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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桃树下的绞架第4部分阅读

你能原谅我。」

    瑞典记者俯视着格雷,她急切地想得到格雷的回答,不管以什么方式,但她 也知道至少格雷明天还会活着,如果格雷抱怨他被逼着接受采访,下次她就没有 出去做报道的机会了。因此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录下了格雷似乎是遭受了打击的 表情,然后收回了通讯囊。

    采访的时间结束了,瑞普莉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她说:「格雷,请把你的手 指放到我的手心里。」

    格雷满足了她的愿望,瑞普莉小心地合上手掌,将他的手指握紧,似乎想把 他的温暖留住。然后她站直了,「看着天上的云」五分钟。

    最后德里克下了命令。

    犹豫一阵子以后,格雷踩下踏板,放倒了梯子。

    瑞普莉向下坠落了大约2英尺,绞索准确地绷紧了。

    瑞普莉从一边荡向另一边,她带着痛苦和迷惑向四周张望;接着她鼓起勇气 试图让自己静止下来,就像邮筒一样,这个过程花了大约22秒。

    然后瑞普莉开始尖叫,她的眼珠凸出,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两条修 长的美腿向身体两侧拚命伸直,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倒写的「y」字。

    接下来她在完全的痛苦中失禁了,小便从两腿间急速地飞射出来,两条玉腿 像青蛙一样卖力地伸缩着,一次,两次,五次,最终她的眼神死死地凝固着,开 始在空中走步。

    三分钟后,她的步伐慢了下来,越来越慢,直到格雷分不清她是在舞动还是 在抽搐。

    最终,格雷确定瑞普莉已经被绞死了。他听到了便携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 格雷知道德里克正在与自己通话,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更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 什么。于是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

    在最后一座横梁下面,德里克正在执行今天的最后一项处决,他当然不需要 任何人来告诉他如何调整绞索,如何把犯人送上刑架。于是,一会儿以后,美凤 就已经站在了梯子的顶端。

    德里克曾经和自己打过一个赌,无论是男人或女人,任何人脖子上套了绞索 以后,都会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他很高兴美凤没有让他输掉赌注。

    然后瑞典女记者的通讯囊又出现了。

    美凤大笑起来,说:「我正在想妳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接着女记者开始提问。

    美凤坚守着党员的底线;她坚持自己是个无辜的运动员,处决她是切萨匹克 共和国对康顿共和国的粗暴侵犯。

    美凤说:「这就是扬基佬——他们是残忍的野蛮人!」

    最后瑞典记者缩短了采访。她问:「美凤,大多数死刑犯都害怕绞刑。妳看 起来也不喜欢,但为什么妳能一直保持愉快和放松呢,妳是怎么想的?」

    美凤回答:「因为我是个战士!人们一直把我看作是一个杀人犯,一个间谍,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将看见,我爱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热爱我国人民的敌人。」

    美凤停顿了一会儿,说:「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人会再谴责我。我希望我能 像桃花一样随风飘走。现在,我将获得自由了。」

    瑞典女记者认为这是一个充满尊严的回答,她抬起下巴,做了一个尊敬的手 势,而德里克翻着白眼,鼻子里哼出了声。

    女记者害怕德里克破坏气氛,因此很小心地不去看他,最后她说:「我们都 会为妳祈祷」,接着她的影像缩回通讯囊,飞到原来的位置。

    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美凤并拢双腿用脚后跟站立,就像站在跳水高台上一样。

    德里克狠狠地踩下踏板,彷佛要踏扁一只蟑螂。

    塔梯在美凤脚下倒塌了,她下落了30英吋,在绳子绷直以后回弹了起来, 然后左右晃动了一小会。

    一段时间里,她张开眼睛,骄傲地抬起头,好象在寻找着什么人;接着她的 眼睛又闭上了,脸色开始发红,又由红变紫。

    德里克惊讶于她保持静止不动的时间,还以为她已经昏过去了。

    与他想的相反,美凤并没有昏迷。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潜水员,美凤能够在 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坚持很长时间。

    2分钟以后,她并拢膝盖,慢慢地向上抬起,越来越上,直到将膝盖蜷缩到 丰满的胸部下面,然后又慢慢地将双腿放下来,好象试图进行一次深呼吸;可惜 这当然做不到,三分钟以后,美凤嘶喊起来,透过绳结发出恐怖的「卡卡」声。 然后美凤开始奔跑,一双运动员健美结实的大腿在空中有力地划动,好象在跑马 拉松一样。

    她的眼珠像玻璃一般地失去了神采,双颊发紫,但是她强有力的心脏仍然继 续跳动了5分钟,接着她的奔跑停下来了,静止了一小会,最后她的身体开始痉 挛。

    德里克从来没见过死囚能够在绞索上跳动这么长时间,这给他留下了深刻印 象。他嘟囔着:「我真想知道她吃了啥违禁药物。」德里克忽然摇了摇头,因为 他意识到没人能通过监狱的安保系统把药带进来。

    德里克又等了5分钟,然后用扫瞄仪检查了美凤的尸体。

    是的,她现在的确是死透了。他欣赏地拍了拍她的头,开始召集其它的绞刑 手,然后三个男人慢慢地走回大楼。三个年轻姑娘的尸体在绞刑架上轻轻地摆动 着,草坪上微风悠闲地吹拂,搅动着毛莨和白色的三叶草,偶尔有一只白色的小 蝴蝶从三姐妹脚下的桃枝中飞过。

    尾声

    两个小时以后,最后一个通讯囊也离开了,外科医生们开始收割姑娘们的尸 体。他们取下了她们的心脏,眼球,肝脏,用来医治那些在飞行车或别的事故中 受伤的人们。

    现在许多人都只需要简单地利用他们自己身体组织培养出来的器官,但也有 少数事故的受害者需要临时器官,直到他们自己的培养品生长完全。

    医生们将三具年轻的尸体抬进太平间开始工作。

    美凤是第一个被送进「肉铺」的,德里克知道南希会是第二个。这对他很有 利;他已经对前两个姑娘做了想要做的事,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他要和 年轻骄傲的瑞普莉真正做一次;他知道自己有半小时的时间和她的尸体独处。

    德里克脱下瑞普莉的内裤,让她腰部以下都赤裸着。然后他脱掉自己的内裤, 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润滑油。说:「亲爱的瑞普莉小姐,我希望妳不太介意,但是 我有一条9寸长的宾夕法尼亚大黑蛇(注:德里克对自己y具的猥琐称呼),想 找个温暖紧凑的地方过冬。妳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吗?」

    德里克边说边做,他将手指伸进瑞普莉的臀瓣,感到她的体温是暖和的。

    瑞普莉的皮肤已经冰凉了,但她的腔道内仍然会保持温暖一段时间。

    德里克磔磔地怪笑:「没有地方比年轻死女孩的屁眼更温暖紧缩了!」他在 她的菊门内外都仔细地抹上润滑液,然后把y具插入。

    瑞普莉的括约肌不是个问题;她死后那里松弛下来,紧紧地像手套一样握着 德里克的那话儿。

    他开始如同打桩机般地冲刺,以一种令活人痛苦的速度和力道,但是瑞普莉 不会抱怨了。

    这是德里克一生中最舒爽的时刻之一。他过去也曾j污过监狱里犯人的尸体, 一些太平间的工作人员给了他机会,因为他帮助他们在浴室里占过年轻犯人的便 宜。

    就在上个月,德里克就趁一名16岁的年轻作家在实验后头晕目眩的机会, 将他扔进浴室,伙同两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鸡j了他;在犯人被带回牢房前,三 个人将他蹂躏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德里克正在收取报酬,在冲击了几分钟以后,他获得了数周以来最满意 的高嘲。

    在感觉自己的j液喷入瑞普莉的体内时,他气喘吁吁地说:「瑞普莉小姐, 我不。。。知道妳去了哪里,但是。。。我祈祷妳现在的。。。感受和我一样。」

    这时,他听见大厅里传出「叮」的一声轻响。

    工作人员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认真地警告过他,因此他穿上短裤回家去了。

    第二天三个绞刑手尽力开始融入正常的社会。

    格雷回去和他幸存的孩子们待在一起,但他一点也没感到好受。在行刑之前 他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心中充满了怒火。现在他完全没了火气,于是他的活 力和注意力也一同消失。他觉得自己的胸口空荡荡的,最关键的是,他开始追忆 过去,他想着如果在事故发生的当天,他让自己家庭的飞行车离瑞普莉撞过去的 停靠点远一点会怎么样,有时他还想到应该对瑞普莉说点什么的——在那个女孩 脖子上套着绞索,站在绞刑架下的时候。

    两周以后,格雷打电话给另一个幸存者,南希?泰的丈夫。在博客里,格雷 得知斯蒂文是个来自诺福克的日美混血儿。

    格雷播放了南希?泰在法庭的录像,特别是控诉斯蒂文?泰迫使她犯下谋杀 罪的那段。

    格雷在半路上曾经以为斯蒂文是个爱吹牛的酒鬼,但实际上,他在格雷面前 十分低调和谦虚。

    「是的,我欺骗了她——我真的是个穷光蛋,南希很久以前就和我分床睡了 ——她说很讨厌我。」斯蒂文悲伤地皱起了眉毛。「我猜这整个事件是一场自杀。」

    格雷和斯蒂文谈起他们失去的孩子们。他们在有些事上的看法是共同的。

    斯蒂文说:「是的,我回想过婚后的每一分钟,我本来应该送她去医院的, 但对她指控过于严厉,所以我不知道法庭会有什么反应,我本应该做一点什么事 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没有勇气发怒。法庭曾经邀请我去当行刑手,但被 我拒绝了,为了我,已经产生了太多的怨魂。」

    斯蒂文与格雷交谈了很长时间,最后斯蒂文告诉这个年轻人,「我想该过去 的总会过去,原来你到监狱去只为了哀悼一个女人,现在你可以试着去哀悼两个。」

    德里克没有感到任何需要哀悼的事,但后来的形势逐渐对他不利起来,南希? 泰曾几乎越狱这件事引发了很多流言,有一些已经传到监狱外面去了。

    强j作为一种法律判决被认为是合理的,但滥用职权,强迫与犯人发生性关 系听起来相当地野蛮粗鲁,简直就像刚果和赞比西河流域一些部族的行为。

    汉密尔顿夫妇试图从录像带上抹掉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证据,他们很擅长这一 点,但他们没法弥合在实验数据上的差错,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在人体大脑试验的 过程中,要让南希为他们口茭。最后汉密尔顿夫妇被禁止再利用犯人和其它任何 人开展试验。

    一个特别调查小组也对德里克警官展开了长期调查,最后还让他上了自白机。 但是没有人有耐心去听半个多小时的录音带,于是,他们简单地把德里克踢出了 监狱,打发他参加一个在秘鲁附近缉毒的特别小队。

    出人意料的是,他干得不错。两年以后,德里克上尉领导的缉毒小队中了游 击队的陷阱,全军覆没,德里克上尉被俘。

    在监狱里,德里克被9个游击队员轮j了,就像他过去在监狱里对犯人们做 的一样。

    第二天早晨,他被游击队员捰体吊死在街道边的灯柱上。几个通讯囊拍下了 这一幕,并将影像传播到了世界各国的网络上。

    琼主任回到学校两天后参加了家长会,他尽可能真实地回答了家长们提出的 所有问题。他开始还能想到问题的答案,但最后却发现有些问题实在难以启齿。

    「她是怎样做的?」有个妇女问:「她的动作是不是显得她很悲伤?她高嘲 了吗?」

    「啊。。。她很难过,是的。。。嗯。。。就是这样。。。」,琼面色尴尬, 尽其所能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 母亲对他和南希?泰最后的春风一渡感到尊敬和羡慕,于是,他的日程表比过去 排得更满了。

    私下里,琼喜欢开玩笑说:「南希?泰的性生活是如此的充满活力,她死了 以后,这些都传给我了!」

    最奇怪的是,所有的三个姑娘最后都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了。监狱的医生和 科学家们绞尽脑汁,做了大量的实验试图将机器和人的器官组织结合起来。

    他们也对年轻囚犯们的卵巢进行了大量试验,强化培育了许多卵子。在绞刑 执行以后,国家卫生部将她们的卵子提供给那些不孕夫妇。

    三个姑娘传奇般的经历和凄美的绞刑过程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引发了对她 们卵子的争夺大战。

    于是体态娇小的南希最后有了47个孩子,勇敢强壮的美凤有89个,而聪 明可爱的瑞普莉?陈被估计有117个后代,虽然不像塔罗牌预测的「像蝗虫一 样多」那么夸张,但也有点类似了。

    几代人以后,桃树的女儿们就像飞舞在春风中的桃花瓣一般,越发繁盛兴旺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