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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79部分阅读

    你想找玩伴吧?”秦雷立刻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云萝讪讪笑道:“两全其美嘛!”能看到一个年龄身份都相仿的小姑娘,她真地很开心。

    “臭丫头,鬼精鬼精的。”秦雷笑骂一声道:“我已经让她在王府住下了,赶明儿你可以找她玩。”

    “真的吗?”云萝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道:“我可以和她出去玩吗?”说着无限憧憬道:“我还没去过草原、爬过雪山,也没去过黄土高原……”

    秦雷忍住想扁她一顿的冲动。干笑道:“没问题……”

    “明天就出发。好不好?”姑娘冲动了。

    “还是等着天下太平了,我陪着一道去吧!太危险了。”秦雷无奈道。

    云萝打个哈欠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咱们拉勾。”

    秦雷苦笑着照做,然后将她塞进被窝里道:“早点睡,明天好找永福玩去。”

    云萝使劲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秦雷吹熄灯,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到门口时,却听着云萝幽幽道:“可我不想一辈子当你的妹妹。”

    秦雷站住脚步,轻声问道:“为何?”

    “我不想像永福姐姐那样不快乐。”云萝小声道:“她都不能永远跟你在一起。”

    秦雷苦笑一声道:“睡吧!等过两年你长大点,想变成诗韵姐姐那样,也是可以商量的。”

    云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秦雷回头望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孩,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照的她像个白玉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儿。’秦雷心中怜惜道:‘还是尽量瞒着点吧!等她长大点,承受能力强点再说吧!’这才缓缓下了楼。

    ……

    从云萝的绣楼下来,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凉风一吹。秦雷感觉腰酸背痛、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地,不由苦笑一声道:“我他娘的这是洞房花烛夜吗?分明是赶考啊!”

    牢马蚤归牢马蚤,但毕竟是兴奋地烦恼,所以还得甩开膀子迈开腿,向云裳地绣楼摸去……

    秦雷一进去,顿时惊动了楼下守夜的宫女。赶紧起身给王爷请安。

    秦雷摆摆手,和蔼笑道:“二王妃睡了吗?”

    宫女怯生生地点头道:“嗯!王妃说身子不爽利,早就睡了。”

    秦雷点点头,仍然往上去,宫女急忙道:“王妃说她这几天不方便,不能侍奉王爷。”

    秦雷不是个初哥,闻言点头道:“我就去看看她。”说完笑骂一声道:“跟你解释什么?快去睡觉吧!”今天晚上的主题就是解释,已经成为习惯性动作了。

    宫女听话地退下。秦雷也向云裳的闺房走去。楼里铺着地毯、静悄悄地听不到脚步,却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他此刻的心情毋庸置疑,那是忐忑不安的,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十分对不起云裳的……哪怕是为了让公主知难而退的权宜之计,说什么‘只爱诗韵一个人’这话,也是够伤人地……

    尤其是在不准备留宿的情况下,还不知道云裳会不会拿剑追杀自己呢。

    虽然心中惴惴。但还是走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暗道:‘要打要骂随便,只要你能原谅我,跪搓衣板都行。’给自己定下负荆请罪的基调,他才推开了门。

    “还真睡了。”眼前一片漆黑。秦雷小声嘟囔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了门边的宫灯,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形,不由呆住了……

    只见闺房内空无一人,绣床上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快步走到窗边,看一看纱窗上的木栓,果然是完好无损松开地,秦雷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呻吟一声道:“又跑了……”

    是的。云裳又跑路了。但这次的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那次大运河上的不辞而别,只让秦雷感到淡淡的惋惜和伤感。而这次带来地愧疚与难过,简直是铺天盖地,险些要把这个山一般的汉子击倒在地。

    他感觉力气被丝丝抽离身体,精气神也被胸口的痛心内疚压得快要溃散了。即使四年前的那个雨夜,刚刚到这个世界时,他也没有如此无力过,他想出门去寻找云裳,却发现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挪动双腿,走到桌边时,便已经大汗淋漓,不得不坐下来歇息片刻……

    他从来不知道,当愧疚到了一定程度后,是可以让人艰于呼吸、难于挪动的。

    双眼无神的房内巡梭,终于看到了孤零零躺在桌上的信封。

    秦雷挤挤眼,大口呼吸几声,这才颤抖的伸手打开信封,云裳那飘逸的小楷便出现在他地眼前:

    “夫君在上:我终于可以叫你‘夫君大人’了,这是我几年来梦寐以求地称呼,真的……说出来你别笑话,每次在梦中见到你地时候,人家都叫你夫君来着,还是特别甜腻的那种,让人家可不好意思了。”

    “这样说,只是为了告诉夫君大人,您是云裳这辈子最爱的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您拥有了我全部的感情,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但我不能抛弃我的自尊。”

    “好吧我承认,我矫情了,但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用自己的全部去爱一个人,却换不来你的爱呢?其实我要的不多,只要三分之一多一点就可以了,可为什么夫君大人却吝啬到一丝都不给呢……”写到这里,字迹开始有些模糊,显然是被泪水浸湿了。

    秦雷半张着嘴巴,嘶嘶喘着气,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信纸,继续看道:“千万别生气啊!我不是怪你,我知道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的,王爷能钟情于诗韵姐姐一个人,其实是件好事,这说明我的郎君是个专一的人。”感觉面颊火辣辣一片,仿佛被人狠狠地掌掴了一般。

    “我没有讽刺你……真的。我知道如果可能,你会只和诗韵姐姐一个人结婚。你之所以娶我,是因为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你不忍心伤害我,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秦雷的眼圈一片通红,鼻头一阵阵抽动,嘴巴大张着。已经完全忘了呼吸。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爱不是施舍……真丢人。什么都看不清了,没有哭,不过是被风迷了眼……我不要成为你和诗韵姐幸福地累赘,所以我决定再次跑路……记得当日初见,你总喜欢强迫我听你唱些奇怪的歌。记得有一首《归去来》,那似乎就是我想对你说地话。”

    “请不要找我,因为这次我准备去西边玩玩。见识一下你说的‘爱情海’、大教堂之类的,也许过个七年才能回来,也许看着那好就不回来了。你还有正事儿呢,所以……忘了我吧!”

    “不过我虽然走了,可永远是你的妻子,因为我们已经拜过天地……这不是我的恶作剧,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忍不住要把一切都给你。可我还是无法承受没有你的爱,永别了我的爱人。”

    秦雷终于无声地恸哭起来,虽然没有声音,却仍然撕心裂肺。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痛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椅子上滑下,软软地躺在地上。自从俞钱死后便再没流过的泪水,顺着面颊不停地淌下,打湿了厚厚的地毯……

    去他妈的有泪不轻弹,他只想哭,一动也不想动……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地悲哀。

    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得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回来,

    涌起落落余辉任你采摘。

    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

    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

    ……

    正被铺天盖地的痛苦围剿的无法自拔,秦雷听到了柔和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在了怀里。不用睁眼。他也能闻出诗韵的味道。

    秦雷仿佛两刻钟前的云萝。依偎在诗韵的胸前,无限落寞道:“云裳被我这个混蛋伤透了心……她走了。”

    诗韵从没见过秦雷如此伤心。心疼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轻声道:“这不怪王爷,是臣妾让您乱了方寸,说了错话,根本都是我的错。”

    秦雷闻言紧紧抱住诗韵的腰肢,着急道:“你可不能再跑了,我会彻底疯掉的!”

    诗韵轻拍着秦雷地后背,柔声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地。”

    “真的?”秦雷有些神经道。

    “真地,不信王爷就找人看住我。”诗韵强笑道:“这王府戒备森严,只有云裳妹妹那种高来高去的高人,才能想走就走的。”

    秦雷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紧接着又开始失落道:“要是云裳也不会武功就好了。”

    诗韵明白了,原来王爷被自责压昏了头,便轻轻捧着他的脸,盈盈地望着他微肿的双目,轻声道:“王爷是何许人也?怎能怨天尤人呢?既然知道错了,就去把云裳妹妹找回来,向她证明你的……爱……”她说这句话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五零七章 战争的阴云

    但秦雷没有时间去寻找云裳,因为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了大秦的天空。

    其实从三月里,边境的摩擦就有升级的趋势,上千人规模的小型战斗也并不罕见。

    四月间,形势进一步恶化,东齐的军队数次越过边境,在虎牢关附近的府县展开有限度攻击,马蚤扰刺探的意图十分明显。

    到了五月里,齐国出动二十万大军,帮助边境府县的农民夏收,仅用了几天时间便收割完毕;同时开始组织居民内迁,并填上水井、带走粮食,坚壁清野的十分果决。

    五月中旬,齐国十万军队出现在虎牢关外,尽斩秦国在关外夏收的一万多军民,掠走十万石粮草……

    种种迹象表明,齐国的战争准备已经基本到位,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相应的,秦国征东军两部已经完全动员,征东元帅徐续征召十万征东左军镇守壶关一线。

    镇东元帅李浊则率领其余二十万征东军镇守箕关、渑池、永宁、宜阳一线,防备虎牢关上敌人的觊觎。

    ……

    京山城统帅府,还是那件会议室内,墙上换成了秦齐边境地图,在座的除了一干武将,还有馆陶为首的文官一系。文武加起来一共百多号人,将个偌大的会议室塞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在认真倾听杨文宇介绍战场态势……

    “目前双方陈兵于北起寿阳、南至益阳地千里战线上。又可以分为以壶关为中心的北部战场和以虎牢关为中心的南部战场。其中壶关和北部长城皆在我们的手中,有征东元帅所部的十万部队便可防御绵长的东部战线,所以战役的焦点便集中在这里,”他手中地竹鞭在函谷关和虎牢关之间划一条线段,沉声道:“就像以往历次一样,我军和齐军将各自依托雄关,展开对弈。看看这次谁能攻破谁的防御。”

    “但镇东元帅部虽然拥有二十万大军,却十分地吃力。因为两关之间的闻喜、河东、永宁、渑池、曹阳、益阳等九府之地皆是我大秦的领土,李帅不得不派重兵把守……”说着面色有些难看道:“反观对方已经撤光了关外的国民,大军居于关内,进可攻、退可守,攻守灵活、进退自如,导致我军不得不全线驻守,在战略上十分的被动。”

    “为什么我们不放弃这九府呢?”待杨文宇一说完。石猛便出声问道:“那不是领土,那是累赘啊!”

    皇甫战文冷笑道:“未战弃土可是破天大罪,没有朝廷的谕令,给李浊个胆子他也不敢。”

    独踞上首的秦雷点头道:“别忘了,这块地方是陛下当年亲征时收复地,若是还没开战就放弃了,那不成否定他老人家的功绩了吗?”说着把搁在桌上的双腿收下来,沉声道:“当初赵无咎把这个包袱甩还给我们。就为今天的战局埋下了伏笔。”

    “但是,”秦雷话锋一转,挺直腰杆道:“我们京山军只是参战部队之一,并不能参与到上层决策当中,所以分到什么任务,就完成什么。就是一锅夹生饭,也要把他吃下去!”

    见王爷坐正了,文武官员们也正襟危坐起来,屏息倾听上谕。

    “孤命令,京山城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文武官员全力以赴,做好三万常备军队开拔的准备。”秦雷沉声道:“可以预见的是,此次战争至少持续到深秋季节、甚至可能跨年……因此一欸队伍开出之后,留守官员加紧训练两万预备军,以备前线补充之用!”

    “也许等孤去中都领命归来。就是大军开拔之日。诸公齐心戮力,加紧备战吧!”

    “遵命!”文武官员齐声高喝道。

    ……

    秦雷从会议室出来。石猛便贱兮兮地跟上,嘿嘿笑道:“王爷,俺明天能回趟家不?”

    “为什么不让老婆过来呢?”秦雷笑骂道:“人家别的将领都把家迁过来了,像你这样两地分居地不多吧?”

    石猛讪讪笑道:“她上半年被河阳公主整得很惨,现在正憋着一股劲,要重新赢回来呢,我只好两头跑着了。”

    “还真是个好男人来。”秦雷笑道:“现在就滚吧!还能多住一宿。”石猛便欢天喜地的滚蛋了。

    笑着摇摇头,秦雷看向石勇道:“你有什么事儿?”

    石勇挠头道:“王爷,这两天请探亲假的激增,官兵们都想在战前回家看看,可您又宣布一级战备,会不会影响士气啊?”

    秦雷微微摇头道:“不要紧,我会让部队经过中都城的,到时候送行效果更好。”见石勇一脸的不解,秦雷轻声解释道:“我军毕竟新兵居多,之所以士气高涨,是因为一直绷着弦,谁也不知道,松一松会出现什么情况……”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地军队三分之一是京山城里的宗族兵,其余是北方招募的农民兵。宗族兵离家近,有条件回家;农民兵离家远,不可能回家。若是单放宗族兵回家,便会让农民兵不满,甚至可能出现逃兵,所以干脆一个都不放,大家谁也别羡慕谁。

    战争迫在眉睫,一切都是快节奏。从统帅府出来,秦雷甚至没工夫回趟家。便登上了进京的马车,在黑甲骑兵地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向中都城开进。

    紧赶慢赶,终于在黄昏前赶到了城下,队伍一开进去,城门便落了锁,显然是加强了戒备。

    拉开车帘。秦雷看到大街上依旧人头攒动,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但仔细观看,就能发现街上巡逻的兵丁多了许多,百姓的脸上也挂着些微的焦虑紧张,许多人肩上扛着米面,匆匆在车前走过……要打仗了,物价必定飞涨,所以手头有闲钱的百姓都尽量购置下生活物资。以免到时候吃了亏。

    “气氛紧张了许多啊!”拉上窗帘,秦雷回头对侯辛说道。

    侯都司继承了前任沈冰地光荣传统,半道窜上了秦雷地王车,向他汇报京中的最新动态。听王爷如是说,他轻笑一声道:“但各方势力之间缓和了许多,李家、包括我们在内地几位皇子家,还有陛下那里,都默契的停止了敌对行动。这时候谁要是起来闹事儿,会引起公愤的。”

    秦雷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三国共有的传统,不管国内闹得多凶,一旦遇到外敌。便马上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颇有些‘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的味道。

    “奇怪的时代,”秦雷叹口气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无法回应王爷的感慨,侯辛干笑一声道:“王爷这段时间有什么指示?”

    “巩固好南城地势力,至于别处,就先停下来吧!”秦雷淡淡道。

    说话间马车到了清河园门前,秦雷看到门口有老大的龙骧骑兵守候,不由心中一紧,他知道这节骨眼上。秦雳不会无故串门的。

    跳下马车。早有人进去通报,秦雳面色凝重的迎出来。把秦雷拉到书房,这才沉声道:“兄弟,进军次序出来了,你打先