计师搬动所有摊子,他敛眼忖著接下来的活动该如何进行,却见一抹纤秀身影走了过来。

    “齐先生。”赖咨云举措安份地轻唤。

    瞥她一眼,点头算是招呼。

    “抱歉,前几天在你家失态了。”她像深感羞愧地垂下脸。

    他微挑起眉。“不会。”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不用。”

    “你一定会喜欢的。”她抬眼,面容秀妍,目光噙善。

    挑起眉,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束环吗?”他方才确定所有的展示品,没有那只束环。

    “是的。”

    “拿来。”他很不客气。

    “我放在休息室里。”

    闻言,他很玩味地勾唇讽笑。“放在那里做什么呢?”

    她微微一震,眸色闪过一丝心虚,又很快正色说:“休息室里本来就暂放了不少箱子,我在那头指挥搬运时,忘了顺便拿下。”

    “休展时再上去拿吧。”他笑得神色复杂,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现在楼下忙得很,我怕我不在会出乱子。”

    “有任助理在,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只是到休息室拿一下,很快的。”她轻揪著他的袖角,可怜兮兮地扁起嘴。“还是……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对不起……”

    翻了翻白眼,不是想扁她,而是想扁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对这个动作这么有感觉?!

    明知道不该跟她靠得太近,但他确实想要那只束环,打一开始任由她如孔雀般登场接近他,就是为了那只束环。

    若是能在出事前先把束环拿到手……看了眼达方忙碌的背影,他沉吟了下,说:“走吧。”

    “好。”

    走在前头,他压根不怕她从后暗算,走进休息室后才发觉外头的雨势极大,没有半点光线透进七彩玻璃窗,里头暗得像是午夜,而且因为堆满了木箱子而充斥一种混合木香和霉味的吊诡氛围。

    他立即开了灯,“东西呢?”没有回应,反倒是背后一阵香气袭来,伴随著柔软诱人的躯体。

    嫌恶地瞪著环到他腹上的小手,他想也不想地扯开后推开。“如果没有东西,我先走了。”

    “别走!”

    他的视线往下,瞪著她抱住自己大腿的手。哇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要束环,我一定会给你,请你……不要讨厌我。”她哽咽著,嗓音带著浓浓鼻音。

    齐子胤眉头深深地拢起,这一瞬间,竟看不穿她的说法是真是假。

    她哭得楚楚可怜,泪眼在瞬间碰触到他内心最脆弱的部份,他心软了,理智与行为背道而驰,他蹲下身,拭去她的泪。

    “别哭了。”那声音是苦恼又烦闷的。

    “我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水眸好似沉浸在澄澈湖底的闪亮宝石,在阴暗中闪烁著光芒。

    该死,顶著幸儿的脸,说这些话,是想要逼他去死吗?

    “我爱你,爱得可以追寻你的脚步上穷碧落下黄泉,追寻著你到这里,请别讨厌我,我只是爱你,很爱很爱你……”

    “别说了。”他面有动容,但理智告诉他不该再这样下去。“束环在哪里?给我吧。”

    “你还是不要我?”声音很轻,轻如窗外一阵风。

    “赖小姐?”

    “不管我怎么爱你,你永远都不会爱我……我该要怎么办呢?”她哭著,状似烦恼,已经束手无策。

    “感情这种事要你情我愿,你单方面爱我,又能有什么用?”收起戏谑心思,他叹了口气。

    “这一次,我该怎么做?”她目光涣散,喃喃低语。

    “赖小姐?”他戒备地眯起眼。

    “割了她的脸,你还是不爱,那么,要霸占她的身体?不对,肉体只是躯壳,还是,焚烧她的灵魂,让她永世不超生?”说到最后,赖咨云眸露异光,笑得妖诡又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胡说什么?”他掐住她的肩,用力晃了下。“你刚才说什么?”

    割了她的脸?谁的脸?幸儿吗?这就是她此世拥有幸儿的脸的主因?!

    黑眸中跳动著惊诧恼怒的火焰,掐在她肩上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活活捏碎般强劲。

    但赖咨云好像压根不觉得痛,伸出右手迳自说:“知道这红线怎么来的吗?是我剁下她的指绑在我手上的。我说过,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就是你当年欺骗我的下场!”

    “你!”他目皆尽裂,肝胆俱碎。

    “是你的错!你让我前世今生都痛苦!你让我活得不像自己,你让我生不如死!”这份情,从前世纠缠到今生,缠得她身心俱疲!她活在二十一世纪,心却遗留在五百年前,让她分不清前世与今生的分界点,让她受困自囚!

    齐子胤震住,没料到她被前世禁脔得如此深。

    “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但是我没办法!”她抱著自己的头,痛苦低吼。“有人在我的脑袋里头哭喊著,吵得我不能睡,吵得我快要发狂,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折磨到这种地步?!”

    他没有她的疯狂,幸多乐也没有她的痛苦,这是为什么?

    “这是你的报应。”收起残存的同情心,他冷声道。“谁要你杀了幸儿?你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前世不报,今生要你加倍奉还!”

    “那你的报应呢?你欺骗我的报应呢?!”她发狂似地吼著。

    齐子胤恼火地将她推开。“我的报应?前世就是我的报应,今生合该还我!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他什么都不要,只求今生和多乐一起到老,谁敢再阻扰他,他……他忽地一震,瞪向她,心口狂跳著。

    不,这么一来,他岂不是要跟她一样了?因爱生狂?这一切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爱……

    “齐子胤!”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他缓慢回头,瞥见爱人极为担忧的神情,下意识地展开双臂将她纳入怀里,好似要将她填入心底空缺的一角般紧搂。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她紧张的问著。

    有些迷乱的心思在她心急呼唤下片片凝聚,齐子胤勾唇轻笑。“好得很,好到要现在跟你大战个几回合都不是问题。”还好、还好,他还有个幸儿可以撑住他的意念。

    幸多乐一愣,小脸涨红。“你在胡说什么啊?”很多人都在场耶,瞧,老板在偷笑,达方已经石化了。

    “丫头,有你真好、真好。”他把脸埋进她的颈项旁,嗅著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她一头雾水,不过看他没事,总算安心了点。

    一下车,她和老板找到达方,立即马不停蹄地狂奔上三楼,喘得要死,头晕得要死也不敢停下脚步,就怕来不及。

    还好、还好……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瞧见一道刺眼的闪电银光打下,透过七彩玻璃窗映在房内,闪出诡异的亮,瞬间她的心脏急急跳趄,一下强过一下,一下震过一下,恍若大难临头!

    闪电过后,窗外是一片昏暗如午夜。

    怎么会这样?明明才下午两点,就算下雨,也不至于会喑成这样吧?心生疑惧,余光瞥见身前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她想也不想地喊,“快走!”抓起他的大手就立即朝门口跑。

    “嗄?”

    “别急,一道走吧。”赖咨云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支古代火铳,枪口就对著幸多乐。

    齐子胤回头,千钧一发之际,颀长的身影上前挡住了情人纤细的身影。

    砰的一声,声音隐没在外头狂肆的风雨声中,枪口冒著烟,在幸多乐的眼中,这画面就像预知画面,齐子胤缓慢如慢格般倒下。

    “怎么会这样?!齐子胤,你的心够狠!宁可死在我的手中也要保护她,你好可恶、你好可恶……”

    耳边传来赖咨云的悲泣声,幸多乐却管不了,只觉得这一枪是打在她的心口上。

    第十章

    护国公府的朱红门前,夜雪纷飞如雨,两道身影同时抵达。

    “无咎,你怎会在这里?”宇文欢身著沉色官服,腰系镶玉束带,英姿飒逸,然而眉头拢起,不悦问著,同时大步走进府内。

    “有小厮传马御医要给张新药方,差我过去拿,岂料我到时,马御医根本不在。”无咎沉著声,快步跟上,不敢点出心里由疑生惧。

    瞥他一眼,宇文欢脚步加快,闪进无人角落,飞步而去。

    方才进宫,心底那片不安凶猛成灾,教他顾不得皇上如何看待,转身就走。

    谁都没有他的幸儿重要,若不能亲眼见她安好,他怎么也放不下心。

    飞身掠过林围,跃入北偏楼,一踏进拱门,便瞧见他的幸儿一脸笑咪咪地趴在窗台,眉弯弯唇角弯弯,玉面有著红梅轻覆,他暗吁门气,轻步走近,却瞥见红梅非红梅,幸儿勾起的唇角以极缓的速度慢慢淌下血水……

    “幸儿!”他飞身跃到窗前,目皆尽裂地瞪著毫无反应的她。

    她还在笑,然而唇角的血水是恁地沭目惊心,脸色是可怕的惨白,那是张没有血色的安和面容,没有起伏的胸口,没有反应的死气……

    一阵麻感如针痛上脑门,他心神恍惚了起来,像是被狠狠重击了下,却又无力反击。

    “幸儿?!”无咎难以置信地走到窗外,伸手要探她鼻息,却被宇文欢拨开了手。“爵爷?”

    “幸儿生辰已过,你别乱探她鼻息!”声音是无法自持的颤抖,突地无法控制地大吼,“不可能!不可能的!初九已过,初九已过!她会没事,会没事的!”声音自喉口硬生撕裂,俊容挣扎著扭曲,痛苦地变幻著鬼面。

    耳边没有锁链磨地之声,更无鬼差之影……是走了吗?是走了吗!

    “爵爷,稳住!”无咎咬破指头,硬是把血往他嘴里喂。

    “走开!”他神力拨开无咎,无咎毫无防备地飞撞上小桥流水,撞断了水流如注的佛之手臂。

    宇文欢神情妖邪,双手轻缓地将早无生息的人儿搂进怀里,轻轻的,像是怕将她给揉碎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口中喃喃念著,大手轻抚她滑缎般的发丝,轻拍著恍若一拍即碎的细背。“人呢?人呢!我不是传令下去,绝不让幸儿一人独处的?!人呢?人呢!”

    絮念转为闷吼,化为一阵气劲震动大地。

    他心神俱裂,暴眸猩红,浑身打著狂颤,是狂怒是狂悲。

    她浑身凉透,一丝温度不留,像已走了许久……一个人啊,她就一个人待在这里,笑吟吟地对著窗外,知道他一回府必定经过她窗前,所以为了不让他担忧,才特地为他凝笑以待?

    她那时,在想什么?

    手指颤栗不休,轻抚过她勾得弯弯的唇角,那汩汩滑落的血是黑红带腥……黑红带腥!“毒!”他暴咆了一声。

    无咎浑身湿透,身上沾满飞雪,狼狈地走到他身旁。“……确实是毒。”谁?是谁胆敢对幸儿下手?

    “不是寿终正寝,不是因病而亡,而是毒……”黑眸激起异彩,有些癫狂痴缠。“也许还有救,还有救!”

    他猛然朝腕口一咬,压根不管咬下了腕上一块肉,将喷泉似的血硬灌入幸儿口中。

    “你在做什么?”无咎惊呼。

    “我在救她!我从小百毒不侵,我的血肯定也有祛毒镇邪的功能。”他唇角抹著奇艳的笑,目光涣散,带著企盼,似疯如狂。

    瞪著他发狂似的举动,无咎的心像是被刀剐过……是命啊、是命啊!即使只拥有他一滴泪,他痴恋得比他还狂!

    “你别这样,我允诺你,来生必定给你们一个完美的情缘。”回过神,他试著要将他拉开。

    宇文欢恼火将他甩开。“我要来生做什么?!来生?就算真有来生,我不再是我,幸儿不再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